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底座上隱隱出現相同的字母“n”字。


    當時她做蛋糕的時候也沒想太多,純粹心裏有氣沒處撒,隨手在胚子上用同色係巧克力醬勾了個“n”。


    小竹說的,那三百八十線女星叫寧心什麽來著,她隻記住了個姓。


    現在貼出來也不是不能解釋,姑且就把這個字母當成自己“時檸”的“檸”首字母。


    幸好當時沒把人全名給畫上去……


    時檸把圖片位置調整到位,開始編輯文案:


    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本來不想回應。做出新東西的時候,我有個占有欲極強的缺點,喜歡給它留點東西。“n”,是我名的首字母。不知道雲朵家做出的東西為什麽要留我的名字?大概是半路出家自立門戶後,對我這個半吊子師父還愛得深沉?


    是是非非留在身後,希望沉澱後會把目光留向我們的作品。


    fod,focus on dessert。


    三段話堪稱教科書級白蓮花經典語錄,先站一下自己不得不回應的立場,再迅速貼證據回懟帶出點欲語還休的東西,供鍵盤俠茶餘飯後自行猜測。


    最後唰一下發出“收”的訊號,借熱度定格在logo上。


    不亢不卑,歲月靜好。


    這次時檸沒有借窺探朋友圈的手法被動發到微博上去,而是注冊了個店鋪賬號,自己帶上話題又上傳了一遍。等於回應grace的正麵戰場。


    帶著熱度果然漲粉特別快,時檸隔半小時再去看微博,風向已經大幅度轉變。


    【這瓜把我看呆了,大吃一斤。搞半天雲家偷了東西還搞自己工作室去拍照,這反轉我八千裏之外都聽見了臉疼的聲音】


    【f家的澄清有點東西,我仿佛腦補了十萬字大型職場宮鬥文】


    【之前說什麽來著,素質高下立現!回過頭再看雲朵家每一條更新,簡直跳梁小醜】


    【來晚了,有沒有課代表】


    【問一句,臉!疼!不!疼!雲家這兩天到處讓水軍帶節奏不就是心虛,是點了幾個菜能自嗨成這樣】


    【所以她倆都是誰,純路人圍觀】


    有網友自發取消了之前的投票記錄選擇重投,fod新開微博下也時不時有好心人前來留評直播戰況。


    【還差500不到,就要反超雲朵家啦,就問蒼天繞過誰】


    【喜報喜報,雲家刪了最新微博】


    【報~~~雲家關評啦!~】


    店裏的訂單還沒完全回暖,糕點師傅在裏邊忙上了,季南估計還在搞申訴的事情今天沒出現,小竹出門還沒回來。


    空蕩蕩的前廳,時檸盯著手機忽然笑出聲。


    嘴角的弧度還沒收回,就聽玻璃門發出輕微的碰撞聲,有人推門而入。


    她抬頭,來人換了一款聯名款棒球帽,口罩倒還是深黑色。為了搭配一身日常裝扮,墨鏡也換了,銀絲掐邊圓形鏡框,看著還挺休閑。


    怪異的熟悉感再次襲來,時檸看他的目光多了幾分審視。


    他仿佛注意到時檸的視線,抬手把帽簷往下帶了幾分。


    “看什麽。”他刻意壓著聲線,“不記得了?”


    “……”


    怎麽可能不記得,每次出現都必須把自己包裹得如此一絲不苟的人著實少見。


    沈元白傾身看向冷藏櫃,搭在膝蓋上的修長手指好心情地敲著節奏:“我的名譽損失、精神損失準備好了嗎?就那萬兒八千的。”


    作者有話要說:時總:今天的我也是歲月靜好白蓮花呢


    栗泥蒙布朗真的好好吃啊,超級細膩。但不能多吃,會膩,因為甜!:)


    別怕,姐妹們一起胖,我先點外賣為敬!


    第7章 戚風椰蓉


    債主上門討債。


    這是時檸的第一反應。


    自己口中一句咄咄逼人的話變成了對方嘴裏的玩笑話,在清楚意識到他並不是grace同夥之後,隨之而來的還有絲絲羞赧。


    時檸坦坦蕩蕩,做錯了自然道歉:“上次的事,對不起。”


    猜到對方已經搞清原委,沈元白不在乎地直起腰身,食指隔著玻璃點在冷藏櫃上:“誤會解開就好。不是來追責的,單純買點蛋糕。”


    說完頓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麽,又接著道:“還剩哪些沒預定的?”


