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夜空依稀可見一些閃亮的星。


    姚霆長長的籲了口氣,“派軍醫好生為他診治。”


    “是。”


    ……


    李文冬剛剛能下地緩慢步行之際,廝殺聲忽然響起。


    他連忙凝眉朝著侍奉在側的親信示意出去看看,片刻功夫,護衛抱拳回道:“草原鐵騎來了!”


    李文冬瞬間暢快,這一百軍棍沒有白挨。


    “去,著咱們自己的人,小心護著兩位娘娘和陛下,還有,那個柴錄,看緊了。”


    “是!”


    李文冬一瘸一拐地出了營帳,曲起手指,一聲響亮的哨聲劃破天際。


    頓時,如水的百姓從密林之中蜂擁而至,


    此番,不一定能夠徹底打敗姚霆,卻可以趁亂將陛下擼出去!


    姚霆居於黑色馬匹之上,看到後方忽然多了很多村民百姓,頓時大驚,立刻喝道:“護好陛下。”


    李文冬卻早已串通了軍中數百護衛,將中帳圍得如鐵桶一般。


    “李文冬!”


    姚霆怒道。


    說著,執起弓弩,對著李文冬的命門便是一箭。


    從中帳之中剛剛走出的李若冬掃到,立刻用力推開大哥,箭矢直插她的左胸,鮮血瞬間噴湧而出。


    李若冬雙膝發軟,瞬間倒地。


    身後的郭君儀就勢扶著她,“若冬妹妹!若冬妹妹……”


    李若冬痛苦地閉緊眸子,強撐著抬起手臂,放入懷中,從裏麵掏出一個平安符,斷斷續續道:“姐姐,求……求……你,把……這個……還給卿卿。我……恐怕……回不去了。”


    郭君儀淚流滿麵,頻頻搖頭。


    “不,你好起來,自己回去說。”


    李文冬強撐著傷體,喝道:“弓箭手,護住陛下和娘娘,射!”


    一時間,箭林如雨,向姚霆襲去。


    姚霆無奈,策馬離開。


    中帳,算是先舍下了。


    另一邊,鐵勒青的鐵騎,驍勇善戰;再加上幽國的援兵,姚霆恨得咬牙切齒。


    為今之計,隻有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緊。


    此戰呼聲震天,姚霆已多年沒有親上戰場的經曆,鐵甲軍死的死,傷的傷,越來越潰不成軍!


    更有甚者,看見自己的主將已傷,直接回了棄了兵器,降了!


    眾將看陛下被抬著上了山,一時間更是忙亂。


    宴淩啟一旁的山峰之上,大喝道:“逆賊姚霆,先傷陛下,又傷同僚,必得天譴!你們還要同他沆瀣一氣嗎?”


    鐵甲軍麵麵相覷。


    姚霆高舉虎符,“本將手握虎符,誰敢不從!”


    鐵甲軍無奈,又發起一波衝鋒!


    這場廝殺,持續了兩天兩夜。


    郭君儀也棄了女裝,重新投入到戰鬥之中,奮力拚殺。


    第三天的夕陽西下之際,已是屍橫遍野,連本該翠綠的青草也被染成了紅色!


    程琦單槍匹馬衝入鐵甲軍中,直接將姚霆從馬上挑下,怒道:“姚霆!你睜眼看看,這些,都曾經是你的同僚,你還要固執多久?”


    姚霆顫抖著手,捂著不斷出血的左腹,冷笑道:“人各有命!他們聽的也不是我的命令,是這虎符的命令!”


    說著,又要舉劍格擋,被宴淩啟和郭君儀雙雙製服。


    姚霆看著他二人默契的模樣,忽然哈哈大笑起來!郭君儀被他笑得發毛,回眸望了一眼宴淩啟,宴淩啟眼神示意她無需擔憂。姚霆卻如著魔了一般,笑得更加瘋狂!


    他早就查過宴淩啟此人,初時,他以為,宴淩啟多有才華,定不願意做個閑散侯爺,這才生了拉攏之心!


    沒想到,幾次接觸下來,他卻實打實的“閑散”,於政事和國情毫不關心,最多,也就是到東上居多走幾趟,和宴清一個毛頭小兒每日待在一起!


    今日,他才發現,或許,他隻是選了一條更保險的路,不是嗎?


    姚霆笑著笑著,眼淚早已流了下來!


    阿樺,對不起,最終,我也沒能完成你的心願!


    與其等宴淩雲被治愈後多番折磨自己,不如現在……


    這麽想著,他用力吐了一口血痰,奮力一躍,掙脫了宴淩啟和郭君儀的挾製。隻是,右臂卻再被郭君儀劃傷。


    他抬手一擋,一枚袖箭自袖中而出,正中郭君儀的左肩。


    “啊!”


    郭君儀慘叫一聲,宴淩啟連忙扶著她。


    “哈哈哈,侯爺,你和我不過爾爾!”


    宴淩啟輕輕將郭君儀靠在一旁的樹側,抬劍一指,朝著姚霆的方向而去。


    “本侯要你的命!”


    姚霆卻自知不是他的對手,輕輕後退了兩步,胸口直接中了一劍。他強忍痛意,挑釁道:


    “侯爺……你和她如此……陛下知道嗎?”


    聞言,宴淩啟側眸望了眼一旁的郭君儀,將手中的劍攪動了一下,姚霆頓時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姚霆頹然倒地,麵上帶著笑意,嘴裏呐呐著:“阿樺……阿樺……”


    宴淩啟看著血淋淋的長劍自他胸中拔出,一時不解他的意思。


    “侯……侯爺……”


    宴淩啟連忙回神,去攙扶郭君儀。


    “你怎麽樣?”


    宴淩啟關心道。


    隻見郭君儀皺著眉,側眸看了眼流血的肩頭,微微搖了搖頭,“我沒事……他死了嗎?”


    宴淩啟頷首。


    郭君儀粗重的籲了口氣,“那就好。他好像看出來我與侯爺……”


    “嗯。我知道。所以我殺了他……“


    說著,他轉頭去看早已沒了氣息的姚霆。


    “隻是,他方才一直念著阿樺阿樺……”


    郭君儀的思緒快速轉換,忽得抬起眸子和宴淩啟對望。


    “盧樺!”


    宴淩啟目露迷茫。


    “盧貴人。”郭君儀又補充道。


    宴淩啟的瞳孔微微變大,原來如此!


    “如此,他讓本侯有幾分敬佩!”


    郭君儀也側眸去看著他,是啊,為了心愛的女子,做到此等程度,試問這天底下,有幾個能做到?


    姚霆的闊袖被風微微吹開,露出虎符的一角。


    “侯爺,虎符!”


    郭君儀驚訝道。


    “嗯。”


    宴淩啟深情地望了一眼郭君儀,轉身去取虎符。


    這恐怕是接下來很長的日子裏兩人離得最近的一次。


    宴淩啟鉚足氣力,凝聚真氣,大喝道:“鐵甲軍聽令!姚霆已死,止戰!”


    不遠處,張旭立刻響應道:“姚霆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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