甚至青陽劍派的管事堂,禁止讓築基以下的弟子們進場,對此次繼任大典還張貼了一張告示,參加大典者,若有死傷,青陽劍派概不負責。


    不過就算是這麽說,前來觀戰的修士還是踏破了朔望峰的門檻。


    尤其是那些金丹期的修士,更是摩拳擦掌:若是從這兩名真君的對戰當中領悟到了什麽,從而突破,豈不是賺大了?


    築基期的弟子們也十分激動:元嬰真君對戰啊!


    人這一輩子能見幾回?


    這要是看了一場,能回去跟練氣期的小弟們吹一輩子牛。


    總之,這告示非但沒有把人趕跑,反而還有源源不斷的,其他宗門的弟子也趕來湊熱鬧。


    逼得管事堂不得不給朔望峰加強了巡邏,限製除了青陽劍派之外修士的入境。


    直到場內之人都密密麻麻地站滿,兩位主角才在萬眾矚目之下,姍姍來遲。


    存康一襲青陽劍派的青色道袍,墨發一絲不苟地挽起,腰間別劍,身邊跟著他的師弟淩煬真君。


    玄離身邊卻站著一紅衣女修,個子嬌小,歲數望著也不大。


    他難得沒有穿他那黑色勁裝,也穿上了青陽劍派的道袍,褐發仍舊隨意披散,金瞳熠熠,燦若晨星。


    這古樸凝重的道袍,竟愣是給他穿出幾分桀驁不羈來。


    在場女修見他這英俊模樣,幾乎都悄然紅了臉。


    而男修士們關注的則不同了:


    “玄離真君身邊跟著的那個女孩是誰?”


    “氣質似乎有些熟悉……是不是那天被他收做弟子的小棠師妹?我怎麽記得,小棠師妹不長這樣?”


    “可小棠師妹不過練氣四層,這女孩……已經築基中期了!”


    “王師兄!”他們正低低議論著,忽見那女孩看到了他們,三兩步跳到他們麵前,伸手歡快地朝他們打著招呼,“劉師兄!”


    “小棠?竟真的是你!”


    “你你你……”他們不可置信道,“這短短五天,你怎麽就躍升築基中期了?”


    就算是天生劍骨,有這樣的晉階速度,也未免太驚人了!


    而且……晉階便晉階罷,怎麽連容貌也改了呢?


    棠紅一笑:“我之前就築基啦。”


    她這麽一說,這些被她修為打擊到的人心中終於好受了一些。


    他們又問:“怎麽你容貌也變了?”


    棠紅道:“之前不方便露出真容。”


    是青陽說,她用的易容丹和遮掩修為的法器,在元嬰修士麵前形同虛設。


    她名義上是玄離的弟子,自然少不了要與元嬰修士打交道,還不若坦誠些。


    況且,除了無妄山修士,也沒有人能夠認出她。


    便是認出也沒有幹係,隻要咬死與無妄山無關,有一個做劍君的師父在,別人也都奈何不了她。


    棠紅本就不想遮遮掩掩地在外行走,這話頗得她心。


    她當即就將偽裝給撤了,順口還刺了青陽一句:“沒想到你在外麵的名聲這麽正義,在宗門內,居然還想著以勢壓人。”


    青陽道:“非常之時,隻能行非常之事。


    況且你無法選擇你的出生,本身無罪,也不必背著包袱。”


    棠紅聽了這話,才稍稍對這便宜師父看得順眼了幾分。


    天賦極高的小師妹突然變得實力強大又美貌,她周身的男修士們忍不住蠢蠢欲動,沒話都要與她找話聊:“小棠,你這幾日在青陽劍派住的可還習慣?”


    “一般。”


    “玄離真君看起來不易相處,他對你是不是十分嚴苛?”


    “還行。”


    察覺到這個小師妹現在似乎不是很想聊天之後,他們便止住了話頭——也是,自家師父即將與人對戰,那確實沒空扯東扯西。


    他們與棠紅一起仰頭看向懸在空中的擂台,看著那兩個人影站立擂台之上,幾乎同時,拔劍出鞘。


    存康的劍銳利透亮,隱隱帶著青綠,名為綠雲;玄離的劍卻焦黑枯朽,隻有劍鋒一點流光,彰顯著此劍昔日的光華。


    “玄離真君手中的……是青陽劍?”