    不管是因為阿巡說過的話,還是他之前親自來買蛋糕時候的經曆,沈元白潛意識覺得這家店生意日常火爆,不預約隻能靠運氣撿漏。


    一想到滿滿一冷藏櫃的蛋糕都另有所屬,當下有些懊惱。


    誰知時檸隻是淡淡地笑著:“隨意挑,哪款都行。”


    沈元白自以為她還在想著賠禮,墨鏡後眼神變得柔和起來:“沒必要,畢竟是我沒預約在先。”


    “真不是。”時檸將手撐在櫃台上前傾,仿佛把身子的重量都掛在手臂上,“單純生意不好,你看,門可羅雀。差點兒倒閉。”


    她說得輕輕巧巧,像是隨意開了個玩笑。


    聲音輕飄飄撞進沈元白耳朵裏,就像一記重錘哐啷捶了一下他心髒。


    雖然比不得他試過的多家私人高定烘焙,這家店的味道卻如冬日陽光、春日細雨般在味覺上留下不可磨滅的溫馨印跡,每每讓他嚐過之後還覺得意猶未盡,說不出什麽感覺,隻是聽從內心驅使,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多買一次。


    目光落在女人修剪得圓潤光滑的指甲上,十指青蔥。


    他喉結下意識滾了一下:“那所有的,我都包了。”


    “全部?”


    時檸不可置信地重複了一遍,“你說這些全部?”


    明明隔著鏡片對方窺探不到自己的眼神,沈元白還是不自然地偏開視線:“嗯,我公司……人多。”


    店裏就剩她一人,所有的甜品一一打包需要花費不少時間。


    時檸倒了杯烏龍茶遞過去:“費些時間,不介意等會兒吧?”


    店裏安靜得很,今天一早過來也沒開音箱,倆人同出一個空間不說話也挺尷尬。


    她朝客區桌上擺著的遙控器努嘴:“無聊看會兒電視吧,有事叫我。”


    沈元白短促地應了一聲,隨後電視機發出的聲音逐漸擴散打破靜謐。


    一有其他動靜,就不顯得那麽難熬。時檸在櫃台後熟練地打包甜品,壓根不知道不遠處坐著的男人隔著墨鏡,目光肆無忌憚地落在她身上打量著她。


    女人濃密順滑的長發在腦後鬆鬆垮垮係成馬尾,碎發垂在耳際。巴掌大精致的小臉被勾勒得更顯小巧,膚白如玉,紅唇如砂。


    沈元白在圈子裏見過漂亮的女人無數,卻還是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張臉美得出類拔萃,叫人不可忽視。


    第一次看她安安靜靜認真工作的樣子,倒是斂去幾分張揚變得溫柔起來。


    時檸花了好久把冷藏櫃裏所有蛋糕蛋糕打包完畢,望著一字排開、鋪滿櫃台前每一格瓷磚的紙袋哭笑不得:“真的都要啊?”


    “嗯,多少錢?”


    沈元白起身,手機切換到支付界麵遞到掃碼器前。


    時檸和上回一樣,先一步伸手蓋住:“不用了,就算我賠你的各項損失費,不收錢。”


    生意如此艱難,自己還要占這樣的便宜,萬一真是要倒閉了……


    沈元白不願深想,堅持付款。


    倆人爭了幾句,時檸見對方是鐵了心不願占這份便宜,露出無奈的表情:“哎,我這樣會良心難安的。”


    “那這樣……”沈元白取了個折中的法子,“錢照付,以後出新品,請我免費嚐?”


    “就這麽簡單?”


    “嗯,就這樣。”


    時檸無法,拿出手機:“那留個聯係方式吧,或者可以掃店裏的二維碼,出新品我好通知你。”


    說罷她自己也有一瞬的怔愣,時光仿佛慢慢往回流轉,回到在酒吧見到他的那一晚。


    對方散漫不恭道:“要聯係方式?不好意思,不方便。”


    兜兜轉轉,一切都回來了。


    她懊惱地敲了下手心:“算了,隨緣。”


    “avery.x。”沈元白突然道。


    “什麽?”


    “微信號,加這個。出新品記得通知我。”


    時檸一個一個字母在唇邊滾了一圈,低頭輸入,頭像一片純白什麽都沒有。


    “是這個嗎?”


    “嗯,回去加你。”


    “那我先備注一下,怎麽稱呼?”


    沈元白剛才隨意開著的電視欄目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回放起昨晚上的慈善晚會來,進度極其湊巧地剛好再次放到電視裏的沈影帝西裝革履入場的畫麵。


    時檸被抑揚頓挫的司儀語氣吸引,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僅僅一秒,收回目光,手指在鍵盤上無比自然輸入,嘴上念念有詞:“沈……先生……就這麽寫行吧。”


    “……”


    她輸完才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多怪異,抬頭再看沈元白,一言不發依舊站在櫃台前,隻是似乎這會兒能穿透墨鏡直接觸到他幽深的目光。


    “……”


    倆人相顧,半晌無言。


    沈元白尷尬地清咳一聲:“……你。”


    “……我。”時檸丟下手機,三指一並舉在額前,“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不會說。保護客人**是我……咳,應該做的。”


    沈元白出街不是沒被認出來過,隻不過正常到了這會兒引起騷動尖叫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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