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7:36分


    林可兒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醒來,她側過頭隻見張耀東趴在自己床頭,自己手背上還放著冰毛巾,臉盆裏的冰塊也是大顆大顆的,“東哥哥守了我一夜?幫我冰敷了一夜?大顆大顆的冰塊像是剛放進去不久的。”小丫頭愧疚得抿了抿自己的嘴唇,隨後悄悄地爬起床。


    她披上外套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剛一走出客廳,就透過鐵柵欄看見周寒辰坐在輪椅上早已等在大門外。


    “哥,你怎麽來了?”小丫頭蹦跳著歡喜著來到周寒辰身旁。


    “怎麽,哥不能來?哥都兩天沒見你了,你不想哥,哥還不能想你了?這兩天新品發布會忙得哥焦頭爛額的,哥有兩天沒來看寶寶,寶寶沒生哥的氣吧?”男人故意和小丫頭打著嘴仗。


    “沒有生氣,我怎麽會那麽小氣呢?”林可兒嘟著嘴說道。瞬間她想到了自己的手,她害怕被她哥看到,害怕她哥會心疼,她笑著打趣著將自己的小手背到了身後。


    “寶寶,抱抱哥?”自從周寒辰從西班牙回來後,他就像變了個人,特別黏林可兒,還總是乞求著要抱抱。


    “哎呀,哥,你煩不煩啊?這以後讓未來的嫂子看見,還不得笑話你?天天這麽黏人?”小丫頭原本是想撲上來抱抱的,可一想到自己的手會被發現,她就隻能打著馬虎眼,硬生生的拒絕道。


    周寒辰寵溺的輕刮小丫頭的小鼻子,“小東西,哥就要個抱抱,有那麽難嗎?你怎麽就不肯多抱抱哥呢?也不知道是誰小時候總是纏在哥身上讓哥抱的?一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掛在哥身上。”


    “哎呀,那不是小時候嘛!我現在不是長大了嗎?”


    周寒辰才不管那麽多,他一下子就扯過小丫頭,緊緊環著小丫頭的腰,“手,抱著哥的脖子。”他試圖扯過小丫頭背在身後的手,可無論他怎麽扯就是扯不動小丫頭死死背在身後的手。


    他抬眸看向自己的丫頭,她皺著眉,死死地咬著自己的下嘴唇,用盡全身力氣抵抗她哥的拉扯,她竟是如此緊張。


    男人終於意識到有什麽不對,“手伸出來。”似乎是命令。


    小丫頭緩緩地伸出右手,四根手指猶如胡蘿卜般紅腫不堪,“這是怎麽弄得?”男人急的腔調都變了。


    “沒……沒事,不小心被公交車的門夾到了。”小丫頭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她哥的麵部表情。


    “怎麽那麽不小心呢?走,哥帶你看看去。”說著他扯著小丫頭的小胳膊就要往自己車旁走。


    “看過了,看過了,昨天晚上已經看過了。”


    “看過了?找誰看的?”男人側過頭問道。


    “昨天晚上東哥哥帶我找急診科的趙主任看過了,趙主任說隻是軟組織挫傷,不嚴重,沒有傷到骨頭。”小丫頭慌忙解釋道。


    “趙主任?穆氏醫院的趙家海趙主任?”


    “嗯,就是趙家海趙叔叔看的。”小丫頭連連點頭。


    “確定,沒騙哥?”周寒辰害怕小丫頭撒謊,再次問道。


    “沒有,沒騙哥,就是看過了嘛。”


    周寒辰不敢大意,他拿起輪椅邊上的手機,給趙主任打了過去,直到聽到趙主任親口說出已經看過了,並且沒有傷到骨頭,男人才算鬆了口氣。


    “伸過來,再讓哥看看。”男人左手扶著小丫頭的手腕處,右手小心又小心,輕柔又輕柔的撫摸著小丫頭的痛處,“疼嗎?”兩個字還沒說完,眼角就先濕潤了。


    “不疼,早不疼了。”小丫頭害怕她哥傷心落淚,隻能撒謊隱瞞。


    “傻丫頭,手指腫的這麽厲害,怎麽不疼?從小到大謊都不會撒。”


    “哎呀,就是不疼了嘛,沒騙哥。”小丫頭隻能硬著頭皮硬撐。


    “小東西,就你這拙劣的謊言,還能騙哥?”周寒辰在小丫頭的指尖上不斷輕輕哈氣,他用深邃的眼眸深情的盯著自己的丫頭。


    “以後這種事情不許瞞著哥。”


    “嗯嗯。”小丫頭乖巧的點了點頭。


    周寒辰又微笑著去拉小丫頭的左手,隻聽見小丫頭一聲嚎叫,“怎麽了?怎麽回事?這隻手也被車門夾了?”男人緊張得尋找著小丫頭指尖的傷口。


    “沒……沒有。”小丫頭結結巴巴的回答。


    等男人攤開小丫頭的左手,才看清整個手心都紅腫了,“這是怎麽弄得?不是車門夾得,到底怎麽弄得?”


    小丫頭看著躲不過去了,隻能老實回答,“被東哥哥用戒尺打的。”


    “你東哥哥打你?為什麽打你?”周寒辰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對於好脾氣的張耀東來說,他這麽打小丫頭肯定事出有因。


    “因為……昨天回來晚了。”


    “回來晚了?幾點回來的?”


