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衡的視線從未離過旁邊的人,在他眼中,窗外開得最盛的桃花也不及她明豔動人,他心念微動:“央央。”


    木鶴下意識地偏頭。


    接著,唇就被他吻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木央央得意:“一章!”


    霍先生:“似乎,我已經拿到了男朋友劇本?”


    魚鵝:前方高甜來襲,記得自備牙刷!


    掉落紅包,感謝茶家阿理、來日方長、丁丁丁丁丁呀i的地雷~


    第36章 微微甜的你(06)


    這算是, 心有靈犀嗎?她恍惚地想。


    他的唇貼上來的一瞬,木鶴感覺仿佛有密集的鼓點砸上心髒, 一下比一下跳得更劇烈, 前方千樹萬樹的桃花相迎,她無暇去欣賞, 閉上了眼,睫毛輕輕地顫動著。


    昨晚那個雪地裏的吻, 或許也可以說是初吻?木鶴懵然又緊張,還沒品出是什麽滋味就結束了,此刻,他像是要彌補她的遺憾, 吻得格外細致認真。


    從唇角吻到唇心, 來來回回, 又輕咬唇`珠,反複吮`嚐,直到柔軟如數落入那炙`熱的吻裏, 她已心神俱散。


    受不住了, 快不能喘氣了,木鶴急急忙忙地推開他,雙手撐著桌沿, 弓著背,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頰邊密布潮紅,心尖滾燙, 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霍斯衡也氣息微亂,低笑著調侃道:“不會換氣?”


    木鶴軟綿綿地靠在他胸前,抬起手無力地砸了他一下,這不是……忘了嗎?


    她聽他的心跳聲,同樣震耳欲聾。


    被這樣一個冷情的男人擺在心間溫柔對待,哪個女人能抵製得住誘惑?


    簡直是兵敗如山倒。


    可是,昨晚才信誓旦旦讓他追她,結果一天不到就妥協了,很不利於以後的家庭地位啊。


    新鮮空氣湧入肺腑間,熱度也散去小半,木鶴稍微清醒了些,她猛地反應過來:“似乎,你還是追求者的身份?”


    這說親就親的待遇,明顯是男朋友才有的吧。


    “抱歉,我忘記自己已經是前男友了。”霍斯衡語氣聽不出半點歉意,又露出經她提醒才想起來的表情,隨後正色道,“下次,我會先谘詢你的意見。”


    木鶴開始沒琢磨過來他的意思,得意地“嗯”了兩聲後,揚高音量:“什麽,你還想有下次?!”


    他的聲音清清淡淡,卻透著繾`綣餘味:“難道你不想?”


    木鶴紅著臉說不出話了,隻會鼓著氣,裝腔作勢地拿眼睛瞪他。


    她又想起來一條舊賬:“跨年夜,你是不是也偷偷親我了?”


    那時以為是夢,而且好像是她主動的,不過以她木慫慫的性子,就算醉了酒,也不可能做出那種事,除非,他刻意引`誘她。


    不管事實如何,先把鍋推過去總是沒錯的。


    金月灣的客廳是裝有監控的,霍斯衡手機裏存著記錄那晚完整過程的視頻,但他選擇隱瞞真相,坦然承認:“是。”


    如果可以讓她更開心的話。


    這個答案確實讓木鶴心內暗喜不已,果然是他親的她,這麽說,她的初吻跨年夜就丟了?


    “那,你是不是也喝酒了?”


    霍斯衡再次點頭。


    木鶴從他懷中抬起頭,黑眸如清泉泛著粼粼波光般靈動:“你還記不記得,要是我破了你的酒戒,你會給我獎勵?”


    “記得。”


    她以為他接下來應該會問:“你想要什麽獎勵?”


    出乎意料的是,霍斯衡輕笑一聲,呼出的氣息拂過她額前的碎發,一本正經地說:“送我,你要不要?”


    木鶴:“……”她輸了。


    耳根子也酥了,她是計劃跟他要人來著,可現在情形不是不一樣了麽?


