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耳聰目明的真相帝出來分析了:“有沒有這樣的可能,就那個石錘木鶴虐貓的視頻,其實她當時不是要把它丟棄,而是把命若懸絲的它從垃圾桶救了出來,所謂的張皇無措,其實就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的正常反應……當然了,如果某些人手裏還有她親手虐貓的視頻,就當在下在放屁【微笑】”


    這條評論一出,立刻引起了網友們的激烈討論。


    水軍們更是被殺了個猝不及防,他們日以繼夜地奮戰在黑木鶴第一線,結果你他媽忽然來了個大反轉?這……還罵不罵了?


    算了,還是罵吧,收了錢的。


    “嗬嗬大家千萬不要被騙了!肯定是找了別的貓來擺拍,這種洗白方式早就爛大街了!”


    “心疼,又有一隻貓要成為木鶴的手下亡魂。”


    “木鶴虐貓,不得好死!”


    “木鶴滾出娛樂圈!!”


    在黑粉的引領下,部分怒氣未消的網友們對貓的身份產生了懷疑,新一輪的罵戰即將引發時,星宇官博po出了一份寵物醫院的電子病曆檔案,上麵詳細地記錄了小白貓碗碗每次的治療過程,最早的時間可以追溯到木鶴虐貓視頻首次出現的前一天。


    這下,有圖有真相,輿論形勢徹底來了個大逆轉,全網一片嘩然。


    水軍們還在負隅頑抗:“千萬不要被混淆視聽,治療記錄一定是偽造的!”


    反轉的錘太硬,他們也沒了主張,甚至內部還出現分歧:“就算是真的,也不排除木鶴被發現虐貓後心虛,感到良心不安,又把它撿回去養的可能!”


    總之,隻要把木鶴和虐貓鎖死就行了。


    “偽造你媽逼虐貓你媽逼真想把你脖子上頂的腫瘤擰下來當球踢。”


    “動物比人更敏感,如果木鶴真的殘忍虐待過這隻貓,它是不可能和她這麽親近的。”


    “同意。作為鏟屎官,惹我家主子不開心,它能一周不理我【攤手】”


    “她一定是救了被人虐待慘拋垃圾桶的貓,然後一直把它養在身邊。”


    “嗚嗚嗚我看哭了,她把它養得多好啊。”


    “我真是看不懂這個世界了,她明明是施救者,卻被曲解成虐待者,還無辜地遭受了那麽多的非議和惡毒辱罵。”


    “如果沒有這個澄清視頻,她還會受到多少委屈和傷害?不敢想象【大哭】”


    “她被罵得那麽慘,連前途都差點毀了,依然覺得‘與你相遇,是生命中最美好的事’,怎麽會有這麽柔軟的人啊,我真的要心疼死了!”


    “從來沒有黑過木鶴的才有資格讚我!”【點讚】11152


    “人美心善,還這麽溫柔,我粉的到底是什麽絕世大寶貝啊!”


    質疑聲出現:“嗬嗬既然是救了貓,為什麽上次被黑的時候不出來解釋?”


    “我記得她有澄清過的,可惜那時不紅,又被黑得很慘,根本沒人聽她解釋。”


    “麻蛋我的眼淚不值錢!”


    “我以前最痛恨的就是網絡暴力,沒想到自己也成了施暴者……我想真心地跟木鶴說一句對不起。”


    “我感到萬分慚愧,甚至無地自容,自以為站在正義的角度,卻深深地傷害了一個真正善良正義的人。”


    先前除了水軍外,對木鶴討伐得最厲害的動物保護人士和鏟屎官們得知真相,在短暫的沉默後,紛紛到她微博下刪評,並誠摯道歉。


    評論區滿屏的“對不起”。


    全網輿論令人跌破眼鏡地實現大反轉,先前罵木鶴的網友紛紛轉過頭幫她狂懟黑粉,熱搜上開始出現#欠木鶴一個道歉#、#木鶴沒有虐貓#、#心疼木鶴#的詞條,虐貓標簽正式解下,而正義救貓的行為為她刷了大波路人好感度,粉絲呈現井噴式的增長。


    千紙鶴重新有了底氣,昂首挺胸,容光煥發地奔走在宣傳女神正義事跡的前線。


    這次事件還引發了網友們對網絡暴力的深思,開始討論是不是要出健全的機製,來約束低成本的網絡暴力。


    此時,星娛傳媒的公關部辦公室,工作人員們都對輿論一片倒的走勢感到驚訝,網絡上不僅罵聲消失,還道歉、好評不斷,甚至穩掛熱搜,熱度就跟大風刮來似的。


    所以……這就洗白了???那他們連夜寫出來的通稿還要不要發了?


