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後。


    “將近半數神格被盜取,何人所為?真是膽大包天!”


    “這座世界非特殊秘鑰不能開啟,誰能闖入,而且對神格藏匿地點一清二楚,再者,三殿主乃半步天衢,何人能夠瞞過他的監察?!”


    “有鬼。”


    “是,太詭異了。”


    “我說的是有內鬼!”


    ...


    幾位殿主重新聚集。


    經過一番暗中搜查,盜取神格的人消失無蹤,監天閣收繳保存的諸神神格,有一半被賊人盜取。


    這讓一眾殿主不禁毛骨悚然。


    第八殿主凝眸沉聲道:“三殿主,您的意思是,監天閣內部有人監守自盜?直說吧,誰人所為,我去取他腦袋。”


    諸神神格事關重大,在這種節骨眼上被盜取,讓幾位活化石般舊時代殘黨都駭然。


    王洵沒回答,保持靜默,眸光深處有精芒閃爍。


    半晌。


    他擺擺手,道:“就此作罷,別再追究,稍後我會將此事通報閣主,你們繼續推動天州統一,爭取在三十天內,徹底收攏各方勢力、整合歸一,組建新的勢力名稱,六十天內,傾盡天州半數氣運,給姬無雙灌頂,哪怕拔苗助長也在所不惜,隻要他能夠迅速追上時空劍聖境界。”


    “行了,都退下吧。”


    第五殿主上官璧玉,沒有起身,食指與拇指揉搓盤玩著一枚玉佩,正麵篆刻著上官二字,她將玉佩抬起,貼緊唇瓣,道:


    “第三殿主,我等都是時代的遺民,苦苦追尋逝去的上古榮光,盡管同為人族,在人皇時代,我們也是為國為民的好人,但新時代與舊時代天然對立,注定是敵人。”


    “這個時代的生靈,不會允許舊時代殘黨回歸,重新執掌天地,而我們也不會放棄心中執念,這就是命途的抉擇。”


    上官璧玉話音微頓,注視著指間玉佩,繼續說道:


    “這是我奶奶當年在人皇宮當職時,代表身份的佩章,上麵篆刻的上官二字,殘留著人皇時代的餘韻。”


    王洵打斷她的話,略有些不耐煩:“冗長贅敘先省省,直入主題吧。”


    上官璧玉抬眸,靜靜地盯著他,冷聲道:


    “你是不是知道盜取神格的人是誰了?告訴我們!”


    “畢竟,我們是僅剩不多的家人,舉著昔日近乎熄滅的火炬,依偎著彼此的體溫相互取暖,你該相信我們,而不是這般姿態。”


    聞言,王洵被堵的噎住。


    環顧一圈,發現第八、第七、第六、第四殿主都在望著他,同樣沒有起身離席打算,等待他的回答。


    幾雙視線灼灼,附著熾熱滾燙的溫度。


    “看來,你們已經有所猜測,向我提問,隻不過想印證心中想法。”王洵笑了笑,隨即輕歎搖頭,道:


    “如果猜測不錯,我和你們想法一樣。”


    “能夠潛入這座世界,瞞過我的感知,輕車熟路盜走神格的人,還會有誰呢?無非大殿主、二殿主或者兩位副閣主,隻是我想不通,他們盜取神格的用途。”


    說到這裏,王洵失笑搖頭,像是在打趣:“難不成去喚醒諸神不成?”


    然而。


    沒人跟著他一起笑,都是一副冰涼神情,冷冷注視著王洵。


    漸漸地,王洵笑容收斂,麵色嚴肅起來,凝重道:


    “該不會...”


    上官璧玉自嘲一笑:


    “嗬嗬。”


    “萬年時光終究太漫長了,已經讓往昔純粹炙熱的家夥們變得陰暗扭曲,居然連我們都瞞著,可笑,枉費我一直把你們當作最可信的同伴,真是幼稚。”


    說罷,上官璧玉霍然起身,不再停留,轉瞬離去。


    其餘幾位殿主相繼離席,走時都沒多說一句話。


    長桌盡頭,隻剩下王洵獨自一人孤零零坐著,火燭搖擺,映照他的臉龐忽明忽暗。


    “閣主,您究竟想幹什麽,往昔的承諾遺忘了嗎。”


    “盜走諸神神格,精準把控在一半數量,是這個數字不會驚醒天道嗎。”


    “可喚醒諸神,又是為何呢。”


    “我...想不通啊。”


    ...


    ...


    大晉王朝。


    帝京城。


    位於東城的秦家府邸,離家出走一段時間的曜日神君回歸,正焦急地滿地打轉,爪子在地上刻字,可寫出來的字跡跟狗啃的一樣。


    饒是蘇清秋和午蝶兩個人仔細研究一下午都沒搞清楚曜日神君到底想要表達什麽。


    “汪汪汪!”


    曜日神君氣的狗臉黢黑,恨不得張嘴罵人。


    “神君大人,您還是等帝君回來跟他說吧,我在證道擎天,希冀走出一條專屬於我的劍道,恰好荒域與天州大戰在即,女帝命我前往軍中述職,任命正二品將軍。”


    蘇清秋得意洋洋取出一麵令牌在午蝶和曜日神君眼前晃了晃,一甩馬尾,邁著歡快步伐離去。


    現如今,蘇清秋已是朝暉境中期劍修,在大晉王朝也是響當當一號戰力,況且,她稱得上時空劍聖身邊唯一傳人,盡管時空劍聖從未宣布收徒,但一身衣缽,除蘇清秋以外大晉王朝無人可繼承。


    故而,蘇清秋在朝堂上擁有不小的話語權。


    無奈,曜日神君隻好把期待目光投向午蝶,希望這丫頭能解讀出它的狗語。


    “神君大人,我也沒有空閑呀。”


    “我也在證道擎天,準備遊曆四海宇內,搜尋古人遺跡,將靈魂一道走到極限,拜拜。”


    午蝶匆忙擺手,逃也似的遠去。


    曜日神君徹底絕望,滿目寂寥,耷拉著腦袋,有些懊惱,後悔當初沒選擇解開張嘴說話的封印。


    這時。


    一個弱弱嗓音響起:“不如讓小僧來替你解讀一番?”


    曜日神君瞥一眼庭院中誦讀真經的小和尚,翻個白眼。


    滾滾滾。


    哪來的小禿驢,滅佛運動咋沒把你捎上,能被女帝撿回來,算是你小禿驢八輩子福分。


    曜日神君在與西方佛國一戰受到不小創傷,心裏本就不待見禿驢,結果,無我佛祖散道還給天地,唯獨把它漏了!


    害得它獨自一人趴在狗窩舔舐傷口。


    自然十分討厭禿驢和尚,若非女帝明令禁止,這小和尚頂多活一個中午。


    忽然。


    側旁響起一道溫和嗓音:


    “你叫什麽名字?”


    小和尚沒有絲毫慌亂,非常得體禮貌回答道:“小僧無俗名,道號慧能。”


    曜日神君一聽這熟悉的聲音,先是一驚,而後大喜過望。


    瞎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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