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奚鳳蘭一家,何雨柱隨即轉身,朝著家裏走去,剛到屋門口,就見吳大誌兩口子又跟著折返了回來。


    何雨柱心裏大概清楚是怎麽回事,不過他並沒有開口詢問,而是直接推開門,隨手把身上的棉衣往衣架上一掛,接著打開旁邊的袋子,又往裏倒了一些瓜子。


    何雨柱幫於子芩拉了張椅子,又拿了塊墊子給她墊著。


    “吃點瓜子!”


    於子芩和吳大誌對視一眼,接著開口道:


    “師父!甭忙活了!我們這就家去了!”


    何雨柱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就見於子芩解開棉襖,從裏衣中掏出信封,表情鄭重的朝著他遞了過去。


    “我剛才瞅了一眼,發現裏頭裝了三十五塊錢,還有一些其他的票,我尋思您肯定是拿錯了,要不哪能裝這麽多錢!”


    沒想到何雨柱卻隻是點了點頭,說道:


    “錢沒錯!裏頭是三十五塊!”


    於子芩馬上和吳大誌對視了一眼,發現吳大誌朝著她露出一副‘我說的沒錯吧?’樣的表情,她卻置若罔聞,一臉不解的問道:


    “不是師父、這是為啥呀?”


    何雨柱隨手抓了把瓜子,往椅子上一坐,接著轉頭對於子芩微笑道:


    “你們倆婚後頭一回來我這拜年,我也得送點啥像樣的禮物不是?大誌這小子忒實在,腦筋轉不過彎,我這個當人師父的,不能讓人瞧他的笑話!”


    說完,何雨柱又把視線轉移到了吳大誌身上。


    “大誌啊!你瞅瞅你媳婦兒身上這身衣裳,灰撲撲的不說,那袖子跟領口都快磨破了,瞅著也不體麵,你自個兒倒是無所謂,可你媳婦兒咋辦?”


    把手裏的瓜子放下,何雨柱又拍了拍胸口的瓜子渣,繼續說道:


    “我都提前給你踅摸好了,路口百貨大樓裏頭,正當間第二排,掛著件黑色兒的棉襖,賣價是三十四塊八,買衣裳的券我都給你備齊了,都擱這信封裏頭了!等明兒早晨百貨大樓開門的時候,記得領著你媳婦兒去買一件,穿她身上一準兒好看!”


    “啊?”


    吳大誌一臉懵逼的撓了撓後腦勺,一時有點搞不清狀況。


    何雨柱一看這狀態,就知道這小子還沒理解透他的意思,於是就朝著他問道:


    “知道明兒是啥日子嗎?”


    吳大誌立馬接口道:


    “知道啊!明兒是大年初二!”


    何雨柱瞪了他一眼,耐心的反問道:


    “你也知道是大年初二,明兒回門,不得讓你媳婦兒打扮的的漂漂亮亮的?得讓你老丈人跟丈母娘瞧瞧,自打進了你吳家的大門,他們家閨女這是過上好日子了,你媳婦兒有麵子,你跟老丈人跟前兒說話也硬氣,懂了吧?”


    “還有你小子,明兒記得給我打扮的立整點,我不是給過你一件帶副主任銘牌的棉衣嗎?你把那牌子摳了,穿出去一準有麵兒!”


    吳大誌這才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


    於子芩卻一刹那就紅了眼眶。


    其實剛開始那會,於父於母是不同意他們倆的婚事的,畢竟吳大誌就是個沒爹沒媽的孤兒,說句實在話,家裏真要碰上點啥事,連個幫襯的親戚都沒有,更何況他也沒個啥正經工作,隻是個擱廚房裏打雜的小工,連個幫廚都做不來,跟這樣的窮小子結親家,怎麽看,也不像個能過好上日子的!


    多虧了何雨柱一力承擔,還誇下海口,說吳大誌就跟他親弟弟一般,不但答應了於父的一係列要求,還私下裏給了於父一筆不菲的彩禮,不然,指望吳大誌這個實心眼的,他們倆早就黃了!


    要不是過年包餃子那會兒,無意中隔牆聽到父母的對話,於子芩怎麽也沒想到,何雨柱居然默默在他們身後,替他們做了那麽多事。


    於子芩有些控製不好自己的情緒,她胡亂擦了擦眼角流下的淚水,然後拽著吳大誌的胳膊說道:


    “大誌!咱們給師父磕個頭吧!應該好好謝謝他老人家!”


    眼見吳大誌點了點頭,貌似真要給他磕頭的樣子,何雨柱趕緊起身,直接就把倆人給拽住了!


    “哎剛拜年不是磕過了嗎?這咋還要磕呢?”


    眼見這倆人不折騰了,何雨柱這才把倆人給放開。


    “你們倆可真是兩口子,這咋還想一出是一出呢?可別折騰了哈,身上還懷著孩子呢!”


    “哦對了!明兒你們正好要去百貨大樓,順帶給於老師(於子芩老爸)帶兩包點心,甭挑多貴的,桃酥就成,省的他又拿話擠兌你們兩個!”


