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祖宗,你聲音可小點吧,”宋書玉可算怕了她了,隻能抱著人,哄道,“這在外麵呢。”


    “外麵不能摸嗎?”


    “不能。”


    魚香笑:“哦,我知道了。”她以後就在外麵摸,氣死他!讓他凶巴巴的!


    宋書玉見她笑的跟個小惡魔似的,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她有了鬼主意,無奈地摸摸她的頭,“你最好是真的知道了。”


    到下一個站台,司機停下車,兩個穿著羊絨大衣的年輕女同誌走上來。


    噠噠的皮鞋聲很清脆。


    魚香聽到聲音,目光嗖的一下移了過去,看了看兩人噌亮漂亮的鞋子,再看看自己腳上醜不拉幾的棉鞋,指著兩人的鞋子對宋書玉說,“我也要那個。”


    抬起腳,悶悶道:“我這個太醜啦。”


    宋書玉瞥了一眼,笑著點頭,“明天就去買。”


    兩個女同誌從旁邊經過,聽到這聲,頓了下。


    過了會,劉湘坐在椅子上,懟了下旁邊的人,“是宋書玉嗎?我聽著聲音怪像的。”


    周舒越抿抿唇,眼睛盯著前麵的人,沒說話。


    劉湘看了她兩眼,明白了,勾著眼笑:“我今兒在單位遇見解遠洲,這龜孫子還騙我說人得過兩年才能回來,你看,幸好我今天下班拉著你出去逛了圈,這不就巧了。”


    前麵小夫妻倆還挨在一起咬耳朵,周舒越看了一會,胸口悶悶的,拉開窗戶打開一條縫,呼了口氣,“別說了。”


    劉湘不知是不是沒聽到,還一個勁地說個不停,“這都兩年多了吧,年初的時候我聽陸迎川說他回來過一趟,好像是看謝教授的,聽說還帶著個女娃娃回來,大院裏都傳瘋了,說他在鄉下找了個離了婚的,我那時也沒跟你說,宋書玉這人,咱們一群人哪個不知道他眼高於頂,誰都看不上,我是不信他能在鄉下找個離了婚的,更別提還帶著個娃……”


    周舒越驀地轉過臉,神情不悅:“我讓你別說了。”


    他懷裏那姑娘她一上車就看到了,皮膚白皙,巴掌大的小臉蛋上,明亮的眼睛像一灣清泉,盯著她的鞋子看的時候,嘴巴張著,周舒越幾乎是一秒就看懂了她眼睛裏的喜愛。


    宋書玉戴著帽子,低著頭,懷裏的姑娘長得又過於惹眼,他沒說話的時候,周舒越甚至都沒注意到他。


    劉湘撇撇嘴,“我說的又沒錯,誰能想到他還真在鄉下找了個村姑。”說出去,怕不是要被笑死。


    周舒越拎起包,坐到旁邊一個位子,坐下去的時候包不小心碰到了坐在裏麵的男人。


    周舒越朝他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抱歉。”


    男人滿臉絡腮胡,抬頭打量了她一眼,沒說話。


    劉湘臉色很不好,見狀冷冷地哼了一聲。


    周舒越也不想搭理她,抬起眼卻見宋書玉摟著的那個姑娘正回頭盯著她,眼神很怪異,周舒越竟無端打了個寒顫。


    魚香小耳朵多尖啊,自打這兩人上車,談話就沒漏過她耳朵,越聽秀氣的小眉頭皺的越深。


    小人魚雖然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妖怪,每天隻知道跟在宋書玉屁後,但好歹現在也是個有了小崽子的,神經很敏感地察覺到了不對勁。


    像是她第一次見到何秀秀,有人要跟她搶肉的感覺。


    魚香腦中警鈴大振,占有欲十足地抱住宋書玉的胳膊,盯著周舒越。


    她後頸的小汗毛都豎起來了,宋書玉疑惑地轉過頭,“怎麽了?”


    “有人要搶我的肉!”


    宋書玉拍了下她腦門,“瞎說什麽呢你。”


    “又打我,討厭鬼,”魚香癟著嘴,揉了揉腦袋,剛想轉過身,目光一凝。


    宋書玉:“又怎麽了?”


    魚香睜大眼,眼睛撲閃撲閃地看向他,“你說我做了好事要給我獎勵的?”


    “嗯。”


    魚香白嫩地手指直直指著周舒越旁邊的男人,大聲道:“我看到他從包裏偷東西了!”


    車裏的人被這一聲驚地都朝男人看過去,周舒越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指的是自己旁邊這個男人,那包?


