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 25【一更】
沈念怔怔地待在顧晟懷裏, 仰起臉看他。
耳邊聲音嘈雜，口哨、嬉笑、叫喚聲不斷傳來, 她全然不過耳，完全聽不見。
直到顧晟抱她走了一段路，她又越過顧晟肩膀, 看到被人攙著，一瘸一拐的疼得臉皺成一團的陳嵐，對上陳嵐羨慕嫉妒的眼睛，才恍恍惚惚, 飄出去的靈魂回到身體。
熱氣爬上臉頰, 沈念不自在地動了動，說：“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別動, ”顧晟低頭, “你腳扭了。”
沈念覺得非常有必要爭取自己走路, 顧晟用公主抱的姿勢抱她，一路都是人，一路都看著他們，她並不想當動物園裏的猴子。
“你可以扶我。”
恰好她看到池夏天和徐淼淼跑下來，又說：“淼淼和夏天來了。”
顧晟見沈念通紅的臉, 睫毛微顫, 難得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態，安靜幾秒，聽話把人放了下來。
徐淼淼和池夏天跑了過來。
“念念, 你還好嗎？”徐淼淼叫道。
池夏天也擔心地看著她。
沈念搖搖頭，“我沒事，就是腳扭了。”
又說：“你們來扶我一下吧。”
畢竟對顧晟起了超越友誼的心思，可她現在得先認真讀書，先確保成績。
嗯，得壓念頭，不能太近距離接觸。
更何況，她剛剛被顧晟公主抱，現在心跳還很快，脖子以上超級燙，不用想就知道，肯定麵紅耳赤。
不想被人看出來不好意思。
徐淼淼和池夏天快步走到她身邊，扶著她。
顧晟跟在她們旁邊。
沈念和陳嵐雙雙摔成一團，看台上很多人都看見了，王霞和b班班主任著急忙慌一起下來，朝自家學生走去。
注意到沈念紅腫的腳踝，王霞眉頭皺的能夾蚊子，又打量一遍沈念全身，問：“除了腳，還有哪裏受傷？”
“手肘，應該有點破皮，剛才撐了一下。”沈念說。
“那趕緊去醫務室。”王霞對顧晟說，“你多看著，樓梯如果上不去，你幫個忙。”
顧晟把心思藏得妥妥當當，隻展現團結友愛，“我會的，老師。”
陳嵐在沈念後麵，也被他們班的同學攙著去醫務室。
醫務室單論距離不遠，但它需要上好幾十個階梯。樓梯下，沈念認真拒絕了顧晟的幫忙，以為自己可以，結果沒蹦幾下，腳又疼了。
她本來想，依靠徐淼淼和池夏天就好。
這會就很泄氣。
臉呢！
又被打腫了。
沈念喘了口氣，望著剩下台階，跳不動了，而且腳踝特別疼，她從小到大，就沒疼過。
顧晟注意到沈念愈發蒼白的臉。
他輕歎一聲。
走到沈念麵前，背對著她蹲下，語氣輕且緩，哄道：“我背你上去，好不好？”
顧晟輕哄的語氣，讓沈念又想哭。
還想撒嬌。
她沒再倔強，乖乖爬到顧晟背上，被顧晟背起來。
這個年紀的少年人，總是有些單薄，可並不是瘦弱，肩膀很寬，靠在上麵，會很有安全感。
顧晟是紳士手，手握成拳，沒碰到沈念，所以他讓沈念抱好他，“你抓牢一點。”
沈念：“哦。”
她伸手攬住顧晟脖子，在心裏悄聲說：我絕對不是吃豆腐。
沈念安靜一會，想起什麽，突然覺得別扭。
她平時吃挺多，會不會特別重啊？
她忍不住回憶了下上次體檢時的體重，88斤。
……她身高才160！
沈念垂下眼眸，腮幫子鼓了鼓，半晌用指尖輕輕戳了下顧晟的背脊，聲音很輕：“我會不會很重啊？”
她不好意思貼著顧晟耳朵說話，那樣太親密了，但太遠又擔心顧晟聽不見，就把臉頰貼到顧晟的肩膀上，那麽說。
“你不重，”顧晟微微側頭，餘光掃到沈念，“太輕了些。”
頓一下，他又把脖子轉回去，說：“你得再吃胖點，才是健康的體型。”
沈念察覺到了自己的喜歡，就喜歡逗顧晟多說話，借此了解他，“我160，88斤，算胖了。”
