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古丹唄?怎麽你也想吃凡食?我現在可是給貴人做飯的高等大廚,身價可是很高的哦。最起碼...二十個靈石一個月!”祝無憂胖手比了個二,咬牙喊了個大數。


    淩寄嗬嗬,你嘴裏的貴人正笑看著你吹牛b...


    “別傻嗬嗬的笑!”祝無憂看著淩寄明顯意味深長的笑惱羞成怒,“這黃花又叫忘憂草,摘一朵少一個煩惱,摘一筐包你無惱樂,快摘快摘!”心裏忍不住偷笑,果然是個無腦樂,讓你再笑我!


    忘憂草嗎?果真是棵忘憂草呢。


    當天晚上,一像對自己修行的事諱莫如深的淩寄破天荒的第一次問起無生真人關於自己身體的輕況。雲想容和淩遠山欣喜的對視一眼,寄兒終於肯麵對了!


    無生真人撚須而笑,“這幾個月來你身體恢複的不錯,若是加上老夫的丹藥和藥浴雙管齊下,雖不能將修為恢複,但可保重新修行無礙。憑你的資質悟性,相信再結丹也是指日可待。”


    淩寄早有心理準備,隻是一直不想麵對罷了。想到白天小丫頭鄭重闡述自己米蟲也有目標的樣子,淩寄覺得自己又有了從頭再來的勇氣。


    此時的榜樣祝小胖正對月虔誠祈禱:白天我說的目標都是在裝b,童言無忌哈!我真正的目標是幹吃不胖!


    每年羅霄派在各峰選拔完內門弟子後都要在羅霄峰上開一個入門大會,主要是讓各峰新的內門弟子拜宗門,算是正式給他們羅霄派正式弟子的一個身份的認定。


    這一天,宗門鍾鼓齊鳴,抑肅巍然。所有內門弟子齊聚羅霄峰,新老同聚。一為納新,一為傳承。


    祝無憂一早給貴人上了四種主食,八個小菜之後才停手。希望貴人看在她勤勉工作的份上,放她兩天假回秀水峰和胖嫂團圓。


    一早就堪破內情的王管事心想,您到是早些這麽勤快呢?一頓一個菜的優良傳統您可是堅持了三個月了,臨時抱佛腳有用嗎?


    禮樂聲遠遠的傳來,讓好久沒看過熱鬧的祝無憂有些意動,去看看也是可以的吧,王管事明明都跟她說了貴人邀她今日去前殿看熱鬧,隻是她當時想著要在貴人麵前做個努力工作還不黏人的小廚子,因此斷然拒絕了。


    現在想來真是悔上加悔!祝無憂捶胸頓足...


    既然貴人都同意了,那她去看看也不打緊吧。新時代女性要自己創造快樂,而不是把快樂寄托在別人身上,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祝無憂換上自己剛來時穿的灰灰的雜役服,這衣服好久沒穿了,還真有些恍然如夢的感覺。她來這當天王管事就給她拿了新的雜役服,沒幾天又帶來了據說是貴人給準備的各式各色的小裙子,因此她早就不穿這雜役服了。


    果真舊的雜役服不惹眼,今天事忙,雜役處的好多雜役都調到了前殿,雜役們的衣服都是幹活時候穿的,哪裏會像王管事給她那件嶄新鮮豔,因此她穿著這一身很順利的就混到了前殿。


    祝無憂正站在角落裏欣賞著眼前的盛況,那群整齊配劍的小哥可真帥氣啊,那身板挺的!也不知是哪個峰的新弟子,可以成團啦!


    那邊那群人也有意思的緊,怎麽一個個膀大腰圓的,連姑娘都比別峰的粗壯些。


    突然祝無憂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什麽?那幾個人也被收做內門弟子了?玄清還真是不挑啊!不過今年秀水峰新收的內門弟子確實是比往年師祖在的時候多了不少,玄清這是要廣收門徒了?


    “你怎麽來了?”一個欣喜的聲音叫醒了沉思中的祝無憂,順便把她嚇了一蹦唧。


    “唉呦媽呀,您能不能出聲前先打個招呼?可嚇死我了!”祝無憂摸了摸自己的小心髒,差點給它嚇出來!


    淩寄還想著這出聲前先打個招呼該怎麽操作呢,就聽見祝無憂讚歎的聲音,“呀,你今天穿的好華麗啊!比小花可花多了!”


    前半句讓淩寄俏臉沒忍住一紅,後半句又轉黑了。小花是他們在後山上偶遇的孔雀,公的...


