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還是暫時不先聲張的好,他準備過幾天帶上馬華,假裝從她家門口路過,到時要是他們倆人中,有一方有那個心思,他不介意當一回媒人,好好給倆人撮合撮合!


    沒等他跟馬華聊完,就見吳大誌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廚房外麵走了進來。


    看到何雨柱,他仿佛受了什麽委屈,當麵就開始吐槽起來。


    “剛我才擱政工樓門口碰見薛姐,她跟我說,您早就走了,問我今兒幹啥去了,還說我這助理幹的不合格,自己師父腿受傷了,也不想著早點來,我見她不咋高興的樣子,我都沒敢吱聲,師父!你是不是跟她吵架了?”


    何雨柱無語的白了他一眼,吐出一句~


    “大人的事兒,小孩少打聽!走了!”


    跟著他順手接過馬華遞過來的網兜飯盒,率先朝著門口走去。


    小腿部位還是隱隱有些疼,不過倒也還能忍受,他心想著,今兒晚上好好睡上一覺,等明兒早上起來,估計就好的差不多了。


    吳大誌趕緊跟著跑了出去。


    何雨柱將將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他衝著站在不遠處的馬華招了招手,待他走近,這才小聲地朝他問道:


    “最近你有沒有碰到奚鳳蘭?她最近過得咋樣?”


    馬華聽聞撓了撓頭,略略回想了一下,這才用不太確定的語氣回道:


    “我昨兒下午才見過她,不過她最近具體過得咋樣,我也不清楚,她現在跟陳蘭一組,要不我把陳蘭叫過來,您具體問問?”


    何雨柱當即搖了搖頭!


    “不用了!隻要她還在廠裏就成!她的事兒,咱們也不方便管太多,就這樣吧!”


    …………


    六十年代前期的百貨商店裏,有賣的那種正兒八經的相冊,售價七毛到兩塊四不等,隻不過這種相冊看著很雞肋,那層隔離的塑料膜是不透明的,還有一股子難聞的塑料味,用來分隔相片的隔斷也沒有,隻是簡單的用紙張分開,而且還需要把照片用膠水粘在相冊上,翻起來並沒有那麽方便,並且還很容易弄壞相片。


    何雨柱在百貨商店裏逛了一圈,最後選了兩扇三十六寸的玻璃相框,相比相冊,還是相框更直觀一些,而且對相片的保護也要好很多。


    由於相框太大,不方便攜帶,何雨柱特意找了輛平板車,由他坐在車上扶著相框,身後跟著騎著自行車的吳大誌,一起朝著南鑼鼓巷駛去。


    一到四合院門口,吳大誌把自行車往門邊一靠,正準備把何雨柱給攙扶下來,就被後者一臉嫌棄的給推開了。


    讓吳大誌扶住相框,何雨柱動作利索地下了車,他腿上的傷口隻是劃破了皮,又不是骨折,哪有那麽矯情。


    見何雨柱確實沒啥問題,吳大誌當即抱起那兩扇相框,抬腳就朝著院內走去,何雨柱從兜裏掏出錢來,把車錢給付了,然後推上自行車,跟在吳大誌的身後進了院子。


    他剛剛走過門廊,迎麵就碰上了正在自家門口侍弄花草的三大爺,倆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即同一時間移開了目光,彼此都沒有什麽打算交談的心思,還是三大媽發現氣氛不對,率先出聲跟他打了個招呼,他這才應付著朝三大媽點了點頭。


    等何雨柱走遠,三大爺這才用一臉饑渴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他車把上掛著的、那一長串晃來晃去的網兜飯盒,隻看那個分量,估計裏頭最少也得裝了四五個菜罷?


    這要是再配上點小酒,那小日子得過得有多美?他隻要在心裏想想,這心裏就仿佛被貓撓了似的,甭提有多難受了!


    三大媽咽了咽唾沫,站在一旁幽幽說道:


    “他爸!你瞅他拿的網兜那分量,估計裏頭最少得裝了四個菜吧?”


