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單方麵還是雙方麵?】


    樓主回複:【好像是單方麵,現在整個現場都被記者擠滿了,看起來好像舒氏那邊也不知情,除了舒千金其他高層都愣了哈哈哈哈哈哈】


    【操勇士啊,聯姻都敢說離就離】


    【人又不愁第二春,離了就離了唄】


    【那也不可能離得這麽幹脆啊,應該是離了有段時間了】


    【排樓上】


    【男士們,你們少奮鬥二十年的機會又來了!衝鴨!】


    與此同時,剛巧趕到鄰市,準備坐飛機回香港的沈司岸正靠在座椅上休息。


    堂叔沈渡的電子設備還沒來得及關上,正好接到了一條來自於童州市的消息。


    “senan,”沈渡淡聲開口,“在你和恒浚的簽約儀式上,好像出了件不得了的新聞。”


    沈司岸抬起胳膊擋住眼睛,一副與世隔絕的樣子,懶懶地說:“我簽了個字就走了,出了新聞也是他們恒浚的鍋,跟我沒關係。”


    “是和你沒關係,”沈渡說,“是恒浚舒小姐的新聞。”


    “……什麽新聞?”


    飛機已經駛入軌道,開始準備起飛工作,沈渡自覺的關閉了通訊設備。


    “等回了香港,和長輩們好好地賠禮道歉,不能陪他們過年,至少心意要到。”沈渡勾唇,語氣徐淡。


    沈司岸莫名其妙,“我人都在飛機上了,還要道什麽歉?”


    第33章 返程


    沈渡但笑不語,悠哉地喝了口紅酒。


    之前就派人去問過沈司岸,問他打算什麽時候回香港。


    沈司岸當時的回話是,公事還沒處理完,可能要留在童州市過年。


    就算是因為工作而不能回香港,比起剛投入項目不久的童州來說,他過年想要打發時間,開個車就能來趟鄰市,這裏有柏林地產前兩年剛投入建設的分部,也是堂叔沈渡創辦的中潤集團總部所在,怎麽都比新版塊要更親近些。


    沈渡在微信裏問他,大年三十你一個人過?


    他在京求學多年,後又定居別省,比起這些從小到大幾乎就沒怎麽離開過香港的小輩,更能明白大年三十對於一個中國人真正的意義。


    沈司岸說,他可以去蹭舒氏的年夜飯。


    沈渡這才記起,舒氏和沈氏,好像因為這彎彎繞繞的姻親,能勉強算是半個遠方親戚。


    直到不久前,沈司岸跟他說改主意了,還是決定搭他的便機一起回香港。


    柏林地產這位新入東宮的太子爺性格有些乖張,常常打得人措手不及,這是在他掌權後不久,整個柏林管理層才慢慢悟到的。


    每月例行的董事會,凡是會議上有他不順心的人或事,都能直接撂筆一通暗諷,董事們推舉他上台前本以為沈司岸做事沉穩老辣,隻是比起前太子爺沈渡的內斂嚴謹,多了幾分膽大激進,並不會影響到董事會的地位。


    等新的太子爺上來了,原本的麵目一露,董事會整個傻眼。


    包括將柏林地產未來幾年的地產開發目標全部投入新一線童州市,趁著童州市政府的經濟遷移政策,主動劃下了嘉江上遊這塊的新興開發區域,準備推動由童州獨大的“靖江時代”轉為“嘉江時代”,商務核心區一分為二,在未來幾年後成為整個市區的兩大並列核心區。


    很大膽的舉動,與某些保守派的想法恰好相悖。


    而事實證明,慧眼如炬如沈司岸這樣的掌權人,才是真正適合做開發這塊兒的天生料子,活該吃先富的福利。


    這次的效率實在驚人,不過短短幾個月,柏林地產已經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城市打下了地基。


    沈渡讓他過來趟清河市,詢問他為什麽沒按照計劃書走,提前了簽約時間。


    沈司岸當時坐在他對麵,胳膊掛在靠椅上,漫不經心的掀起眼皮。


    他語氣懶散,卻又帶著已經做好決定後的不容置喙。


    我和小姑姑都覺得早簽早好,未免夜長夢多。


    沈渡蹙眉,小姑姑是誰?


    沈司岸默了半分鍾,才慢吞吞地張嘴說,哦,平常叫習慣了,舒清因。


    是之前派人查過的,恒浚這次的項目負責人。


    算起輩分,沈渡是沈司岸正兒八經的直係堂叔,沈司岸比他小幾歲,但他從來也未曾把沈司岸當過侄子看待,沈司岸性格本就散漫,也沒把堂叔當堂叔看,兩個人都是互相叫對方的名字。


    原來senan這個人也是會叫尊稱的。


    他反複無常,原來也並不都是因為工作。


    沈渡了然,根據資料上說的,那位舒小姐已婚,所以當時他也並未繼續細問這稱呼的真正緣由。


    “dunn,別跟我賣關子,”沈司岸頗有些不耐煩,“有話就說。”


    沈渡挑眉,“我現在說了,你能從飛機上跳下去嗎?”


