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哎呀,我可不能和爹比。柳姐姐謬讚啦。”


    柳如畫掩唇輕笑:“我說的可是實話。”她這樣說著,就看到前麵湘郡主已經走到了賞荷亭台的心,在給左右的左英紅和陳婉茹等人介紹正前方的那開的最豔的幾朵金燦燦的荷花。“這就是黃金暖玉啦,旁邊的那些是落霞映雪。這兩種荷花都是我們別苑特有的品種,落霞映雪我娘還分枝送給了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幾棵,但是黃金暖玉可是全京城獨此份兒了。”


    謝珠的話裏帶著幾分驕傲和自得,“之前還有靈隱寺的大師過來專門欣賞過這幾朵荷花,說這黃金暖玉貴不可言且有佛性,算是荷花後了。”


    “據說還有種色澤更明豔、花朵更碩大的‘金盤龍’,非帝王龍氣充足之地不長。但這也不過是傳說而已,往上數千年,關於‘金盤龍’的荷花也不過在史書出現了兩次而已。我都懷疑是不是真有那種像是盤龍霸氣的金色荷花了。”


    謝珠站在賞荷台的最前,給眾女講著關於荷花的故事,聽得眾女心馳神往,同時看著那幾朵黃金暖玉眼異彩連連。


    那樣子就像是想要把這荷花後給摘到手裏般,畢竟,這可是“花後”啊。連靈隱寺大師都說過的貴不可言的花。若是、若是她們能夠得到這花,是不是,也能夠貴不可言呢?


    如果說其他的姑娘小姐們隻是在心想想、渴望的看看,那左英紅和陳婉茹就有資格開口問問了。


    左英紅直接就笑看謝珠:“珠兒妹妹,我見這黃金暖玉開的實在是好。喜歡的緊,妹妹能不能送我朵?反正這花開過之後終歸是要落的,妹妹送給我的話也不算是辱沒了它,對不對?”


    謝珠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她還沒來得及回答,陳婉茹身後的那個陳家姑娘就眨了眨眼睛:“這黃金暖玉如此好看,誰不喜歡呢?若是左姐姐能得到朵,那我家大姐姐也必然是能夠得到朵的呢!”


    左英紅皺眉看向那個陳家的小姑娘。小姑娘對著她吐了吐舌頭。


    左英紅還想說什麽,謝珠已經深吸口氣開口了。


    “左姐姐和婉露妹妹說笑了。這黃金暖玉可是我爹和娘最喜歡的花,之前敏貴妃娘娘向我娘索要我娘都沒給呢。我可不敢開口送兩位姐姐妹妹朵。大家還是就在這裏看看便好了罷。”


    這時候,站在謝珠左側第二的位皮膚白皙的姑娘就笑著開口:“郡主姐姐說的對呢,花美便是美在它的自然和勃勃生機。比起摘下來的失掉了生機的死花,還是鮮活的黃金暖玉更好看些。各位姐姐妹妹還是看看就好了呢。”


    但左英紅身後站著的另外位姑娘就直接反駁了:“汪妹妹這話可說的不對。古人有言有花堪折直須折,今日我們既走到了這裏、且那朵開的最盛的黃金暖玉就在咱們麵前,觸手可及之物,此時摘了難道不比他日殘花更好嗎?”


    那姓汪的姑娘就皺起了眉,而後姑娘們就開始小聲地辯駁起來。


    柳如畫見狀微微握緊了拳頭,然後她看向鄭:“妹妹,咱們別管她們在那裏辯駁,趁著這個時候往前看看那黃金暖玉啊。那可是荷之後呢!”


    說完,柳如畫就想去拉鄭的袖子,結果鄭身形異常靈巧的躲過了她的手不說,還順手就扯著齊滿月噌噌噌地向後退了三步,跟柳如畫隔開了相當的距離。


    柳如畫:“???”


    鄭臉鄭重:“我到人多又擠的地方就會心慌氣悶喘不過氣。我外公說這是種病,天生的,治不好。”


    柳如畫:“……”


    我信了你的邪,上輩子你可沒有這種病!!


    而後,忽然聲尖叫從前方響起,緊接著就是噗通噗通落水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柳如畫:來,我們去湊熱鬧,讓我順帶推你把。


    鄭:我有病,天生的,離我遠點,莫挨老子!


