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個臉上的表情驚駭又慌張的就是謝珠郡主了,然而在這個時候, 所有的女眷的表情幾乎都是像她這樣的, 誰也不會看出來什麽不同。


    謝玉在紛紛揚揚的大雪之中看著那幾乎燒成了一座烏黑的框架的暖閣、又看了看那趟了一地的宮人, 甚至還有兩位宮妃、一位公主,最終他那冰涼的目光對上了陳太後和誠王三人。


    陳太後一對上謝玉的眼睛心中就是一凜,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這個孫子這樣的眼神, 往常這個大孫子見到她的時候都是麵帶溫和的笑意、幾乎沒有任何脾氣的給她請安陪她說笑逗樂,這樣時間久了,就讓陳太後產生了一種這個大皇子也不過如此的錯覺。


    然而現在隻一眼, 陳太後就知道她實在是從來都沒有看清過這個長孫的真實樣子。


    剛剛那看向她的一眼,就讓陳太後覺得仿佛什麽事情都已經被這個孫子給看了個清楚明白了。


    她心中覺得不好, 卻隻是抿了抿唇。無論怎麽說她都是這後宮之中最尊貴的人,即便是在她的慈安宮中出的事、她也確實有監管不力之責, 但或是無論如何都燒不到她身上的。頂多就是, 在自己的宮中待上一段日子不出來便罷了。


    反正這樣的日子她已經挨了幾十年, 她早已習以為常了。


    謝玉的目光也不過是在陳太後身上停頓了片刻而已。陳太後有恃無恐, 謝玉當然明白她的想法, 心中冷笑之後便把目光轉移到了誠王身上。


    陳太後不足為慮, 光是今天這一場大火陳太後便難辭其咎, 或許陳太後認為她是後宮中位分最尊的人別人奈何不得她, 但是不過是一個太後而已,沒有實權隻要把她的羽翼減除,那她在後宮之中便是一個又聾又瞎的老人,光是宮人的怠慢就足夠讓她受的了。


    隻有誠王,他沒有想到誠王竟然能做出如此釜底抽薪之事。


    他想過誠王或許有不軌之心,或許會幫助謝琿奪位然後做一個架空帝王的實權的攝政王。然而他卻萬萬沒想到誠王竟然能狠到一把火想要燒死他們所有人,要知道在這裏聚集的皇子和公主們,都是誠王的子侄。然而他卻能夠狠得下心。


    謝玉看向誠王。


    如今他並沒有證據證明這場大火和讓他們在中途不能動的迷藥熏香和誠王有關,最多就是查到陳太後的身上。


    這樣一想,這次的事不光是謝琿和敏貴妃被誠王當了槍使,就連蟄伏不出精明隱忍的陳太後也成了誠王的替罪羊。


    謝玉和誠王靜靜的對視了許久,然後突然開口。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股子冰寒之意。


    “禦林軍何在?”


    瞬時就有宮中禁衛總管上前一步。“臣在!”


    “把今日太後宮中所有參與宴飲的宮人全都抓起來交於大理寺、刑部、監察院三司。徹查今日大火之事。”


    “暖閣之中熱鍋忽然炸裂、有人故意踢倒炭盆引燃大火,且炭盆之中放置了讓人無法動彈一步的藥物。今日之事絕非偶然!如此大逆不道、喪心病狂之事,孤和皇後娘娘,還有眾位皇子公主自以及太後娘娘,都要一個交代。”


    那禁衛軍統領聽到大皇子殿下的話先是一愣,而後他沒有遲疑便領命而動。


    幾乎便是在頃刻之間,慈安宮的宮人們全都被禁衛軍給抓了起來,甚至就連陳太後身邊的兩個老嬤嬤也被兩個禁衛軍給拉扯著。


    那兩個老嬤嬤是陳太後的心腹,甚至其中一人還直接參與到了這件事情當中,自然是萬萬不願被禁衛抓走的。


    陳太後也沒想到謝玉竟然會當著這麽多大臣和公主皇子的麵落她的臉麵,頓時就氣得渾身發顫,甚至還咳嗽了兩聲。


    “大殿下!你這是要作甚?!難不成你是要連哀家也要帶走審問嗎?!”


    謝玉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皇祖母言重了,孫兒怎麽可能懷疑祖母?雖說如此一場災禍發生在慈安宮,祖母確實有監管不力之責,但虎毒不食子,孫兒就是懷疑任何人都不可能懷疑皇祖母的。”


    陳太後被這話給噎得死死的。而因為謝玉直接把這場火勢說得清清楚楚,讓在場的大臣們一個個麵色震驚且凝重地看著她,最終陳太後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心腹被帶走,一口氣沒有呼出來,直接就暈了過去。


    而後,謝玉才有些疲憊的請張老等人一個時辰之後在他居住的少陽殿見麵、讓人把受傷的皇子公主妃子們各自送回去療傷或者休息,他也帶著鄭一一和皇後娘娘以及謝瓊離開了。


    在他們離開的時候,謝玉再也沒有扭頭看誠王三人一眼。


    等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在這裏的侍衛和宮人們才忽然發現,在這場家宴當中,好像隻有誠王一家有些不該來這裏。


    而且比起那些不能動、虛弱無力的皇子公主和宮妃們,誠王爺家三人雖然衣衫淩亂臉上也有一些黑灰,但卻是非常精神且健康的。


    如此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能在宮中活著的人誰不是人精?於是不過片刻,誠王三人便看著周圍看一下他們的宮人的眼神都有些不對勁了。


    誠王臉色冷了下來,不過他到底穩得住:“回府。”


    接下來怕是有一段他不能再妄動什麽,甚至可能還會有謝玉甚至是謝琿的報複。但誠王心中卻並不怎麽害怕在意。


    他手中還有殺手鐧。


    隻要永康帝無聲無息的死了,隻要證明那藥確實是任何人都查不出來的。那麽他就還有機會!


