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祝你新婚快樂。哈哈哈哈哈哈,老子終於可以擺脫斷袖的名聲了。”宣城放下心來了,還有閑情逸致調侃起來了。


    這兩邊倒是皆大歡喜了,皇宮裏就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了。


    “母後,兒臣本就對舒家女無意,這事對兒臣對舒鬱都是好事,你不必如此介懷。”太子宣煜寬慰著皇後。


    “煜兒,你怎的就是不懂,將軍府會是多大的助力?”皇後有時候就是不喜太子的良善,皇室子嗣雖然不豐,但到底還是有個三皇子和五皇子在。


    “母後……”


    “你別說了,回去吧,此事也沒有可以轉圜的餘地了,本宮乏了。”皇後看著太子欲言又止。


    “那兒臣告退,母後好好休息。”太子歎了口氣,離開了坤寧宮。


    “娘娘,太子仁慈難能可貴。”老嬤嬤按著皇後的太陽穴。


    “嬤嬤,皇家最不需要的就是這個,煜兒怎麽就是不懂呢。”皇後心裏悶得慌。


    “娘娘,太子隻是還不懂,況且隻要皇上沒有別的想法,咱們也不用擔心。”老嬤嬤努力寬慰皇後,其實心裏也是知道,太子這樣的性子是不適合出生在皇家的,還身處東宮的位置。


    “早點打算總歸不會出錯,煜兒不爭,我還不幫他爭,到時候被人壓得死死的,煜兒又該如何自處?總是在擔心他這樣那樣,他倒好,什麽都不在乎,你說,我難不成還想害了他不成?”


    “娘娘放寬心,想必太子自有成算的。”


    “希望如此吧。”皇後閉上了眼睛,不願再去想,隻是這心裏就是不甘心。


    不管宮裏到底是個什麽想法,反正兩家一合計還是盡快成婚才好,免得夜長夢多。


    但到底是怕有人說閑話,惹得宮裏頭明著不滿,將軍府和鎮北侯府放出消息說是從小就有婚約,又搬出了已經去世的老鎮北侯,皇室再不滿也隻能憋下這口氣。


    日子就定在冬月十五,是兩家核算了好幾天才定下來的,現在已經是十月中旬,因為時間緊迫,兩邊都在緊張忙碌著。雖說這婚禮還是倉促了點,但是為了避免橫生枝節,也沒什麽好計較的了,隻能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裏給舒鬱最好的。


    “鬱兒,委屈你了。”舒將軍看著舒鬱就覺得心裏難受的緊。


    婚期將近,舒將軍和舒家大公子快馬加鞭從邊境趕回來了,畢竟成婚是大事,沒道理父親缺席,皇家此番作為實打實的寒了舒家人的心了。


    舒將軍收到自己夫人的信的時候,發了好大一通火,卻又無可奈何。雖然後來舒老夫人想到了補救的法子,但是舒將軍還是心裏鬱悶不已,那祁錚是什麽人,整天遊手好閑,又如何是舒鬱的良人。


    “父親,沒有委屈,祁錚挺好的,他是現下最好的人選了,父親和哥哥不必自責。”上一世舒將軍也說這話,舒鬱覺得心裏酸酸漲漲的,一想到前世沒能見到舒將軍最後一麵,舒鬱就越發惱恨宣淵。


    “若不是如此,定是要親自替你覓得良人的。”舒將軍偏過頭,不忍看著女兒的臉。


    “父親,鬱兒明白的。”


    大婚這天,天還沒亮,舒鬱就被從床上拉起來梳妝打扮。


    舒鬱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有些恍然。而後又堅定了眼神,這一輩子定然不能如上一世一樣了,一定要護住將軍府。


    舒鬱拜別父母的時候,終究沒忍住眼淚,惹得舒夫人眼淚止不住地流,舒將軍也紅了眼眶。


    “爹,娘,你們要好好保重身體。”舒鬱磕完頭就被扶起來,蓋上蓋頭,被舒寧背起朝外走。


    “以後要是受欺負了,就和哥哥說,哥哥給你撐腰。父親已經去請旨了,這次我回來了就不去邊關了,留在這邊照顧你和娘,不能家裏出了事,連一個能說得上話的男人都沒有。”舒寧一想到從小那個跟在自己屁股後麵的小不點就要成親了,心裏就不是滋味。


    “我知道的,哥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也勸勸娘,她總是自責,其實沒關係的,日子都是自己過出來的。”舒鬱倒是有些驚喜了,舒寧不走了。上一世自己回門之後,父親和哥哥就回了西北,卻沒想這一走,就是永別。


