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長,剛剛接到消息,馮一賢去憲兵司令部了!”


    “他呆了大約四十分鍾才離開。”


    馮一賢離開憲兵司令部的時候,河內一郎也得到了報告。


    聽到這個消息,他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穀底。


    “河內君,看樣子,我們最擔心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你信不信,這肯定是沈飛故意的……”


    河內一郎點了點頭。


    這一點他心中再清楚不過。


    “課長,沈飛這麽做,就是要逼著我們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啊!”


    “我們現在……”


    河內一郎已經感覺到,隨著威爾士被抓,特高課在和馮一賢的較量中,已經處於被動的地位。


    他們接下來能不能做出成績,都要看沈飛的眼色。


    “這件事急不得!”


    “別看沈飛現在和馮一賢走的近,但他們之間的矛盾,根本上是不可調和的!”


    “隻要馮一賢一天活著,沈飛就永遠要屈居武藤誌雄之下!”


    井上一郎心中還是擔心自己最後被沈飛牽著鼻子走。


    再三思考之下,他依舊選擇了忍耐。


    而就在這時,馮記會館。


    馮一賢回去之後,立刻就找來了自己的心腹劉興。


    “那兩個軍情六處的線人情況如何?”


    “有什麽動靜沒有?”


    聽到馮一賢的話,劉興搖了搖頭,“長官,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並沒有發生麽什麽異常!”


    劉興話音剛落,馮一賢就下達了命令。


    “今天晚上,立刻對二人實施秘密抓捕!”


    “無論如何,一定要從他們口中找到一些線索!”


    聽到馮一賢的話,劉興一臉不解。


    他隨口問道,“長官,你之前不是說,不要我們打草驚蛇麽,放長線釣大魚麽?”


    “現在動手抓他們,會不會……”


    不等劉興說完,馮一賢就搖了搖頭。


    他歎了口氣,“大魚?現在就算不打草驚蛇,也沒用了!”


    “就在剛才,沈飛已經抓住了威爾士!”


    “還好威爾士沒招工,否則的話,這些線人都沒有什麽利用的價值了!”


    “我們要是再不動手,連湯都喝不上了!”


    威爾士被抓?


    劉興聽到這個消息一臉詫異。


    不過看到馮一賢肯定的樣子之後,他就知道不能等了!


    很快,劉興就開始部署晚上的抓捕行動。


    而與此同時,香島憲兵司令部審訊室,鬆川次郎也行動起來。


    “威廉先生,我勸你還是乖乖招了吧!”


    “你要是再不識好歹的話,我可真不會手下留情了!”


    經過兩天的恢複,威廉緩過來不少。


    麵對鬆川次郎,他一臉不屑譏笑道,“有本事,你就把我殺了!”


    “想讓我叛變,做夢!”


    威廉依舊表現出一副誓死不從的樣子。


    鬆川次郎看到這個情況,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威廉,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鬆川次郎高聲怒斥道,他隨手抄起一把燒紅的烙鐵,直接按在威廉的胳膊上。


    一時間,審訊室就充滿了燒焦的皮肉味。


    “啊!”


    威廉撕心裂肺地喊著。


    而就在這間審訊室的樓上,被關押的正是威爾士。


    “丹尼爾先生,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好好給我招待他!”


    說完,鬆川次郎特意在丹尼爾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幾句。


    丹尼爾點了點頭。


    鬆川次郎的意思很簡單。


    審訊的聲勢一定要搞得大一點,但是,不能把威廉弄死了!


    他們這麽做,目的就是要給威爾士看!


    “威廉,我實在不想看到你受苦。”


    “隻要你投降,我會請求和藤長官饒過你的!”


    “你在這裏堅持,有什麽意義呢?”


    丹尼爾說話的時候,特意提高了聲調。


    他們兩個人的對話,每一個字都落在樓上威廉的耳中。


    “沈飛,算你狠!”


    威爾士在樓上的牢房中,拚命堵著耳朵。


    可無論他怎麽做,樓下撕心裂肺的聲音還是不可避免。


    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睛也變得通紅。


    “難道真的要走到這一步麽?”


