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冬日的寒風卷起一縷塵土,順著打開的屋門,從縫隙裏給跟著溜了進去。


    “這哪兒來的風啊?瞧這一嘴的土!呃~呸呸!”


    吳大誌皺著眉頭抹了抹自己的嘴巴,隨後快步出了屋,朝著牆角啐了幾口!


    何雨柱回頭看了看打開的屋門,隨手把肩上的皮包往架子上一掛,接著,把身上的棉大衣也掛了上去。


    “洗把臉吧!”


    賀小琪把毛巾在臉盆裏浸了浸,隨手擰了一把,朝著何雨柱遞了過去。


    何雨柱搖了搖頭,隨後朝著她走近了幾步,對著她眨了眨眼,笑著說道:


    “你給我擦!”


    賀小琪立馬臉紅的往外瞅了一眼,見吳大誌還沒進屋,於是一臉羞澀的拿起毛巾,快速的幫他擦起臉來。


    “嘿、嘿!~你輕點兒!你當這是擦桌子呢?”


    賀小琪一聽,立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表情嗔怪的瞪了他一眼,隨後嘴角含笑,一把將毛巾塞到了他的手裏。


    “餓了吧?我給你們端飯去!”


    何雨柱順手接過毛巾,順便連脖子也擦了擦,然後嘴角微微上揚,目送著她進了廚房。


    吳大誌這會兒才一邊抹著舌頭,一邊皺著眉頭進了屋。


    何雨柱轉頭看了他一眼,隨手拿起暖水壺,幫他倒了小半碗水。


    接著又拿出一隻碗,來回在碗裏倒了幾個來回,這才嚐了一口,朝著吳大誌遞了過去!


    “有點燙!先簡單漱漱口!”


    吳大誌點點頭, 一把接過碗,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咕嚕咕嚕幾聲,然後提起手邊的網兜飯盒,飛快的跑進了廚房。


    見賀小琪正忙著往筐裏撿饅頭,吳大誌下意識的回頭往外屋瞅了一眼,然後放下飯盒,拿手指點了點對方的後背。


    賀小琪一臉疑惑的轉過身,望著他說道:


    “咋了?”


    “噓!”


    吳大誌豎起中指,放在嘴邊吹了吹!


    “呃您先等會兒!”


    “嘩~!”


    吐掉口中的漱口水,吳大誌一臉鄭重的說道:


    “師父今兒沒領著獎!正擱那兒生氣呢!”


    “生氣?”


    賀小琪一臉懷疑!


    “沒有啊!今兒不好好的嗎?為啥生氣?”


    吳大誌一邊從網兜裏往外掏飯盒,一邊解釋道:


    “不是!今兒不是開表彰大會的日子嘛!但凡是廠裏有名有姓的領導幹部,每人至少都領了一張獎狀!連郝春風那個討人嫌的都上台領獎了,就我師父和個別幾個幹部沒有,您說、他能不生氣嗎?”


    賀小琪若有所思的把最後一個饅頭拾進了筐裏,然後忽然就像想開了什麽似的,笑著搖了搖頭!


    “你想多了!你師父可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再說了,不就是一張獎狀嗎?照你師父的話說,不頂吃又不頂喝的,要那玩意兒幹啥?你覺得他會在乎?”


    “可是~?”


    賀小琪端起筐子就往外走。


    “沒啥可是,甭擱那想東想西的了!先把菜熱上,趕緊吃飯吧!”


    “哦!”


    吳大誌撓了撓頭,把菜直接倒進了鍋裏,隨後一邊翻炒著,一邊自言自語道:


    “難道是我想多了?嘶~可看師父今兒這情況,明顯的不高興啊!”


    屋外,賀小琪就手把筐子往茶幾上一放,然後直接朝著何雨柱問道:


    “我聽大誌說,今兒你們廠,開表彰大會了?”


    何雨柱嗬嗬一笑,一臉玩味的把玩著手裏的飯碗,對她解釋道:


    “什麽表彰大會!不過就是例行表揚罷了!年年評先進,年年還是來回那麽幾個人,除了個別同誌確實表現好以外,其他的,都是各個部門的一把手罷了!”


    賀小琪點了點頭,又道:


    “可我剛聽大誌說,跟你一塊的那個郝副主任,他也領到獎了,好像就少部分人沒有?”


    何雨柱神態平和的點了點頭!


    “嗯!就我和統計組的王友和,還有八車間主任齊自有沒有,其他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有份!”


