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回到辦公室後,就在等一個電話。


    他相信,作為這一次事情中損失最大的人,井上一郎肯定會給自己打電話的。


    果真,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之後,他辦公室的電話鈴終於響了。


    “和藤君!”


    聽到井上一郎的聲音,沈飛並沒有著急開口。


    過了三五秒之後,他才壓低了聲音沉聲問道,“這一次的事情真的搞大了!”


    “我該說你什麽是好!”


    沈飛一開口,就讓電話那頭的井上一郎的心沉到了穀底。


    他趕忙問道,“和藤君,藤原長官對於這件事的態度是什麽……”


    “這件事明顯是馮一賢設下的圈套,你可要替我說說話啊!”


    麵對井上一郎的請求,沈飛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當即將馮一賢和藤原小野說話的內容告訴了井上一郎。


    “馮一賢剛才來的時候,連我都沒有找,而是直接找到了藤原長官……”


    “衛記商行的事情,有些細節我本來是想給你隱瞞過去的,可就在剛才,藤原長官還特意找我……”


    “聽他說話的口氣,這事情不好辦啊!”


    沈飛說了幾句之後,就一手捂住了話筒。


    緊接著,他用略帶急促的聲音說道,“這裏說話不方便!”


    “今天晚上你來找我。”


    說完,沈飛就掛斷了電話。


    聽到電話裏傳來的“嘟嘟”聲,井上一郎站在原地久久無法釋懷。


    雖然馮一賢在香島的情報網比特高課要龐大,但一直以來,他打心底裏還是看不起馮一賢這樣的人。


    在他看來,馮一賢的優勢,隻不過是他在香島待的時間比較長而已。


    而特高課畢竟背靠帝國,天生有馮記會館無可比擬的優勢。


    但經過這件事,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一切。


    “河內君,給我準備些禮物,今天晚上,我們去見沈飛。”


    這段時間,井上一郎已經隱隱地感覺到,酒井瀧司令官對藤原小野態度,已經發生了變化。


    這件事要是他不能處理好,恐怕就算有酒井瀧司令官出麵,事情也沒有那麽容易過去。


    “課長,卑職這就去準備!”


    這一天下午,無疑是井上一郎最難熬的。


    他特意來到審訊室,見到了衛省民。


    “審問出什麽沒有?”


    看到已經傷痕累累的衛省民,井上一郎眉頭緊鎖。


    負責審訊的人無奈地搖了搖頭。


    “報告課長,這個人嘴很硬,一口咬定,自己就是一個普通的商人。”


    聽到這裏,井上一郎走到衛省民身邊。


    他撿起地上的眼鏡給衛省民戴上,“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也根本不是什麽地下黨。”


    “這要是換做平時的話,我或許會放了你。”


    “可很不趕巧,你這一次撞在了槍口上,我放了你,誰放了我啊!”


    井上一郎一臉感歎。


    他貼著衛省民的耳朵說道,“隻要你現在招了,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體麵的死法!”


    “要不然的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經過剛才的嚴酷審訊,衛省民現在已經是奄奄一息。


    他用盡力氣抬起眼皮看了井上一郎一眼。


    “你既然知道我不是地下黨,為什麽要殺我?”


    “我什麽時候招惹你們了?”


    井上一郎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你沒有得罪我,也不是我要殺你!”


    “你要是怨的話,就隻能怨自己的運氣不好吧!”


    聽到井上一郎的話,衛省民突然咧著嘴笑了。


    他雖然不是地下黨,但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讀書人。


    原本他以為,這幾天自己把商行的貨物賣了,帶著盤纏離開香島,就能安穩的在這亂世苟且過一輩子。


    可沒想到,臨末了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你們這群畜生!”


    一時間,衛省民毫無征兆地突然爆發了!


    他一口血痰就吐在井上一郎的臉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井上一郎一個措手不及。


    “八嘎!”


