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一臉興奮,說道:“爹你說怎麽做,兒子給你跑腿。”


    程侯爺給程景交代一番,程景滿臉發光,說道:“你就瞧好了吧”,說完就要出去。


    “慢著”,程侯爺把程景叫回來問:“我不是讓你查救萱萱的那個人嗎,查了嗎?”


    程景自是查過了,此時說道:“他不是京城人,我隻查出他是九月份來的京城,來以後就一直住在普濟寺裏,平常大部分時間就是讀書,有時會來城區轉轉。人嘛,應該還不錯吧,周圍人對他的評價都挺好,聽說寺裏的和尚對他也很和善。”


    程侯爺想了一會兒,說:“繼續查,查查他是哪兒的人,派人去他老家,家裏情況,平時為人,秋試第幾名,事無巨細,我都要知道。”


    程景疑惑了,問道:“有這個必要嗎?查出此事與他無關不就行了嗎,爹你這個查法,怎麽像是……”


    程景突然靈光一現,脫口而出:“爹啊,你不會有那個想法吧?他看著那麽窮。”


    程侯爺看了自己的傻兒子一眼,想著窮怎麽了,隻要人有本事,他程鐸就可以把他提起來,隻是此時說這事還是為時過早,便淡淡地說道:“什麽想法,我不知道,你隻管去查。”


    程景想著,查就查唄,你是老爹,我還能不聽你的,行個禮就走了。


    再說沈清這邊,那事之後他也沒多想什麽,還是一天到晚地讀書,累了就去林子轉轉。這天張繼從外麵回來直接就跑到他的屋子,一臉神秘地說道:“沈兄,你猜我這次下山聽到了什麽?”


    沈清正在看書,聞言一臉漫不經心地說道:“此次春闈的主考官定了?”


    “不是,哪有這麽早啊”。


    沈清接著說:“那是此次春闈的副考官定了?”


    張繼馬上就要抓狂了,一把拉住沈清的胳膊,大聲說道:“是鎮北侯府,外麵都在傳,說是鎮北侯府的大小姐掉進了水裏,被一個男人救了,而且那個男人還……”張繼說到這故意停頓了一下,想看看沈清吃驚的表情,結果沈清還是一副死人臉,張繼才無奈說道:“都說程大小姐的身子被那個男人看光了。”


    沈清這才開始有了興趣,問張繼道:“還有什麽別的消息嗎,關於程大小姐的,比如說有仇家什麽的。”


    張繼又恢複了剛剛的興奮,說道:“還真有,聽說”,張繼有意拉長了調子:“這位程大小姐很可能成為六皇子妃呢,現在估計不行了。”


    沈清便知道這是一場陰謀了,偏偏還讓自己碰到了。


    張繼接著說道:“也不知道是哪家設計的,不過沒關係,這個流言一出,程大小姐成自是不了六皇子妃,倒是很有可能成為沈兄你的嬌妻呢,沈兄真是好福氣。”


    沈清看著張繼一臉的挪揄,說道:“謝謝哦,我也覺得我有福氣呢,住在這四處透氣的房子裏,真是由內而外的舒爽呢。”


    張繼:……


    沈清不理會一臉八卦的張繼,一個人走到院子裏麵散步,靜下心來仔細想想,還覺得剛剛張繼說的倒不是沒有可能,這個年代對女子很是嚴苛,程姑娘傳出這樣的消息,不說嫁皇子了,連嫁一個好點兒的人家都夠嗆,此時還不定在家怎麽哭呢,不過鎮北侯也不是好惹的,此事肯定還有後續。


    沈清的猜想很快就被驗證了。話說寧國公府家的大公子寧軒陪著大姑娘寧玉去京城有名的疊彩軒挑選首飾,像他們這種達官貴人,都是在二樓單獨的廂房裏選的,寧玉在那正看著,突然樓梯上傳來紛亂的腳步聲,就像是很多人一起上來了一樣。寧軒寧玉對視一眼,還沒說話,就看到自己廂房的門被人一腳踏開,一群大漢湧了進來,直接指著寧玉說道:“就是這個小蹄子,本來是我們紅園的妓子,竟然偷偷跑出來,兄弟們,把她抓回去。”


    寧軒立馬就要上前阻攔,可他一個文文弱弱的人如何擋得住這些大漢,還被他們狠狠打了幾拳,躺在地上像個蝦米一樣起不來,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妹妹被那群人拉到了外麵。寧玉怕極了,大聲呼喊道:“你們抓錯人了,我是寧國公府的大小姐,不是你們要找的人……”


    那些人根本不聽他的話,其中一個大漢還反手一巴掌,直接就把寧玉的臉扇腫了。他們就在大街上拉扯著寧玉,還大聲喊道:“大家都看看呦,這可是我們紅園的台柱子啊,跑了又被我們逮回來了,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什麽寧國公府的大小姐……”


