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莨正在召集部下議事,祝雁停到門外被攔下,他不能硬闖,隻得就在一邊等著,不管一會兒蕭莨怎麽罵他,他都得把人勸回去。


    半個時辰後,堂屋的門終於開了,出來的都是跟進京裏頭來的戍北軍的一眾大將,見到衣衫不整的祝雁停站在門外,個個神色微妙,互相看一眼,快步走了。


    蕭莨正在伏案批閱奏疏,進到腳步聲,蹙著眉抬了頭,見到慌慌張張進門來的祝雁停,頓時冷了神色:“你來做什麽?你怎出來的?”


    他的嗓子依舊啞得厲害,祝雁停一聽更加焦急:“你身上還發著熱,虞醫士說你要臥榻歇息,不能出門,你為何不聽他的?”


    蕭莨冷淡丟下句“下去”,低了頭繼續看奏疏,祝雁停哪肯,上前去直接奪了他的筆:“別看了,你今日必須回屋去歇息!”


    蕭莨冷冷抬眼,神色晦暗地盯著他,祝雁停道:“你想罵便罵我,別憋著,除非你叫人將我拖下去,你若是執意不肯回屋,我就這麽站這裏守著,誰來我都不走。”


    他的頭發還披散著,隻穿著中衣外頭披了件大氅,趿著鞋的腳上還有包紮起來的傷口,蕭莨的麵色已難看至極,祝雁停半步不退讓,就這麽直勾勾地看著他。


    蕭莨霍然起身,猛地扣住祝雁停的手腕,攥著他就往後院走。


    祝雁停的手腕被他掐得生疼,但沒吭一聲,隻不錯眼地盯著蕭莨愈發森冷的側臉,不在乎蕭莨將他拖去哪。


    將祝雁停用力甩進西間裏,蕭莨的目光自那被砸爛了大半的窗戶上掠過,眸色更沉。


    祝雁停被推得踉蹌跌倒地上,外頭屋子裏的下人跪了一地。


    蕭莨不再搭理祝雁停,轉身就走,祝雁停從地上爬起,撲上去攀住蕭莨的手臂:“你別走……”


    蕭莨的神色已冷得不能再冷,握緊拳頭隨時都有暴怒的傾向,祝雁停快速道:“你想關著我何必關在這裏,將我關在東間裏不好麽?關進東間裏我便日日夜夜都可以伺候你,你想對我做什麽都行,一樣不會有人能知道。”


    蕭莨盯著他的目光微微一滯,神色愈發晦暗,祝雁停放軟了聲音:“你別再走了好不好,今日、就今日,別再處理那些政事了,留下來好好歇息,我陪著你。”


    蕭莨的視線下移,落到祝雁停已被自己捏紅了的手腕上,瞳孔倏地一縮,再次攥住他,將之拖去了東間裏。


    “砰”的一聲,屋門被大力砸上,蕭莨將祝雁停甩到門板上,用力掐住了他脖子。


    祝雁停不閃不躲,隻攀住蕭莨的手,臉漲得通紅,艱難道:“別生氣了……,我陪你,做什麽都行……,你別再走了,好好睡一覺……”


    蕭莨其實病得暈暈沉沉的,祝雁停斷斷續續的聲音叫他更加頭痛,手也開始打顫,很快就鬆了力道,祝雁停還想再說什麽,蕭莨卻已倒在了他身上。


    虞醫士又一次被傳來,看到蕭莨的病況大驚失色:“王爺怎比夜裏燒得還厲害些?”


    祝雁停守在床邊,看著陷入昏睡中的蕭莨,握住他的手,啞聲道:“他一大早又爬起床去前頭召人議事,那些下人攔不住他。”


    他說罷,想了想,叫了外頭的管事進來,吩咐道:“傳話去前頭,這兩日不管什麽人求見王爺,都給擋回去,別再讓外頭的人來打擾王爺。”


    對方猶豫著不知該不該應,祝雁停抬起通紅的雙眼,問他:“王爺病成這樣,你們還敢叫人擾著王爺麽?過後王爺怪罪下來,我一力擔著就是了。”


    那人低了頭,喏喏應下。


    虞醫士重新給蕭莨開了藥方,祝雁停接過熬好的湯藥,依舊嘴對嘴地喂給蕭莨喝了。


    一屋子的下人俱都不敢出聲,隻作沒看到。


    放下藥碗,祝雁停俯下身,抱住蕭莨,臉貼著他的臉,輕輕蹭了蹭。


    第82章 如你所願


    之後兩日,祝雁停就在東間裏住了下來,蜷縮在床邊的矮榻上,一個囫圇覺都再未睡過,夜裏要醒來好幾趟,去幫蕭莨掖被子,試額溫,給他喂水,總擔心他的病況還會反複。


    其實相比蕭莨,他自己這個藥罐子也沒好上多少。


    蕭莨時而清醒時而昏睡,醒著時也不怎麽搭理祝雁停,隻未再趕他走。


    到了第三日,蕭莨的病情好轉了些,又叫人將那些積壓起來的公文奏疏送來房中,倚在床上批閱。


    祝雁停主動幫他收拾整理,蕭莨隻抬眸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又低了頭,繼續看自己的。