    “淩晨……淩晨一點三十五回來的。”


    男人臉色鐵青的盯著緊張不安的小丫頭,“為什麽那麽晚回來?”


    “慘了慘了,為什麽都問同樣的問題啊?怎麽辦啊?要不要說?”小丫頭瞟了一眼隨時要爆發的男人。


    “不能說,我要說了哥也不會再讓我做兼職了,那我就不能掙錢補貼家用了,不能說,打死也不能說。”


    小丫頭將小腦袋壓得低低的,“我……我……我不能說。”慌的她結結巴巴。


    “不能說?和哥有什麽不能說的?告訴哥為什麽那麽晚回來?”男人眉頭緊緊地擰在一起,臉色也格外難看。


    “我……我真的不能說。”小丫頭來回跺著小腳,做著最後的垂死掙紮。


    “林可兒,哥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哥到底去哪了?”


    小丫頭偷瞟了一眼隨時要爆發的男人,“慘了慘了,哥要爆發了,我會被哥打死吧?不管了,打死就打死吧,隻能咬牙硬挺著了。忍一忍忍一忍就過去了。”小丫頭哆哆嗦嗦的站在男人身前,自我安慰著。


    “我就是不能說。”小丫頭大義凜然的將頭扭向一邊,雙眼緊閉,眉頭緊鎖,死死得抿著自己的嘴唇,一副決一死戰的模樣,氣得周寒辰火冒三丈。


    “不說是嗎?好。”周寒辰一字一句的說道。


    緊接著就聽見一記響亮的巴掌聲,驚得小丫頭為之一顫,小丫頭慌忙睜開眼睛,看見她哥右側臉頰處深深的巴掌印。


    “哥,你幹什麽啊?”小丫頭紅著眼眶大聲喊道。


    緊接著男人又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臉上,“哥,你別打自己了,我錯了,我錯了……”小丫頭慌忙抱緊身前的男人,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地淌了下來。


    “哥舍不得打你,哥打自己總行吧?”周寒辰再一次揚起巴掌,被小丫頭哭著阻止道,“哥,我錯了,我錯了,我說,我說。”


    “站起來,看著哥的眼睛。”男人命令趴在自己身前哭唧唧的小人。


    小丫頭抽泣著站起身,她抹了一把眼淚,“我昨天是因為教小朋友功課回來晚了,小朋友說今天要考試,讓我幫她好好複習,我們複習的忘記了時間,所以就回來晚了。”


    “教小朋友功課?幹兼職,做家教?”


    “嗯!”


    “這也不是不能說的事情,為什麽不肯告訴哥?”周寒辰不解的問道。


    “我要告訴你們我做家教的事情,你們以後肯定就不讓我去了。”


    “那好好的為什麽要做家教呢?”


    小丫頭吸了吸鼻子,“我想掙點錢補貼家用,東哥哥以後也是要娶嫂子的,他把錢全花我身上了,他以後拿什麽錢娶嫂子啊?更何況我也不能總賴在東哥哥這混吃混喝,我也該獨立了。”


    “哥離婚前給你的錢呢?為什麽不用?”


    林可兒低頭道,“那是哥辛苦掙得錢,我不能要,哥走後,我把哥給的卡又放回哥辦公室的保險箱裏了。”


    “傻丫頭,為什麽和哥分得這麽清楚?哥給你的錢,那就是你的。”


    小丫頭固執地搖了搖頭,“不是我的,是哥的,我們離婚了,應該分清楚的。”


    男人心疼地望著既熟悉又陌生的丫頭,“所以為了掙錢寧可挨打也不說原因?為了省錢,寧可小手被夾也不肯打車回家?”說完話的周寒辰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淚水從眼角溢了出來。


    小丫頭低著頭不再說話。


    “你怎麽那麽傻?怎麽那麽固執?你知不知道你這副樣子哥都要心疼死了?”


    周寒辰一把就將自己的丫頭摟在懷裏,他哽咽著,“以後不許再那麽要強,哥給你的就是你的,哥警告你,以後不許和哥分得那麽清楚,你以後再和哥分得那麽清楚,哥就真的生氣了。”


    林可兒抽泣著點了點頭。


    周寒辰拿起手機,“小帥,去我書房抽屜裏拿那張工商銀行的銀行卡給我,快點!”


    小帥從車裏走了下來,兩分鍾後小帥把銀行卡交到了周寒辰手中。


    “這張卡裏有50萬,一個月之內把50萬全部花光,如果不夠再和哥說。以後每個月哥都會雷打不動的往這張卡裏轉錢,哥還會每個月的月底查看卡裏餘額,卡裏的錢必須在月底前給哥花完,否則有你好看的。”周寒辰虎著臉嚇唬道。


    “拿著呀!”周寒辰將銀行卡遞到小丫頭手裏。


    “我花不完這麽多錢,在東哥哥這有吃有喝,衣服、鞋子、包包、首飾也都是東哥哥給買的,我根本就用不著這些錢。”小丫頭推辭道。


    “這錢我不管你怎麽花,總之一個月之內必須全部花完,花不完你就等著挨收拾,哥說到做到。”


    林可兒嘟著嘴小聲抱怨道,“哪有你這樣的,怎麽還逼著別人花錢啊?”


    “小東西,不許再抱怨了。”周寒辰將嘟嘟囔囔的小人摟在懷裏,輕刮小丫頭的鼻頭,寵溺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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