    “我會的,你放心,家裏你不用擔心。”舒寧被敵人打斷肋骨的時候都沒紅過眼,卻因為送舒鬱出嫁,紅了眼眶。


    喜轎在城中繞了一圈,十裏紅妝,羨煞一幹圍觀的人。


    新郎官麵無表情,瞧不出什麽喜怒,隻是在這在排場之下,也沒人去深思這婚事來的如此倉促,新人是否自願了。


    現在是冬月中旬,京城的天氣冷得很,往年這個時候舒鬱都是在京郊的莊園過的,從今往後應該也不會去了。


    窗戶微微打開一點透氣,有風吹進來,舒鬱冷的一哆嗦,現在還在想著別莊那對兔子今年應該會變成一窩了,前世也沒能去看看,這次定要尋機會去看看。


    房門被人推開了,滿身酒氣的祁錚走了進來,漫不經心地挑開了蓋頭,隨意往床邊一坐,在喜嬤嬤催促下兩人喝了交杯酒。


    “你們先退下。”舒鬱從床上起來,站在祁錚對麵。她想和祁錚好好談談,隻能先把房間裏的丫鬟都遣出去。


    “我們談談吧。”


    “談什麽?不覺得我們有什麽好談的。”祁錚沒什麽興致,就當娶回來一尊佛好了,隻要沒煩到自己,倒也不是不能忍受,何況娶了親之後,鎮北侯夫人再也不能用畫像來煩自己了。


    舒鬱取下頭上的頭冠和頭飾,“你放心,婚後我也不會幹涉你的生活,你願意怎麽樣就怎麽樣,納妾也沒關係。但是,我希望你能在我父母麵前配合我一下,不要讓我太過難堪,我不想讓他們擔心。當然你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我肯定也不會推脫。”


    “娶你一個就夠煩了,我沒別的想法,你安安分分咱倆都好。”


    第3章 嫁給他的第三天


    昨晚和祁錚談崩了,舒鬱也沒惱,她對著祁錚有著天然的好感。再說了畢竟就隻是搭夥過日子,沒必要斤斤計較。


    一時間兩個人竟是都忘記了洞房花燭夜這回事,舒鬱是不願意,還沒做好準備,祁錚是壓根就沒想起來。


    第二天,天還沒亮,舒鬱就驚醒了。


    心裏還記掛著事,舒鬱整晚都沒大睡好,加上惦記著還要去給公婆敬茶,就更加不敢大意了。舒鬱把平常在家的懶散勁都收起來了,結果邊上還睡著一個更加懶散的人。


    “醒醒,醒醒。”舒鬱搖了搖熟睡的祁錚。


    “別吵小爺睡覺。”祁錚一個翻身就把舒鬱壓在身下了。


    舒鬱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推了推身上的祁錚:“你醒醒,壓疼我了。”


    祁錚無比煩躁,睜開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舒鬱。準備開口大罵的祁錚有點回不過神來。


    兩個人就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大眼對小眼。


    “你壓到我了,疼。”舒鬱率先回神,有些羞赧的偏過頭,略帶些委屈。


    祁錚慌忙移開身體,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回味下剛剛身下的感覺,突然覺得有些燥熱。


    “床底下有個小瓶子,你拿出來。”舒鬱整理下剛剛有些淩亂的衣裳。


    “這是什麽東西?”祁錚摸到瓶子之後,有些不解,不知道舒鬱想要做什麽。


    舒鬱摸出一方帕子攤開,將瓶子打開傾倒裏麵的液體,等到帕子幹了才發現祁錚一直盯著自己看。


    “為什麽這樣看著我?”


    “你準備的還挺齊全。”


    祁錚說不出來心裏是什麽滋味,悶得慌。怪不得自己昨晚上床睡覺的時候總感覺少了點什麽,原來竟是這步。


    現在看到舒鬱著動作,應該是從來就沒想過要和自己洞房。這種我可以拒絕你,但是你嫌棄我,我就不開心的自尊心開始作祟。


    “演戲就要演全套啊,露餡了對我們都不好。”結果舒鬱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一副你連這個都不懂的表情,祁錚差點想要直接把舒鬱從床上給扔下去。


    “你早說還演什麽戲,我給你來個真實的全套不是更好。”


    “誰要和你……想得還挺美。”舒鬱羞紅了臉,她沒想過祁錚會這麽露骨,氣急敗壞的推開了祁錚。


    鎮北侯夫人可是對舒鬱滿意的緊,敬完茶的之後直接就把手上傳給兒媳婦的玉鐲退下來,套在了舒鬱手上。


    “這臭小子若是欺負了你,盡管說,娘給你做主。”


    鎮北侯夫人倒是沒留著兩人說太久的話,讓兩人回自己院子去用早膳了,這日子都是靠自己過出來的。


    兩個人前腳剛走,一個嬤嬤拿著個東西神神秘秘走了進來,鎮北侯夫人一看就笑得合不攏嘴,立馬就開始想著自己抱孫子孫女的情形了。


    祁錚用完飯就出門了,舒鬱也沒多問,話多的人一般都不長命。舒鬱想活著,不然也不會想盡辦法嫁給祁錚了。


    祁錚不在,舒鬱也沒什麽事可以做,索性就清點起自己的嫁妝來,看看有哪些商鋪,到時候可以去看看。總不能天天什麽事都不做,這樣會太過無聊。


    祁錚出門之後就直奔醉春苑,倒是沒想過自己剛新婚就出入這些煙花之地有什麽不妥。


    “我說,你這新婚燕爾的就出來和我們鬼混,不怕你家那位鬧?”宣城看著匆匆趕過來的祁錚,對還沒見過麵的舒鬱抱有同情。


    宣城最是知道這留言有多猛烈的人,當初自己和祁錚傳出來斷袖的傳聞,自己差點沒被顯王給打死。


    “你是太閑了?還操心起我來了?”祁錚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不是說最近你都不用過來,新婚,還是好好陪著你夫人。”宣珩不讚同祁錚的行為,剛成親就出入煙花之地到底是對舒鬱的名聲有損,至於祁錚,早就沒有名聲這東西了。


