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本質意義上說,人家是天使,為什麽一定要搭訕惡魔。搭訕同族的天使不好嗎。


    “我不管!”酒品很差的惡魔小姐已經開始發酒瘋了,“憑什麽不準我去人類家裏要糖果,他就可以隨便給成年女惡魔發糖!”


    “不,人家根本就沒……”


    “我要質問他!質問!質問!”惡魔小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憤怒的捶桌,“質問!審判!天使應該上法庭!這是不公正!這是歧視!”


    勞拉冷汗都出來了:“快坐下!祖宗!”


    旁邊的異族們已經有好事者吹口哨了好嗎!在這裏亂說話,萬一因為“煽動不和諧言論”被近衛部記上黑名單怎麽辦!


    有這麽一句千古名言:你永遠沒辦法叫醒一個喝醉的人。


    索性惡魔小姐的仇恨值是針對某天使的,所以她沒有在酒吧裏鬧太久,而是甩甩腦袋,行動力驚人的奔出門外。她高高舉起雙臂,邊跑邊喊:“製裁!審判!哈哈哈哈!光明啊,與來自深淵的我一起墜入無邊黑暗吧!!”


    周圍路過的異族紛紛側目,報以看傻逼的眼神。


    勞拉:……閨蜜一喝醉就暴露中二本性怎麽辦。雖然她平時夠中二了,但喝醉後是什麽沙雕又中二的羞恥東西哦。


    出於“真正的閨蜜就是要互相坑害”的原理,她一邊跟上去防止這貨腳下一絆栽進水溝,一邊打開手機錄像。


    天使先生打開空間裂縫,總算把最後一隻在萬聖節伺機鬧事的怪物扔進近衛部的托管處。嗯,都將近午夜了,以那隻魔物的習性,今夜他是不會再出現的。自己也差不多要下班了。


    ——啊啊,每一年的萬聖節都媲美戰場。


    天使先生揉揉太陽穴,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睡覺。不遠處,近衛部的同事們紛紛聚在一起展開了固定活動——攀比誰要到的糖果多。


    “哈哈哈,280顆,今年還是加百列部長得冠軍啊!”


    “其實,我覺得我糖果的數量還可以再加幾十個,因為中途有美女主動問我要糖……”


    “靠,真的假的?你小子今晚有豔福了啊。”


    “別提了。”提出增加糖果數量的隊員幽怨的說,“隊長把她電話號碼燒掉了。”


    “嘖嘖嘖,別理那貨,他是嫉妒。”


    不知是哪個閑人發明的遊戲,天使在萬聖節要到的糖果數量象征他們受歡迎的程度。而得到糖果最少的天使,必須要給其餘每一位天使分別辦一件事。


    自天使先生加入近衛部以來,年年蟬聯倒數第一,嗯。他要糖數是零。頂著那對殺氣騰騰的藍眼睛,左手拖著不明物體(剛剛抓獲的違紀怪物),站在人類麵前說“trick or treat” ……簡直慘不忍睹。


    至於異族?近衛部的製服一穿出去,就足以讓人家腿軟了好嗎?


    所以天使先生之前麵對遊戲後的“懲罰”都是直接拔劍。


    也隻有加百列敢命令這貨辦某件事,但因為其蛋疼的行事風格,加百列的要求往往隻有簡單的三個字:別翹班。


    今年本來想從室友那要點糖,防止自己墊底的。


    天使先生有點遺憾,但已經十分習慣的摸上劍柄,決定下班前來次輕微運動。


    ——那邊的同事們還沒有嘻嘻哈哈得出“你今年又墊底啊”的結論,一道顛顛晃著尾巴的身影就大喊著“製裁”衝了過來。


    天使先生:???


    惡魔小姐徑直衝到天使先生麵前,醉醺醺的歪了一下。天使先生急忙伸手扶好。


    “……你這是喝了多少?”


    酒量差勁,還總是興衝衝的點酒喝。


    “你-別-管!”惡魔小姐拖長嗓子,大大的打了個酒嗝。


    追上來的勞拉急忙道歉:“不好意思,她酒品一向是……”


    “我知道。”天使點頭,仔細把還在亂晃的惡魔小姐固定好,自然的把自己製服外套脫下,裹住這姑娘剛剛跑步時露出的小胳膊,“我是她室友。”


    剛剛搬家時喝啤酒喝醉發酒瘋,因為抽到六星幹員吃朗姆酒冰激淩發酒瘋,今年夏天因為搶到心儀遊戲包的最後一件而就著燒烤喝rio發酒瘋……他習以為常了。


    做了惡魔小姐200年閨蜜的勞拉:為什麽我覺得自己是多管閑事的那個???


    惡魔小姐沒理會兩人的交流。醉鬼可以不理會任何事。


    “你有沒有給別魔送糖!”她大著舌頭質問,伸出手扒拉著天使先生的衣領——可能她覺得自己是在氣勢洶洶的糾領子吧——“你有沒有!有沒有、嗝、送糖!”


    天使先生無奈的說:“沒有。”


    “好、做得好!”得到滿意的回複,室友“嘿嘿嘿”發出了長達2分鍾的傻笑。勞拉在旁邊默默捂住了臉。


    “t、trick or treat!”她繼續扒拉著天使先生的衣領喊。


    後者正幫惡魔小姐整理因為跑步而甩到一旁,背鏈與尾巴纏到一起的小挎包,聞言隻是敷衍道:“好好好。我沒有糖果,回家再給你好不好?”


