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懷洛合上了書,走到湯言頁麵前,問道:“知道裏麵寫什麽嗎就買了看?”


    湯言頁見他靠近,往後退了一小步,回想流浪漢說的話,這書莫非真有什麽與眾不同的地方?雖然她有些奇怪,但想到他方才在客棧上做的事,就來了氣。狡辯道:“我自然是知道寫什麽,難道二公子連我買本書都要管了嗎?”


    “你知道?”梁懷洛嘴角噙著的笑意更濃了:“那麽你買這書,是買來學習的了?”見她退一步,他便往前一步,步步緊逼著:“頁兒若是想學,為夫可以親身教你。”


    湯言頁站定,腦子裏有一瞬間反應過來,之前她問四千的是有關男歡女愛的事,然後四千才帶她來了這兒,那麽這書必然是與男歡女愛有關的。這麽一想,她似是覺得好笑,這事還能教?她不屑道:“教我?二公子打算怎麽教?”


    “就像這樣。”


    梁懷洛說完,伸手扣在她的後腦,將人往自己身上輕輕一帶,湯言頁一個踉蹌差點往人懷裏撞,她趕忙抓著他的衣袖才穩住。梁懷洛笑著,看著湯言頁的杏眸,沒等她反應抬手便勾起她的下巴,在湯言頁呆愣的目光下,垂首吻了上去。


    第45章 暢懷


    45


    時間猶若靜止一般, 湯言頁被人扣著後腦仰著頭,四周空氣被少年特有的味道包圍著,唇上冰冰涼涼的觸感讓她有些恍惚, 隱隱聞見了酒味。四目相對, 她看見少年深不見底的瞳孔中自己張皇失措的樣子, 又有幾分情不自禁。


    湯言頁不知道為什麽, 雙手不但沒有推開他,隻是緊緊的拽著他的衣袖。梁懷洛低沉的笑聲將湯言頁屏蔽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立馬推開他往後退,可梁懷洛扣在她後腦的手又將她拉向自己,甚至壓著她的唇更用力了幾分。


    她隻好偏過頭,冰涼的觸感才轉落到了她的臉頰上。抿了抿唇,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若換作早些天,她一定送他一巴掌, 這會兒想的確是:打臉上肯定很疼吧,她手也會疼。


    湯珧的話也在腦海時不時提醒著她。


    其實梁懷洛這樣的舉動,她內心並不反感。


    這邊姑娘的內心七上八下,旁邊少年的笑意也仍舊不減, 輕輕的碰著姑娘臉蛋, 這是他很早就想嚐舐的柔軟,要不是此時在外麵,他當真就想什麽都不管了。


    他溫熱的氣息似有似無的打在她的臉頰上,調戲的語氣中又帶著些許認真, 在她耳邊溫聲說道:“我這樣教, 頁兒可明白的快些?”


    他吻了吻她的如嬰兒般白嫩的臉頰,隨後便感到有個東西膈應著, 他看了眼,是之前被薑劉誤傷的傷疤,眼眸沉了沉,又吻上湯言頁那條細長的血線,那兒已經凝固成疤了,不僅礙眼,還有損美好的感觸。


    湯言頁的臉上一陣酥麻,雖說不是第一次與他這麽近距離接觸,但這跟先前那幾次的感覺實在不太一樣。湯珧說她對梁懷洛沒有防備,可她心裏知道,自己這哪是沒有防備,已經是連基本的反抗都沒有了。


    但湯言頁也沒乖到這麽幹站著讓人親臉的地步,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故作無動於衷的看著旁邊的石牆,說道:“二公子,你方才在客棧,對別人也是這樣?”


    “客棧?”