    “行了,我有分寸。我娶了將軍之女,宮裏怕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吧?”祁錚嗤笑一聲。


    “那可不,最近寧貴妃的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見皇後為太子求娶舒鬱不成,寧貴妃為三皇子求娶了左相之女蔣南依,不出意外應該是成了。我聽說皇後氣的摔了好幾套茶具,寧貴妃這下得意到不行了。”宣城有些嘲諷的笑笑。


    “這宣淵倒是沉得住氣,不知道寧貴妃這樣的性子又是如何把宣淵養的那般心思深沉的。”


    羅遠也有些看不上寧貴妃的行為,行事太過急躁,更是藏不住自己的野心。別說現在已經立了太子了,就算現在東宮未立,也不能表現得如此明顯,宣淵也是沒投好胎,招了這麽個拖後腿的母親。


    “他們鬧他們的,左右和我們無關,鬧得越凶越好。”宣珩無所謂的笑了笑,狗咬狗才是最好看的一場戲不是嗎。


    “我說,這下好多人都要娶親了,五皇子殿下可有娶妻人選?”宣城是個閑不住嘴的。


    “還不曾有想法,再說了,我要是娶妻也是別人安排,我又如何能做主。”


    眾人想到宣珩母妃早逝,這娶妻就是給了皇後往他身邊安排人手的機會,一時間氣氛有些沉默。


    “今天找我們見麵是有什麽事?”羅遠生硬的轉移話題,然後朝宣城使了眼色。


    “沒有要緊事我們可是不依啊,畢竟咱們祁世子可是拋下自己新婚的小妻子來找我們了。”


    難得祁錚沒有和宣城嗆聲,幾個人都看著宣珩,等著他說這次的消息。


    “線人傳了消息過來,說是查到宣淵在蘇城買賣官職。一開始沒人懷疑這個方向,我隻是覺得他的銀錢來路不明,可能是收了賄賂,順著線索查下去,卻得到這個消息。”


    宣珩話一出,在場幾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買賣官職可是重罪,但是這個卻不好抓到把柄,甩鍋很容易,他隻需要裝無辜說自己不知道,是手下人背地裏做的便可全身而退。


    “雖然現在這事還不能直接扳倒宣淵,但也足以讓宣淵脫層皮了,至少得讓他自斷一臂才行。”羅遠有些咬牙切齒。


    “宣淵是瘋了嗎?買賣官職他這不是自尋死路?我覺得這事可能沒有這麽簡單,宣淵心思最為深沉,不可能做這麽冒險的事。”祁錚顯然覺得這事還可以深挖,“我今晚去雲王府探探,說不定能有什麽線索。”


    宣珩也同意祁錚的看法,這其中肯定還有別的隱情。大梁現在雖然看起來依然強大,但實際情況卻不容樂觀,就是因為有宣淵這種為了一己私利而損害國家利益的人。宣淵居然敢公然買賣官職,一群酒囊飯袋和貪官汙吏,大梁從根上已經開始腐爛了。


    祁錚這邊還在商量對策,還不知道侯府醞釀著暴風雨。


    “阿鬱啊,祁錚不像話,等他回來我好好說說他,你別鬧心。”鎮北侯夫人想到如今外麵的傳言,覺得自己麵上無光,更加覺得舒鬱受了委屈。


    “母親,不用介意的。”舒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還以為是祁錚今天出門的事,“他有事情要出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人陪著。”


    鎮北侯夫人見舒鬱還不知道外麵的傳言,又這麽懂事,越發覺得祁錚行事太過放浪,沒有絲毫考慮舒鬱的感受。


    “母親,我哪裏就讓她委屈了?”祁錚一進來就在舒鬱對麵坐下了,覺得自己真是無辜。


    “你從醉春苑回來,你以為我不知道?現在世家裏都傳了個遍,你讓舒鬱怎麽自處,你們這還是新婚,你就這般行事,沒有任何分寸,你簡直不可理喻。”


    鎮北侯夫人簡直要被祁錚給氣暈了,用手指戳著祁錚的頭,惱火得很。她身為母親聽到這件事都覺得心裏窩火,別說舒家剛把女兒嫁過來,現在還不知道舒家那邊是怎麽個想法,鎮北侯夫人隻覺得自己臉上臊的慌。


    “那不是宣城想去嗎?我就是去喝酒又沒做什麽別的事情。”祁錚不怎麽在意,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說了多少次了,讓你少和宣城還有羅遠來往,一群人湊到一起就沒做過好事。”鎮北侯夫人沒好氣地說,“難不成你真的和傳言一樣?對宣城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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