“你的體檢表一定寫了營養不良。”
又說：“不胖的，反而太瘦了。”
沈念繼續問：“那你覺得，多少斤才算胖？”
顧晟沒評價，隔一會才說：“健康、自己滿意就好。”
沈念笑起來，心想，我眼光果然挺好。
兩人仿佛自帶屏障，把他們跟其他人涇渭分明的隔開，自成一塊專有的小天地，他人完全進不去，徐淼淼和池夏天明明就走在他們身邊，卻仿佛是兩個透明人。
徐淼淼攬著池夏天一隻手臂，眉眼彎彎。
雖然不能擁有姓名，但她很開心。
拍拍池夏天肩膀，跟她對視一眼，徐淼淼說：“念念，我和夏天突然想起還有事，反正顧晟在，他帶你去醫務室就可以了。”
不等沈念開口，又對顧晟說：“念念就交你給照顧啦，你看好她。”
沈念：“……”
淼淼，你偷笑露餡了！
顧晟也假裝沒看出來，“我會的，你們放心。”
—
一直到醫務室，沈念也沒從顧晟的背上下來。
醫務室裏坐著個女校醫，四十幾歲的模樣，眼角有笑紋，很溫和的模樣，她正俯案寫什麽，聽到腳步聲，便抬起頭。
“怎麽了這是？”她把筆一放，站了起來。
顧晟把沈念放下，說：“腳扭了。”
“我看看。”她蹲下來，撩起沈念的褲腿，露出紅腫的腳踝，沈念皮膚很白，襯得這個傷更恐怖，“有點嚴重，你按老師說的，動一動腳，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說罷，她就讓沈念做了幾個動作。
“嘶——”
沈念跟著做了兩個，第三個的時候倒吸了一口氣，疼得咬住嘴唇，衝女校醫搖搖頭，“不行。”
女校醫站起來，對顧晟說：“不行，可能要去醫院拍個片，我給你張單子，你帶她去。”
顧晟“嗯”一聲，再次背起沈念。
沈念又一次趴回他背上，輕聲問：“你會不會很累啊？”
“還好。”
顧晟想了想，說：“不遠，出了學校就是平路，你可以自己走。”
沈念想了想，“嗯”了一聲。
一中附近有一家私立醫院，走路十分鍾，打車一分鍾，司機接單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沈念和顧晟顏值太能打，沈念的腳踝也腫得厲害，他都想拒載。
私立醫院人不算多，護士溫和帶笑，掛完號，顧晟背沈念去二樓拍片。
拍完片要等，沈念和顧晟並排坐在等候區的沙發，陽光從窗戶斜斜照進來，照在沈念身上，大概是陽光溫暖，加上她昨晚睡得晚，剛才還奮力跑步，這麽坐著，沙發又軟又舒適，她有點想睡覺了。
她偷偷打了個哈欠，身體也軟軟地想趴下，轉念想顧晟還在，她睡著了，不好。
顧晟似乎察覺了她的想法，說：“想睡就睡一會，等片子出來，我叫你。”
沈念聽完，看向他，捕捉到顧晟一閃而過的笑，“那我趴會兒。”
她小心翼翼挪動，在對她而言顯得寬大的單人沙發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側趴在沙發扶手上，一隻手臂枕在臉下，另一隻繞到脖頸，蓋住耳朵。
快睡著的時候，外麵走廊突然傳來幾道腳步聲，沈念皺一小眉，抬起頭，就見陳嵐被攙扶著，也走進來。
相比沈念有顧晟背，陳嵐一路隻有兩個女生扶。
走得慢吞吞，樓梯更是爬的她冷汗直流。
看到沈念和顧晟，她表情更冷，但隻看一眼，沒別的反應，直到拍完片出來，就衝著沈念冷哼一聲。
“活該！”
沈念覺得她有病。
“我還沒生氣，找你算賬，你給我甩什麽臉？”沈念從來不受氣，尤其對陳嵐，原則是直接懟，懟到陳嵐氣死。
現在，她一點也不困了！
陳嵐罵道：“你會這樣，就是活該，是你們班卑鄙！”
“不會說話就閉嘴，”沈念冷冷盯著她，“你又想被我追著打出二裏地了？”
陳嵐臉色黑白紅交替，又惱又氣，“活該活該活該！你們班為了贏過我們班，使出下三濫的手段，把水瓶往場上丟，害我摔倒。”
