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跨進指揮室,猛然拿起桌上的文件夾狠狠砸向李濤,李濤看到厲庭川這副模樣,知道事情敗露了,他慌忙站起身,等待著厲庭川的重罰。


    “誰?還有誰?”厲庭川暴怒,臉色竟鐵青到發黑。


    其他六位指揮官不假思索地全部站起了身。在這個指揮室裏沒有人敢像林可兒一樣不知死活地欺騙厲庭川。


    厲庭川在暴怒之下,將七個身形魁梧的指揮官全部踹倒在指揮室門口。這一幕被大樹旁的小崽子看得清清楚楚。


    “俯臥撐準備!”男人一聲令下,七個指揮官全部手腳撐在地上。


    “1、2、3……”厲庭川眼眸狠戾,聲音冷冽如冰。


    今天他要殺雞儆猴,他要好好的警告警告這個任性妄為的小崽子。


    小崽子縮到大樹後,不知如何是好。許久,她才鼓足勇氣一步步往指揮室走來。這件事情是因她而起,她不能做縮頭烏龜。即使一會兒挨軍棍她也得咬牙受著。


    她像所有人一樣撐在地上,剛做了一個俯臥撐就被厲庭川單手拎了起來,他將小崽子一把扯到自己跟前,厲聲嗬斥,“在這兒看著,好好給我看著,看看他們是怎麽替你受罰的。”


    要不是小崽子不能碰,他現在想撕了小崽子的心都有。


    小崽子哭得抽抽噎噎。男人怒指女孩,“給我憋回去 ! 再敢哭出聲來,我就抽他們馬鞭。”


    小崽子哭著跪倒在厲庭川腳邊,她抓著男人的褲腳,聲嘶力竭地乞求道,“不要,不要,不要打他們馬鞭,我求你了,求你了……”


    “把眼淚給我擦幹,再敢掉一滴出來,我就給你們八個全部扔到後山上喂狼。”厲庭川大聲威脅道。


    小崽子慌忙去擦自己滿臉的淚痕,隨後便依然跪在男人腳邊一動不動。她隻希望男人能早點消氣,能早點饒恕他們七個人。


    男人瞥了一眼跪在自己腳邊的小小身軀,厲聲命令,“起來 ! ”


    小崽子撇著嘴搖了搖頭就是不肯起身。男人抬起小崽子的巴掌小臉,小聲威脅道,“你再不聽話,我馬上就給他們上馬鞭。”


    小崽子連連搖頭,梨花帶雨的模樣,隨時都能讓厲庭川心軟。男人不敢去看她眼淚盈盈的樣子,他害怕自己心軟。八個人犯了這麽大的錯,是必須要罰的,他不能心軟。


    男人冷著臉,看向趴在地上的七個人,他單手扯過女孩的後脖領就將小人兒輕而易舉得拎了起來,這麽拎,真像拎指揮室裏的那隻兔子。


    每當小兔子在指揮室的桌上亂蹦亂跳,鬧得人仰馬翻時,厲庭川都會冷著臉,拎著兔子的兩隻長耳朵,隨手就給它扔到箱子裏,當然前提是小崽子不在的情況下。


    厲庭川的目的很簡單,他就要讓小崽子自責地站在一旁,去看他們七個人替她受罰,讓她內疚,讓她從此以後不敢任性妄為。


    兩千個俯臥撐做了兩個多小時,此時每個人都是大汗淋漓,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臉頰、頸部全部滴答滴答的滴落在草地上。雖然數目做完了,可沒有厲庭川的命令,所有人依舊撐在地上不敢起身。


    男人黑著臉怒斥道,“以後你們再敢跟著小崽子胡作非為,你們這些指揮官全部給我滾出我江倫軍的隊伍。我不管你是誰?我也不管你們有多少戰功,我更不管你們跟了我多少年。隻要以後敢跟著她繼續胡鬧,全都給我滾蛋。”


    男人大聲命令道,“全體起立。第二項訓練項目,武裝越野20公裏,負重30公斤,現在開始,每個人以最快速度去倉庫領裝備。跑完之後,在指揮室門口集合。”


    下達指令後七個指揮官全部衝了出去,門前隻剩下冷著那張俊臉的厲庭川和耷拉著小腦袋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的小崽子。


    小崽子隻覺得自己的小心髒在撲通撲通地亂跳著,她生怕被厲庭川一腳踹倒在地,畢竟剛才他們七個人都是被厲庭川狠狠踹到地上的。


    男人側臉看向戰戰兢兢地小崽子,“愣著幹什麽呢?等著領賞呢?往醫藥室走。”


    小崽子慌得自己連忙就往醫藥室走去,她生怕走慢了,身後被男人狠狠來一腳。小崽子走得慌慌忙忙,厲庭川壓著怒火跟在小人兒身後不緊不慢。


    打完針的小崽子紅著眼眶,委屈巴巴地走了出來,她知道男人還在生氣,她不敢要抱抱,更不敢當著男人麵哭出聲來。


    回去時,厲庭川冷著臉走在前麵,小崽子則耷拉著小腦袋默默流眼淚,跟在身後,原來還有抱抱、揉揉,還有他耐心溫柔地哄著,還有他滿眼的心疼,現在什麽都沒有了,她當然委屈。


    回到指揮室沒有厲庭川發話,她隻敢站在指揮室門口處的角落裏,不敢坐也不敢躺,隻敢一動不動地站著。這個暴君她此時可是得罪不起。


    男人黑著臉看都不看她一眼,隻用右手遞過保溫水杯,依然沒有一句話。


    小崽子識趣地接過保溫水杯,不敢耽誤分毫,大口大口得喝了起來。她隻希望男人能快點消氣,不要再冷著臉,男人與生俱來的壓迫感令她肝顫。


    直到晚飯時分,七個指揮官背著30公斤負重才陸陸續續地跑回到指揮室門口,每個人大口大口得喘著粗氣,臉色煞白。


    厲庭川衝地圖旁的宋岩喊了一嗓子,“每人五十軍棍,去戰場最西側行刑,打完全部關禁閉。”


    之所以選擇戰場最西側執行軍規,其原因還是怕嚇壞不經嚇的小崽子,鬼哭狼嚎的還在夜晚,真要嚇壞了,心疼得還是他,抱著小人兒淚流滿麵得依然還是他。


    小崽子透過門縫,看著七個人全部往戰場最西側走去,她內疚的紅了眼眶。可她不敢在厲庭川麵前流眼淚,她隻能硬生生得將眼眶裏不斷打轉的淚花給憋了回去。


    深夜,厲庭川在小崽子熟睡後,一次次將毛巾打濕給她擦小手、小腳、腋下,不厭其煩得做著物理降溫。


    白天他要裝著生氣,他要裝著不理她,也隻有在晚上,在小崽子睡熟後,他才能照顧這個氣人的小崽子,今晚注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在厲庭川這裏,不管他怎麽生小崽子的氣,不管小崽子怎麽胡作非為,即使在盛怒之下,他依然會將小崽子照顧到最好,他依然事事都會替小崽子考慮。


    他像周寒辰,生氣隻是做做樣子,是做給小崽子看得,打不能打,罰不能罰,罵不能罵,也隻能裝裝樣子來嚇唬嚇唬這個不聽話的小人兒。要不然她的尾巴還不得翹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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