    周舒越低下頭翻開自己的包,底下果然被劃開了。


    人證物證俱在,還沒到站,男人就灰不溜秋地被司機趕下了車,臨下車前還狠狠瞪了魚香一眼。


    車上的人議論紛紛,魚香噘著嘴,“快,獎勵我一個親親。”


    “……”


    宋書玉紅了臉,“別鬧。”那麽多人呢。


    “我才沒鬧呢,”那個女人走過來了!魚香眼神一閃,抱著他的臉,湊上去對準他的薄唇吧唧一口。


    周舒越腳步一頓。


    軟綿綿的唇瓣在他唇上貼了下就收回去了,宋書玉抿著唇,端正坐著,快被這個時常害羞,偶爾奔放的小妖怪給折磨壞了。


    到了北京大學,宋書玉迅速背起包,牽著小人魚下車。


    哪裏想魚香走了幾步,突然回過頭跑到周舒越麵前,趴在她耳邊,壞壞道:“剛剛她也看到那個壞人偷你東西了哦。”


    她?周舒越回過神,小人魚已經蹦蹦躂躂地跳下車,男人笑著接住了她。


    下車後,周舒越踩著皮鞋,徑自往前走,劉湘拎包追了上去,“舒越,你別生我的氣了,我知道你不想聽宋書玉的事,我不說了還不行嗎,你剛才那樣太危險了,那男的看著就不是好東西,要我說就應該把人送派出所,讓陸迎川找人把他揍一頓,你就是太善良了。”


    劉湘臉上帶笑,心裏卻唾了句,這麽悶,怪不得你追不到男人。


    以往兩人鬧別扭,她這樣先低頭,周舒越也就當什麽事都沒發生過,可是今天她說了半天,周舒越還是沒什麽反應。


    劉湘低聲下氣了一會,見她連個眼神也不給,也不想自討沒趣,進了大院就各回各的家了。


    要不是她父親是她爸上級,她用得著這麽小心翼翼討好她嗎!看她那樣,長得連個鄉下來的村姑都不如,脾氣還那麽硬,人家宋書玉能看得上她就有鬼了!


    劉母見她一進門就臭著張臉,問:“怎麽了?不是說和舒越一塊去逛街了嗎?又鬧矛盾了?”


    劉湘扯著唇,冷冷笑了聲。


    劉母皺眉,“吃過飯去給舒越賠個不是,小孩子家家的哪有什麽矛盾。”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愛你們~


    靈感來了後,廁所都不想去上了hhhhh


    馬上放下一章,這是我寫6000字最快的一次,昨晚卡文後氣哭了,夜裏翻來覆去想劇情,然而把後麵劇情全推翻,早上起來寫細綱,下午下課回來後開始寫,異常順手,感謝你們,真的,昨天有一瞬間真的差點放棄,覺得自己不會寫文,但看到你們評論,打了雞血一樣,我又活過來了!


    比心心~


    第67章 (捉蟲)


    劉湘被她媽這一句話氣的把包一扔, 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她自己發脾氣管我什麽事?看見宋書玉帶著鄉下媳婦回來, 心情不好就衝我發火,我招誰惹誰了?我不管,要去你去!”


    劉母敏銳地捕捉到她話裏的意思, “你說宋書玉那孩子回來了?”


    “不僅回來了,還帶著個村姑呢,”劉湘撇嘴,回想起魚香那張臉, 哼了聲, 斜著眼說,“媽,你是沒看到, 那村姑身上穿的衣服鞋子, 我都懷疑宋書玉他眼睛瞎了, 怕是在鄉下呆了幾年,母豬都賽貂蟬了。”


    劉母擰眉:“你確定是宋書玉娶的媳婦?”


    劉湘不耐:“兩人都抱在一起了,那麽明顯的事,我還能看不出來?”


    這就是確定了,劉母大驚失色, 在屋裏走來走去:“這可怎麽辦, 宋書玉娶了媳婦,阿燁怎麽辦?”


    劉湘不解,“這關燁姐什麽事?”


    “你知道什麽?!”這宋世騫當初可是跟他們保證過的, 劉母也顧不上女兒和周舒越的事了,推開門就朝宋家走去。


    看她媽風風火火走了,劉湘坐在沙發上愣了半天,後知後覺明白了過來,樂得打滾,她就說這宋書玉當初怎麽一畢業就插隊去了,他一個嬌生慣養,誰都看不上的小少爺能主動跑去鄉下受苦,還帶上了解遠洲,真是震驚一個大院。


    恐怕陸迎川他們都不知道這小少爺是去躲婚的吧?


    劉湘牙簡直都要笑掉了,宋燁跟宋書玉,這倆湊一起,這宋家人是腦子有屎吧,她可還記得小時候宋書玉是因為什麽被送走的,宋書玉還能忘了?這些人大腦都什麽構造的?就宋書玉那種人,讓他死,恐怕也不會再正眼瞧宋燁一下。


    劉湘笑得肚子都疼了,才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媽那意思,宋燁是知道這事的?想到宋燁到現在還沒處過對象,劉湘忽然又不確定這是娃娃親,還是因為宋燁喜歡宋書玉,兩家人才這麽想的?


