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巴赫開進了長長的巷子裏,周寒辰眼角的淚水再也不受控製,順著他英俊的臉頰淌了下來,過了今晚就要送小丫頭走了,他是怎麽都不舍得的。


    當車停下的一瞬間,他隻覺有帶著溫度的軟軟糯糯的東西覆在臉上,這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竟讓他一時想不起,他驟然睜開雙眸,隻見小丫頭費力地仰著頭在親吻自己的臉頰。


    當小丫頭的雙眸對上她哥的眼睛時,她驚得坐回到座椅上,怯怯的低著頭,好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在等待著被家長批評。


    周寒辰一下子就將小丫頭攔腰摟在懷裏,“別停,繼續。”凜冽中帶有不可抗拒。


    小丫頭仰頭又繼續纏綿,隻不過她羞紅的臉頰此時更加緋紅,車裏的這一吻纏纏綿綿的持續了很久。


    周寒辰知道,這一吻就算是告別了,本應該愉悅的事情,但對於即將要分別的兩人來說,是痛苦的,是無能為力的。男人感受著小丫頭灼熱的氣息,感受著久違的酥麻難耐。


    回到院裏的林可兒看見家裏黑著燈,她知道小帥今天沒撒謊,張耀東這幾天一直都很忙,忙到很晚才回家。她失落地打開燈,望著家裏熟悉的一切,再一次陷入憂傷。她一臉落寞的蜷縮在沙發上,靜靜地等著張耀東,許久後小丫頭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張耀東進門後看到小小的小人兒閉著眼睛蜷縮在沙發上,他竟莫名的感到心疼,他一下子將小人兒從沙發上抱起,沉睡中的小人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東哥哥?”小人兒含含糊糊的喊了男人一聲。男人沒有應答,把小人兒放到床上,蓋上薄毯後轉身就要出去。


    林可兒慌忙起身,她死死地環著男人的腰腹令男人難以掙脫。“東哥哥,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知道是我一次次任性惹你和哥生氣,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林可兒發誓,我從今以後都不再任性惹你和哥生氣了。以後你和哥說的話我句句都聽,我再也不任性了,行不行嗎?”


    “真的嗎?”


    “嗯嗯,真的真的。”小丫頭拚命點頭應答。


    張耀東轉身捏過小丫頭的下顎,“看你認錯態度還不錯,我就暫時原諒你這個小東西了。不過,再敢像今天一樣任性,我會讓你後悔有我這麽一個哥。”


    “不敢,不敢,絕對不敢了。”小丫頭看到張耀東不再生氣,她的雙手緊緊環著張耀東的脖子,雙腿也順勢掛在男人的腰間,哼哼唧唧的撒嬌要抱抱。


    “好,抱抱,抱抱好不好?東哥哥抱著睡,抱著睡。”男人心疼得將小人摟在懷裏,一想到自己今天惡狠狠的將小丫頭推倒在地,硬生生扯著小丫頭的後脖領到牆角處,並要求小丫頭罰跪了一小時,他就忍不住的心疼。


    “膝蓋還疼嗎?”


    “嗯,疼!”小丫頭將頭埋進男人的肩頭,嬌滴滴的喊著疼。


    “還疼?哥沒給你擦藥嗎?小帥沒給哥跌打損傷膏嗎?”男人側臉看向嘴角上揚的小丫頭。


    “什麽跌打損傷膏?我怎麽沒見啊?”


    “就是那瓶圓的,藍色小瓶子裝的,大約七八厘米,上麵寫著跌打損傷膏,沒見嗎?今天沒擦嗎?乖,乖,你先下來,東哥哥再去買。”


    小丫頭偷笑道,“就知道那瓶跌打損傷膏是東哥哥買的。”


    “小東西,你還敢騙我,你看我收不收拾你。”張耀東將小丫頭扔到床上,作勢要去抓她癢,“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敢了。”小丫頭在床上亂滾著討饒。


    另一邊周寒辰失落的坐在書桌旁,他看著小丫頭清純可人的相片,心如刀絞。原本屬於他的女人,明天就要擁入他人之懷。他不舍得,更不甘心。


    一杯又一杯的紅酒一滴不剩的全部倒進周寒辰的口中,直到兩瓶紅酒都被他喝盡之時,他才睜開了他那猩紅的雙眸,在酒精的驅使下,他想到今天自己的丫頭轟然摔倒在自己麵前,他就像一個廢人一樣無能為力,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丫頭受傷,他竟毫無保護之力。


    他憤懣地用力地捶打著自己的雙腿,他恨自己,恨自己的雙腿,恨自己像一個廢人。


    他抱著小丫頭的相片哭的歇斯底裏,腦子裏不斷回憶著小丫頭在他身邊時的每一個場景,回想著她像個小跟屁蟲一樣屁顛屁顛的跟在自己身後,甜甜的喊自己哥哥。她的哭,她的笑,她的撒嬌,她的胡鬧,一幕幕在腦中一一閃過,回想著有關她的一切的一切。


    他的哭聲回蕩在老宅裏,許久許久。他淚流滿麵的拿起桌上一整瓶的藥品,通通倒入自己的口中,和著紅酒一飲而盡。


    他竟傻到以為加大藥品的劑量就足以讓自己的雙腿站立,他竟想以身試險,他竟天真的可笑,這還是那個在商界殺伐果斷有勇有謀的周爺嗎?這還是那個混跡整個東南亞都沒人敢惹的狠辣暴戾的周爺嗎?


    不,他不是,他此時不再是那個讓人既敬又怕的周爺,他此時隻是林可兒的哥哥,隻是林可兒眾多的追求者之一罷了,並且還是一個失敗的追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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