    今天的我也是大肥章!!!嗷嗷!


    第37章 操心第三十七天


    女子的尖叫聲和落水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鄭和齊滿月也都忍不住抬頭向著那邊看了過去。孫薇兒和孫堇兒甚至向前走了兩步, 但鄭和齊滿月的動作竟然相當致的又往後退了大步, 這讓又想走過來說話的柳如畫頓住了腳步。


    鄭太警覺了,她竟然沒辦法行動。


    柳如畫有瞬間懷疑鄭是不是知道些什麽?但在她心怦怦直跳的時候看到了鄭和齊滿月互相笑對方的畫麵, 又覺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


    鄭和齊滿月後退之後互相看眼, 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哎, 我以為就我自己膽子小還有病, 沒想到齊姑娘膽子也不大。”


    齊滿月那圓溜溜的眼睛對著鄭眨了眨:“我可不會水, 要是掉下去了可危險的緊。”


    “不過,你要說你膽子小我就不信了。膽子小的人可接不下左英紅的鞭子。”


    鄭就傻笑:“運氣、運氣嘛。”


    此時早有識水性的仆婦迅速衝上前跳進水裏救人, 等把人救上來之後,鄭才知道落水的並不是站在最前的左英紅和陳婉茹兩個人,反而是站在她們身側偏後的那兩個爭論起來的汪姑娘和趙姑娘。汪姑娘被救上來之後的第句話就是:“左姐姐你為何要拉我!”


    而那位趙姑娘也帶著幾分怨懟地眼神看向陳婉茹三姐妹:“有人絆了我, 我才摔下去的。”


    左英紅頓時柳眉倒豎:“你是落水了腦子也被水給泡壞掉了嗎!明明是你和趙燦燦互相推搡差點帶累了我, 現在竟然還敢說我拉了你?”


    被趙姑娘看著的陳婉茹三姐妹裏的個姑娘也撇了撇嘴:“自己站不穩就怪別人絆你了?口說無憑,亂說話可是要被掌嘴的。”


    趙燦燦閉緊了嘴巴。


    而汪清溪此時被仆婦用披風裹著全身,渾身都在發抖, 聽到左英紅的話氣得眼都泛紅了。她直接抬頭看向謝珠,她之前也是在幫謝郡主說話, 而且, 謝珠就站在左英紅左邊, 定然是能夠看到左英紅拉她的!


    然而讓汪清溪覺得心涼的是,謝珠接收到她的目光之後卻輕輕移開了眼睛,隻是對仆婦說道:“都別在這裏愣著了, 快帶清溪妹妹和趙妹妹去換衣服。這是我家的錯,因為父王母後更喜歡這亭台無遮無攔,所以就沒安圍欄。沒想到出了這種事情,以後可要把這亭台給封上了。”


    “好在兩位妹妹沒有什麽大事,不然我可要心難安了!”


    汪清溪在謝珠移開目光的時候就低頭不再說話了,隻是誰都能看出來她的憤怒和驚恐。而趙燦燦的情緒就比汪清溪好了些。她今日怎麽說也算是為了左英紅說話而落了水,隻要能夠讓左英紅承她點半點的情,她都不算是白落水了遭。她爹是左大將軍麾下的三品昭勇將軍,她家本就要靠著左家才有前程。


    至於陳婉芳說她的話和她們絆自己的事情,她總能找到機會找回來的。晉國公府又怎樣?全府上下沒有出色的男丁,所有的榮耀靠的都是女人。這種浮萍上的富貴,太容易消散了。


    最終趙燦燦和汪清溪被仆婦丫鬟們攙扶著去了別苑的廂房換衣服、喝薑茶壓驚。而留下來的謝珠等眾女此時也沒了繼續賞花的心情——那開得最盛的株黃金暖玉已經因為汪清溪和趙燦燦的落水而被砸了個連莖折斷,淡金色的花瓣片片散落,實在是沒有了之前的富貴美麗。


    謝珠的心情實在不好。之前左英紅和鄭的事情好歹也算是平穩的過去了,雖然過程有些驚險,但到底沒出什麽事兒。可現在兩位姑娘都落水了,她這次的花會算是辦砸了。至少有很長段時間她都沒臉辦什麽宴席了。