    梁懷洛愣神半秒,直起身子看了眼她的臉,手指在她發間摩挲著,過了好一會兒才笑道:“頁兒興許是誤會了,我還不至於對一個六七旬的老婆婆下手。”


    湯言頁轉頭看著他,揪著眉頭,原來是四千故意的騙她的,讓自己誤會了。少年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麵孔,笑盈盈的看著她,梁懷洛鬆了手,輕輕在她鼻梁處刮了下,“我也就喜歡頁兒這樣的,比較有挑戰。”


    “……”


    湯言頁耳根一紅,不去理會他的話,伸手說道:“你先將書還給我。方才的逾越之舉我便不同你計較了。”她太好奇了,書裏講的是些什麽。


    梁懷洛勾了勾唇,神色嚴肅了幾分:“姑娘家少看些這種沒營養的h書,真的,頁兒要想學,我定費心費身的教你,這書中看不中用,我先沒收了。”


    湯言頁一聽見h書,腦子瞬間就“噗騰”一聲炸了,臉紅的跟西紅柿似的。本以為這書裏也就是談談男女感情事跡或者經曆,頂多再拉拉小手什麽的,哪會想到四千直接越過了男女情感跳到這方麵上?怪不得一說教她,梁懷洛就……


    過了半晌,她才惱羞成怒的哼出一句:“二公子真是經驗豐富,頁兒佩服。”


    “過獎。”


    少年好笑的看了她一眼,瞧著小姑娘這麵紅耳赤的模樣,心裏多半也猜到她其實根本不知道這是本什麽書,不過他向來是個懂得見好就收的人,既然初嚐了甜美,差不多也該適可而止,便沒再去逗弄她。


    二人身後不遠處,四千和步儲原本處在的角度尷尬的恰好看不見二人在幹什麽,梁懷洛寬厚的身子將小姑娘遮擋的嚴嚴實實,四千隻看得見他微微彎下腰,直到湯言頁偏過頭,才隱約看清他的動作。


    四千震驚:這個人!居然正大光明吃人家豆腐!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步儲則下意識想去阻止,可被四千攔了下來。他惡狠狠的看向四千,四千隻覺得這人太不識趣,好心提醒道:“你怎麽還沒你家小主淡定?雖然我也很不喜歡我家這位公子,可怎麽看著這兩人都你情我願的樣子,你想上去幹什麽?湊熱鬧?”


    “……”


    步儲被他說的立馬站定,盯著地麵不動了,他想了想,覺得四千說的好像也是這麽個道理,他深知小主對梁二公子的態度都與常人不一般。待他再抬起頭,便見梁懷洛已經朝他們走了過來。


    四千看見先是喚了聲:“公子……”他話還沒說完,梁懷洛走過他身邊順手拎起了他的後衣領,二話不說將人給拖走。


    四千“誒誒誒”了三聲,邊被人拖著邊哀求道:“不是大仙,梁大仙我知道錯了,我認錯我不該帶湯姑娘來這兒亂買書……大仙咱鬆手,咱好好走路,誒……你慢點兒這領口小我有點勒,你慢點兒!!”


    湯言頁:“……”


    步儲見二人身子漸行漸遠,才走到湯言頁跟前,擔憂的問道:“小主,你沒事吧?方才二公子他……”


    湯言頁搖了搖頭,“我沒事。”


    她心覺最近還是少出來閑逛的好,出來一趟就遭一趟事,可此時又心跳的很快,臉肯定也是紅的,她不想讓步儲看見她這個樣子,捂著半張臉匆忙跑開,隻留了一句:“我自己去走走,你別跟來。”


    她穿過街道上吆喝的人群,待遠離了城區才緩步走起來,微微張著嘴小口小口的喘著虛氣,自從上回跟著步儲練了幾招,就再也沒運動過,這麽跑幾步都有些累。


    她拍了拍自己紅撲撲的臉頰,想讓自己清醒一些,盡量讓自己不再去想方才發生過的事,不再去想那個人。可越不去想,那人就跟粘在她腦子裏似的,怎麽甩都甩不掉。


    湯言頁頓時心煩起來,心裏怪著湯珧,好好的跟她說什麽“要看清自己”或者“不要逃避自己”這些話,她低著頭一邊走又一邊歎口氣。


    可是湯珧說的也沒錯,按照大人們的安排,中元節之前,也就是下個星期,她就要與梁懷洛成婚了,這已經不是她逃不逃的了或者梁懷洛肯不肯退婚的問題了。可不能在給自己找些沒用的借口了,她要是真對那人無感,怎會讓他輕易近身,更不可能給了他機會碰自己。