    好不容易等到樓下聲音稍微變小,威爾士低聲喃喃自語。


    這一刻,他的眼中多了一絲決然。


    自從早上被放回牢房之後,他腦海中就在思考自己接下來該怎麽做。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突然想到了鄭耀先。


    一個從特高課安全離開,並讓土肥圓鞠躬的男人。


    也正是如此,他想到了一個辦法。


    “一切無愧於心就好!”


    威爾士深深吸了口氣,他深知自己這麽做會付出多大的代價。


    丹尼爾對於威廉的審訊,直到下午五點才結束。


    而就在這一天晚上,劉興帶著馮記會館的人出動了!


    他們掌握的兩個軍情六處的線人,一個叫做三痞,一個叫做刁哥。


    這兩個人都是土生土長的香島人,在道上也算小有地位。


    “長官,他們兩個已經抓回來了!”


    馮一賢看了劉興一眼,“行動還順利麽?”


    劉興點了點頭,“還算順利!”


    “就是在抓捕三痞的時候,兄弟們動了槍……”


    動槍?


    聽到這裏,馮一賢不禁皺了皺眉頭。


    雖然香島現在治安極差,但動槍就意味著有暴露的風險。


    “這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說完,馮一賢就立刻帶著劉興來到了審訊室。


    他二話不說,徑直走到三痞和刁哥麵前。


    “我的耐心很有限!”


    “你們要是如實將自己和英吉利人的情況說出來的話,我可以饒你們一命。”


    “要不然,你們應該知道我的手段。”


    馮一賢活動了活動手腕,說話一點也不羅嗦。


    他甚至沒有將兩個人分開審訊。


    “馮老板,你說的是什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啊!”


    三痞率先開口。


    隻不過,他這種裝啥充愣的把戲,在馮一賢麵前,根本不起作用。


    話音剛落,馮一賢就笑了。


    他看了看刁哥,“你也是什麽都不肯說麽?”


    刁哥看了一眼三痞,又看了看馮一賢。


    他一臉為難地說道,“長官,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當初我們和英吉利人也就是做點小生意而已!”


    “那些人一個比一個心黑,我們都是受壓榨的對象啊!”


    做生意?還受壓榨?


    馮一賢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看樣子,你們是不想說了!”


    “來人,給我拿剪刀來!”


    現在威爾士被抓,馮一賢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拿出一點成績來。


    他一點也不客氣,親自動手!


    “你們要還是這樣的態度的話,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希望你們最好能說點我想知道的事情!”


    馮一賢眼中閃過一絲狠勁。


    緊接著,兩個手下一把按住刁哥的手,馮一賢手中的剪刀就剪了上去。


    “吱呀……”


    這把剪刀並不鋒利,一剪子下去,隻剪開了皮肉。


    可越是這樣,越是顯得殘忍。


    鈍刀割肉!


    這一刻,馮一賢瞪大了眼睛,一臉獰笑,可猙獰中卻帶著一絲享受。


    “啊呀!”


    刁哥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


    十指連心,他隻覺得鑽心的疼痛湧來。


    剪刀剪在骨頭上的聲響,讓他整個人都哆嗦起來。


    而在一邊,原本還嘴硬的三痞,臉上的表情也僵硬了,連牙齒都抖了起來!


    “嘎嘣!”


    刁哥小拇指的第一節直接掉在地上。


    馮一賢笑嘻嘻地撿起來。


    他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般看著指節。


    “這剪刀鈍樂了,太費勁了!”


    “不過我喜歡!”


    馮一賢給二人做了一道數學題。


    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掌。


    “一隻手有十四個關節,兩隻手有二十八個關節,沒事,我們慢慢來!”


    “剪完一節,再來一節!”


    “要是全部剪下來的話,一個小時足夠了!”


    這一刻,馮一賢臉上的表情都笑得扭曲起來。


    “這種聲音,是多麽悅耳的享受!”


    馮一賢的話,就像是地獄裏傳出來的一般。


    看著他如此變態的表情,坐在一邊的三痞終於扛不住了。


    “馮老板,我說,我什麽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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