    “我為什麽要跳機?”沈司岸覺得沈渡這個假設簡直白癡至極。


    他不想再和沈渡猜啞謎,幹脆轉移了話題,“沈司嵐這小子呢?他學校早放假了吧?”


    沈司嵐是他堂弟,屬於典型的晚婚晚育產物,這一輩隻有他還在念大學。


    “他今年不回香港了。”


    沈司岸皺眉,“他不怕被念叨?”


    “他留在那裏準備比賽,說是不能輸給一個學妹,”沈渡語氣平靜,“沈氏大多子輩都從商,就這麽一個專攻工科的,他想做什麽就隨他吧。”


    沈司岸這才想起他這位堂叔大學好像也是學的計算機。


    同專業的果然比較惺惺相惜,他這個學金融的並沒有說話的餘地。


    他忽然不想再跟沈渡繼續交談下去,沒意思。


    等飛機落地後,沈司岸決定自力更生,自己上網看新聞。


    還沒來得及打開網頁,孟時的電話剛巧打了進來。


    孟時直接問他:“在哪兒?”


    沈司岸看了眼周圍熟悉的環境,“我到香港了。”


    “這麽快?”


    沈司岸覺得這些人今天說話都很莫名其妙,“有話就說。”


    “就在你出發去機場的時候,”孟時非常賣關子的頓了下,才接著說,“舒小姐宣布她離婚了。”


    機場人來人往,原本正走著路的男人忽然停了下來。


    從家裏過來接人的陳伯正站在車前等他們,沈渡腳步稍快,正和陳伯寒暄著。


    陳伯是沈家幾十年的老熟人,隨同這些小輩一直生活在宅邸,無論是沈渡還是沈司岸,他都是既當少爺也當孩子般看待的。


    他原本是在問渡仔的老婆怎麽沒跟著一起過來,後來看見沈司岸正打著電話朝這邊走過來,又轉而問起這個連女朋友都沒有的小少爺。


    陳伯打趣道:“senan啊有優耐嚇仔?(有沒有女朋友)”


    沈司岸眯著眼,聲音低沉,“你再說一遍。”


    陳伯愣了愣,以為自己不該問這個,卻又發現沈司岸說的是普通話,而且並沒看他。


    “司岸?”他又叫了聲小少爺的中文名。


    年輕的小少爺原本正板著一張臉,忽然轉頭將食指抵在薄唇處,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陳伯心裏鬆了口氣,剛剛那句話不是對他說的。


    “離了?”


    沈司岸又衝著手機那邊問了句,這次語氣明顯比剛剛上揚了不少。


    陳伯茫然的看向沈渡,而沈渡隻是淡淡笑了笑,沒說話。


    “孟時,如果你敢騙我,等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你fire掉,”沈司岸扶額,忽然威脅電話那頭的人,“所以你再跟我說一遍。”


    孟時:“那你當我沒打過這個電話吧。”


    沈司岸幾乎被他搞崩潰,“到底離沒離?”


    “離了,”孟時說,“恒浚那幾個高層為了防止被記者圍堵,都已經跑了。”


    沈司岸:“……”


    陳伯在旁等候多時,好容易等沈司岸打完了電話,才催促他上車。


    沈司岸坐上車,旁邊是不動聲色的沈渡。


    “dunn,你在飛機上要跟我說的新聞就是這個?”


    “嗯。”


    “那你怎麽不早說?”


    “我已經問過你了,如果當時我說了,你能從飛機上跳下去嗎?”


    “……”沈司岸深吸一口氣,揉捏著太陽穴,語氣很輕,“先回淺水灣吧。”


    陳伯透過後視鏡看向沈司岸,又問了遍剛剛他問沈司岸的話。


    沈司岸微愣,笑了,“影。沒有)。”


    陳伯又問他有沒有中意的女孩子。


    這次沈司岸回答了有,陳伯又接著問怎麽沒去追。


    “塚結婚喇(她結婚了)。”沈司岸慢悠悠地說。


    車子一個猛地顛簸,陳伯雙手抓著方向盤,驚魂未定了好半天也沒回過神來。


    沈渡勉強穩住身子,歎了口氣,“senan。”


    “sorry,就當我小小地報複下,”沈司岸傾身,又拍了拍陳伯的背,吊兒郎當的揚著眉梢說,“just a joke(開個玩笑)。”


    回到熟悉的環境中,有些姿態不必繼續端著,沈司岸說話也沒那麽正經了,粵語英語夾雜著說,偶爾蹦兩句普通話出來,隨意又閑適。


    也是這樣的習慣,才能讓他掌握這項自由切換語言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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