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輛軍綠色軍用越野車停在了市中心最繁華的婚紗禮服店,一行人烏泱泱地下了車。


    “這兩個女孩,到底哪個是啊?”人群中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滿頭銀發的老學究開口道,“這還不明顯嘛?當然是和總司令一輛車,被總司令牽著下車的那個女孩了。雖說戴著帽子,帶著口罩捂了個嚴嚴實實,但單從氣質上看這可不是一般人。”


    西裝革履的男人若有所思道,“這氣質,這氣場,可不像煙花柳巷裏的女孩子啊!這一顰一笑,這行為舉止更像是厲總司令高攀不起的大家閨秀。”


    厲庭川站在店門口順手整理了小崽子耳邊的碎發,那滿眼的寵溺都要溢出來了。


    “不都說厲總司令冷若冰霜,不苟言笑嗎?但現在這副舔著臉賤兮兮的倒貼模樣,這……這還是那個殺人不用刀的江倫軍總司令嗎?”一旁的小年輕打趣道。


    “寶寶,慢點走,看台階。”厲庭川攙扶著小崽子進了店裏。


    “寶寶???”圍觀群眾一個個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得麵麵相覷道。


    這還是那個令其他地方軍閥聞風喪膽的厲總司令嗎?這還是那個隻手遮天的厲總司令嗎?這還是那個動不動就要人小命的厲總司令嗎?


    這句軟糯的“寶寶”,怎麽可能從他厲總司令口中喊出來的呢?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剛一進入店內,男人就小心地脫下了小崽子的黑色英氏v領皮夾克,隨後將皮衣搭在他結實的胳膊上,緊接著緊跟小崽子其後。


    小人兒回眸看向男人胳膊上的衣服,“哥,你不用幫我拿著,扔到沙發上就行,要不然他那有櫃子,讓導購放進櫃子裏。”


    男人謹慎道,“這沙發還有櫃子都被多少人用過了,不幹淨。哥還是給寶寶拿著比較放心。”


    小崽子無奈地笑了笑,她走上前雙手搭在男人胳膊上,“哥,我沒那麽嬌貴。要不然讓李濤幫我拿?”


    “李濤在外麵守著呢,外麵太冷了,到時穿到身上一股涼氣,對身體不好。還是哥拿著。”男人推辭道。


    沙發上的老爺子搭話道,“來,二叔幫我家可兒拿著。”


    男人嘴角勾笑地打趣道,“行了,有人幫你拿了。你現在都成咱家團寵了,就連二叔都被你輕易拿下了。”


    老爺子明知道昨天的事情是小崽子的主意,可除了不小心抽了小崽子一馬鞭以外,小崽子到現在也沒受到額外的懲罰。


    可見老爺子也是偏愛小崽子的。自家的侄子說打就打說罵就罵,可嬌滴滴的小人兒就是做錯了,老爺子也學會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那麽稀裏糊塗的過去了。


    十幾個導購跟在兩人身後,“厲司令,這些全部是這幾天新到的婚紗,沒有人試穿過。並且老司令前些天跟我們交待完以後,我們還專門為夫人從巴黎定做了一批婚紗。”


    一個長相清純的領班,走到店麵的東側介紹道,“這些全都是巴黎著名設計師連夜為夫人趕製的。”


    “寶寶,來,看一看有沒有喜歡的。”男人興奮地扯著小人兒來回踱步。


    小崽子此時卻一臉落寞地說道,“都行,聽哥的。”


    她還從沒有為她哥周寒辰穿過婚紗,她也從沒和她哥舉行過婚禮,可現在她就要盤起長發,穿上婚紗嫁給眼前的男人了。


    “不喜歡嗎?”男人低頭用他深邃的眼眸看向興致不高的小人兒。


    小崽子故意做了個鬼臉,去逗一旁的男人,“喜歡,都挺喜歡的,隻是不知道選哪個而已。”


    故意而為之的行為,到令男人多慮了,“怎麽了?是憋得慌嗎?要實在太憋了,我們就摘下來好不好?”男人說著就去摘小人兒臉上的口罩。


    “不用了,不憋。”小崽子抬手製止道。


    她不想讓男人看到自己掃興的臉,此時她的小臉拉得有多長隻有她自己知道。


    男人捧起小人兒的小臉耐心地詢問道,“那哥幫著選好不好?”