沈念跟看神經病似的，“意外事故你推到我們班身上？”
沈念怔怔地待在顧晟懷裏, 仰起臉看他。
耳邊聲音嘈雜，口哨、嬉笑、叫喚聲不斷傳來, 她全然不過耳，完全聽不見。
直到顧晟抱她走了一段路，她又越過顧晟肩膀, 看到被人攙著，一瘸一拐的疼得臉皺成一團的陳嵐，對上陳嵐羨慕嫉妒的眼睛，才恍恍惚惚, 飄出去的靈魂回到身體。
熱氣爬上臉頰, 沈念不自在地動了動，說：“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別動, ”顧晟低頭, “你腳扭了。”
沈念覺得非常有必要爭取自己走路, 顧晟用公主抱的姿勢抱她，一路都是人，一路都看著他們，她並不想當動物園裏的猴子。
“你可以扶我。”
恰好她看到池夏天和徐淼淼跑下來，又說：“淼淼和夏天來了。”
顧晟見沈念通紅的臉, 睫毛微顫, 難得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態，安靜幾秒，聽話把人放了下來。
徐淼淼和池夏天跑了過來。
“念念, 你還好嗎？”徐淼淼叫道。
池夏天也擔心地看著她。
沈念搖搖頭，“我沒事，就是腳扭了。”
又說：“你們來扶我一下吧。”
畢竟對顧晟起了超越友誼的心思，可她現在得先認真讀書，先確保成績。
嗯，得壓念頭，不能太近距離接觸。
更何況，她剛剛被顧晟公主抱，現在心跳還很快，脖子以上超級燙，不用想就知道，肯定麵紅耳赤。
不想被人看出來不好意思。
徐淼淼和池夏天快步走到她身邊，扶著她。
顧晟跟在她們旁邊。
沈念和陳嵐雙雙摔成一團，看台上很多人都看見了，王霞和b班班主任著急忙慌一起下來，朝自家學生走去。
注意到沈念紅腫的腳踝，王霞眉頭皺的能夾蚊子，又打量一遍沈念全身，問：“除了腳，還有哪裏受傷？”
“手肘，應該有點破皮，剛才撐了一下。”沈念說。
“那趕緊去醫務室。”王霞對顧晟說，“你多看著，樓梯如果上不去，你幫個忙。”
顧晟把心思藏得妥妥當當，隻展現團結友愛，“我會的，老師。”
陳嵐在沈念後麵，也被他們班的同學攙著去醫務室。
醫務室單論距離不遠，但它需要上好幾十個階梯。樓梯下，沈念認真拒絕了顧晟的幫忙，以為自己可以，結果沒蹦幾下，腳又疼了。
她本來想，依靠徐淼淼和池夏天就好。
這會就很泄氣。
臉呢！
又被打腫了。
沈念喘了口氣，望著剩下台階，跳不動了，而且腳踝特別疼，她從小到大，就沒疼過。
顧晟注意到沈念愈發蒼白的臉。
他輕歎一聲。
走到沈念麵前，背對著她蹲下，語氣輕且緩，哄道：“我背你上去，好不好？”
顧晟輕哄的語氣，讓沈念又想哭。
還想撒嬌。
她沒再倔強，乖乖爬到顧晟背上，被顧晟背起來。
這個年紀的少年人，總是有些單薄，可並不是瘦弱，肩膀很寬，靠在上麵，會很有安全感。
顧晟是紳士手，手握成拳，沒碰到沈念，所以他讓沈念抱好他，“你抓牢一點。”
沈念：“哦。”
她伸手攬住顧晟脖子，在心裏悄聲說：我絕對不是吃豆腐。
沈念安靜一會，想起什麽，突然覺得別扭。
她平時吃挺多，會不會特別重啊？
她忍不住回憶了下上次體檢時的體重，88斤。
……她身高才160！
沈念垂下眼眸，腮幫子鼓了鼓，半晌用指尖輕輕戳了下顧晟的背脊，聲音很輕：“我會不會很重啊？”
她不好意思貼著顧晟耳朵說話，那樣太親密了，但太遠又擔心顧晟聽不見，就把臉頰貼到顧晟的肩膀上，那麽說。
“你不重，”顧晟微微側頭，餘光掃到沈念，“太輕了些。”
頓一下，他又把脖子轉回去，說：“你得再吃胖點，才是健康的體型。”
沈念察覺到了自己的喜歡，就喜歡逗顧晟多說話，借此了解他，“我160，88斤，算胖了。”
“你的體檢表一定寫了營養不良。”
又說：“不胖的，反而太瘦了。”
