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她說話時帶了不經意的嬌嗔,讓他心緒難耐,便沒有去多想。


    而且,這次他回冥司,也拿來了促孕的藥,他是真心實意的想要有個孩子。


    玉煙見多說無用,隻能順著他,迷亂之間,又被他喂了幾粒藥丸,她以為又是補身體一類的,於是全都悉數吞下。


    等寧無終於心滿意足,她也體力都快耗盡了,但還是趁著他心情好的時候說道:“不知為何,我感覺不到元丹了,也提不起靈力,我是不是病了?”


    寧無眼神閃爍:“有可能是,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幫你恢複的。”


    她點了點頭:“那就有勞少君了。”


    她想著,等元丹恢複一二,她就更有機會逃離,然後去找那個隻用一個眼神就可以控製仙神的鬼麵女子,這次重生,她已經記起當時被綁架後失去的記憶。


    她知道,那個女子絕不是等閑之輩,一定可以幫她複仇,以前沒有這段記憶,所以絕望之下投了空空潭,如今既然記起,她就絕對不會再做傻事。


    而寧無並不知她此刻心中的計劃,隻是輕輕擁住她,心道得向閔序要幾粒九轉仙丹才行。


    往生崖。


    閔序在到達妖界的第二天就收到了寧無找到玉煙的消息,並將此事告訴了玉映。


    玉映聽完心中一顆大石落下,知道姐姐無礙,她更可以放下牽掛放手一博了。


    因閔序和宗若宗淩來了妖界,臨祁自然是要親自接待的,她借口自己是個外人推辭了宗若讓她一同入紅宮的邀請。


    閔序知道,她是要行動了,但心中卻沒那麽踏實,雖然她已經闖過紫薇大帝的仙府,但往生崖十分神秘,即便自己來過這裏數次,也斬殺了前妖皇,他依舊覺得這裏是一個深不可測的地方。


    於是,他趁她不備,將一條看不見的靈線係在她身上,以防不測。


    這一切,都被暗處的宗淩看在眼裏,心裏直呼有趣,原來他竟然已經認出玉映,卻不知為何不直接相認,反而要做這些暗地裏的手腳。


    閔序他們一走,她就帶著阿遇也出了門,但她並不是去紅宮,而是根據陳懷提供的地址去找臨瓔。


    因為閔序他們這一去,臨祁必定注意力都在他們身上,如此一來,臨瓔便是獨自一人了。


    可能因為做多了虧心事,臨瓔玩樂的地方也不敢離妖族的領地太遠,她在距離領地三百多裏的臨江城裝作凡人生活。


    因為有錢有法術,她在這座繁華的臨江城市買了一所大宅子,養了十幾個年輕或貌美或強壯的男子,整日廝混在一處,想來是膩了男神仙們,想換個口味嚐嚐。


    玉映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半躺在精致的軟榻上,手裏拿著一支老煙槍吞雲吐霧,膝上伏著一個極俊美的男子,任她玩弄。


    她像是上了癮,而且不打算戒掉。


    臨瓔見她走進來,不由眯起一雙魅惑的眼:“你倒有些本事,竟能破了本君的結界。”


    玉映隨意找了個凳子桌下:“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本事,讓你見笑了,不過多年未見,你怎麽口味變了,我記得你以前都是喜歡男仙的。”


    臨瓔知道來著不善,竟也不慌亂:“男仙們總是自以為是,不似這些凡間男子,又乖又聽話,隻要我勾勾手指頭,他們就會像狗一樣爬過來,就比如我腿上這個,可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因為喜歡我,寧願來做我的狗,阿述,你說是不是?”


    那個叫阿述的俊美男子立刻點了點頭:“阿述願做夫人的狗。”


    臨瓔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腦袋:“既然如此,你爬過去幫我招呼一下這個客人。”


    阿述聽完立刻爬向玉映,他伸手握住她纖細的小腿,極其曖昧的向上滑去。


    玉映笑了笑:“你將人當狗的本事,真是一點都沒變,難道就沒有誰來找你報仇麽?”


    臨瓔吐出口煙圈:“不會有人來找我報仇的,因為他們都死了,所以我才這麽寂寞,這麽無趣。”


    男人的手越來越曖昧,眼神也越來越迷離,甚至微微張開嘴,向玉映的腿輕輕的咬去。


    但在他咬上去之前,玉映卻一把將他的下巴捏脫臼,而在他張開的嘴裏,有著兩顆尖利的獠牙,牙尖泛著黑氣,顯然是被淬了毒。


    “你竟然將人喂了妖氣。”她冷冷道。


    臨瓔道:“那又如何,反正都是玩物。”


    玉映搖了搖頭,緩緩幻出玉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以為你是個好人,因為隻有你同我說話,我以為我們會成為朋友,卻沒想到你隻是把我當玩物,每每想來,我都氣的吃不下睡不著,總想著讓你也做別人玩物試試,你覺得我這想法如何?”