    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暫時拒收。”木鶴忍住笑意,生怕他進一步追問,看向窗外,一朵朵綻放於枝頭的桃花,安靜幽然,美不勝收,車廂裏也開著漂亮的一朵,花蕊上還藏著甜甜的蜜。


    列車抵達的終點是一個叫武陵源的地方,下了車,春意便撲麵而來,木鶴置身桃花林中,香風陣陣吹過,揚起桃花花瓣,漫天漫地,猶如仙境,她站在樹下,回眸一笑:“郗衡,幫我拍照。”


    她身後的粉色花海都成了背景,暖陽從枝頭輕盈抖落,如同白玉沁了粉,風又起,花瓣紛紛揚揚,有一片從她眉心滑落,被霍斯衡恰到好處地捕捉進相機裏。


    木鶴跑過來,挨著他的胳膊湊近去看照片,烏發雪膚,粉光若膩,顧盼生輝,他拍得太好了,這技術都快比得上專業攝影師了。當然了,最重要的是,她長得好看。


    她還以為唇膏被他吃掉了,多少會影響效果,誰知雙唇卻是不點而紅,豔色更甚。


    “再來。”


    霍斯衡舉著手機不停地拍,她行走於日光、微風和桃林之間,或優雅、或俏皮、或柔弱……神態各異,千嬌百媚。


    拍了大約有一百多張照片,木鶴總算把那碗雞湯的熱量消耗光了,她蹲下來,將滿地花瓣攏到一處,擺出了愛心的形狀,用手機拍好照片後,登錄微博小號。


    站住!打劫棒棒糖:“和x先生約會的第一天【圖片】”


    這個號是木鶴的秘密,隻有十二個粉絲,要麽不認識,要麽是僵屍粉,自然沒人評論、點讚。


    她把手機放回口袋,朝他伸出手,借著他的力量起身:“走吧。”


    沿著小溪,走到盡頭,展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個湖泊,深綠色的水麵鋪著淺淺桃色,太陽照下來,碎銀子似的閃著耀目的光,湖心有片竹筏,上麵站著一個古代裝扮的男人,正往湖裏撒網捕魚。


    十幾座並排的屋子,一派古香古色,屋前屋後,栽桃種桑,竹林掩映處,還有幾戶人家。


    很明顯,這裏是仿造《桃花源記》打造出來的。


    木鶴覺得有趣,四處走了一遍,每家都進去看看,演員們都很敬業,她從一位織布的大嬸口中得知,村頭有座酒肆,桃花酒全武陵一絕。


    木鶴笑眯眯地表示一定會去嚐嚐。


    她和郗衡重新走回湖邊,漁夫正好收網上岸,木桶裏多了幾條活蹦亂跳的魚,都是要送去酒肆的。


    他們跟著漁夫來到一棟木屋,門口立著牌子,上寫“問津酒肆”,應該是在對應詩裏的“無人問津”,開門做生意嘛,當然是客人越多越好。


    他們在臨窗的桌前落座,一麵山水屏風和別桌隔開,倒也清幽雅致,等酒菜上齊後,木鶴才卸下臉上的偽裝,迫不及待地倒了兩杯桃花酒:“幹杯。”


    有了喝香檳醉酒的經曆,木鶴這次隻是先淺酌了兩口,味道清淡,度數肯定也不高,她就放心地喝完了。


    這酒水對霍斯衡來說,和白開水沒有太大的區別,他仰頭一口飲盡。


    木鶴見他喉結聳動,唇間水光瀲灩,仿佛失了神,酒不醉人人自醉。


    霍斯衡靠坐在木椅上,好整以暇地欣賞她的模樣,好一會兒後才出聲:“木央央,你為什麽一直看著我?”


    木鶴聽出他的戲謔之意,連忙低垂視線,理直氣壯道:“因為我醉了!”


    她拿起筷子,飯扒進嘴裏才想起沒夾菜,胡亂嚼了兩口就吞下去。


    一頓飯吃下來,讓木鶴最滿意的就是那道鮮嫩美味的清蒸鱸魚,她本來打算意思意思吃小半碗就差不多了,結果吃著吃著,幾乎整條魚都進了她肚子。


    她都不敢計算到底多少熱量了。


    離開酒肆,木鶴決定去散步消食,走了不到十分鍾,腳步就被一個粉雕玉琢的古裝小男孩攔停了,他往她手裏塞了一張傳單,奶聲奶氣地說:“姐姐,桃花源記話劇,即將開場哦。”


    木鶴的心都要被他萌化了,從口袋裏拿出手揉了揉他的小臉:“好的,姐姐一定去捧場。”


