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耐心地給她講解這些用途,它們如何區分,藥效如何,成份多少。


    葉小魚很認真地學習。


    等張福買來了朱砂,司一帶著她煉出了第一爐星辰丹,無論是成色還是藥效,都是上等。有他插手,丹藥自然沒有問題。可是輪到她煉第二爐,結果就悲劇了。


    爐子炸了!


    這種事情她也控製不了,司一也防不勝防。


    司一沒有罵她,隻是說:“這丹爐的材料不太好,下次找些黃銅給你煉一隻。”


    所以,不是葉小魚的錯,是丹爐做的不好。


    葉小魚心裏的負罪感也輕了些。


    沒有合適的爐子,葉小魚也就不用煉丹,平日就是上街走走,然後吃飯,睡覺,撿門口的水果。


    這天,花音來了。


    看到門前撿水果的葉小魚,愣了一下,然後蹲下來,小聲問:“小魚,司一把你抓回來了?”


    花音心疼她,自己已經放過葉小魚了,沒想到葉小魚竟然還被抓了回來,以前的慈悲好像都白發了。


    葉小魚見到她很激動:“花音,你來了啊。”


    花音伸出一根手指,作出噤聲的手勢“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葉小魚也很小聲地說:“我運氣不好,被公子撞見了。”


    “啊?”不敢相信。


    “就是這樣。”葉小魚也很無奈。


    “那你還逃不逃?”花音激動地問。


    不等葉小魚回答,司一就站在門口,幽幽地問了句“逃去哪裏?”


    花音和葉小魚背脊一麻,緩緩抬頭。


    糟糕,被發現了。


    花音站起來,理了理衣襟,一副風度翩翩的公子模樣,道:“司一,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葉小魚現在已經不是你的藥了,你無權將她囚禁在身邊。”


    天命師的作風,絕對不能是這樣的。


    “囚禁?”司一皺眉。


    “葉小魚自願離開,你抓她回來難道不是囚禁?”


    司一神色平靜,又看了一眼葉小魚,她自願離開?


    葉小魚兜著水果,縮著脖子不敢看他。


    “把東西給我。”司一向花音伸出手,淡淡道。


    花音還在為葉小魚的事情鳴不平,不管不顧地說“小魚她有理想,也有屬於自己的人生,你沒名沒份地把她留在身邊,算個什麽回事兒?”


    司一不悅:“把笛子給我。”


    花音氣乎乎地將短笛子給了他,心直口快說了句“小魚不要的東西,拿去!”


    “......”


    司一接到手中,確認它是自己送出的那一隻就沒說別的。


    至於花音,他真想轟她走。


    司一說“晚飯還早,你要是忙可以先走。”


    花音從葉小魚懷裏拿出一隻橘子,慢悠悠地剝著皮:“沒事,我等的起。”


    司一沒理她,繞過花音他抓起葉小魚的手就往屋內走。


    花音吃著橘子,有點擔心。l


    一時嘴快,是不是出賣了葉小魚呀?


    司一那麽溫柔,應該不會打她的吧。


    葉小魚被司一拉到屋內,大門猛地合上,葉小魚懷裏兜著的橘子棗子掉了一地,她就貼著門板,看著對麵閑適從容的司一。


    難道?他要在床上懲罰她?


    不對不對。


    司一說了,他們現在已經不是解毒關係,而是正兒八經的師徒,又怎會上床?


    葉小魚臉色一紅一白,甚是精彩。


    “你要逃?”司一坐下,優雅從容地泡了杯茶。


    “我沒有。”葉小魚謹慎地回答。


    司一看著緊張惶恐的葉小魚,她貼在門板上的樣子楚楚可憐。


    他說“過來坐下。”


    葉小魚捏著衣袖,緩緩走過去。


    司一給她倒了杯茶,神情溫和,道:“等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完,你要想走,我會給你一筆錢,三份地契和七間茶樓的經營權,要是還不夠,你隨便提,我能給的都會給你。”


    葉小魚怔怔地看著司一,他要放她走?還要給錢?


    司一又將手裏的玉笛拿出,遞到她麵前:“這隻笛子是我專門為你馴養靈寵的,名字叫做靈犀。”


    葉小魚看著,卻不敢伸手碰,因為她說過,不會再拿司一的任何東西。


    “收好。”司一命令。


    葉小魚被肖知魚訓練的絕對服從,司一這聲命令,她想都不想就伸手抓起來。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司一見她皺眉,以為她迫切的想要離開自己,又道:“我不會讓你久等。最遲兩個月,這裏的事情便能處理幹淨。”


    葉小魚沒有做聲,他說好就是好。


    “笛子我會教你。”司一喝了口茶,輕輕擱了杯子。


    不等葉小魚說什麽,他垂下眼不再看她,淡淡道“出去吧。”


    ——


    梨宮


    皇帝寢殿。


    皇上近日病了,據說已經三日沒有上過早朝。白夜以探望父皇的理由進宮,結果白清岐交代隨侍不見太子。


    白夜冷笑“不見?”


    他不但沒有離開,而且硬闖。


    宮人拿他沒有辦法,隻好跪在殿外。


    白夜一襲張揚的紅袍,款款走近龍床,龍床上的白清岐已經不能再坐起,在他看見白夜的那一眼,就劇烈地咳嗽起來。


    “父皇,您咳嗽成這樣,不吃藥麽?”說著,白夜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從袖子裏扔了一顆藥丸下去,杯中的水頓時漆黑如墨,他拿起慢慢走向他:“父皇,瞪這麽大眼睛做什麽?怪嚇人的。”


    “逆子,咳咳咳。”說了一句,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別喊了,先喝藥。”白夜停在床邊,彎下腰,一隻手捏起白清岐的下顎,讓他張開嘴,另一隻手將藥強行喂進,哦不對,是灌進去。


    喝完藥的皇上又是一頓劇烈的咳嗽。


    白夜從容地自衣袖中抖出一隻蝴蝶,蝴蝶振動著翅膀,落在白清岐的額頭上吸收著他的龍元之氣。


    “嘖嘖嘖,龍氣越來越弱了呢?”白夜展開扇子在胸前搖晃,笑得甚是詭異。


    “你這點龍氣可不夠凝兒用哦,我想想,還有誰的龍氣足,喔,白栩小公主,哈哈哈哈”


    白清岐瞪著驚恐的眼睛。


    “你這個畜生!”


    ——


    司一展開天書發現,梨國龍氣稀薄,有大隕之兆。


    花音看著天書顯示的結果,喝了口酒,問:“這個推演之法是不是證明梨國五世有女帝王了?”


    司一沒有說話,又在天書攤開的巨大星幕裏調出一顆暗了三年的星星。


    “這是白夜?”花音問。


    一顆暗淡無光的星星,代表著死亡,可一般的死亡是會隕落的,那為什麽白夜黑了三年了也沒損落?


    “太子早就不在人世了。”司一將掌心懸浮的無光之星送出去,淡淡道。


    “那現在的太子......”花音咽了酒,細思極恐。


    “馮如生。”司一回答。


    “你知道?為什麽還放任他在朝堂作妖!”花音急了。


    司一又調出一顆最亮的紫星,道:“不是放任,是在等她。”


    花音盯著司一掌上懸浮的紫星,它的光芒無比盛放,將整個梨國空間都照得通亮。


    花音不禁砸砸唇


    “她...是梨國的下一任君王?”


    第26章


    “不好了, 公子。”張福慌慌張張地跑到門外。


    “何事?”


    “葉姑娘, 她, 蛇,她, 她。”張福年紀大了, 一激動就會忘詞。


    花音和司一也都替他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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