    何雨柱說完,這才發現於子芩眼角上掛著的淚珠。


    何雨柱有些想不明白了,這咋還哭了呢?


    “丫頭!你這是碰上啥事兒了?”


    於子芩使勁的搖了搖頭,隨即緊緊的閉著嘴巴,眼淚卻流的更凶了!


    何雨柱一時有些摸不清頭腦,於是轉頭看向了吳大誌。


    吳大誌趕緊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狀況。


    剛才進屋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這咋還說哭就哭呢?


    何雨柱索性拉過椅子讓於子芩坐下,又給吳大誌使了個眼神,讓他好好陪著自家媳婦。


    吳大誌當即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他明沒明白自己的意思。


    何雨柱走向裏屋,剛掀起簾子,抬眼就見賀小琪正坐在床邊,默默的呆望著正在熟睡中的何曉。


    何雨柱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眼角邊有些泛紅,貌似已經哭過的樣子。


    何雨柱不由得在心裏感歎道:


    女人果真是水做的,外間那個正哭著呢,這個也同樣沒閑著!


    何雨柱什麽也沒說,隻是輕輕的歎了口氣,隨即把她抱了起來,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並緊緊的把她擁在了懷裏。


    長夜漫漫,每個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心事,或感激,或同情,或迷茫,看不清前方的路。


    屋外熱鬧的鞭炮聲,很快就歸於寂靜,大年初一的這天,就這麽靜悄悄地溜走了……


    …………


    初二這天,何雨柱一早就把何曉托付給了一大媽幫著照看,他們夫婦則簡單的在老丈人家吃了頓午飯,其間,何雨柱以為,賀小琪會跟她父母提起搬家的事,沒想到她一個字也沒提,隻是兀自默默地吃著菜,何雨柱自然也不會主動提起。


    最後還是賀東陽按捺不住,在桌子底下踢了踢老伴兒的腳。


    尤鳳英轉頭瞪了他一眼,隨即朝著賀小琪問道:


    “小琪!搬家的事兒~”


    “等初九再搬吧!多住一天是一天!”


    賀小琪十分果斷的宣布了答案,然後說了一句“我吃飽了”就擱下筷子站了起來,隨手又把椅背上的棉衣披在了身上。


    “小虎(何曉)這會兒應該醒了,我們得早點回去!你們慢慢吃吧!”


    賀小琪說完,就伸手拽了何雨柱一把,何雨柱十分麻利的起身,然後衝著嶽父嶽母微微笑了笑,就跟著賀小琪走了出去。


    等老兩口準備送他倆出門的時候,就發現他們已經走遠了。


    今兒天氣有些冷,抬頭也看不見太陽,尤其路麵上還結著冰,所以他倆今天並沒有騎車,而是搭乘無軌電車來的。


    倆人在雪地中默默地走了一會兒,賀小琪突然轉過頭看向何雨柱,問道:


    “要是我爸媽以後不肯搬走,你也會把他們趕出去嗎?”


    這是送命題啊!他又不傻!


    何雨柱眼神微眯的望著她,嘴角微微上揚。


    “你忘了?我早就跟你說過,茲要是咱們家的事兒,啥事都是你說了算!我都聽你的!”


    賀小琪忽然噗嗤一笑,眼神狡黠的問道:


    “你說的是真心話嗎?”


    何雨柱想也沒想,直接回道:


    “當然是真心話了!就跟我愛你一樣真!”


    賀小一下子就被他直白的話語給撩的羞紅了臉,可嘴角還是止不住的揚了起來。


    “油嘴滑舌、不害臊!”


    吐槽完,賀小琪突然間蹲下身子,快速的收攏了一堆雪花,並把它給搓成了一個雪球!


    “打死你!”


    “啪”的一聲,雪球居然十分精準的擊中了何雨柱的臉。


    沒想到何雨柱卻有些不以為然,他隻是輕輕的拂去了臉上的雪花,卻把對麵的她給心疼的不行!


    賀小琪趕緊跑上前,幫他拍打起來,並仔細的把他脖子邊的雪花給撿了出來,隨後語氣有些埋怨的問道:


    “你咋不躲呀?打疼了吧?”


    何雨柱輕輕的搖了搖頭!


    “如果是你親手朝我扔過來的,就算是把菜刀,我也會笑著接受的!”


    賀小琪動作一滯,隨後輕輕的的幫他揉了揉臉,接著跑到路邊,又搓了隻雪球,而後鄭重其事的遞了過來。


    “換你打我了!”


    說完,她就閉緊了雙眼,隻是微微顫動的眼睫毛,似乎揭露了她內心的不平靜。


    何雨柱先是看了看她那張熟悉又可愛的臉龐,又看了看她遞過來的雪球,隻是他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尖,


    “我舍不得!”


    賀小琪突然間就紅了眼眶,她一把扔掉手中的雪球,隨後一頭鑽進了何雨柱的懷裏。


    何雨柱緊緊的抱著她,貪婪的聞著她發間的香味,心中充斥著的,是一種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叫做幸福的東西。


    如果這一切隻是一場夢,請記得!永遠都不要將我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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