    “那邊那個和如寄公子說話的是那個廢材嗎?”明倩輕扯了扯正和別峰弟子聊的熱絡的昳麗。


    “哪個廢...祝無憂?”昳麗看向明倩手指的方向詫異驚呼,如寄公子和她靠的極近,正溫柔的俯視著她,那表情和剛才冷冰冰的樣子一點都不一樣...


    第10章 靈識覺醒


    明倩和昳麗她們剛剛拜入玄清門下,成為內門弟子。按照往年秀水峰收徒的嚴格程度,她們本不抱什麽期望的。誰知在選拔時有幸被玄清真人看中,她們簡直是感恩戴德,唯師父馬首是瞻。


    來參加入門大會之前,師父再三叮囑她們,要和其他峰的師兄師姐們搞好關係,特別是對主峰的前輩們要尤其恭敬,要是能和幾個精英弟子搞好關係就更好了。


    所以她們在和別人示好的同時也在關注著主峰弟子的動向,好不容易找到了傳說中的如寄公子,早就聽說他風姿非凡,氣度卓然。雖發生了那種事情,但絲毫未影響他半分風采。且師父說他已經再次修煉,定然沒多久就會恢複修為的。


    她們好不容易接近如寄公子,自報了家門,得到了一個禮貌的點頭。剛剛開始表達她們對他不幸遭遇的同情,還沒等繼續說出她們並不介意他修為歸零,願意與他交個朋友的時候,就見他態度倏然轉冷,說聲告辭就轉身而去。


    當著這麽多人吃了個閉門羹的幾個大姑娘自然是十分沒臉的,但她們心裏素質還不錯,極善於自我調節。想來天之驕子都是有幾分脾氣的,如寄公子大病初愈,心態有些不穩也是正常的。


    誰知剛打破尷尬局麵、和周圍人聊上天的幾個人就看到了讓她們自尊心難以接受的一幕,如寄公子正無比溫柔的盯著她們的老對頭。而祝無憂好似一臉嫌棄,恨不得與如寄公子分的開些才好...


    **


    好不容易甩掉跟班的祝無憂順著小路往竹舍走去,這小路是大路旁縱深的羊腸小徑,說起來離大路並不遠,隻是被荒林掩映,極少有人走罷了。


    這熱鬧本來看的很開心,無奈以看到幾個“熟人”影響了心情結束。想來玄清應該這是很注重這次大會的,不但把所有內門弟子都帶來了,還請動了那個師祖在時都極少露麵的凝陌師叔。


    更可怕的是她剛才好像還和冰山美人凝漠師叔對眼了,雖然她默念了好幾遍“你看不見我”**,但她無法忽視那看了她許久的眼神。所以她咧了個極憨傻的笑,可能這笑太過嚇人,倒讓凝漠師叔極快的轉了身。


    此時的前殿,凝漠冷淡的對玄清說:“師姐,我要回峰了,你自便。”說著就要走。


    “師妹,既然都來了,何妨等到入門大禮結束之後再走呢?再說師妹此行的目的還未達到呢。”


    玄清的表情似笑非笑,讓凝漠看著極不舒服。她莫名的不想讓玄清知道她已確認了那丫頭過得還不錯,算是達到了此行的目的,隻能冷著臉繼續擺出生人勿近的樣子。


    心裏卻第一萬次的後悔,為什麽當初不豁了麵子把那丫頭要到身邊撫養,反而相信玄清會對她好呢?她隻是擔心自己清冷的性子容易把孩子帶的和自己一樣,想著總歸在一個峰裏,必不會出什麽事。


    等到她發現祝無憂已經被帶到主峰之後才知道自己當真是不理世事太久,早就看不穿人心了。


    所以她才同意出席了今日的入門大典,隻為了看看無憂過的怎麽樣,要是不好她一定拚了臉麵向掌門將無憂要回來,剛才見她長高了也胖了,她才放下心,隻是沒臉麵對這孩子,更不知如何對得起死去的師妹。


    **


    祝無憂不知道秀水峰的兩大boss因為她在殿前打了一場機鋒,此時她正頭大的看著眼前陰魂不散的幾個人,歎著不知是冤家路窄還是有人蓄意堵借截。


    “怎麽,秀水峰已經容不下你撒嬌賣乖,開始來羅霄峰勾人了嗎?”明倩滿臉厭惡的看著祝無憂,她就不知道這胖子有什麽好,好吃懶做,廢材一個,為何人人都對她這麽好?


    “原來是你們幾個。怎麽師伯就在殿前還不能止住你們找我麻煩嗎?”心慌麵上卻不能慌,祝無憂還是決定把她那塊已經破爛不堪的大旗拿出來晃一晃,萬一要是好用呢?