    臨瓔見到玉髓的那一刻神色終於凝重起來:“你……你是誰?”


    玉映笑道:“你就算不認識我,也應該認識此物啊,誅仙台那天,它不是如你們所願刺向了天帝嗎?”


    “你是玉映,你還活著。”臨瓔終於明白,她知道玉映來著不善,於是悄悄向天空釋放召喚的信號,隻要哥哥看到信號,瞬間就可以趕過來。


    可是 ,那信號飛出去後卻隻在院子裏打轉,並不向上飛,似乎是被什麽阻攔住了。


    “你以為我還會像以前那樣笨,什麽準備都不做嗎?你這宅子,不,準確的說,是整個臨江城,都已經被我的結界覆蓋了,除非我死了,結界才可解。”玉映邊說邊向臨瓔走去。


    臨瓔見求救不成,竟也不慌:“就算你是玉映又如何,難道我會怕你麽?”


    說完她也祭出自己的法器,一把黑色的長劍,竟是寒鐵。


    當年前妖皇被閔序殺了後,寒鐵也全數被毀,沒想到臨瓔竟然還有一把,可見妖族也欺瞞了九重天不少事。


    臨瓔幻出寒鐵後直接刺向玉映,玉英卻站在原地並未動作,隻待臨瓔長劍近身時,伸手一把握住她的劍,臨瓔見狀心中大喜,因為這把含鐵是經過改造的,裏麵蘊含了極重的煞氣,再厲害的仙神接觸後都會產生不能愈合的傷口,然後因大量失血和靈力外泄而亡。


    可她沒高興多久就覺得不對勁了,因為玉映看起來沒有任何流血或者靈力外泄的反應,仔細看去,她的手上竟有一層薄如蟬翼的膜,這層膜保護了她。


    也就在此時,她才感覺到心口一痛,竟是玉映趁她得意時用玉髓刺穿了她的心髒。


    可她為什麽不是刺她元丹,而是刺她心髒?


    第64章


    三界內的仙神, 大多被刺中心髒是不會死的,但若被刺中元丹, 必死無疑。


    玉映既然是來報仇,卻不刺元丹而是挑了臨瓔的心髒下手,可見她並不是要殺臨瓔。


    因為, 讓一個人豬狗不如的活著,會比死更痛苦。


    她不想讓臨瓔兄妹就這樣輕易的死去,那樣會太便宜他們了。


    “你知道麽,你們的寒鐵永遠贏不了我玉家玉髓, 你知道為什麽嗎?”她說完, 手上那層薄膜如水一般流向玉髓,原來薄膜就是玉髓所化。


    “為什麽?”臨瓔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可不應該啊, 自己隻是被刺中了心髒, 怎麽可能會動不了。


    她向被刺的地方看去, 隻見一層黑死縈繞,看來這黑氣有問題。


    “因為寒鐵是死的,玉髓是活的,死物怎麽能比過活物。”玉映說完將玉髓抽出,玉髓上一片鮮紅的血。


    但也就是那麽一瞬, 血就被玉髓全數吸收。


    “哈哈哈, 你……你竟然修了邪道。”臨瓔大笑。


    玉映也跟著笑起來:“邪道?何為邪?吸血就算邪了?那你們殺人呢?又是什麽?”


    臨瓔竟也不懼:“我們是為了妖族存亡,必須有所犧牲。”


    “說的好,真是大義凜然。”玉映鼓起了掌:“那你們為什麽不犧牲你們自己, 卻拉無辜的人做墊腳石。”


    臨瓔有些憐憫的看著她:“玉映,自從你們修煉出玉髓的那一天起,你們玉家就不可能無辜,不是我們妖族,也會是別的族類別的人找上你們,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難道不知道麽。”


    玉映點了點頭:“我自然知道,自打我一出生,我父親就常對我們兄妹幾個說這樣的話,所以我們一直都約束著我們自己,可沒想到到頭來是這個結果。”


    她說完將玉髓變成一把極其鋒利的小刀,又從百物袋裏拿出一個墨藍色的石頭:“你知道雷刑有多痛嗎?”


