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霜田歪首略加思索,忽然一拍大腿說道:“著啊,那不是百裏掌門的令愛千金,無雙姑娘的師兄嗎?他們當日曾一起用過那套劍法!百裏掌門慧眼如炬,陸某佩服,佩服!”


    百裏遠聞言哈哈大笑起來。陸霜田見百裏遠大笑,也附和著笑了起來。兩人笑畢,百裏遠問陸霜田道:“陸大人既然知道了這些內情,那敝人方才不能插手,想必陸大人能夠體諒了吧?”


    “體諒,體諒,陸某豈敢對百裏掌門有所怨言?”陸霜田邊笑邊說道,“隻是那和陸某交手之人,一直使用的是擒拿手法,陸某真是看不出半點門道來。”


    百裏遠聽完後,正色說道:“此人武功應該不在你我之下,我也是看不出來。按說這江湖之中,有如此身手之人,寥寥無幾,但是我想了一圈,都覺得不是,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陸霜田也是疑惑地說道:“是啊,真想不到,這常洪竟然結交了這麽多的武林高手,真是想不到……”一邊說著,一邊陷入了沉思。


    任道遠半截繡春刀架在吳正道的脖子上,身後跟著木青雲四人,緩緩地走出了總兵府衙。當他們看到陸霜田和百裏遠以及祁連劍派諸人都沒有跟出來時,都鬆了一口氣。


    幾個人逼著吳正道走出了一箭之地以後,任道遠將半截繡春刀交到了水含月的手中。他伸手將受傷的常洪背在身上說道:“月兒妹子,我背著常洪兄弟先行一步,我們在來時的地方會合。”說完之後縱身一躍,朝著與客棧相反的方向而去。


    水含月見任道遠消失在夜色中後,用那半截繡春刀拍了拍吳正道的臉冷聲說道:“算你這個狗官走運,我任大哥說了保你周全,否則的話,定將你千刀萬剮,斬成碎塊!”說完之後,刀鋒一偏,血光四濺。伴隨著吳正道再次殺豬似的號角聲,他的一隻耳朵掉在了地上。


    “宇文大哥,雲哥哥,我們走!”說完之後,縱身一躍,朝著任道遠而去的方向飛去。木青雲和宇文劍兩人也是腳尖一點,緊隨其後。


    身在半空中的水含月嬌喝一聲:“兀那狗官,速速將你搶來的女子放走!否則的話,定殺你全家,雞犬不留!”說完之後,將手中的半截繡春刀向地麵一甩,正好穿透了吳正道的腳背,沒根插進了地麵,隻留下一節刀柄在腳背之上。


    三個人幾個起落,消失在明月之下,夜色之中。隻留下那吳正道坐在地上,一手捂著耳朵,一手捂著腳背,痛苦地哀嚎著。


    木青雲三人在城裏兜轉一圈之後,回到了當初的客棧,見到了早已回來的任道遠和常洪。幾個人將臉上蒙著的黑巾摘了下來之後,宇文正和常洪激動萬分,三個人胳膊挽著胳膊,一會兒哈哈大笑,一兒又是泣不成聲。


    木青雲引著宇文正和常洪走到任道遠身前說道:“宇文大哥,常將軍,這位就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丐幫幫主,任道遠任大哥!”然後轉身指著宇文正和常洪說道:“任大哥,這位是宇文正宇文大哥,這位是常洪常將軍。”


    宇文正和常洪都拱手說道:“感謝任幫主出手相助!此恩此德,永生銘記!”任道遠則是拱手說道:“二位兄弟言重了。既然你們都是青雲兄弟的好兄弟,那就跟我不必客氣!”


    宇文正和常洪感激地再次抱拳作揖,卻被任道遠的兩股內力托起,拜不下去。


    木青雲轉身指著身邊的水含月說道:“二位大哥,這位是水含月,月兒姑娘。月兒,這兩位我就不必介紹了,你應該早就認出了。”


    宇文正和常洪再次作揖拜道:“多謝月兒姑娘。月兒姑娘出水芙蓉,冰清玉潔,為了救我等,竟讓月兒姑娘遭那狗官辱罵,真是不該!”


    水含月抿嘴笑道:“二位大哥也太客氣了。我雲哥哥心裏無時不惦念著你們,平日裏嘴上牽掛的都是你們二位大哥,雲哥哥想做的事情,不管是什麽,我都會陪著他!”


    宇文正轉頭對著木青雲笑道:“兄弟你真是好福氣啊,有這樣的紅顏知己,真是讓我這當哥哥的羨慕嫉妒啊!”說完之後幾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常洪則是在站直腰身的時候,牽動傷口,嘴裏不由得“哎呦”了一聲。


    任道遠走向前來,拿住常洪的手腕探了探脈象之後說道:“常兄弟的五髒六腑倒是無礙,所受的都是皮肉之傷。隻要施與藥石,好好療養,很快就會恢複起來。”說完之後,掏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一點點灑向常洪遍體的傷口之上。


    正在此時,屋外傳來了雞鳴之聲。任道遠看看幾人說道:“都忙乎了一晚上了,還是先歇息歇息再做計較。”說完便要走出房門。


    木青雲一看這是任道遠的房間,便讓任道遠住進了自己的房間,而他則在水含月的房間將就著歇息了一夜。


    翌日。


    幾個人打坐調息完畢之後,都顯得神采奕奕。木青雲一早就給常洪置辦了一身幹淨衣服,常洪穿上之後,水含月又吵吵嚷嚷著想喝羊湯。於是幾個人走出了客棧,找到了那喝羊湯的街邊小攤坐了下來。


    五個人剛剛坐下,要了五碗羊湯和許多包子,正要低頭吃喝,便聽見一片吵嚷之聲,然後便是大批馬隊的聲音。任道遠起身望去,臉色凝重地說道:“原來是錦衣衛大隊人馬,我們幾個分開,背街而坐。”


    木青雲等人按任道遠的吩咐,分成了兩桌,宇文正和常洪一桌,都是背著街麵對著牆坐著。木青雲、水含月和任道遠一桌,木青雲和水含月背街而坐,而任道遠卻是靠牆麵街而坐。


    眨眼功夫,街上靜悄悄的,隻剩下大批馬隊的馬蹄之聲。木青雲側眼看去,隻見整個馬隊浩浩蕩蕩,望不到盡頭。遮天蔽日的旌旗在朝陽和微風下,獵獵作響。


    為首的陸霜田騎在馬上,半閉著雙眼,不緊不慢地從他們五人的身邊的街道穿過,眼睛連斜都沒斜上一眼。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整個錦衣衛馬隊才全部通過。木青雲幾個人望著整隊錦衣衛過去的背影,互相看了幾眼,眼神裏都透著疑惑。


    當他們再看眼前的羊湯之時,一口沒喝,已經涼透了。任道遠招呼幾人又坐在了一桌,吩咐攤主換了五碗熱羊湯,沉聲說道:依照這行軍的速度來看,這些錦衣衛是大隊撤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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