    事實證明,萬一果真是萬中之一...


    “你還好意思提師父!”一向隻做好人的昳麗一改往日的坐山觀虎,“師父她親口對我們說了,於你隻不過是管著不餓死也就罷了,雜役處的小雜役也是配稱我師父為師伯的?”


    想到師父提起祝無憂的樣子,是陌視中又帶著些討厭的。既然已經確定祝無憂沒什麽後台,那她也不必收斂了,她看不上這慣會撒嬌賣乖的丫頭也很久了。


    “你們想怎樣?”眼看硬扯的大旗倒下,祝無憂知今日是不會善終了。嘴上敷衍著慢慢往後退,腦子飛快的想著該如何脫身。


    “怎樣?自然是給你些教訓了!”昳麗笑的讓人脊背發涼,衝明倩使了個眼色。


    明倩手上掐決,祝無憂登時就像是被什麽束縛住了似的,一動也動不了。明倩手一動,祝無憂就被一股極大的力量牽引著飛向了她們,接著被明倩一把掐住喉嚨。


    祝無憂喉間被巨大的力量緊箍,疼痛無比,呼吸不暢,感覺下一秒就要窒息而死一樣。偏偏她動不得,喊不得,隻能由著身體裏的力量一點點消失,迫不得已的張開嘴來。


    “這就是你說的師祖賜給你的法寶是吧!”昳麗一把薅下祝無憂脖子上的掛繩,在祝無憂眼前晃啊晃,“一有人襲擊你師祖和師父就會來救你?”昳麗輕蔑的諷刺道,引得圍觀的幾個人發出刺耳的嘲笑聲。


    “既然這東西這麽寶貝,我看也別浪費了,不如...”昳麗盯著這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石頭良久,每看一眼似乎就想到她們曾經愚蠢的被拿著這石頭的祝無憂騙的團團轉的樣子。


    怒氣頓生,把心一橫,“不如你就吃了吧,別浪費你口中的寶貝!”說罷將石頭粗魯的塞進祝無憂嘴裏,並狠拍她的背部。


    祝無憂無法自控的吞下石頭,被迫咽下時那火辣辣的刺痛感讓意識本已有些渙散的她痛感恢複,她簡直懷疑那塊石頭是不是在她肚子裏爆炸了,要不怎會如此之痛,那是灼燒、是扭曲拉扯、是拉動身上每一根神經的痛。


    “這仙家的法寶可是美味?聽說你極愛吃,不知這法寶是否和你胃口,哈哈”譏諷的聲音、扭曲的臉、惡意的笑,此刻都在祝無憂眼前耳邊不停的回蕩,時而很近,時而很遠。祝無憂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的還是還是已經魂歸出竅,這麽痛就算是當下不死恐怕也沒有多久的活頭了吧。


    想來自己就不是一個長命的人,上一世那麽辛苦努力,堪堪活到好日子就要來的時候,享年26歲。


    這輩子她小心翼翼,不求大富大貴,修仙飛升,隻求能安穩度過凡人不長的一輩子。沒想到比上一世還不如,死在她沒人記得的生日之前,享年10歲。


    哈哈,還真是好笑呢。


    祝無憂想笑,她拚命的咧著嘴,可是卻控製不住自己的嘴角。沒關係,想笑不一定要動嘴啊,她確實是在笑著的,笑的眼淚都流下來了...


    眼淚隨著緩緩闔上的眼皮流出眼眶,就如她的不甘跳動的心也慢慢歸於平靜一樣。那心跳慢慢的放緩放慢,卻倔強執著的一下下的律動著...


    嘣—嘣—


    有如巋然的老鼓,在指引著遠行忘了歸路的人回家,有了那一聲被聽見的征引,就有了一步步雖難雖險,卻一往無前的執拗。


    她不甘、她不服!為何旁人可以肆意的欺負她,而她就隻能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隨時想著逃跑的對策。


    為何她隻能活的芨芨營營,說一句話都要再三思量!隻因她是個別人嘴裏的廢材嗎?


    她不想死,她不能死!她要活的好好的,活給想讓她死的人看!她要變強,讓那些隨意擺布她的人不敢再動她一分,隻能仰她鼻息!


    這信念一起,有如灰燼之中的零星火點複燃,衝破陳灰的桎梏噴湧而出,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不但將她的四肢百骸燃盡透徹,還焚燒了她的禁錮、她的周遭。猶如繃久了的密閉空間,裏麵無盡的力量在這一刻全部釋放出來,一時天地搖動,異聲嘶鳴。


    巨痛蔓延,隻剩縈旋。


    祝無憂莫名覺得自己體內一定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然她不會如此之疼。可現在已經覺不出疼了,因為她又恍惚了...