    惡魔小姐迷茫的歪頭:“你沒有糖?”


    天使先生:“嗯。”


    “勞拉!”她突然回頭對旁邊捂臉的好友大喊,“把我藏起來的南瓜燈給我!”


    勞拉:……清醒的時候,還發了毒誓永遠都不要讓室友知道呢。


    天使先生看著室友醉醺醺從自己的角角裏掏出一盞雕工拙劣的南瓜燈,醉醺醺打開小挎包將東西全部倒進南瓜裏——


    奶糖軟糖太妃糖,五顏六色花花綠綠的糖果,從傑克南瓜的頭頂滿溢出來。天使先生有理由相信她在自己的小挎包裏加了一個空間法咒——為了背著自己在外麵偷偷要糖?


    “給你糖!”室友把裝滿糖果的南瓜燈塞進天使先生懷裏,“給你糖!然後你把這些糖都送給我!給我!我一個人的!”


    天使先生看著紅色燭光下的室友,後者還自以為在發脾氣,但因為醉酒的緣故,站立不穩的她一個勁的向裏倒——迷迷糊糊的,她把自己和南瓜燈一起塞進了天使先生懷裏。


    他無法抑製的卷起嘴角:“好。”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者萬聖節當天給大家發糖,嘻嘻嘻


    所以你們應該用評論收藏回報我鴨!!


    第17章 公開處刑永遠是世界級的恐怖


    “唔……”


    這是床上某團被子發出的聲音。


    “咕……”


    這是如同僵屍般伸出手臂後發出的聲音。


    “啪嘰。”


    這是把床頭櫃上的鬧鍾往地上砸的聲音。


    “起床,起床,起床,起床,中午飯點到了。”


    這是混蛋室友在外麵一邊用每二十秒一次的頻率敲門一邊嗷嗷待哺(?)的聲音。


    惡魔小姐蒙著被子,抬指就是一個“煉獄之炎”的咒語扔過去。


    “嘭”,最後一聲來自門被固體化地獄火焰砸穿的巨響,世界清靜了。


    ——五分鍾後,擺在枕頭旁的手機開始響鈴。繼承著現代人“就算薯條沒蘸番茄醬宿醉使人想要去世啪啪啪到關鍵也不能不接電話”的優良傳統,惡魔小姐艱難的摸出手機,憑直覺找到接聽的觸摸鍵:“喂。”


    室友那古井無波的聲音從手機裏和臥室門外同時傳來:“起床,起床,起床,起床,中午飯……”


    惡魔小姐深吸一口氣,剛想把手機扔向門外,又想起這是自己新買的最新款平果,於是特意把自己從被窩裏拔了出來,“登登登”衝向那個就站在不到兩米外浪費電話費的混蛋——


    “我不想起床!”


    天使先生合上手機,指指惡魔小姐:“你那……”


    “我頭很疼!”


    “你的……”


    “我什麽我!”


    接連吼完三句加著重號的語句,很好的發泄了宿醉卻被吵醒的魔的起床氣,惡魔小姐咳了幾聲,緩了一下。宿醉後連喉嚨都幹的難受,吼完後火辣辣泛疼。


    天使先生總算找到一個自己能完整說完話的時機。他清晰,冷靜,鎮定的說:“你內衣肩帶露出來了。”


    惡魔小姐順著他的指尖低頭,一條黑色的蕾絲邊已經滑下肩頭,與亂糟糟的睡裙一起堆在腋窩處。


    啊,室友又蒸熟了。


    天使先生禮貌的移開視線,注視著天花板道:“中午想吃奶香小饅頭。”


    惡魔小姐吭哧吭哧著喘了一會兒,迅速扶好自己內衣的肩帶,試圖維持著什麽都沒發生的假象。她將視線投往與室友截然相反的方向——地板,痛苦的發現自己正赤著腳踩在一件同樣有著黑色蕾絲……嗯,和內衣配套的貼身衣物,你們懂那是什麽。


    她夾夾腿,覺得裙子裏涼颼颼的。


    惡魔小姐盯著地板試圖把自己埋進去,絕望的說:“你在看哪裏?”


    天使先生還仰著脖子:“天花板。”


    “哦,挺好的,繼續保持。”


    為什麽我會把那玩意兒脫下來甩在地上啊啊啊啊我是喝了多少唔嗷嗷嗷啊!


    然後是長達兩分鍾的沉默。


    惡魔小姐咬咬牙,把地上的貼身衣物踢向床底。


    天使先生在心裏下定決心,決定永遠不告訴她,天使種族是靠感應觀察事物的。


    ——雖然他的眼睛看著天花板,但其實四周的環境都可以收入心底,咳。


    啊,但是畫麵模糊的就像熱感應成像儀。


    ……嘖。


    “……你可以進來叫我起床嘛。”自覺致命把柄被抓住的惡魔小姐再開口時,已經弱氣了許多,“這麽近,還打電話。”


    天使先生望著天花板說:“不經允許就進入雌性的臥室,是很失禮的行為。”


    ……所以你站在門口看完了有什麽區別!


    惡魔小姐很想咆哮,室友提醒道:“把門轟開的是你自己。”


    fuxk。


    “那……我換換衣服出來弄午飯?”


    “嗯。茶幾上有泡好的檸檬水,你嗓子疼就多喝一點。”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關於我和我的沙雕惡魔室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嚴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嚴午並收藏關於我和我的沙雕惡魔室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