    男人看了一眼模特身上鑲滿碎鑽的婚紗,回眸道,“這個不錯,寶寶,要不然試一下?”


    “好。”小人兒乖巧地點了點頭。


    門外吵鬧聲不斷,“這是我的店我為什麽不能進去?”手拿頭盔的男人質問道。


    “你的店怎麽了?我們嫂子在裏麵試婚紗,你個大男人不能進。你衝撞了我們嫂子你擔得起嗎?你他娘的有幾個腦袋?”李濤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從門外傳了進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們地方軍就可以這麽為非作歹嗎?你們是哪個軍的,我要告你們。”


    “你他娘的活膩歪了是不是,我們江倫軍你也敢告,你看看你敢告有人敢接嗎?你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你站著的整個曼德勒它都屬於我們江倫軍,就連國家總統看見我們總司令都得他媽的規規矩矩的,你他娘的算老幾……”李濤回懟著。


    厲庭川三兩步推門走了出去,“誰他娘的敢不要命的往裏闖?”


    “司令,這小子非要往裏闖。”李濤回話道。


    手拿頭盔的男人抬眸看向不耐煩地厲庭川,“庭川?怎麽是你?你怎麽在這兒?”


    “王楚安?你小子怎麽在這兒?”厲庭川嘴角勾笑地給了男人一拳。


    “我怎麽不能在這兒啊?這是我家的店。”王楚安笑著推了一把厲庭川。


    “你家的店啊?快快快,進進進。”厲庭川將王楚安迎了進去。


    厲庭川勾著王楚安的肩頭走了進來,“二叔,二叔,你看,你看是誰來了?”


    老爺子回眸看向王楚安,“這不是楚安嗎?我曾經最得意的門生。”老爺子激動地熱淚盈眶。


    “老師,學生給您問好。”王楚安將頭盔扔在了地板上,隨後轟然跪倒在老爺子跟前。


    老爺子慌忙去拉王楚安的胳膊,“快起來,這都什麽年代了,怎麽還行磕頭問好這一套?”


    王楚安淚流滿麵道,“不管什麽年代,您也是我的恩師啊。要沒有您老人家早期的棍棒教育,估計啊,我現在還沉迷賭博呢。”


    老爺子無奈地搖了搖頭,“楚安啊,不就被老師打幾棍子嗎?到現在還記得呢?”


    “老師,您的棍子,我一輩子都不能忘。不是記仇而是記恩啊。”


    老爺子攥著楚安的胳膊道,“楚安啊,你當時可是老師最器重的學生,可為什麽就從空軍學院轉校了呢?老師當時問你,你死活不說,難道是被老師打怕了?”


    “老師,您看您說的,我就那麽記仇啊?說實話,我真不喜歡開戰鬥機,當時是我父親逼著我報的空軍學院。後來我父親去世了,家裏母親依著我,讓我報考了芝加哥藝術學院。我之所以沒跟您說,我是怕您老人家生我的氣。”王楚安娓娓道來當年轉學的緣由。


    “芝加哥藝術學院?學什麽的?”老爺子這個軍事家,真不懂什麽藝術學院是學什麽的。


    “學美術的,老師。”王楚安笑著解釋道。


    “哦,美術,我家可兒就是學美術的。畫的可好了,今天早上還送了我一幅油畫呢。”老爺子洋洋得意地表情,似乎在向全世界炫耀自己有個會畫畫的侄媳婦。


    厲庭川尷尬地揉了揉後腦勺,“二叔,小丫頭畫的畫上不得台麵,您就別班門弄斧了。”


    “我家可兒畫的就是好。你看她畫我的那張叫……叫肖像畫,她畫我畫的多像啊!那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啊!”老爺子護犢子和厲庭川有的一拚。


    “二叔,可兒鬼畫符的畫,那就是畫著玩的。您還真抬舉她。”厲庭川此時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因為厲庭川知道,這個王楚安早已不是二十多年前的王楚安了,他現在可是國內外家喻戶曉的大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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