    宋燁雖然隻比宋書玉大一歲,但宋燁到宋家的時候已經五六歲了,那時候宋書玉不是還在謝教授那,後來才回來,又發生那些事才又被送走的?劉湘想的腦子都亂了,才確定應該不是娃娃親,就是宋燁喜歡上了宋書玉。


    想到高中時每天放學,高她一年級的宋燁總會去他們班門口等她,和他們一塊回來,那時她還想她這個飛上枝頭變鳳凰的表姐還是挺喜歡她的,劉湘唾了口,狗屁,怪不得一畢業宋書玉去插隊後,就再沒見她主動來找過自己。


    劉湘樂死了,怕是今晚過後,宋燁和周舒越都要難受死了吧,等宋書玉把那村姑帶回來,那才有的好戲看呢,她得告訴陸迎川他們,讓他們瞧瞧這院裏兩位小公主喪家犬的狗模樣。


    劉母可不知道自己這一說,會害得女兒心裏怨恨上了自己外甥女,她氣勢洶洶地敲開宋家大門,打開門後,劉母走進屋,看到宋母在那插花,臉上又換上一副溫和有禮的模樣。


    恰巧這時候宋世騫和宋硯也下班回來了,劉母朝兩人後麵看了看,沒見著宋燁,才把事情明白挑開。


    “你說什麽?!”宋世騫猛地把杯子擱在桌上,咚的一聲,茶水撒了一桌,家裏傭人看著他嚴厲的臉色,也不敢上前。


    還是宋母把杯子拿過去,放到另一邊,沒好氣道:“你發什麽火,書玉他是娶媳婦又不是娶炸彈。”


    劉母笑著看了她兩眼,“晴真啊,咱們相處這麽多年,你也別怪我直說了,你們當年要領養阿燁時,也說了會好好照顧她,後來阿燁和書玉的事,咱們不是也都說好了嗎?”


    宋母也笑,“是啊,我和老宋都記得宋振的恩,我們把阿燁帶回後怎麽待她的,不用我說,你也明白,這大院裏哪家都明白。我身體不好,剛把自己小兒子接回來,因為兩個孩子鬧矛盾,那是我十月懷胎即便差點要了我的命,我也堅持生了下來的孩子,我心盲,老宋勸我,我竟也聽了,把孩子送回他奶奶那,我憑良心說,我對得住宋振了,我也對得住宋燁這孩子了,我應晴真這輩子唯一對不住的就是我家書玉這孩子。阿燁和書玉的事,甭管老宋怎麽跟你和老劉說的,書玉他不願意,就沒這回事,阿燁要出嫁,我這個養母沒二話,絕對讓她帶著嫁妝在這個北京城風風光光地嫁人。”


    這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也很滿了,劉母訕訕地笑了下,看向宋世騫,“老宋,你和晴真別誤會了,這事能成皆大歡喜,阿燁後半生有了依靠,也不用再漂泊了,不成,那也沒什麽,就是這個事咱們得通個氣是不是?”


    宋世騫板著臉,“阿燁的心思我明白,放心,書玉那孩子沒我允許不可能結的了婚。”


    “宋世騫!”


    應晴真一巴掌打翻手邊的青瓷杯,啪的一聲,這下不光是宋家傭人嚇著了,連劉母都縮了下脖子。


    宋世騫垂下眼,揮了下手,“這事我當初怎麽說的就怎麽定,王嫂,送客!”


    這應晴真娘家這些年雖然低調落魄了不少,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也是他劉家碰不到的門檻,劉母和應晴真相處幾十年,被她每天細聲細語,悠閑澆花的樣子蒙蔽了眼,都快忘了這位當初也是拿過槍上過戰場的鐵娘子。


    聽到宋世騫這麽說,再見兩人這風雨欲來的架勢,劉母也不想多待,趕忙爬起來就跑。


    幾乎是在大門關上的一瞬間,應晴真就抄起手邊的另一個瓷杯扔了出去,宋硯從房間裏走出來,站在原地,看著那杯子直直砸向了自己老爹,嗯,老宋還知道躲了下,不然沒一個月,怕是上不了班。


    即便如此,杯子還是劃過宋世騫的額頭,留下一道血痕,打在了後麵的地板上,茶水也撒了一身。


    眼見自己娘親眼睛瞄了下,又要拿起凶器,宋硯連忙跑上去抱住人,“媽,您可別砸了,書玉說不準明天還帶媳婦回來呢,你要把家裏都砸了,他明天回來喝啥?”


    “書玉?”


    “對,書玉,”宋硯見她眼神晃了下,忙使了個眼色給旁邊的傭嫂,傭嫂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拿過她手裏的杯子。


    宋硯同情又無語地看了眼流著血的宋司令員,攬著應晴真回屋,拍了拍她的背,“媽,您可別氣了,老宋他就是糊塗了,你打他,他躲了還怕不能給你出氣,連躲都得找好角度,您就饒他一回,別書玉帶媳婦回來,人家連公公的臉都看不清。”


    應晴真也緩過神了,她躺在床上,握著宋硯的手,細聲細語說:“不怪我氣,你聽聽他說的什麽話,還當著宋梅那人麵說,他能有個什麽數!阿硯啊,我們對得住你宋叔叔了,對得住阿燁了,書玉跟咱們不親,我也認了,他是個好孩子,你奶奶教的好,他知道我們的難處,心裏再難受也不會怪罪別人,要不是你爸當初跟宋梅說那事被他聽見了,他現在也不至於連家都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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