沈念繼續問：“那你覺得，多少斤才算胖？”
顧晟沒評價，隔一會才說：“健康、自己滿意就好。”
沈念笑起來，心想，我眼光果然挺好。
兩人仿佛自帶屏障，把他們跟其他人涇渭分明的隔開，自成一塊專有的小天地，他人完全進不去，徐淼淼和池夏天明明就走在他們身邊，卻仿佛是兩個透明人。
徐淼淼攬著池夏天一隻手臂，眉眼彎彎。
雖然不能擁有姓名，但她很開心。
拍拍池夏天肩膀，跟她對視一眼，徐淼淼說：“念念，我和夏天突然想起還有事，反正顧晟在，他帶你去醫務室就可以了。”
不等沈念開口，又對顧晟說：“念念就交你給照顧啦，你看好她。”
沈念：“……”
淼淼，你偷笑露餡了！
顧晟也假裝沒看出來，“我會的，你們放心。”
—
一直到醫務室，沈念也沒從顧晟的背上下來。
醫務室裏坐著個女校醫，四十幾歲的模樣，眼角有笑紋，很溫和的模樣，她正俯案寫什麽，聽到腳步聲，便抬起頭。
“怎麽了這是？”她把筆一放，站了起來。
顧晟把沈念放下，說：“腳扭了。”
“我看看。”她蹲下來，撩起沈念的褲腿，露出紅腫的腳踝，沈念皮膚很白，襯得這個傷更恐怖，“有點嚴重，你按老師說的，動一動腳，看有沒有傷到骨頭。”
說罷，她就讓沈念做了幾個動作。
“嘶——”
沈念跟著做了兩個，第三個的時候倒吸了一口氣，疼得咬住嘴唇，衝女校醫搖搖頭，“不行。”
女校醫站起來，對顧晟說：“不行，可能要去醫院拍個片，我給你張單子，你帶她去。”
顧晟“嗯”一聲，再次背起沈念。
沈念又一次趴回他背上，輕聲問：“你會不會很累啊？”
“還好。”
顧晟想了想，說：“不遠，出了學校就是平路，你可以自己走。”
沈念想了想，“嗯”了一聲。
一中附近有一家私立醫院，走路十分鍾，打車一分鍾，司機接單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沈念和顧晟顏值太能打，沈念的腳踝也腫得厲害，他都想拒載。
私立醫院人不算多，護士溫和帶笑，掛完號，顧晟背沈念去二樓拍片。
拍完片要等，沈念和顧晟並排坐在等候區的沙發，陽光從窗戶斜斜照進來，照在沈念身上，大概是陽光溫暖，加上她昨晚睡得晚，剛才還奮力跑步，這麽坐著，沙發又軟又舒適，她有點想睡覺了。
她偷偷打了個哈欠，身體也軟軟地想趴下，轉念想顧晟還在，她睡著了，不好。
顧晟似乎察覺了她的想法，說：“想睡就睡一會，等片子出來，我叫你。”
沈念聽完，看向他，捕捉到顧晟一閃而過的笑，“那我趴會兒。”
她小心翼翼挪動，在對她而言顯得寬大的單人沙發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側趴在沙發扶手上，一隻手臂枕在臉下，另一隻繞到脖頸，蓋住耳朵。
快睡著的時候，外麵走廊突然傳來幾道腳步聲，沈念皺一小眉，抬起頭，就見陳嵐被攙扶著，也走進來。
相比沈念有顧晟背，陳嵐一路隻有兩個女生扶。
走得慢吞吞，樓梯更是爬的她冷汗直流。
看到沈念和顧晟，她表情更冷，但隻看一眼，沒別的反應，直到拍完片出來，就衝著沈念冷哼一聲。
“活該！”
沈念覺得她有病。
“我還沒生氣，找你算賬，你給我甩什麽臉？”沈念從來不受氣，尤其對陳嵐，原則是直接懟，懟到陳嵐氣死。
現在，她一點也不困了！
陳嵐罵道：“你會這樣，就是活該，是你們班卑鄙！”
“不會說話就閉嘴，”沈念冷冷盯著她，“你又想被我追著打出二裏地了？”
陳嵐臉色黑白紅交替，又惱又氣，“活該活該活該！你們班為了贏過我們班，使出下三濫的手段，把水瓶往場上丟，害我摔倒。”
沈念跟看神經病似的，“意外事故你推到我們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