    祝雁停幹這活已經輕車熟路,隨意翻了幾本就知曉了這段時日蕭莨到底在忙什麽,他準備明年開春之後就揮軍南下,難怪那日特地將軍中將領都召了過來議事。


    祝雁停略一猶豫,提醒蕭莨:“你既有野心,最終要天下歸一,就不該過度依賴戍北軍,不能叫戍北軍中出來的與其他那些個武將分了彼此,覺得他們是有不同,反生出矛盾來。”


    蕭莨的手一頓,又抬了眼,祝雁停被他平靜無波的目光盯得心下突突直跳,垂眸道:“我隨口說說的,並非有意挑撥,王爺當沒聽過就是了。”


    “嗯。”


    蕭莨淡淡應了一聲,也不知是同意祝雁停先前說的,還是後麵那句。


    祝雁停不再多言,繼續幫他整理文書。


    入夜,蕭莨叫人送來熱水,打算沐浴。


    祝雁停勸他:“你身子還沒完全好,再過兩日再沐身吧,別又著涼了。”


    蕭莨沒理他,脫了衣裳直接跨進了浴桶中。


    下人進去幫蕭莨擦背,祝雁停站在屏風外,一時有些訕然,站了片刻,也進了裏頭去。


    “王爺,……要不我幫你擦背吧?”


    祝雁停小心翼翼地問,蕭莨閉著眼趴在浴桶邊,臉上無甚表情,依舊不理他。


    祝雁停從下人手中接過布巾,又努了努嘴,示意屋子裏的人都出去。見蕭莨沒有反對的意思,一眾下人魚貫退了下去。


    祝雁停坐在蕭莨身後的矮凳上,捏著布巾細致地幫他揉搓背部。


    祝雁停是第一回 做這樣的活,笨拙了些,倒也不至手足無措,見蕭莨就要睡著了的模樣,祝雁停試圖與他搭話:“你這兩日都沒什麽胃口,等再過幾日身子好了,叫人做些開胃的菜吧,如今天寒,可以叫人燉那個酸湯羊肉,你從前最愛吃的。”


    實則蕭莨每日吃什麽、用什麽,這正院裏的管事都會安排得妥妥帖帖,祝雁停確實是沒話找話。


    他說罷又有些後悔,怕蕭莨會因自己提到從前又生氣,蕭莨的神色卻未有變化,眼皮依舊耷拉著,也不知聽進去了沒有。


    祝雁停無聲一歎,不再說了。


    水中的熱氣散去了些,怕蕭莨著涼,祝雁停又趕忙喊人再添些水過來,他的手沿著蕭莨的脊背一路往下揉按,至腰間時忽地被蕭莨捉住了手。


    蕭莨終於睜開眼,側著頭目光冰冷地看著他:“你在做什麽?”


    “我給你擦身,”怕蕭莨誤會,祝雁停又添上一句,“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想服侍你。”


    蕭莨輕眯起眼,凝視著他,祝雁停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低下聲音:“真的,我沒想做別的。”


    蕭莨甩開他的手,霍然起身,赤裸的身軀就這麽明晃晃地展現在祝雁停眼前。


    祝雁停仰頭望著他,蕭莨的肩背比當年更要寬闊許多,是真刀實槍練出來的,身上有好幾處疤痕,最突兀的便是右側肩膀上的那道箭傷,新長出來的肉虯結在一塊,看著格外猙獰,是再不能撫平了。


    那是他親手送給蕭莨的,肩上的傷疤,亦如同心上的那道疤。


    祝雁停的眼眶微濕,心頭酸澀至極,蕭莨已從浴桶中跨出,拉下搭在屏風上的衣裳隨意披上,回了床榻上去。


    祝雁停跟過去,稍稍平複住心緒,提醒他:“你發尾有些沾濕了,我幫你擦擦吧。”


    蕭莨抬眸又看他一眼,沒說什麽。


    祝雁停去拿了條幹淨布巾來,站在蕭莨身側,幫他擦拭發尾。


    蕭莨倚在床頭邊,繼續看那些尚未處理完的奏疏。


    他的眉目在燭火中格外沉定,周身的陰鬱似都衝淡了些,祝雁停看著心頭終於略微鬆快了一些。


    戌時末,祝雁停提醒蕭莨歇下,蕭莨並不理他,手邊尚有堆積如山的奏疏。


    祝雁停無法,隻得上手,直接抱起那堆奏疏拿走。


    蕭莨抬眼,眼中有倏然滑過的怒意:“你做什麽?”