    她心裏想,梁懷洛不過是遵從自己的心罷了,她沒資格去要求他是個什麽樣的人或者成為什麽樣的人,甚至就在她知道他殺了人時,她氣的大多是自己無能,而非他殺了人,所以她喜歡的,或許就是他這個人,並不外乎其他。


    湯言頁長長呼出一口氣,就這麽心事重重的想了一路,不知不覺便走到了一處山腳下,這崇禮山她是知道的,是之前的崇禮閣落座的地方。


    但這些常在喜洲城之外的人事她並不太了解,沒人跟她說起過這些江湖上各個分流分派的故事,所以她對山頂上的崇禮閣也沒有多大興趣。


    正要轉身,便看見了不遠處的一座墓碑。


    這墓碑其實挺顯眼的,或許是因為這崇禮山來往的人少,所以連帶四周也顯得荒涼,湯言頁好奇是哪家人將墓碑獨立在荒無人煙的地方,便想走近看一看。


    這一看,她便驚了,瞳孔倏地放大,身子愣住。


    墓碑四周被人打掃的很幹淨沒有一根雜草,雖然有些簡陋,但不難看出後人對逝人的尊敬和愛,就算是在這山腳下,也是一層不染的。這墓碑的主人也不是什麽小門小戶,讓湯言頁震驚的是,這是剛逝世不久的梁府妾室——杜歡若的墓。


    第46章 暢懷


    46


    湯言頁看著墓碑上飄逸的刻字, 蹙起了眉,這定然不是請專門刻匠刻的。她四處望了眼,山林之中吹過一陣風, 吹得樹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落葉無聲落了地, 有片兒綠葉飄到了墓碑上, 湯言頁怎麽也想不到,梁懷洛居然將母親葬在了這裏。


    她走上前幾步, 拿下墓碑上的那片落葉攥在手中,視線落到墓碑的刻字上,寫字人落刀時遊刃有餘,將這墓碑刻的熠熠生輝。湯言頁情不自禁伸手去撫摸著,低囔了一句:“杜夫人, 你還好嗎?我……”


    湯言頁欲言又止了半晌,不知該說什麽好, 自己不是專門過來看望杜夫人的,隻是偶然路過了,所以她覺得,好像說什麽話都不太合適。


    她回想之前, 自己因為厭惡梁懷洛, 從來沒問過湯沈元或者顧娟雲,杜夫人下葬的地方在哪,更沒有想過要來看一眼,她心揪著, 杜夫人在她兒時可是對她同親閨女, 自己這樣不孝實為不妥。


    她退了一步,跪下來恭敬的拜了三拜, 拜完了也沒站起來,就這麽跪著呆了一會兒才結結巴巴說道:“杜夫人,我……我們快要成親了。時間是有點快,一轉眼,就要成親了……您要是沒走的話,沒走的話……”說著說著,她又止了聲。


    湯言頁本想說,您沒走的話,就能看見梁懷洛成親的樣子了,可這麽說,好像又有種她很期望這天趕緊來到似的。這明明是湯言頁還在逃避自己之前,最不想看見的事情。


    在她發現自己喜歡了那個被她討厭了好多年的人,她就覺得很多話已經難以啟齒了。


    杜歡若要是還在這世上,她和梁懷洛的婚事不會拖到現在,她的心裏是亂的,有那麽一瞬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這婚成的早還是晚,不過這些都是前話了,眼下成婚日子馬上就要來到,她心裏亂的可怕。


    這樣的亂,讓湯言頁一時之間又有些語無倫次了,說什麽都不對,那幹脆不說就是,她歎了口氣,單手撐著地方要站起來,下秒她便聽見了幾聲帶著緩慢節奏的鼓掌聲。


    “我本以為若是哪天有人要想嚴懲梁府,湯姑娘會是喜洲城一馬當先的那個人,沒想到啊,當初將梁府深惡痛絕的人居然要嫁過去給人當媳婦兒了,嘖嘖嘖,我是該為喜洲百姓感到憤憂呢?還是為湯姑娘的負心違願而感到悲哀?”


