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的步兵急劇減少,謝萬安不得不大聲喊道:“撤退!”


    聽到指令的衛所軍感覺聽到了上天福音,後方的士兵快速掉頭。


    現在不用擔心督戰隊的了。


    孫同知以及各自約戰的千戶百戶們,也是各自與對手脫離,開始了後撤。


    謝萬安的騎兵素質精良,在本就是上風的情況下,順利脫離戰場,楊寶光的騎兵不敢追擊。


    但是那些跑得慢的步兵成了騎兵的活靶子,


    除了拿到鞋起碼的軍官,很多兩條腿走路的士兵被刀盾手砍死,被長矛捅死,被騎兵削首。


    屍橫遍野!


    最終不到五百數量的衛所軍四散潰逃而去,追擊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了。


    “打掃戰場,救助傷員,統計戰損!”


    楊寶光隻需要說一聲,下麵的人就開始安排。


    幾個躺地上裝死的衛所兵被發現之後,


    跪地求饒。


    “求求了,我願意投降,我投降!”


    可最話沒說完,楊寶光的士兵直接一刀紮進衛所軍的心髒。


    很快就喊不出來了。


    現在的他們還不需要投降者,畢竟這些人裝死實在是太惡心,投降也是浪費口糧。


    “大人,結果出來了,步兵死亡兩百,輕重傷三百,其中重傷五十,騎兵死亡一百,重傷二十,輕傷兩百!”


    但是這一戰,直接讓謝萬安失去了近兩千的兵力,實在是大賺。


    輕傷基本是不影響戰鬥力,所以,這一次戰鬥減員不到三百,


    但是衛所軍海子街戰死一千五,一比五的比例不算小了。


    主要是沒能讓對方的騎兵死傷更多,這是唯一可惜事情。


    “先休息,吃飯!”


    楊寶光下達了命令。


    衛所軍的孱弱他是十分了解的,因為這一切都是他的功勞,在他做指揮使期間,基本不做高強度的訓練,隻需要保持好軍紀,不惹事就行。


    所以,這些衛所軍都是乖乖仔,現在打仗,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林凡在曹縣城牆上觀看著遠方。


    他看不到臨邊縣的情況,但是他心裏有不好的預感,謝萬安可能要敗了。


    已經到了下午,林凡聽到了遠方滾滾的馬蹄聲。


    是謝萬安手中的騎兵,而且沒有多少損失,說明沒有打敗仗,但是等他們靠近之後,發現這群騎兵的士氣低落。


    可那些步兵呢?


    他也懶得上去問,守好他的城牆就行。


    半個時辰不到,林凡看到了狼狽不堪的步兵,他們氣喘籲籲的來到了城外的騎兵營。


    沒多久,這些士兵就被放進了城。


    林凡找到了參戰的鄭光。


    “說說情況吧!”林凡給鄭光倒了一杯茶,讓他慢慢說。


    “哎,敗了,說起來都羞恥!”鄭光一副喪氣的樣子。


    然後就開始講述戰鬥的過程。


    林凡聽完,覺得謝萬安敗的不冤枉,一群蝦兵蟹將而已。


    最後逃出來還是那些靠後的士兵,和一些有修為在身的軍官。


    死了一千五百多人,直接減員一半。


    這場戰鬥可謂是大敗!


    “好好休息!”


    林凡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此時,他心裏已經有退意了,如果一旦情況不對,他就要想辦法突圍了。


    他雖然是曹縣縣首,可他不是愚忠之人,非要城在人在。


    林凡在衙門召開了會議,簡單的說明了下戰鬥的結果。


    聽到林凡親口說出戰鬥的結果,衙門上下都是一片死氣。


    “別喪氣了,過兩天,都指揮使司衙門的援軍就會到達,現在我們還有一千多兵力,還是有機會撐住的!”


    林凡話鋒一轉:“如果撐不住,希望大家能保住有用之軀,為以後的戰鬥做準備!”


    聽到林凡這麽說,衙門上下氛圍稍微好了一點,幸好大人不是傻子,允許跑路。


    他們是對付邪祟的,可不是用來打仗的,就算是打仗,也得給他們兵馬,現在衙門上下,幾十口人,幹不了什麽事情。


    開完會,林凡又去巡視了一番,沒事之後,才回到家。


    此時,已經是日落時分。


    隨著夜幕降臨,城內躁動的情緒也是安分了不少。


    謝萬安並沒有休息,而是召集軍官們複盤戰鬥情況。


    “所以,看到他們多了一千人,你們就害怕了?”


    謝萬安語氣冰寒,其實這場戰鬥,就算對方多了一千兵馬,也不應該敗的這麽快。


    就算是敗,也應該是有秩序的撤退,不應該造成這麽大傷亡。


    但是,結果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他到現在才明白,楊寶光這位治軍嚴謹的將領,其實在指揮使的位置上沒幹實事。


    這些衛所軍一上了戰場,就展現出低劣的戰術素養,以及極低的單兵素養。


    一千人打他們兩千人,就讓他們頂不住,更何況後來又多了一千人。


    軍官們被訓斥的臉色漲紅,同樣是楊寶光的兵,他們實在是太弱了。


    要是對方再多一千步兵,他們想回來都難了。


    看到羞愧的軍官,謝萬安沒有繼續責罵,他知道現在推卸責任也會讓軍官們心寒。


    他也做過邊軍將領,知道適可而止。


    這件事他也是有責任的,如果他等援軍到達,或許就不會出事。


    但是他沒有這樣的時間。


    可現在的結果是,他隻能等待援軍了!


    “臨邊縣城現在有什麽異常嗎?”


    謝萬安雖然戰敗,但是對於敵方的情報,還是需要實時掌控的。


    “回大人,騎兵在自己的營地沒有動,城內的守軍暫時也沒有調動的情況!”


    一位負責情報的都督僉事如實匯報。


    “好,不可放鬆警惕,從現在開始,兩個時辰報告一次對方的情況!”


    謝萬安終於真正的重視這個對手了。


    “遵令!”都督僉事領命。


    “好了,沒事大家先去休息吧!睡覺都給老子長個眼!”


    謝萬安擔心對方暗殺或者偷營,所以才做如此囑咐。


    其實他不說,大家都知道,現在形勢逆轉,就算是想睡也睡不著。


    寅時正!


    這時候四點過後,天色還是很晚。正值仲秋,這個點十分寒冷。


    這個點大家基本進入熟睡,負責站崗的士兵也開始精神鬆懈。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支近千人的步兵靠近了曹縣城外的騎兵營。


    “大人,什麽時候發動攻擊?”


    休息一刻,多喝點水,少吃點幹糧!


    走了一夜的他們也很累,四十裏地,從魏國到魯國,不是那麽好走的。


    一刻鍾後,這群步兵恢複了一些元氣。


    適當的饑餓以及寒冷,讓每一名士兵保持著清醒。


    “大人,休息好了!”千總的副官說道。


    千總看了看天色,拔出刀,低聲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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