    想到這裏,謝珠又忍不住看了眼左英紅和陳婉茹三人。要不是她們非要摘黃金暖玉,汪清溪和趙燦燦也不會吵起來。而且,謝珠看著皺著鼻子的陳婉芳,她還是比較相信趙燦燦的說法的。


    說到底,這場禍事就是左英紅和陳婉茹的爭鬥而已。而她們爭的是什麽,謝珠清二楚。卻忍不住在心冷笑連連。


    眾所周知大皇子與二皇子不合,而左大將軍是二皇子母妃的親兄,左英紅就是二皇子的表妹。如此親密的關係,左英紅就算是想破了天也絕對不可能嫁給大皇子的。而晉國公府雖然是太後娘家,但陛下和太後不是親母子、皇後和太後的關係也不好。即便太後想讓大皇子娶她娘家的姑娘,也得看皇後娘娘願不願意、玉堂兄本人願不願意。


    謝珠想想就覺得可笑。明明之前這兩個人爭的還是二皇子妃的位置,現在玉堂兄成了板上釘釘的太子,沒什麽意外就會繼承大統,她們就要去爭太子妃的位置了。她們根本就不喜歡玉堂兄,隻是貪戀那權勢而已,有什麽資格和她爭?!


    謝珠垂下了眼,片刻後又抬眼看著站在那裏不知道做什麽的姑娘們道:“唉,讓諸位姐妹們受驚了。反正花也看完了,覺得疲累的姐妹們可以回席上休息。我家別苑裏有說書的女先生,剛好可以讓她來給大家說說小故事輕鬆輕鬆。”


    姑娘們不想在這裏繼續呆著了,自然連連點頭。


    就在這時候又有三個小廝焦急地跑了過來,眾女看,竟然還是剛剛來的那三個。


    滿貫是被鄭千踹著屁.股趕來的,雖說男席那邊聽到了落水和尖叫的動靜驚得很多公子站在池塘邊往這邊看了很久,但他們並不確定落水的到底是誰,謝璟就招呼小斯趕緊過來打聽情況。


    這本來沒鄭千什麽事兒的,但是鄭千卻踹著滿貫讓他過來看,給其他人的理由就是:“我妹子第次參加這種花會,我總擔心她會出錯,所以為了安心,還是讓我的小廝也跑趟吧。”


    然後左驍勇就想到了自己總闖禍的妹妹,抽著嘴角也讓他小廝過來了。


    好在落水的不是鄭也不是左英紅,滿貫和左驍勇的小廝都鬆了口氣。左驍勇的小廝見自家大小姐瞪著自己臉色不好,心就咯噔了下,但也不敢多問不敢多說,直接就轉身跑了。


    滿貫倒是和走到旁邊的鄭說了幾句話。確認鄭沒事兒才離開。


    最後走的是謝璟的小廝,這少年的臉色就比滿貫和左驍勇的小廝差多了,臉苦相,怕是覺得會兒不好交差。


    果然,等謝璟的小廝報了落水的是哪兩位小姐的時候,汪潮生和趙炳瞬間就變了臉色。汪潮生是汪清溪的哥哥,而趙炳是趙燦燦的弟弟,兩人站起來之後互相看了眼,眼神都帶著不善。


    謝璟趕忙上前安撫,並且讓下仆領著他們去廂房看看姊妹了。


    而後,謝璟也有些無語,怎麽就覺得這次宴會上事兒那麽多呢?


    “姑娘們聚在起就是嘰嘰喳喳的吵個沒完,點小事都能斤斤計較,真是讓人頭痛啊。”鄭千在這個時候開口,他手裏還端著杯清酒:“不像咱們大男人心胸開闊,聚到起吃吃喝喝說說笑笑,頓飯下來就多了幾個兄弟。來來來,別管女孩子們的那些事兒了,咱們喝酒吃菜啊!吃飽喝足了才能去賽馬場看賽馬,我家的黑麒麟可是等著露臉呢。”


    於是氣氛就這樣被帶動了,公子們邊飲酒說笑,邊在心裏十分得意地讚同鄭千的話。


    姑娘們就是麻煩,聚到起就出事。哪像他們這些男人啊,聚在起就十分和諧歡樂嘛!