    ……


    “後來寧國公府來了人,把寧玉救回去了,不過經此一遭,寧玉也算是毀了”,鎮北侯府的書房裏,程景正跟父親匯報著此事。


    程侯爺正在修剪窗前的菊花,聽完之後說道:“便宜她了。”程景覺得也是,寧玉這次隻是毀了名聲,可她妹妹當初一個不慎,整個人就毀了呢。


    程景沉吟了一會兒,問道:“我們這次事情做的並不嚴密,寧國公府遲早會知道的。”


    “就算做的嚴密又如何”,程侯爺冷哼一聲:“隻要寧玉出了事,寧國公府就會知道是我們做的,嚴密不嚴密的有區別嗎,再說”,程侯爺一臉不屑道:“寧現那個老匹夫能奈我何。”寧現就是現在的寧國公府家主。


    程景想,別人總說我狂,我可狂不過我家老頭子。


    第3章


    京城永遠不缺新聞,鎮北侯府家的女兒剛落了水,緊接著寧國公府的女兒又被人當街當成妓子,兩家姑娘的名聲都算是毀了,眾人想著今年這是怎麽了,而敏銳之人則會覺得這兩件事之間或許有關聯。


    程萱知道背後是寧國公府以後,震驚了很長時間,嘴中喃喃說道:“原來她喜歡六皇子……”程萱與寧玉是認識的,前不久還在某家宴席上碰見過,沒想到不過短短時日,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程萱此時正待在自己的皎陽閣,林氏也在,剛剛就是她給程萱說的寧國公府的事情,此時林氏一臉慈愛地看著程萱,緩聲說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好不好?”


    程萱麵無表情地點點頭。此時有丫鬟進來稟告說姑太太來了,程萱示意讓人進來。


    姑太太程柔一進來,就一臉心疼地看看程萱,說道:“瘦多了呢。”


    林氏招呼程柔坐下,程柔一邊坐,一邊說道:“我家秦川也是擔心萱萱擔心的不得了,連書都看不進去了,就想著什麽時候方便了來看看萱萱呢。”


    林氏對秦川感官不錯,隨口說道:“想來就來吧。”


    程柔眼睛一亮,說道:“那就現在吧,秦川剛好也沒事”,說完就讓自己的丫鬟去找秦川。


    程柔在這裏坐了好一會兒,丫鬟才回來,站在門口說道:“夫人,公子說自己要讀書,等什麽時候有空了再來看大姑娘。”


    程柔一愣,臉上浮現出尷尬之色,說道:“這孩子就是讀書讀的太認真了,那我去看看他”,說完就飛快地走了。


    鎮北侯府清風院,這是是姑太太程柔和女兒秦瑤住的地方,現在清風院的正房裏,程柔正跟自己的兒子女兒說話,丫鬟們都守在門外。


    “讓你去看看你表妹怎麽了,你表妹現在遭了難,你作為表哥去關心關心不行嗎?”程柔正在教訓自己的兒子秦川,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秦川坐在那裏頭也不抬,悶聲道:“你也說了那是表妹,我一個表哥總是去看實在不妥,有違禮法。”


    程柔想著自己怎麽就生了這麽一個榆木疙瘩,也不知是真不明白自己的意思,還是故意在這裝蒜。


    秦瑤在一邊看著,也跟著勸道:“哥哥,娘都是為了你好,你就聽娘的話吧。”


    秦川抬起頭來看向自己的母親和妹妹,說道:“你們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我不能這樣做,我和表妹並不合適,娘你以後不要再費這個心了。”


    程柔一臉怒氣,說道:“怎麽就不合適了?她過去是侯府嫡女,說你配不上就算了,可是現在她名聲都毀了,以後能說到什麽好親,你娶了她是救她,你明不明白?”


    “我不能乘人之危。”秦川仍是一副拒絕的麵孔,顯然自己娘親的話沒有聽進去半分。


    程柔雙眼通紅,顫著手指向秦川,聲嘶力竭道:“你到底有沒有為咱們母子想過,咱們現在是客居,你知道什麽叫做客居嗎?就是隨時都有可能搬出去,可是我們有什麽?你那個爹早早的死了,什麽都沒有留給我們,要不是我厚著臉皮留在娘家,我們早就流落街頭了。要是你能娶了你表妹,一切就不一樣了,你舅舅舅母那麽疼愛她,你們成婚以後我們還可以繼續住在這裏,有你舅舅看著,你的仕途也會很順利,咱們什麽都有了,難道不好嗎?”


    秦川望著自己的母親,說:“母親是想娶表妹,還是隻想要表妹的財產?”