    她想她一定是這世上最難看的將死之人,不然昳麗不會用像看怪物般恐懼的眼神看自己。不過死前能讓她這般害怕也算是報了愁,也很好...


    千萬裏之外的某處隱秘洞府,一靜身打坐的男子心緒一動,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他似想強行突破閉關狀態,卻因動了心頭血身受大挫,隻能繼續被困其中。


    **


    “無憂,無憂!”隱約不止一個聲音在叫她,她卻無力睜開眼,隻能由著這聲音越來越遠...


    凝漠懷裏抱著祝無憂,狠狠的瞪著已經被束縛術製住的幾個人,要不是掌門夫妻攔著,她早就不留著這幾人了。還有一個躺在地上,正被人喂丹診治,已經混身焦黑,人事不省。


    “師父,師叔!我們沒有!是祝無憂,是她發瘋發出火來,燒了明倩!”昳麗猛的搖頭辯解,想到剛剛祝無憂恐怖的樣子她還心有餘悸。


    “你的意思是無憂一個凡人,從前殿綁了你們這些已經練氣幾層的弟子來,又把你們一個個製住,然後燒傷明倩的?”凝漠厲聲問道。


    周圍人都像看傻子似的看昳麗,怎的編出這麽一個荒唐的理由。這叫無憂的小姑娘明明剛剛靈識才覺醒,這是全門派所有人都看到的事實。


    當時眾人都在前殿等著吉時大典開始,隻覺一陣地動山搖,然後是巨大的靈力在空間內擠壓產生嘶鳴聲,接著靈力爆發,熱氣如柱,顯是強大靈識覺醒的現象。


    眾人大驚,隻因這靈識覺醒的太過異常,從未有人在靈識覺醒時鬧過這麽大的動靜,所以都不約而同的用最快的速度飛身到不遠處的密林中。到時看到的情景就是兩個人躺在地上,昳麗幾個人呆愣在一旁,有如見鬼般不可置信的表情。


    昳麗幾個百口莫辯,確實是她們綁了祝無憂來,可傷人的也卻是祝無憂啊,她們,她們隻不過想嚇唬她一下...


    “師妹!有什麽事回秀水峰說!”玄清連忙製止了還要再問的凝漠,這裏不管孰是孰非,傷人和被傷的都是秀水峰的人,總不是什麽光彩的事,不如回峰再細查。


    凝漠根本就不屑於聽這個師姐的話,隻是她說的沒錯,回峰再說。回峰沒人能攔住她了,看她如何收拾這幾個欺人太甚的死丫頭!


    “不可!”沒想到卻有一洪亮的聲音出聲反對。


    “寄兒!”


    淩遠山和雲想容一直在看熱鬧,心想靜水要強了一輩子,沒想到一朝閉關峰內會這麽亂。也不反對玄清將人帶回去處理,畢竟人都是秀水峰的,他們主峰也不好插手。沒想到兒子竟出聲反對,差異的同時叫了兒子。


    淩寄絲毫不為所動,他走上前一步,雙手握拳,強力製著自己想要近處看無憂的衝動。聲音朗朗的說:


    “這事發生在主峰,自該在主峰解決!且這祝無憂是現在專管我飯食的廚子,自然更是要由主峰協助將事情查個徹底!凝漠真人,”淩寄轉向凝漠,“無憂現在傷勢不明,不宜移動。主峰方便,且為我診治的無生真人現正在主峰,有助於無憂康複。”


    雖然他沒聽無憂提起過這個凝漠真人,但剛剛她對無憂的關切不似作假,相信她和他一樣希望無憂好。他可是知道秀水峰現在的代峰主對無憂並不好,且那幾個人還是玄清的徒弟,回到秀水峰一切就都說不準了。


    凝漠聽到無生真人時神色一動,有這位藥修在就再好不過了,冷漠的臉上也有了喜色,急忙點頭應了下來。


    “不...”玄清一聽要被人留在主峰了,立馬就要出聲反對。


    “那就這樣定了,該治病的治病,請諸位移步,咱們大殿議事!”淩遠山搶先一步先拍了板,兒子說話了,他不能拆兒子的台。


    且這丫頭靈識覺醒的太過驚天動地,也許是個天才?做為掌門他必須要對門派中有資質的人了如指掌,更惶論這丫頭還是兒子的廚子,種種原因加在一起,這事主峰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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