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在休息了一晚之後,早早的就去了天鑒司衙門點卯。


    廖秋風知道林凡到了,抓著林凡交流了一陣處理政務的心得,林凡自然是虛心受教,讓這位好為人師的廖同知達到數次高潮。


    好不容易等到了放衙時間,林凡早早的離開衙門。


    因為衙門對於官員下班的時間沒有強行規定,大概卯時就可以離開了,就算是早點也沒有什麽,隻要早上點卯的時候到場就行。


    林凡沒有回到住處,而是朝著一處酒樓而去,他今天上午讓秦石方約到了張憲達,自己來了府城,自然是要見見他,更何況今天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這家酒樓名為青雲樓。


    因為名字好,飯菜中上,所以吸引了大批的人來這裏用餐。


    林凡定了個包間,在二樓,本來想定下三樓,但是已經有人定了,隻能定二樓。


    秦石方先到,主要是點好菜品。


    林凡坐在包間loi,看著街上的人流,以及黃昏的景色,確實不錯。


    沒多久,一身千戶鎧甲打扮的張憲達來到了包間。


    “恭喜林大人晉升鑒邪同知,本官竟才知道這件事!”張憲達看到林凡,覺得親切,兩人在曹縣可是並肩戰鬥過,有過命的交情。


    “碰到張大人,我還是下官!”林凡刻意謙虛,讓張憲達搖搖頭。


    “我一個無權的副千戶,當不得林大人調侃!”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有些陰鬱和不如意。


    “張大人說笑了,不如說說心事?”林凡好奇道。


    “今日喝酒,不說那些喪氣話了!”張憲達開口後又不想說,林凡也是苦惱。


    “那等會多幾杯!”


    林凡知道張憲達有心事,但是不能著急問,給秦石方一個眼神,讓秦石方吩咐上菜。


    等菜上齊了,兩個人就開始對飲。


    剛開始就是閑聊,然後林凡又問道:“方才張兄似乎不太開心,難道做了副千戶還有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嗎?”


    林凡這一問,讓喝過酒後的張憲達如同打開了話匣子:“林老弟啊,我隻是一個新上來的副千戶,在這府城無根無萍,人家都是世代世襲,爺爺是千戶,兒子也是千戶,孫子也是千戶,隻要不出事,直係後代都是千戶!想做事,人家不把你當自己人看!”


    張憲達似乎有滿腹的怨氣。


    林凡點點頭,列國都有衛所製度。


    但是整個衛所製度很奇葩,隻要你家裏祖輩入了衛所,自己死後,以嫡長子世襲其原有官職。


    臨安府共有五個千戶所,五個千戶,每個千戶三個副千戶,每個千戶下麵還有十個百戶,每個百戶下麵還有兩個總旗,沒個總旗下麵還有五個小旗。


    先不說百戶,光千戶副千戶就有二十個,都在臨安府城,百戶則分布府城以及縣城各個地方。


    張憲達家族在曹縣算是名門望族,但是來了府城,那就啥也不是。


    天生就比其他副千戶矮了半頭,甚至府城的一些百戶看到他都敢不太給他麵子。


    所以心情不開心。


    “張大人莫要難過,隻要有事情做,等你的孩子長大了,他也是臨安府的名門望族!”


    林凡的說法沒錯,但是這需要時間熬


    但是他張憲達還想往上竄一竄,但是衛所的世襲製度導致他獲得軍功的概率小。


    “林大人,你是不知道,上次去曹縣公幹,其他人都獲得了指揮使衙門嘉獎,就我沒有!”


    張憲達也是從這裏感受到了自己被冷落,不受重視。


    “哎,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不知道張兄在衛所負責什麽?”林凡拍了拍張憲達的肩膀,以示寬慰。


    張憲達喝了一口酒,說道:“還能有什麽?巡視城牆唄!今晚吃過酒,又要去巡視一番!”


    聽到張憲達這麽說,林凡同情他三秒鍾。


    巡城能獲得什麽?除了滿麵的風霜。


    這件事就算是讓一個百戶幹就可以了,沒有必要讓一個副千戶去做這件事!


    看來,張憲達並不被府城的這些豪門看重。


    “張兄別氣餒,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情況就可以改善了!”


    林凡又拍了拍張憲達的肩膀。


    張憲達依舊是比較頹廢。


    一個從五品的官員,幹的卻是巡城的活,這裏又不是邊境,多少有些大材小用了!


    又吃了一會,張憲達整理了下儀容。


    “感謝林老弟的招待,今天本應該是我盡地主之誼的!明天我沒事,請你吃酒!”


    張憲達起身之後告辭離去。


    林凡也沒了吃酒的想法,直接回到了住處。


    至於張憲達已經帶著人在巡城了。


    巡視到南城門這一塊,看到了城門此時被打開,而看守城門的是一個百戶。


    此時,十多名士兵騎著馬,打算出城。


    “幹什麽呢?”張憲達上前詢問。


    此時,守門的百戶道:“是趙千戶大人的安排,他們要去其他的百戶所!”


    這名百戶官淡然自若的解釋。


    張憲達點點頭,沒有繼續追問,趙鵬是他的上司,他做的安排,自己不好多做過問,隻需要確定是他的安排就行。


    “好好警戒!”張憲達說完就帶著人離去。


    而那個百戶手一揮,那十幾個士兵就騎著馬離開。


    張憲達在回來的路上也是奇怪,都看到很多次這種連夜出城的情況,也不知道在進行什麽,難道白天就不行?


    張憲達想去問趙千戶,但是又擔心對方覺得自己多事,所以也就沒問了。


    .....,


    翌日,林凡照常去衙門點卯,同時和張憲達吃酒。


    剛開始還是去好的酒館,後來去的頻繁了,成本也高,就找了一個環境還行,但是規格檔次不高的酒館吃酒。


    “老板,五斤羊排,一碗羊肉湯,一盤蠶豆!兩小壇酒”林凡現在有錢,吃肉還是吃得起。


    張憲達今天晚上不用點卯,心情也輕鬆了一些。


    “今晚可以多喝點!”張憲達搓了搓手。


    林凡笑了笑:“巡城沒遇到什麽難處理的事情過吧!”


    兩人在一起,基本也就是談論些修行或者公務上的事情,公務上的事情其實不方便談論。


    主要是兩方不是一個係統的,這麽做其實犯了忌諱。


    但是兩個人聊多了,也就放開了。


    “能有什麽事,倒是那個南門的百戶讓我糟心!”


    張憲達想到南門百戶每次看到自己那種不鹹不淡的態度,就惱火,奈何人家被千戶大人看重,平時也不是很瞧得上他這個副千戶。


    “哦?這個百戶還不待見張兄?”林凡做出傾聽狀,一副很喜歡聽別人說壞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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