    然後張明清就看到他身邊的鄭萬露出個慘不忍睹的表情。


    張明清愣了下,主動端了盤子秘製肉幹放到鄭萬麵前,“你這是什麽表情?怎麽了嗎?”


    鄭萬歎了口氣,伸手拿了根肉幹在嘴裏嚼:“我哥這個嘴炮哦。”


    “嘴炮?”


    “哦,烏鴉嘴。”


    鄭萬嚼嚼嚼:“他特別容易烏鴉嘴。尤其是在詆毀我姐的時候。”


    “般都是前腳他說了我姐什麽不好的話,後腳他就會被狠狠打臉。”


    張明清認真想了想,覺得自己明白了鄭萬的意思。他心跳:“你大哥這次似乎也沒說什麽不好的事情啊。”


    鄭萬看傻子樣的看了他眼:“他說男人這邊兒不會出事,還說了賽馬。”


    “按照我的經驗吧。會兒賽馬我得躲遠點兒,搞不好那馬就會出什麽事兒。”


    鄭萬說完這句話後,沒發現張明清看著他的眼神在瞬間變得淩厲至極,隻是在鄭萬轉頭的時候,張明清已經回複了他從容溫和的樣子。


    “……你這樣說的,到時讓我也有點在意了。”


    鄭萬聳肩。


    大約兩刻鍾後,謝璟看了時間,就主動提出讓大家起去別苑的賽馬場。


    “今日各位可是有眼福了。”謝璟的語氣難得到了些自得。


    “今日的馬場裏不光有本人和家父收集的千金寶馬、陛下都親口稱讚賜名的黑麒麟,二皇子聽聞我要辦馬會還專門把左大將軍贈送他的汗血寶馬給送來了。”


    “此次怕是京城最有名的馬都聚集到起了,這次的比賽定非常精彩。”


    眾公子聽了謝璟的話都露出了向往和讚同的神色。


    “我早就聽說二皇子的汗血寶馬十分神駿,是左大將軍在西北草原上好不容易才抓到的馬王!”個公子直接拍著手的折扇開始吹二皇子的馬。“之前我總是想著要如何才能見到那匹寶馬,沒想到今日竟然能有這種機會!”


    “是啊是啊!聽說那汗血寶馬還十分靈性,能聽得懂二皇子的話呢!”


    “哈哈,汗血寶馬自然是難得的好馬。不過相比之下我倒更想看看連陛下都稱讚的黑麒麟。”有公子看向了鄭千:“鄭大公子,我聽說你家的黑麒麟在那日還伸蹄子踢傷了兩匹兵馬呢,它是不是也能聽懂人言?”


    鄭千見眾公子都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就直接打著哈哈道:“它是不是神俊能不能聽得懂人言我不知道,不過吧,它脾氣不好倒是真真兒的。”


    “別說踢了兩匹占了它道兒的兵馬了,以往在院子裏,我要是占了它曬太陽的地兒,它都得追著我跑三圈。”


    鄭千歎口氣:“在我家裏,最不被它待見的就是我啦。”不就是小時候沒救它,而是想吃了它嗎?用得著這麽記仇。


    眾人就轟然而笑了。


    “哈哈,走吧走吧,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那壞脾氣的黑麒麟了!”


    “還有汗血寶馬啊!那可是汗血寶馬!”


    眾公子嘻嘻哈哈的向著馬場而去,坐在池另邊的姑娘們也都聽到了他們起身的動靜。


    鄭就忍不住往那邊看了看,又看了看主位上的謝珠。


    小姐們都有些意動,雖說之前發生了有人落水的事兒影響了心情,但她們是很難有機會看到賽馬的,就算有姑娘小姐對看賽馬不感興趣,但是在馬場上人就自由的多了,若是想要見到什麽人和什麽人說話,就更容易些。即便是被人看到了,也不會招來太多的流言蜚語。


    謝珠看著這些姑娘小姐們的反應在心笑了笑,她自然知道這些姑娘們想的是什麽,不過,她為什麽要主動開口呢?


    就在這時,男席那邊似乎發生了什麽騷動,過了片刻之後就有下仆急匆匆的來報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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