    湯言頁身子一頓,轉頭朝人聲看去,瞳孔倏地放大一秒後又恢複了原來的沉靜。來人頭戴蓑笠身著一襲黑衣,半麵以黑紗為掩,一手環於胸前另一隻手撐著一把寬刀斜倚在樹下。若不是聲音有別,她便以為了是清歡渡來了,可他不是,清歡渡的聲音清冽似少年,而他的偏成熟,而且像在刻意壓製著什麽。除開了聲音,也就身形打扮十分相像了。


    她心裏突然有個想法——眼前的人,如果是故意想讓人誤以為他就是清歡渡呢?如果是這樣,那麽他是想做什麽?拉低清歡渡聲譽?還是……


    “閣下有話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的對我指指點點?”湯言頁站起身麵朝他說道。


    男人好笑道:“我說的還不夠明顯嗎?還是湯姑娘在故意裝傻?”他一把抬起那寬刀,扛在自己的肩上,慢步向湯言頁走來:“也沒事,我就想問湯姑娘一句,梁府是給了你們錦華莊多少好處,讓你這麽快就轉變了態度,願意嫁過去了?”


    湯言頁感覺到來者不善,皺眉道:“我嫁與不嫁,好像都與你無關吧?”


    “是嗎?我倒不這麽覺得。”男人走到她的麵前站定後,忽然眉目冷厲的抬眼,在湯言頁還來不及反應之時他手握寬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寬刀橫在她的側頸處,語氣帶著幾分勸:“因為我就是那個,要將梁府趕盡殺絕的人,湯姑娘若是嫁過去成為梁府的人,我不就要多殺一人了麽?”


    湯言頁感覺到脖頸邊的一絲冰涼感,她原地不動的站著,神情不僅絲毫不懼,抬手將那刀鋒推開了些,笑著說道:“既然這麽說,那我也把話挑明了。閣下為何會覺得我嫁的心甘情願?現在婚事尚未完隻是將近,你又是從哪裏看出我是願意的了?再者,我錦華莊也不過是被梁府壓製的一個小綢緞莊罷了,他梁府再給我們多少錢,還不也是他腳底下的螞蟻?我怎麽聽閣下的意思,好像我們能翻了它梁府似的。”


    男人低笑了兩聲,沒去在意湯言頁將他刀鋒推開,這麽一個小姑娘,怎麽都不會是他的對手,而且湯言頁的話說的也沒錯,他隻是聽了方才她同杜歡若說的話,才以為了她是願意嫁的,但他也不是別人說幾句就輕信的人。


    他說道:“這麽說來,湯姑娘其實心裏也是藏著大計謀了?”


    湯言頁聽見這“也”字,當即靈機一動,沒半分考慮的說道:“閣下方才說,你要將梁府趕盡殺絕?”她邊說邊順著刀鋒往前走,好似肩上的是一個調情之物,而不是一把隨時可以奪了她命的刀。待走到男人的身前,她又微微抬頭,忽而笑得狐媚妖嬈:“不如咱們聯手,交換一下計謀,咱們可以裏應外合,將這喜洲的害蟲殺之而盡,你覺得如何,清歡渡?”


    “……”男人聽見最後三個字時愣了一秒,隨後又得意的笑了起來:“是個好主意。”


    男人抬起她的下巴,問道:“所以,湯姑娘的大計謀是?”


