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露白手裏拿著一個檔案袋走了進來,一抬頭見屋子裏的人和妖都齊齊的望著她,“你們在等我?”


    星杳和她簡單說了下方才他們的推斷,沈露白聽完後臉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


    “這是她出獄後的全部資料,都在這裏了。”沈露白打開檔案袋,拿出裏麵的資料分給眾人,“她是兩年前因為表現優異減了兩年刑提前出獄,出來後先是在城南老城區那裏住了兩個月,後來又進了一家醫院做保潔。”


    “然後就開始了接二連三換醫院的經曆。基本上每隔3-6個月就換一家,這兩年的時間裏已經換了6家醫院了。”


    “本來我還在好奇以她那副性子怎麽肯做她最看不上的保潔工作,經你們這麽一說,看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保潔不需要太高的學曆和技術含量,工作流動性較大,就算經常離職也不會引起懷疑。


    要是會來事和檔案處的人搞好關係,弄到一個人具體的出生時間也不是難事。


    “那她現在在哪裏?”看完了這份資料,陸明深愈發懷疑沈念,“我們得趕緊行動,別又落後於人。”


    上次黎肖就是在他們前麵被滅了口。


    雖然警方用意外結案,但陸明深卻知道這隻是斷了線索而已。


    司機家中有一老母病重,因為這病家裏已經沒有餘錢,眼看就要中斷治療,司機不知從哪弄來一筆錢將母親送到了更好的醫院。


    然後沒過多久司機就出了車禍,在他死後不久,他們家又收到一個裝滿了現金的箱子,裏麵有五十萬。


    隻是對方用的都是現金交易,周圍又沒有攝像頭,警方就是懷疑司機和某人進行了不正當交易也找不到證據。


    這事隻能暫時這麽不了了之。


    “我把她帶到了沈家老宅。”雖然她懷疑對方和這是脫不了關係,但沒有實際證據軟禁她人是犯法的,沈露白作為一個傳媒公司的老總,不會做這種知法犯法的事。


    但好在沈念不是旁人,她是沈父的私生女,可以用探親的名頭將人帶到老宅。


    一為監視,二位保護。


    黎肖的前車之鑒,她可是記得很清楚。


    雖然可能有些小題大做杞人憂天,但未雨綢繆總是好些。


    第56章 坦白從寬


    “那還等什麽,我們現在就走。”陸明深聽見沈露白有先見之明的將人看了起來,不由投去欣賞的一瞥。


    這姑娘,自從出了十年前的事後,辦事就愈發老細致妥帖了,也不知最後便宜了誰。


    “走吧。”吃人嘴短,看在他供奉的早餐上,祝竜決定給陸明深一個麵子。


    最重要的是她對高不寒身後的人起了好奇心,更起了勝負欲。


    能在人的識海中設下那麽厲害的禁製,功力一定非同尋常。


    她在奉靈山關了那麽多年,還沒好好的和人動過手呢。


    手腳都快長毛了。


    出門的時候,祝竜不經意的朝隔壁瞥了一眼,隨口道,“那姓趙的今天又沒回來,這事會不會和他也有關?”


    星杳側頭也望了隔壁一眼,“應該是怕遇見我們吧。”


    隔壁住了一群大佬,他那陣法如同虛設,換成她也不會回來住。


    不然豈不是一點秘密隱私都沒有,全暴露在對方眼皮底下了嘛。


    尤其是他這種見不得光的人。


    祝竜本就是隨口一提,聞言也就將這事拋到了腦後,一行人驅車朝著沈宅駛去。


    就在他們走後不久,一輛跑車停在了趙家門口,車上下來一個唇紅齒白的美貌少年。


    少年掏出鑰匙打開大門,又轉身從後備箱取出行李箱,拖著進了屋。


    臨近屋前,少年似有所感的偏頭朝隔壁望了一眼,隔著鬱鬱蔥蔥的茂林修竹,少年略帶驚訝的挑了挑眉,嘀咕了一聲,“隔壁什麽時候搬來新住客了?”


    還挺有品味。


    至少這竹林修的就很有……意境。


    腦中沒什麽詞匯量的少年憋了半天想出一個合適的詞,很快就將方才股被窺探的感覺忘了,扭開門進了屋。


    就在他進屋後,隔壁客廳的水族箱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大泡泡,一雙清透如琉璃的眸子裏驚豔未散,“咦,好俊俏的小哥哥。”


    ……


    沈念是昨天晚上被帶到沈宅的,剛開始被黑衣保鏢抓著胳膊帶上車時她還緊張了一下,以為是自己之前做的事情敗露,被苦主找上了門。


    她握著尾指上的一個戒指,暗自戒備,隨時準備著叫外援。


    後來車子越走越熟悉,等車子在沈宅停下的時候她眼中的緊張散去,隻剩下了疑惑。


    “難道是我爸爸醒了要見我?”