    賀小琪有些不明白!


    “為啥呀?難道說、廠領導對你們不滿意?故意當著職工的麵,讓你們下不來台的?”


    何雨柱笑著搖了搖頭!


    “當然不是!恰恰相反!他倆沒領到獎狀,是因為提前跟黃書記那兒透過氣的!”


    “王友和沒領獎,那是因為他們組長老邱要退休了,黃書記的意思,打算讓他頂上,齊自有是因為他還兼著天車組長的位置,實在是忙不過來,所以就把他那份榮譽,讓給馬明慧了!”


    賀小琪一聽,這才明白,感情並不是領導故意打壓,而是要準備重用了!


    “那你呢?”


    “我?”


    何雨柱笑了笑!


    “我跟他們不一樣!他們都是老資格,擱崗位上幹了多少年了,我是啥好處也沒撈著,黃書記也沒給我解釋,不過就憑我對他的了解,就算他不說,我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賀小琪一臉好奇!


    “怎麽說?”


    見吳大誌端著菜擺上了桌,何雨柱拿起饅頭,輕輕咬了一口,接著給他倆分析道:


    “咱們先說說郝春風,你們別看他這回評了個先進,就跟領導多器重他似的,其實他才是最慘的!你們猜這是為啥?”


    吳大誌想都沒想,直接搖了搖頭!


    “不知道!”


    “嗬嗬!其實很好猜,咱們的一把手胡主任,原本打算幹個幾年再退休的,隻是因為身體原因,不得已,隻能提前辦內退了。”


    “等他一走,政工處就剩我跟郝春風倆人,我年輕,又剛調的崗,不可能讓我上,至於郝春風,他資曆倒是夠了,隻是領導普遍都不看好他,所以壓根兒就沒打算讓他接班,之所以給他評這個先進,那就是先給他喂顆甜棗,故意麻痹他的!”


    吳大誌有些不解,接著疑惑的問道:


    “那這也不慘呀!頂多不就是保持原狀唄?您怎麽說他慘呢?”


    何雨柱嗬嗬一笑!


    “你先別急!聽我慢慢給你分析!”


    “過了這個年,郝春風就四十六了!滿打滿算,他還能再幹幾年?等年後胡主任一退休,我跟郝春風又不適合主持政工處的工作,別人就更不適合了,到時候咋辦?那就隻能空降一位主任來了!”


    “咱這政工處是幹啥的,不用我說,你們也都清楚,凡是涉及到思想政治,那絕對是每座工廠的重中之重!”


    “你們就瞧好吧!這回空降的這位主任,絕對是位年富力強的實幹派!至少也得比他郝春風年輕,你們想想!到那時候,郝春風還不慘?”


    何雨柱夾了一口菜,直接填在嘴裏,邊吃邊說道:


    “熬了多少年,眼瞅的位置唾手可得,趕上這回又評了個先進,他那尾巴還不得翹到天上去啊?他還以為領導打算用他呢!結果誰能想到,突然之間,下來位截胡的,一下就把他心念念的位置給搶走了!而且人比他能幹,還比他年輕,你們說,他還有啥指望?”


    吳大誌這才恍然大悟!


    “哦!我明白了!先給他希望,讓他以為自己能當上這個主任,結果沒想到竹籃打水一場空,白高興一場!而且這回,他算是徹底沒希望了!”


    接著他一想,反而變得更疑惑了!


    “哎不對啊師父!黃書記為啥要這麽幹?郝春風不合適,直接告訴他不就完了嗎?還費這個功夫幹啥?”


    何雨柱嗬嗬一笑,騰出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以說,你就不適合吃政治這碗飯,直接告訴他,那多傷人啊?憑白得罪人不說,自己還落不著好!”


    “還不如自上至下,讓上頭空降一位主任來的好,既給了上司麵子,空出來一個頂好的位置,還兩不得罪,又把自己給擇的一幹二淨!誰也說不出他的不好來!”


    吳大誌一聽,這麽多的彎彎繞?得!沒那個腦子,我還是好好跟著師父混得了!最起碼,咱也不吃虧不是?


    哎!對了,說了半天郝春風,還沒說到師父的安排呢!


    “哎!師父!郝春風是安排了,那您呢?”


    一聽吳大誌問起他來,何雨柱笑著搖了搖頭!


    “我呀?”


    何雨柱正要回答,就聽見門外有人敲門,緊接著,就見一大爺推開門,直接走了進來,


    “柱子!擱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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