    “啪”的一聲,程柔一巴掌打到了秦川的臉上,程柔自己都愣了,後來又趕緊去摸秦川的臉,哭著道:“疼不疼?娘錯了,娘不該打你的……”程柔的丈夫死後,秦川就成了他唯一的指望,平日裏也是疼的不行,此時也是怒極了才打的,剛打完秦川還沒怎麽樣,程柔自己先受不住了。


    秦川仍舊麵無表情,說道:“是兒子沒用,不能讓娘親過上好日子,兒子會好好讀書的,隻是表妹這事實在不行,娘親還是死了心吧。”說完就走了,留下程柔和秦瑤兩人。


    程柔哭的不行,秦瑤一邊給母親擦淚,一邊說道:“哥哥不同意怎麽辦啊?”


    程柔將眼淚擦幹,眼睛堅定,狠狠地說:“由不得他不同意。”


    這天林氏正陪著程萱一起用飯,這幾日程萱精神已好了很多,起碼每天肯好好吃飯了,林氏每天都過來陪著她,唯恐她一時想不開,再出個意外。


    母女倆用完飯正在說話,丫鬟進來稟告說姑太太又來了。程萱皺起眉頭,很是不耐煩,林氏也覺得煩人的緊,這幾日姑太太總是過來,動不動就提起秦川,打的什麽主意他們一清二楚。程萱直接對丫鬟說道:”就說我睡下了,讓姑太太改日再來。”丫鬟便去了。


    林氏看著程萱,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道:“你姑姑這個人不好相處,可是秦川卻是個好孩子,為人忠厚,讀書上還很有天分,明年春闈也是要下場的,你看……”


    林氏看著程萱的神色,小心翼翼得問出這番話。她也知道,自那件事之後,自家女兒想要嫁到高門大戶並不容易,與其嫁到一些虛架子的家裏,還不如在親戚裏找,起碼自家也放心,她晚上躺在床上也一一想過適齡的孩子們,覺得也就秦川和自己娘家的林楓還合適一些,隻是也要先問問女兒的心意。


    程萱頭也不抬,語氣冷漠道:“娘,秦川表哥很好,可我不喜歡他。”


    林氏歎口氣,繼續說道:“你外祖家的林楓年紀雖比你小一些,但是……”


    “娘,我累了,想睡了”,程萱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林氏在後麵看著,隻覺得心如刀絞。


    程侯爺的書房這邊,程景正跟父親說起沈清:


    “真是想不到,我那小廝一到洛陽城就找人打聽沈清,結果連八十歲的老婆婆都認識他這個人,都不用小廝問什麽,人家就叭叭的說開了。這個沈清早年喪母,父親是個教書先生,家裏還有一個妹妹,家裏人口是真簡單,至於人品嘛,爹你都不知道”,程景眉飛色舞道:“當地人都說沈清是個大大的好人,不僅人好,腦袋還靈光,當地不少士紳都想把自己女兒嫁給他的,連知縣大人都有這個意思,隻是他沒同意。還有呢,沈清三年前秋闈就取得了很好的名次,隻是不知為什麽,中間等了三年,直到今年才來京城。”


    程侯爺一直認真聽著,此時問道:“還有嗎?”


    程景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說道:“肯定還有啊,我手下的小廝可都是我精心□□的。”程景說完就一臉神秘的問程侯爺:“爹,你知道為什麽當地人都說沈清是個大好人嗎?”


    程侯爺還是肅著一張臉,問:“為什麽啊?”


    程景說道:“我還以為沈清是個窮人呢,這回一調查才知道人家是個大戶呢。沈清十六歲的時候,研究出了一種花箋的做法,也不知道怎麽弄的,做出來的花箋上麵印著牡丹花的花瓣兒,靠近聞還有一種淡淡的牡丹香,沈清在當地找了很多婦人做這個,然後再賣出去,很多官家小姐就喜歡這個的,他還給這花箋起了一個名字,叫做洛錦,京城也有鋪子在賣呢,婦人們因此賺了錢,所以都誇沈清呢。”


    “還有”,程景一臉興奮:“聽說洛陽本來有兩戶大商家,生意上鬥的很厲害的那種,本來勢均力敵的,後來其中一家找上了沈清,沈清也不知給他說了什麽,他的生意就開始蒸蒸日上起來,壓的另一家喘不過氣,都快頂不住了,不過沈清不是白說的,他每說一次,那戶商家就給沈清十兩銀子,沈清還給起了個名,叫什麽谘詢費。”程景眼睛睜的大大的,拿手比劃著:“爹,十兩啊,上下嘴唇一碰就掙了。”


    程侯爺看著自家兒子的蠢樣,真像一腳把他蹬出去。


    ”聽說這次沈清上京趕考,那戶商家還要免費給沈清提供住宿呢,不過沈清拒絕了,倒挺有讀書人的風骨。”


    程侯爺暗暗地想:人家這是不想平白受人情,現在收下了,以後就得還,到時候還的就不止一坐宅子那麽簡單了。


    “總之,我覺得沈清是一個很有本事的人”,程景做了最後總結,然後問道:“爹你要不要見見他?”