    臨瓔看著那塊墨藍色的石頭突然就不敢說話了,她甚至驚恐的向後退:“不要,不要這樣,你還不如一刀殺了我。”


    玉映卻不理會,自顧自的說道:“第一道天雷打在我身上時,我的五腹六髒被燒盡了,第二道天雷下來時,我的血肉被剝光,那種疼痛,淩遲之刑也不及萬分,今日我對你做的,也不會及其萬分,隻是持續的時間會長一些,你且忍耐著,等到我死了,你這痛苦也就結束了。”


    臨瓔還想掙紮,卻被一刀封住了喉嚨。


    半個時辰後,玉映提著一個木箱子走了出來,然後交給阿遇:“扔到海裏去吧。”


    “她會不會被淹死?”阿遇疑惑道。


    “不會,我施了術法,我死了,她才會死。”


    “哦,那就好,否則真是太便宜她了,姐姐因為那天雷之刑,身體到今日都還在遭罪,就該讓他們也付出代價。”阿遇又是心痛又是憤憤不平。


    “阿遇,我身體的事,你萬不可告訴別人。”她叮囑道。


    “知道了。”阿遇將箱子扛在肩上,化作一陣風走了。


    阿遇走後,玉映並未立刻回妖族領地,而是在城中木薯餅的小攤前坐下,要了一份餅一份粥。


    可那天攤主卻很詫異,自己做的餅和粥雖說不那麽好吃,但也不難吃啊,為什麽這個小姑娘卻吃哭了呢。


    後來他實在忍不住說道:“姑娘,既然難吃,你就別吃了,銅錢我退給你。”


    誰知那姑娘卻搖了搖頭,邊流淚邊道:“並不是難吃,隻是想起一些舊事。”


    最後,那姑娘不但吃完了,還留下一錠銀子,他想,這姑娘腦袋一定不靈光。


    唉,也是可憐人啊。


    玉映吃完木薯餅後,沿著江向前疾行,然後在江兩邊的群山間找了一小小山洞躲了進去,又用玉髓封住整個山洞,等著那痛苦的時刻到來。


    千年前的雷刑,她被剝的隻剩白骨,雖後來血肉又長成,但都維持不了多久,每五十年到了遭雷刑那一日,她血肉都會褪去,然後再長出新的血肉,雖對身體不會有太大影響,但血肉被剝下的疼痛,實在難忍。


    而今日又是那一天,所以她故意支走阿遇,然後找了這麽個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又將一根樹枝咬在嘴裏,靜靜等著那一刻的到來。


    閔序順著靈線找來時,正好看見她的血肉替換的一麵,她蜷縮在地上,嘴裏咬著一截樹枝,眼睛緊閉,似乎疼的已經失去意識。


    玉髓雖封住了整個山洞,玉映也控製著它不要讓任何東西進來,可當閔序用手觸碰玉髓的時候,它還是放他通行。


    也許,它也覺得主人此刻應該有人照顧。


    疼痛已經讓玉映陷入昏迷,她感覺自己又回到了火刑那日,炙熱的真火烤的她恨不得立刻死去,可她全身被禁錮,動彈不得,隻能受著。


    隻是,這一次好像有什麽不同了,不知什麽時候,一道清涼溪水流了進來,護住她的全身,隔絕那炙熱的真火,讓她不那麽痛苦。


    她不由自主的攀住那溪流,想將自己整個身體都浸進去,那溪流似乎感受到她的意圖,也變得水量充足起來,將她整個裹住。


    她終於緩了過來,愜意的在溪水中呆著。


    而此刻的閔序,卻不那麽好受,他一邊用元丹之靈護她,一邊還要按住她不安分的手腳,她如淩霄花,終於找到了可以攀附的木棉,於是緊緊纏住,怎麽都不肯鬆手,甚至,她還一口咬了上去,想要吸取更多的營養。


    閔序被她咬住了脖子,隻覺她又沒什麽力氣,咬也是輕咬,卻讓他幾乎喘不過氣。


    他寧願她重重咬一口,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也不願她這般的讓他受折磨。


    隨著她動作越來越小,他知道她是要醒了,然後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又施了靈淨咒消了自己的氣味,這才離開。


    玉映醒來時,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並沒有人,地上也沒痕跡,難道剛剛是她的錯覺麽?


    隻是,這錯覺為什麽這麽熟悉。


    不過,臨瓔既然已經解決,下一個目標就是臨祁了,隻希望他們也是兄妹情深,妹妹不見了,願他也感同身受她當年的痛苦。


    隻是,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麽當年他們兄妹的每一步計劃都會實施的那麽天衣無縫,就像他們提前預知了未來一樣,所以她決定,今晚夜探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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