    三大爺回過頭,一臉詫異的望著自家的老伴兒,心說,她咋知道我心裏想的是啥呢?


    當然,心裏羨慕歸羨慕,他肯定不會親口承認的,要是承認了,不就證明他口中那套所謂的算計思維,其實一點用處都沒有嗎?


    過日子得算計是吧?不算計過不好日子是吧?那人家傻柱也沒見他算計,平時錢也沒少花,不照樣天天大魚大肉的嘛!也沒見他就過得不好。


    院裏人又不傻,其實誰心裏都清楚,要論誰的小日子過得最滋潤,那還得是傻柱,甚至就連身為八級技工的一大爺都得靠邊站,不說別的,就他這天天吃的滿嘴流油的小日子,老婆孩子都跟著沾光,院裏人哪個不羨慕?


    三大爺心裏雖然很酸,但麵上卻絲毫不以為然,他語氣平淡,仿若早就已經把這個世界給看透了!


    “嘁!一頓四個菜算啥?還不是撿那些個貪汙腐敗幹部吃剩下、不要的殘羹剩飯?給我我還不稀的吃呢!要頓頓都照他們這個吃法,你就瞧好吧!早晚有一天,指定會有上邊的人查到他們頭上,要我說,還是咱自家的雜糧白薯養人,最起碼,吃著咱心裏頭踏實!”


    三大媽瞥了老伴兒一眼,心中卻不以為然,嘴中流露出些許不平道:


    “踏實踏實!踏實頂有個啥用?自打過年那會吃了頓餃子,咱家都好幾個月不見葷腥了,就連平時想吃個雞蛋都吃不起,可你再瞧瞧人傻柱,頓頓都是好吃好喝的,那肉就沒斷過,你整天叨叨說算計,你瞅瞅人家,我也沒見人家咋算計,人家也沒受窮!”


    三大媽撂下這句話,轉過頭,一臉無奈的進廚房做飯去了。


    望著何雨柱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三大爺目光幽幽,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啥。


    何雨柱推著自行車剛跨進二道院的院門,走出沒多遠,就見嶽母尤鳳英一臉熱情的朝著他迎了過來。


    “雨柱回來了?”


    “嗯!”


    何雨柱下意識點了點頭,同時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自行車給我吧!”


    見尤鳳英伸手去接他手中的自行車,何雨柱知道她性格一向直接,估計是昨兒晚上自己劃破腿的事兒,弄得她心裏有負罪感了,於是索性就把自行車的把手,遞到了丈母娘的手裏。


    何雨柱輕輕呼出一口氣,然後慢慢悠悠的踱到門口,正打算進屋,抬頭就見賀東陽快步從屋裏走了出來,見麵第一句話,就是詢問他腿上的傷勢。


    “你腿啥樣了?擼起來我瞅瞅!”


    何雨柱一臉漠然的看著他的麵孔,不由得感覺很是無語。


    一是他剛剛到家,還沒來得及進門,老丈人就這麽咄咄逼人的讓他幹這幹那,二是他感覺腿上這傷口有點化膿,有部分皮膚好像跟褲腿粘在了一起,而且這會兒他還站在門口,你總得讓我進去找把凳子,坐下來才能擼給你看吧?


    沒等何雨柱有所反應,尤鳳英就率先把自家男人給拽一邊去了。


    “起開起開!我姑爺連門都還沒進呢!你就要看這看那的,怎麽那麽沒用眼力介呢?”


    “雨柱啊!慢點慢點!跟媽進屋,來抬腳,慢點慢點!”


    果然,論待人接物還是丈母娘要通透些,她一路扶著何雨柱的胳膊走進屋裏,又順手拉了把凳子,讓他坐下。


    何雨柱猛吸了口氣,然後伸手去夠受傷的那條腿,結果掀動褲腿的時候,就感到好似正在拉扯自己的皮膚,看來果然是化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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