    還是發吧,就當錦上添花。


    煽情的通稿發出,直戳網友們的淚腺,引起大片感天動地的哭聲,而打過招呼的各大平台也陸續將木鶴的黑帖刪除,微博上僅剩的負`麵評論也在悄然消失。接著,星宇傳媒法務部將會對侵犯木鶴名譽權的大v博主@娛樂圈那些事兒發起法律訴訟……


    至此,木鶴不僅從虐貓被黑的風波中幹幹淨淨脫身,正麵形象也立起來了,粉絲更是突破了五百萬。


    一夜未睡的譚綿頂著黑眼圈,趴在桌子上笑到打嗝,葉汐同樣如釋重負,滿臉笑意,她真的沒有看錯人,同時有著某種預感,木鶴的路還很長,星途比想象中的還要璀璨。


    或許……她能成為那最耀眼的星光。


    木鶴在鬆一口氣的同時,覺得有些疑惑,按理說,她得罪的那個人不可能這麽輕易善罷甘休,會不會還有什麽後招等著?因為這波黑,連累星宇公關部連夜加班,葉汐和譚綿也是勞心勞力,她覺得很抱歉,所以沒有繼續隱瞞。


    誰知聽了她的話後,葉汐譚綿麵麵相覷:“東興企業的鄭總?!”


    “是的。”木鶴點點頭,雖然有點難堪,但她還是把他以前潛她不成,反過來打壓她的事說了出來。


    兩道聲音斬釘截鐵地交織:“不可能是他!”


    見木鶴麵露迷茫之色,譚綿解釋說:“木老師,你可能沒關注,所以不知道,東興的那位鄭總早在三天前就公司破產,進醫院了!”


    啊?還有這種事?


    葉汐點頭,確有其事。


    譚綿的小道消息一向最多:“聽說是得罪人了,才會被搞得這麽慘。”聯想到他過去對木鶴的惡行,她揮著拳頭,“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知道鄭勝利餘生再無翻身的可能,木鶴心裏的最後小疙瘩瞬間消失,盡管不知道對方是誰,她還挺感謝他幫自己間接出了一口氣的。


    既然不是鄭勝利在背後搞鬼,那麽,木鶴隻能想到另一個人——


    趙亦可。


    沒憑沒據的,她隻能暫時把這個猜測壓在心底。


    稍後,星宇高高在上的霍總特地紆尊降貴下來對木鶴進行慰問,語氣懇切又透著幾分客氣,木鶴覺得他對自己的態度怪怪的,可具體又說不出來。


    另一邊,霍斯衡也在關注網上輿論,已然風平浪靜,他收好手機,長腿一邁,跨出門檻,頎長的身影落入豐盛陽光中。


    這裏是富春城的霍家本家,位於全城中心,依山傍水,擁有得天獨厚的位置,占地近萬平方米,古典的園林式建築,亭台樓閣,假山流水,園內有園,景中有景,景隨步換。


    內部守衛森嚴,低調而顯赫。


    霍斯衡穿過一道雕著嫦娥拜月的半月形石拱門,路上遇見的人都畢恭畢敬和他打招呼,他姿態閑適,像在院子裏散步似的,又走過幾條回廊,他停在一扇木門前,推門而入。


    霍老爺子正端坐在主位上,手裏端著杯剛泡好的毛尖茶,他循著腳步聲看去,白氣氤氳中,那雙蒼老的眸子仍透出銳利的光:“終於舍得回來了?”


    霍斯衡徑自找了張木椅落座,長腿舒展,雙手環胸,表情略顯散漫:“有什麽事?”


    兩人的性子都不適合家長裏短,霍老爺子也直入正題:“和丁家聯姻的事,你怎麽看?”


    老爺子說的是南城首富丁家,現在當家的是丁吾,他至今未婚,膝下也無兒無女,聯姻的是他侄女丁以茉。


    霍丁聯姻,強強聯合,於兩家都有著重大的現實意義。


    霍斯衡漫不經心地低笑一聲:“樂見其成。”


    “哦?”霍老爺子沒想到他竟會是這個態度,格外反常,為免有詐,他慎之又慎:“怎麽說?”