    祝雁停將奏疏放去一旁的案幾上,再走回來,低下聲音:“王爺隨便如何罵我都好,但已經這個時辰了,王爺必須歇下了。”


    蕭莨深深看著他,眸色幾變,祝雁停垂眸不再言語,等著他發落。


    下一瞬,他被蕭莨扣住手腕往前一扯,踉蹌跪坐到了地上。


    蕭莨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你不要得寸進尺。”


    祝雁停不為所動,隻直勾勾地看著蕭莨,他之前確實有些怕這樣的蕭莨,如今卻看開了,再如何也不過是被蕭莨打罵,隻要蕭莨能發泄出來,別再憋出更多的心病,別的都無所謂。


    被蕭莨掐住下顎,祝雁停也隻是微微抬起頭,迎視著他的目光。


    僵持片刻,蕭莨鬆了力道,將人往後一推。


    祝雁停不在意地爬起身,叫人進來伺候蕭莨漱口。


    他自己則回去西間,草草梳洗了一番,再回了東間。


    這幾日蕭莨已默許他住進東間裏,隻要不出了這個正屋的門,不會有人限製他。


    蕭莨已經睡下,床帳也放下了,無聲無息的。


    祝雁停輕手輕腳地熄了燈,躺上矮榻,翻身都不敢弄出太大動靜。


    他個子不矮,蜷縮在這張矮榻上其實很不舒服,也硌得慌,還冷,好在昨日管事的偷偷給了他一個湯婆子,其它的便沒有什麽是不能克服的。


    能睡在蕭莨身邊,別的都不重要。


    半夜,祝雁停睡得迷迷糊糊時,聽到蕭莨輾轉反側的聲響,趕忙起身,手忙腳亂地爬上床,蕭莨果然又犯頭疼了,但沒前幾日疼得那麽厲害,隻是皺著眉睡得很不安穩,不時翻身。


    祝雁停伸手探了探他額頭,還好,沒再燒起來。


    他下床去將自己枕頭下的香油取來,再爬上床,將蕭莨抱進懷中,熟練地為他揉按頭部。


    蕭莨安靜一陣,又忽地抬手,攥著祝雁停將他扯下去,祝雁停猝不及防,被蕭莨扯得直接倒在了床褥中,不待他反應,蕭莨粗重的呼吸已經壓了下來,一口咬在他頸側。


    一陣劇痛傳來,祝雁停用力咬住唇才沒有喊出聲,隻怕他頸上已被蕭莨咬出了血。


    蕭莨的牙齒磨著祝雁停頸上的肉,他的神智並不太清醒,似乎這樣能減輕一些頭痛讓他好受一些。


    祝雁停顯然也意識到了,沒有掙紮,隻一下一下地撫著蕭莨的背,試圖安撫他。


    不知過了多久,蕭莨的呼吸逐漸平靜,終於鬆了口,某處卻起了微妙的反應,祝雁停心頭一跳,蕭莨就壓在他身上,他自然感覺到了。


    側過頭,見蕭莨不知何時早已睜開眼,對上他在黑暗中格外幽沉深邃的雙眸,祝雁停的心髒再不可抑製地砰砰跳了起來。


    耳畔的呼吸重新灼熱起來,祝雁停搭在蕭莨背上的手更放軟了力道,若有似無地輕撫著,低聲喃喃:“王爺,我伺候你啊。”


    蕭莨的呼吸更重,並未出聲,祝雁停便當他是答應了,手指一點一點將他的褻褲卷下,身子縮下去,沒有半點猶豫地含住了那處已經半硬起來的莖物,賣力地吞吐。


    他是第一回 為蕭莨做這樣的事情,十分的生澀,但努力想要取悅蕭莨,又是吞又是舔,使出了渾身解數。


    蕭莨重重一喘,黑暗中望向祝雁停的目光格外複雜,片刻後,他扯住祝雁停的頭發,挺動起身體,在他嘴裏快速進出。


    完全硬脹起來的莖物幾乎頂進祝雁停的深喉裏,鹹腥的味道在唇齒間蔓延開,祝雁停的眼角有被逼出的生理性淚水,卻依舊十分努力地吞吐著口中碩大。


    不多時,那物什陡然又脹大一些,盡數射了出來。


    蕭莨抽出還未軟下的莖物,依舊在喘著氣。


    祝雁停被嗆得不停咳嗽,將嘴裏的穢物盡數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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