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殺自己?


    聽到河內一郎的話,馮一賢心中一怔。


    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


    作為一個臭名昭著的漢奸,死在他手下的軍統和地下黨不計其數,要是從這個角度考慮的話,想殺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更何況,之前馮一賢暗中給井上一郎擺了一道,如果說想殺他的人,那井上一郎肯定也算一個!


    “多謝長官的關心和掛念,卑職會注意自己的安全的。”


    電話那頭,聽到馮一賢還是心存忌憚,河內一郎終於拋出了自己的殺手鐧。


    他看了看手邊關卡九龍關卡的調查報告。


    “馮先生,那我再告訴你一個消息!”


    “我們已經得到了確切的情報,你們馮記會館內部,有地下黨安插的眼線!”


    “如果你想知道具體事情的話,井上課長會告訴你。”


    “但要是你不來,這件事恐怕我們也幫不了你!”


    河內一郎說完,電話那頭就沉默了。


    如果說之前的事情馮一賢還可以糊弄過去,那這件事,他就沒有選擇!


    要是自己內部有地下黨的眼線,這種事情一旦坐實,那他的責任可就大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抱著這個心態,雖然不知道特高課到底想幹什麽,可馮一賢最後還是答應了井上一郎的邀請。


    “請河內長官放心,今天晚上,卑職肯定準時到!”


    掛斷電話之後,馮一賢就找來了劉興。


    他讓劉興推掉了今天晚上的所有事情,和他一起去見井上一郎。


    “課長,這個時候井上一郎找你,是不是沒安好心啊!”


    “我們和特高課之間的矛盾可不小,萬一他們打算在機古濂介到來之前對我們動手的話……”


    劉興站在一邊,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


    馮一賢麵色鐵青,一直以來他最反感的,就是有人威脅自己。


    可現在麵對井上一郎,他別無選擇。


    當天晚上七點,馮一賢就來到約定的地點,見到了井上一郎。


    “井上課長!”


    馮一賢主動上前打招呼,二人笑著握了握手。


    就在這時,井上一郎笑著朝河內一郎說道,“河內君,馮先生果真是大忙人啊!”


    “我們能馮先生出來,可真不簡單……”


    二人雖然之前明爭暗鬥不亦樂乎,可見麵之後,相互說話還是保持著三分客氣。


    聽到井上一郎的話,馮一賢趕忙擺手。


    “井上課長嚴重了,香島初定,卑職一刻也不敢耽擱。”


    “即便這麽做,也還是出現了各種問題……”


    馮一賢一臉堆笑。


    他的話雖然婉轉,但也開門見山,直接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畢竟,馮記會館中的地下黨,才是他此次前來的目的。


    井上一郎笑著點了點頭。


    他看上去一點也不著急,擺手示意馮一賢坐下說話。


    “馮先生,我們之間確實有不少的誤會。”


    “但這一次我找你來,可是真心的!”


    說著,井上一郎就給河內一郎使了個眼色。


    河內一郎一臉嚴肅從手邊的皮包中拿出了一個檔案袋!


    “馮先生,有些事情,以我們之前的關係,我本來是不想告訴你的。”


    “可鑒於你對帝國的一片赤誠,我還是選擇相信你。”


    “這是之前九龍關卡發生的一起事件,其中就和你們馮記會館有關係……”


    馮一賢一臉疑惑地掏出文件看了看。


    當他看到這件事的調查情況和分析之後,心一下子就懸到了嗓子眼。


    要是按照檔案中所寫,地下黨這一次真是轉移了不少藥品!


    “井上課長,這肯定是地下黨偽造的證件。”


    “這個根據憲兵回憶畫出來的素描,我可以肯定,我的手下和眼線,絕對沒有這個人!”


    馮一賢信誓旦旦地說完,突然又覺得自己考慮的有些偏頗。


    就在這時,井上一郎笑了。


    他淡淡地說道,“馮先生,你不認識這個人,可不代表問題就沒有出現在你這裏!”


    “我們已經確認過了,憲兵當初看到的證件,確實是你馮記會館的製式!”


    “這一點肯定錯不了!”


    “要不是你們內部有地下黨的線人,他們怎麽可能知道的這麽清楚?”


    說到這裏,井上一郎就用排除法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馮一賢。


    “馮先生,知道你們馮記會館證件製式的,也就是憲兵隊、軍部、我們特高課,還有就是你們自己人。”


    “這其中,軍部、特高課和憲兵司令部都是我們東洋人,難不成,你覺得是我們內部出現了叛徒?”


    井上一郎話裏的意思很明顯。


    即便軍部、特高課和憲兵司令部知道馮記會館證件的製式,他們絕對不可能泄露。


    最有可能,隻有馮一賢自己的人。


    “馮先生,想必你也猜到了,這些事情是誰讓我調查的!”


    “作為當事人,這件事本來我是不應該讓你知道的,但我現在還是願意說出來,算是誠意十足了吧?”


    馮一賢臉上陰晴不定。


    能讓井上一郎拿出如此大的誠意,也就意味著,接下來的事情也就越大。


    畢竟,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


    “卑職多謝井上課長的信任和厚愛。”


    “不知道井上課長接下來想讓我做什麽?隻要我利索能力,肯定全力配合!”


    馮一賢心中已經做好了準備。


    可接下來井上一郎的話,卻讓他大跌眼鏡。


    “馮先生,我希望你接下來能為我們特高課效力!”


    “武藤誌雄能給你的,我一樣可以給你!”


    馮一賢有些恍惚。


    如此直白,讓他第一時間甚至以為井上一郎喝多了。


    特高課和馮記會館,兩個機構完全是不同係統的情報機構。


    沒有特殊的情況,他們雙方是不可能為對方效力的。


    “井上課長,這件事情……”


    “你應該知道,我們的會館是外務省情報係統……”


    就在馮一賢準備拒絕井上一郎的時候,井上一郎突然笑了起來。


    他撇開這個話題,反倒是提到了當下香島的局勢。


    “馮先生,我想你可能對當前的局勢有什麽誤解……”


    “機古濂介將軍的事情,你應該已經聽說了吧?”


    “你是不是以為,機古濂介將軍到來之後,你們的時代就要到來了?”


    井上一郎反問的口氣,讓馮一賢心中一愣。


    他似乎感覺到,井上一郎還知道其他不一樣的事情。


    麵對這樣的反問,馮一賢選擇一言不發。


    井上一郎繼續說道,“馮先生,和藤君和武藤領事之間的矛盾,我想你應該也很清楚吧?”


    “你可曾想過,機古濂介將軍到來之後,真的能改變和藤君和武藤領事之間的關係麽?”


    “人與人之間一旦失去了信任,單憑某個人的幾句話,是很難改變的!”


    井上一郎站起身,一邊說一邊走到馮一賢的身邊。


    他拍了拍馮一賢的肩膀,“馮先生,我這一次找你來,實在不希望看到,你最後成為被人犧牲的棋子啊!”


    井上一郎的話裏的意思,聽得馮一賢渾身都打了個寒顫。


    他之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機古濂介身上,反倒是忽略了沈飛和武藤誌雄。


    “井上課長,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你是想說,和藤君會對我下死手?”


    井上一郎聽到這裏,笑著攤了攤手。


    他扭頭看了河內一郎一眼,“馮先生,你覺得沒有這種可能麽?”


    “這件事河內君可是親自聽到的。”


    “之前在大本營沒有傳出要設立香島總督的時候,和藤君可是找到了我。”


    “他和我明確的說過,要想辦法除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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