    看她這麽容易就被這個碰瓷營銷的孩子收買,霍斯衡輕扯嘴角笑了笑,接著,陪她看了一下午的話劇。


    話劇結束後已是天色擦黑,坐火車原路返回,剛好趕上了小島的煙火晚會和水幕電影,木鶴目不暇接,不知道該看哪邊好,她隨口抱怨道:“安排得太不人性化了,我都想看。”


    周邊人太多,擠來擠去的,霍斯衡把她護在身前:“好,讓他們改。”


    風太大,木鶴又戴著帽子,沒聽清他說什麽,她專注地看著五彩斑斕的水幕上,少年英雄小哪吒正踩著風火輪從天而降,意氣風發……


    電影長度隻有半小時,圍觀的人四散,欄杆前隻剩木鶴郗衡,和一對忘我接吻的情侶,正是在照相亭遇見的年輕男女,她一邊羨慕,一邊想著,自己應該是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他這般親密的機會了。


    分分鍾上熱搜的節奏,詞條她都提前想好了,#木鶴街頭激吻疑戀情曝光#


    煙花還沒放完,木鶴和工作人員聊了幾句,拿到一次燃放權。煙花在山城是稀罕物,過年都是點炮仗,劈裏啪啦炸出喜慶。


    她是第一次放煙花,點燃引信後,立刻躲到郗衡身後,揪住他的外套衣擺,從他身側探出頭,火樹銀花,肆意綻放,點亮一角夜空。


    霍斯衡回頭,煙火中,人群裏,他幽深的眼底,她是唯一的存在。


    木鶴去還打火機,回來時手裏又多了兩支仙女棒,也不知道是從哪個小孩子那騙來的,她圍著他轉了幾圈,小煙花就燃到底了,順手將黑乎乎的小鐵條丟進垃圾桶,心還癢癢的:“郗衡,你等我一下下。”


    說完,她衝進孩子堆裏,和他們追逐玩鬧起來。


    霍斯衡倚欄而立,單手插兜,俊挺的側臉籠罩在半明半暗的交織光影中,他的視線鎖著那纖細的白色身影,不知看到什麽,漫不經心地笑起來,渾然不在意招惹了周圍多少目光。


    木鶴終於玩得盡興,這次她帶回來的是羽絨服上被煙花燙出的一個洞,還特地比給他看,神情委屈巴巴的,仿佛在外麵受了欺負回家找家長投訴的孩子。


    霍斯衡除了忍笑安慰她,還能怎麽辦,總不能把那闖禍的熊孩子抓起來打一頓吧?


    看到不遠處的湖邊有人在放蓮花燈許願、祈福,木鶴瞬間就把破洞忘了個一幹二淨,她花二十塊錢買了一盞,握著筆偷偷寫下:願木央央和郗衡相守白頭


    然後,她虔誠地雙手合十,目送蓮花燈帶著她的心願緩緩駛向遠處。


    台階濕漉漉的,木鶴轉身上去時,不小心腳底打滑,失去了重心,還好郗衡就站在身後,她直接砸到他身上,用力抱住他,從圍巾裏呼出一口氣,有驚無險。


    就是鼻尖撞到他胸膛,疼得不行,她揉了揉,脫口而出:“你太硬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霍斯衡動作微頓,頗具深意地看她一眼。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被麵紅耳赤的木鶴捂住了嘴,她凶巴巴地威脅道:“你不準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知道吧?”


    男人溫熱的氣息噴在她指間,被捂著的緣故,嗓音聽起來有些悶,卻字字分明:“那個意思是哪個意思?”


    “誰知道呢。”明知故問。


    木鶴跳上台階,跑遠了。


    霍斯衡搖頭失笑,跟上去,在一個玩射擊遊戲贏獎品的攤位前找到了她。


    木鶴正看著遊戲規則,隻要羽毛箭命中大圓盤上的目標,那麽就可以獲得相應的獎品,種類豐富,圓盤上占多大麵積是由獎品價格決定的,比如麵積最大的是指甲剪,而她想要的那枚男式戒指,麵積則是隻有火柴盒大小,顯然易見,是所有獎品中價格最高的。


    羽毛箭兩塊錢一支,木鶴買了五支,打算試試水,老板做生意特別精明,羽毛箭輕飄飄的,隻有箭頭才稍微有點重量,而且距離隔得遠,火柴盒又夾在一片眼花繚亂的花花綠綠中,她沒掌控好力度,第一支箭剛飛出一半就掉地上了。


    第二支直接脫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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