    “青陽劍絕世風華,竟被天劫毀成了這個樣子……”


    “玄離真君本就沒有練過劍,便是這七天給補上,也比不上存康真君練了七百年。


    這樣的青陽劍,感覺隨時會在對戰之時被折斷……”


    有人驚疑,有人歎息,還有人擔憂,對戰未開始,他們對於玄離就已經是一邊倒的不看好。


    存康心中,也難免起了幾分輕視。


    然而玄離卻從容不迫,沉著冷靜,仿佛用劍的老手一般,漂亮地挽了個劍花。


    存康故作謙讓道:“你先出招。”


    他本以為玄離會客氣客氣,卻沒想到,玄離直接提劍,朝他劈了過來——


    那一劍,竟帶著凜然劍意,沒有練劍百年難以聚成!


    存康大驚:難不成玄離從前竟是學過劍的,把他騙了過去?


    況且這一招一式,分明是青陽劍君的路數,與他同出一脈……


    他又氣又怒:師父什麽時候,偷偷教了這一個外人劍法?!


    ……


    林拙舉著夜明珠,與桑吾和卓慕蘭一起進了一個地宮內。


    方才快到綠洲之時,麵前的道路被掩埋,桑吾硬是憑著過硬的記憶力和方向感,將飛舟駛進了綠洲。


    綠洲內見不到風沙,也見不到人影,幾經摸索之後,卓慕蘭才找到了地宮的入口。


    怕是那些之前到這裏的宗門弟子,都在這地宮之內。


    地宮的通道十分漫長,還積了一些黃沙,林拙為防有變,從靈獸袋中召喚出了兩隻貓,一隻留在自己身邊,另一隻安排去保護卓慕蘭。


    果然,走了不過半刻鍾,就聽到地宮裏有窸窸窣窣的聲響。


    林拙肩上的白貓“嗖”地一下躥了出去,然後林拙聽到一聲淒厲短促的鼠叫聲。


    “吱——”


    慘叫聲消失之後,白貓將那老鼠叼了過來,獻寶一般地遞給她。


    林拙一看,不過是一隻練氣三層的小沙鼠,不論個頭還是模樣都遠遠沒有剛才那些竹鼠駭人,看起來就是普通的靈獸。


    她摸了摸白貓的頭,將那沙鼠的屍體收進了儲物袋。


    不料那白貓卻一直扯著她的袖角,似乎想讓她再把那沙鼠拿出來。


    她將沙鼠拿出來放在白貓的麵前,白貓一爪子劃下去,那沙鼠便被它開膛破肚,它從中挖出一顆心髒,又一次獻給林拙,林拙定睛一看:這沙鼠的心髒,竟是金色的!


    見她捧著鼠心端詳,白貓朝她手背一撞,想把那心髒往她嘴中送,林拙被它嚇了一跳:“你想讓我吃掉它?”


    白貓點點頭,桑吾在一旁看著,也道:“吃吧,這看起來靈氣純正,應當是好東西。”


    生吞鼠心這種事情太重口了,林拙自認還是有些心理陰影的。


    她用一個小火球術將鼠心從金黃烤成了焦黃的色澤,直到全熟之後,她才往嘴裏吞。


    一吞下去,一股精純的金靈氣就直衝丹田,幾乎眨眼間,她卡在練氣七層與練氣八層之間久久不動的關卡就被衝破。


    那玄離留下的契約烙印,也被飛速膨脹的神識衝開!


    與此同時,擂台上的玄離感知到契約被解開,握劍的右手狠狠一顫。


    見他露出了一個致命的漏洞,存康立即抓住時機,迅猛朝他攻來!


    作者有話說:


    下一章大貓要暴走了_(:3」∠)_


    ——


    安利基友文:


    《今天魔尊吃飽了嗎?》 by尾巴愛吃肉讓整個修仙界聞風喪膽的魔尊陸飯飯,終於有一天不負眾望地撐死了。


    穿越到了一個一言難盡的地方:


    靈米仙草?不存在的,地溝油了解一下?


    駐顏丹也沒有,防腐劑要嗎?


    魔生最大愛好就是吃的少女表示:生無可戀。


    更慘的是……她連吃地溝油的錢都沒有。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差點餓死的時候,一個惡鬼出現在麵前。


    陸飯飯眼神一亮:大餐!


    拿著桃木劍追鬼而來的天師:這也能吃???


    後知後覺的陸飯飯:咦?她好像發現了致富吃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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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


    劍心現


    這陡生變故, 本應對這攻勢遊刃有餘的玄離, 因心神不穩, 甚至連勉力招架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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