    站在一邊的憲兵看到這個情況,當即走上前,照著衛省民就是一巴掌。


    可越是這樣,衛省民反倒笑得越發肆無忌憚。


    “你們這些殺人不眨眼的畜生,我忍氣吞聲一輩子,今天我要和你們拚了!”


    衛省民當初在逃往香島避難的路上,他的妻子被敵人玷汙,要不是為了照顧還在繈褓中的孩子,他也不會苟且偷生。


    可就在一個月前,他的孩子最終也死在戰亂中。


    衛省民小心翼翼慫了一輩子。


    妻子死了,孩子死了,現在得知自己已經必死,他心中就再也沒有什麽好怕的。


    他雖然不知道井上一郎到底為什麽要逼迫他承認自己是地下黨,可敵人越想做到的事情,他就越不能答應。


    “你們還我妻兒命來!”


    就在一個憲兵準備再次動手的時候,衛省民一口就咬在那人的手上。


    一時間,憲兵疼得哇哇直叫。


    “嗵!”


    盛怒之下,憲兵一巴掌直接將衛省民打得昏死過去。


    井上一郎看到這個情況,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現在的情況,他已經是騎虎難下。


    如果說能坐實衛省民的身份,他接下來麵對藤原小野或許還好交代一點。


    可要是最後什麽都沒有問出來,他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你們不要把他給我弄死了!”


    “留著他還有用!”


    井上一郎心中窩火,可在招供之前,衛省民不能死。


    安排完審訊室的這一切,他才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司令官!”


    井上一郎萬般無奈之下,撥通了酒井瀧的電話。


    他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酒井瀧。


    聽到這件事,電話那頭沉默了。


    “司令官……”


    井上一郎再次試探著開口問道。


    這時候,隻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歎息。


    “井上君,你可真是會挑選時候啊!”


    屋漏偏逢連夜雨。


    酒井瀧隨手拿起桌子上一份剛剛接到的電報。


    電報是從大本營傳來的。


    “我剛剛得到消息,南方軍現在已經包圍了獅城。”


    “拿下獅城,恐怕也就在這幾天了!”


    “現在大本營一片歡欣鼓舞,都在宣傳寺內伯爵的功績。”


    聽到這個消息,井上一郎心中越發無奈。


    寺內伯爵的地位,直接關係到藤原小野在香島的分量。


    現在南方戰事一片大好,也就意味著他接下來的處境越來越難辦。


    “井上君,這件事你考慮的太不周全了!”


    “沒有藤原小野,馮一賢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起什麽大浪來!”


    “我不管你心裏是怎麽想的,以後不管做什麽事情,還是要把藤原小野這方麵的因素放在第一位才行!”


    酒井瀧說完,井上一郎連連點頭。


    他現在已經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隻不過,事到如今,即便是酒井瀧,也沒能給出什麽好的解決辦法。


    他思考之後說道,“井上君,這件事你可以問問沈飛。”


    “眼下在香島,就藤原小野而言,要是沈飛都沒有辦法的話,恐怕就真沒有人能幫上你的忙了!”


    聽到這裏,井上一郎就將自己聯係沈飛的事情說了出來。


    不僅如此,他還將之前沈飛想除掉馮一賢的事情也全盤托出。


    聽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酒井瀧點了點頭。


    “井上君,沈飛還算是個明白人!”


    “我知道你擔心除掉馮一賢的麻煩,可天底下哪有那種既要又要的美事?”


    “你擔心沈飛掌握了馮一賢的情報網以後難以控製,可眼下的情況呢?”


    “一個馮一賢不就讓你手足無措麽?”


    聽到酒井瀧的話,井上一郎豁然開朗。


    當然,能想明白這些,他也是現實所迫,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


    “多謝長官指點,卑職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了。”


    井上一郎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晚上八點半。


    就在沈飛下班回去之後不久,井上一郎帶著河內一郎就來到了他的別墅。


    “和藤君,這一次,你可要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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