    沈念腦子裏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沈父醒了,臉上的神情又是不安又是激動,複雜的連一旁的保鏢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沈先生在樓上,你自己上去吧。”將人帶到屋裏後,黑衣保鏢十分冷酷的對她說了第一句話,說完就不能她反應直接帶著人退了下去,順便關上了門。


    “哢嚓。”門鎖被輕輕的鎖上,隻是這道細微的聲音並沒有被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的沈念聽到。


    保鏢走後她就迫不及待的上了樓,推開了沈父的房間門,“爸,你終於醒……”了。


    剩下的那個字在看到躺在床上掛著點滴帶著氧氣罩床頭邊還放著心電儀器的時候突然沒了。


    喜悅和興奮僵在臉上,沈念好像被一盆冷水登頭澆下,“爸?”


    她走近床邊,朝著上麵睡得安詳的男人輕聲叫了一句,在沒有得到回應後,又提高聲音叫了一句。


    “爸!”


    床上的男人像是通話中等待愛人吻醒的國王,除了那個命中注定,其他人的呼喚毫無作用。


    失落驟然襲上心頭,沈念整個人都失神了片刻,腦子裏亂糟糟的一片空白。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腹中發出一聲抗議,她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在沈父床頭站了兩個小時。


    沈念看了仍舊毫無動靜的沈父一眼,拖著沉重的步伐下了樓,打開冰箱,卻發現裏麵隻有礦泉水,一點食物都沒有。


    她不信邪的又去了廚房,打開了所有的櫃子,鍋碗瓢盆油鹽醬醋整齊有序的擺在該有的位置,可是就是一點能吃的食材都沒有!


    沈露白是故意的吧!


    這是沈念來到沈宅後冒出的第二個強烈的念頭。


    事實上她也沒猜錯,沈露白就是故意的。


    前仇舊恨擺在前頭,她又不是聖母,怎麽可能會給她一個害過自己的私生女好過。


    給她留瓶水都是看在不想鬧出人命的份上。


    沈露白氣的臉色發青,拿出手機就要給人打電話,號碼剛撥了幾個又很快掛斷。


    沈露白將自己誆來這裏肯定是知道她提前出獄了想要給她難堪和羞辱,並不是她做的那些事情敗露。


    老板說了,除非遇到生命攸關或是有敗露的危險,否則任何時候都不要給他打電話。


    不然後果自負。


    想到他說這話時的語氣和神態,沈念哪怕憋了一肚子火手指都不敢再按下去。


    摸了摸肚子,她撥出了一個快餐的電話,沒想到對方電話一直處於忙音中。


    沈念又換了一家餐廳的電話,那頭仍舊傳來無法接通的“嘟嘟”聲。


    一連打出了五六個電話都是這種情況後,沈念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不對勁。


    她退出通訊界麵,打開網絡連接,看著那上麵明顯的信號中斷的符號,沈念的臉色……白了。


    這裏的信號被屏蔽了。


    然而這還不是最氣人的,就在她準備出門走人的時候,發現門被從外麵反鎖上了,窗戶也是。


    就這麽餓著肚子扛到天黑,隔著窗戶,外麵亮起了萬家燈火,再看看裏麵,依舊烏漆墨黑一片。


    “沈露白,你好樣的!”她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這麽一句話,臉色在黑暗中黑沉的厲害,“等我出去,等我出去……”


    她一定不會放過她。


    沈露白這種長在象牙塔裏的大小姐恐怕不知道她在替誰幹事吧,更不會知道這世上還有另外一種神奇的力量。


    站在人生巔峰又如何,得罪了那些神仙,分分鍾將你拉下神壇。


    沈念抱著雙膝縮在沙發上恨恨的詛咒對方,漸漸的陷入了夢鄉。


    “大人,人在裏麵。”門外傳來了一道好聽的女聲,下一刻大門被打開,一群人走了進來。


    沈念睜開惺忪的睡眼,逆光看著一步步靠近的眾人,失了神。


    為首的少女容貌妍麗,氣質高冷,上挑的眼角中帶著冷漠的疏離和壓迫。


    明明看起來弱質纖纖的樣子,卻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人氣場都要強大。


    仿若……神祇。


    沈念仿佛受不了一般用手背擋住了眼睛,過了片刻後才挪開,眼神已經沒了迷糊。


    “沈露白,你這是什麽意思?”直覺的,她避開了為首的少女,直接衝著跟在後頭的沈露白發難。


    “我什麽意思你自己沒數嗎?”沈露白見怪不怪,沒想到她的求生欲還挺高,“大人,我們要不要先檢查一下她腦中有沒有禁製?”


    她湊到祝竜耳邊小聲說道。


    祝竜靜靜看了沈念三秒,看的她心跳劇烈,心頭發慌才有移開了眼睛,“放心問,她腦中沒有禁製。”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念居然覺得對方語氣中有幾分失落。


    “連個禁製都沒有,想來不是什麽重要人物,掌握的信息有限。”


    她聽見少女嫌棄的道。


    沈念:“……”


    好吧,方才不是錯覺。


    反應慢了一拍的沈念緊張的瞅了少女一眼,眼皮一跳,她方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禁製?什麽禁製還在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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