    程侯爺已站起來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去再看看他,若是覺得真好,就帶回府讓我見見吧。”


    第4章


    這天沈清正在和張繼下棋,順便聽一下京城新一波的新聞,當聽到寧國公府的小姐被當街羞辱之後,沈清覺得這鎮北侯府的報複還真是又快又暴力啊,寧國侯府是躲在背後陷害,而鎮北侯府就直接明麵上回擊,真可謂是“光明正大”,這位鎮北侯也是一位狂人啊。


    沈清正想著,就聽到門口有喧嘩之聲,緊接著就看到那位前不久才見過的鎮北侯世子程景帶著一群下人聲勢浩大的進來了,程景一人在前,手裏還拿著一把折扇在那搖來搖去,甚是騷包,而後麵的小廝們則拿著很多東西,有布料、食盒、筆墨紙硯等,還有一個很長的盒子,像是裝畫的。


    程景走到沈清麵前,抱拳道:“沈兄可還記得我?”


    沈清回一禮:“程世子。”


    沈清今天穿著一身銀灰色長袍,發髻上插著一根木簪,身材雖消瘦卻並不單薄,麵容俊朗,看人時眼光清澈坦蕩,他就在這小小的庭院中站著,就讓人覺得氣度超然。程景不禁想,這樣的人配我妹妹也算可以了。


    程景招呼小廝將東西放下,說道:“前段時間受了沈兄大恩未能好好感謝,今日特來拜訪,這都是些小東西,還請沈兄收下。”


    沈清說道:“程世子太客氣了,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對沈公子是小事,對我府上卻是大大的恩情”,程景難得一臉正色,然後突然想到什麽說:“對了,我這還有一樣東西想讓沈兄品鑒品鑒。”


    程景讓小廝把那個長盒子打開,裏麵果然是一幅畫。畫展開以後,上麵是一副田間耕作圖,隻見烈日之下,莊稼人正揮汗如雨地在農田裏勞作,臉上滿是焦急和疲乏。這幅畫畫技出神入化,惟妙惟肖,連農人臉上的皺紋和汗珠都看得一清二楚,能讓觀畫之人立即體會到農人的辛苦。旁邊的張繼不禁感歎道:“真是精妙啊。”


    程景臉上很是得意,問沈清:“沈兄可識得這畫?”


    沈清臉上仍是淡淡,說道:“是《浮生》吧?”


    程景臉上呈現一絲意外,張繼則是長大了嘴巴,震驚道:“這就是《浮生》?是劉至遠劉老先生的《浮生》?”


    不怪張繼震驚,劉至遠老先生是當代有名的大家,一生都在做學問,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座下弟子無不是博學多才之人,如今的禮部尚書季恩季大人就是其弟子,讀書人都對劉大家推崇至極,若是誰得了劉大家的青睞和讚賞,在士子間的地位和名望會立馬上升一大截,由此可見劉大家的影響力。而這幅《浮生》據說是有一年豫地糟了旱災,方圓百裏顆粒無收,朝廷有心賑災卻銀錢不夠,劉大家一時感慨,作下此畫,名士商賈看過後都紛紛捐款,朝廷才得以度過此難,最後劉大家將此畫賣出,得到的銀錢也捐給了朝廷,從此以後聲名更加遠播。


    張繼以前隻聽說過這幅畫,但卻沒有見過,這也正常,像他們這種寒門子弟,一些東西可能一生也無緣得見,而同為寒門的沈清怎麽會認得呢?張繼震驚之餘也有些疑惑。


    程景便問出了這個問題:“沈兄以前見過這幅畫?”


    沈清回答:“有緣見過。”


    程景見沈清無意多說,他自己也不是個愣小子,便不再追問,換了一個話題說:“此畫我本有意送給沈兄,隻是這年頭假畫太多,我也不知道我手中的這幅是真是假,沈兄可能辨的出?”


    沈清這下子明白了,這哪是來謝他的啊,這明明是來試探他的,沈清心裏哼哼幾聲,覺得這可能是個好兆頭啊,那自己就得裝一裝了。


    沈清仍是一副淡然樣,聽到程景要把畫送給他時不見欣喜,聽到程景讓他辨真假時也不見慌張,真正表現出了泰山崩於眼前而麵不改色的超脫姿態,張繼和程景在旁邊看著,都覺得眼前之人真是一派好風華,沈清自己也覺得最近這裝x功力越發精進了。


    程景還在感歎呢,就聽到沈清慢慢地吐出兩個字:“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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