    湯言頁見他默認了這個稱呼,心裏更是肯定了之前的想法,雖然被他這個舉動搞得心理有些惡心,嘴角扯起的笑差點沒撐住,但還不夠。而且他的刀依舊還搭在她的肩上,隻要稍微往裏帶點力就能要了她的小命,他顯然還不信她。


    “什麽大計謀呀?我也就隻能幹點兒女人能幹的事兒,這些大俠你不是方才都已經猜到了嗎?”她笑著將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然後微微往另一處移動著。


    男人看出了她在想盡辦法離刀遠一些,而且小姑娘的手軟軟的放在他肩上,睜著十分清澈的眼睛看著他,讓他心裏那鐵打不動的仇恨突然有一絲動搖,不過也隻是搖了一小下,沒一會兒,他將刀放下立在腿側,不屑的笑道:“女人能幹的事情可多了,湯姑娘指的是哪方麵呢?”


    湯言頁手頓了一下,這句明知故問的話說出來,意思就過於明顯了,她知道這男人想讓她現在就示範一遍,她笑了笑沒再說什麽。隨後男人便見她放下了手,他不解的蹙起了眉,“湯姑娘,我方才有句話,其實還沒說完全……”


    男人話音未落,湯言頁隨即挪身到他的另一側的側後方,她不能遠離他,因為單打獨鬥一定是打不過,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她想:如果他再次舉刀威脅,而她又在他的後方,除非他持刀轉身,或者一招至死,不然這刀傷的必然先是他自己,她知道他不會那麽快殺自己,而且自己的力氣肯定也敵不過他。但她也不是乖乖任人宰割或者等人來救的性格,眼下先遠離致命的東西要緊。


    男人一發現她的小動作,也沒打算舉刀,隻是微微側身手一抬一轉,湯言頁瞬間便愣在原地,脖頸出隱隱傳來了痛感。這男人沒她想的那麽傻,她萬萬沒想到,他另外一隻手裏不知何時藏了一根銀針,而這銀針,此時便已入了她肌膚三分。


    “我敬佩姑娘的膽識,但有時候膽子大並不是什麽好事,湯姑娘,你若是學學那些閨秀,那麽之後在男人麵前,你就是這個男人最大的軟肋。”他勾了勾唇,好似已經將她看穿,“哦對了,我想問姑娘的那句話其實還有後半句。”


    男人兩指間藏著的那根銀針又入進她脖頸一點,拖著寬刀轉身,雙眼紅血絲明顯,眼裏逐漸有了殺意,但殺意又立馬被他壓製下去,“湯姑娘,容我再大膽猜想一下,你願意嫁過去,是不是因為梁二公子?他是給你下了什麽迷魂湯嗎?”


    “什麽狗屁的迷魂湯?!”湯言頁再也忍受不了,剛想動,脖頸處那陣痛又立馬傳來,她怒道:“莫非你今日過來堵我,就是為了猜這些無聊的事情?”


    男人看著她的樣子,像是找到了什麽樂趣,心裏好奇的事情接踵而來,他笑道:“看來我猜對了?但是我怎麽記得,你一直喜歡的是我?不對不對,你早就看出來我不是清歡渡了吧。我想想,你一直保持著被迫的姿態,而眼下又不再反抗了,這是為什麽,你喜歡的人不一直是清歡渡嗎?這種時候怎麽能喜歡上梁懷洛呢?他有什麽好?”


    湯言頁無語,她知道的都是梁懷洛的壞!他的好她哪兒知道!剛想知道還沒來得及讓她去慢慢發現呢,就被堵在這兒了,她奇怪,這地方按道理沒什麽人會來,除了梁懷洛,誰還會來這兒……


    她心裏莫名有個可怕的想法,視線緩緩移至不遠處杜歡若的墓碑。


    湯言頁開始有些慌了:“你……”


    “嗯?”男人微微轉動了銀針,沒等她說完,語氣中帶著憤怒:“他有什麽好?他們梁家人各個劊子手,沒一個是好東西……”


    “那你呢?”湯言頁突然問道。


    男人奇怪的問:“什麽?”


    湯言頁問:“他們是劊子手,你不也是嗎?”


    她幾乎能肯定:“杜夫人,是你殺的吧。”


    男人微微一愣,隨後又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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