    霍斯衡換了個坐姿,輕扯唇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您老當益壯,為了霍家,不惜以這把老骨頭去聯姻,為何不樂見其成?”


    老爺子被氣得七竅生煙,用力一拍桌子,杯蓋被震得飛了起來,掉到地上碎成兩半:“胡鬧!”


    如果不是長房孫子霍斯衍無意繼承人之位,而孫輩裏,除了霍斯衡之外,再也找不到可以肩負起整個霍家重任的人,他也不會走到這般受限的地步。


    然而,這個十七歲才從莫斯科回到霍家的孫子,盡管這些年韜光養晦,藏山藏水,身上戾氣看似全消,可骨子裏的陰狠是霍家一脈相承的。


    難以掌控,聯姻是老爺子唯一能想到的束縛他的方式。


    霍斯衡起身:“沒其他事的話,我先走了。”


    老爺子隻能拿出最後砝碼:“如果你不去聯姻,我是不可能把霍家交給你的。”


    霍斯衡頭也沒回,門外陽光折射,那深棕色眸底無波無瀾的,他無所謂地哂笑一聲,聲音冷得幾乎沒有溫度:“隨便。”


    “你什麽時候想清楚了,就什麽時候再回來!”


    他視若罔聞,繼續往前走。


    “霍斯衡,我警告你!”老爺子咬牙切齒,“有些人的血不是你能沾的……”


    “是嗎?”霍斯衡在門口停下,想起之前在般若寺,霍二也說過類似的話,他麵無表情,輕描淡寫道,“當年,他們對我的母親,可沒有手下留情。”


    老爺子啞口無言,抓起手邊的茶盞丟到地上,碎裂聲清脆,而門邊的身影,早已消失了。


    霍斯衡從正廳出來,就聽到等在牆外的張長在和張弓說話。


    張長歎息:“唉,衡少又連著兩天沒有合眼了。”


    “他體內產生抗藥性,之前的安眠藥已經沒用了,實驗室正在研發新的,不過醫生說他的失眠是由於心理原因,藥物隻是起輔助作用。”


    “前幾天在金月灣,情況不是有所好轉嗎?雖然不知道衡少和那位木小姐有什麽淵源,但感覺她能幫他……”


    張弓機警性高,察覺到什麽,頜首道:“衡少。”


    張長也立馬閉嘴。


    霍斯衡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沒有追究,隻是淡淡地瞥他們一眼:“準備回a市。”


    ***


    木鶴回到金月灣,天色已全黑,車子經過小區門口時,她不經意透過車窗看到左邊的法國榕樹下立著一個挺拔身影,天氣轉冷,而他還是那身單薄的黑衣黑褲,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


    他單手插兜,站在風口的位置,黑色短發被風輕輕吹動,指間夾著一支煙,一抹猩紅的光微閃,整個人看起來莫名地寂寥。


    他是什麽時候學會抽煙的?


    而且,他怎麽會在這兒,難道是來找她的?


    木鶴叫司機停了車,小跑著過去:“郗衡?”


    霍斯衡回過頭,俊臉藏在白色煙霧後,眼神也顯得格外深沉,他自認從來都不是正人君子,這世上也隻有她,能讓他全然地卸下心防和戒備,無條件地去信任。


    先前在飛機上一閃而逝的念頭,在見到她後,才真正成型。


    女孩子的雙眸清澈如星,透著毫不遮掩的關切之色:“你是來找我的嗎?”


    霍斯衡隨手摁滅煙,準確丟進垃圾桶,低低地“嗯”了一聲:“惹了點麻煩。”


    木鶴緊張地四處張望,伸手揪住他的襯衫袖子,把他拉到樹後藏起來,以隻有兩個人才能聽清的聲音問:“還是那些人嗎?”


    她的呼吸溫暖濡濕,穿過冰涼的空氣,抵達他頸邊還有餘溫,霍斯衡細細地看著她瑩白姣好的側臉,目光越發幽深:“不是。”


    他簡單地把招惹的麻煩說了一遍。


    木鶴忍不住驚呼:“長輩逼你去聯姻?!”


    還威脅說,不答應就逐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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