    謝玉就算是再怎麽精明也沒用,那幾個小的就算是活著,他以後也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可以弄死他們。


    大不了,就讓永康帝這一脈的人,全都當短命鬼好了。


    鄭一一在皇後的宮中梳洗包紮,且換了一套新衣。皇後看著她手上那被滾燙的木椅灼燒出來的一排排小水泡心疼的差點沒掉淚,“都是為了救我們才讓你受了這等大罪,這手隻怕沒有半月都好不了,之後可讓你怎麽辦呢?”


    鄭一一看著馮皇後那無比心疼的樣子還忍不住笑了一聲:“娘娘放心,我從小力氣就大,身子骨也結實。不過是些水泡而已,過個三五天也便會好了。那就受了大罪呢?”


    “反倒是娘娘折騰了這麽長時間必然疲憊了,娘娘還是好好的休息休息養養身體罷。莫要操心那麽多,什麽事情都沒有自己的身體寶貴不是嗎?”


    馮皇後看鄭一一手上裹著紗布,臉上卻還帶著笑的樣子真是又窩心又心疼。最後忍不住瞪了一眼在旁邊一直緊緊盯著鄭一一的手的自家兒子。


    光看著有什麽用?這個時候難道不該好好的關心關心自己的媳婦嗎?


    馮皇後哪裏知道謝玉現在恨不得上前伸手拉住鄭一一的小手給她輕輕的吹一吹,可這種事情若是在母後麵前做了,怎麽都覺得有點說不過去。而且他也是抽空百忙之中來看一眼一一的,這時間她確實除了手上的水泡和身上的一些小小擦傷之外並沒有大礙,才和鄭一一對了一個眼神,得到了鄭一一的眼神之後大皇子才心滿意足的轉身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謝玉的嘴角還翹了翹,每當這個時候就覺得自己選擇媳婦特別好。隻要一對上眼神,就能夠明白雙方的關切和心了。


    大皇子心想,這應該便是詩中所言的“心有靈犀一點通”了罷?


    想必世間是很少有夫妻能夠做到的呢。


    鄭一一在馮皇後的宮中呆了片刻便離宮歸家了。她到義勇伯府的時候,伯府大門前就已經焦急的站著她的父母阿弟還有曾祖一家了。


    天知道鄭百十在收到慈安宮走水的消息之後整個人有多麽的震驚和焦慮。他恨不得直接插上翅膀飛進皇宮之中,把自己的寶貝閨女給帶出來才好。


    而王月戎則是想到了今日鄭一一臨行之前那有些反常的挨個兒的抱著他們的畫麵,臉上的表情蒼白又有些惱怒,那丫頭必然是已經預感到什麽才會那樣做。可即便是如此,她還是去宮中了,明知道去宮中會有危險還去,這丫頭!這死丫頭!


    就在王老爺子一遍一遍的說著他已經把救命藥丸給出去了、他的寶貝重孫女絕對不會有事,而鄭萬忍無可忍的要想辦法進宮的時候,他們一家總算是看到了被皇後娘娘的馬車送回來的鄭一一了。


    即便這個時候鄭一一已經重新梳洗過了,但在熟悉她的家人的眼中,便能夠一眼看出她的狼狽和受傷。


    王月戎上前先是狠狠的掐了一下這個不聽話的閨女,然後看著她手上被包紮的像個豬蹄子的手,眼淚就直接落下來了。


    這可讓鄭一一差點沒嚇死。好不容易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哄全家,鄭一一享受了一番家人輪流喂食的“愛”,才回到自己的小院中。


    然後鄭一一想著今日這場大火中讓人無法動彈的迷藥,讓青藕把鄭萬給喊了過來。


    鄭萬聽完自家阿姐說的那種迷藥,臉色有些發沉:“類似的這種藥我做過一些,不過味道通常都比較明顯,阿姐你說的可以混在炭盆香薰中讓人無法察覺的迷藥,不是我做的藥。”


    頓了頓,鄭萬十分肯定的補充道:


    “京城的藥鋪裏也絕對不會有這種藥。”


    “我去找那個苗女去!”


    第115章 操心第一百一十五天


    鄭萬說完這話就要連夜出去找人,被鄭一一給伸手就抓了下來。


    “你這個時候去找什麽人?大晚上的你是當其他人都像你一樣不會休息也閑的沒事嗎?”


    “而且, 你現在去找她用什麽身份?她是城王府的客人, 自然是住在誠王府中的。你要怎麽通過那些誠王府的守衛去找那小丫頭?還是你準備直接拿著你的藥開路, 把誠王府的護衛們全都給迷倒了,直接引的誠王府的人如臨大敵把你抓起來?”


    鄭萬被他姐這麽一懟終於恢複了理智,不過他臉上的表情還有幾分憤憤:“我就是生氣。同樣都是玩藥的人,她怎麽能這麽隨意的就把這種能夠害人的藥給其他人, 她難道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阿姐你不是說過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嗎?那丫頭片子怎麽一點都不知道人命關天呢?”


    隻要一想到他阿姐今天在宮裏遭受了那麽一場無妄之災的大火,要不是阿姐帶著隨身帶著解藥指不定就要葬身火海, 鄭萬就又驚又怒, 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到這個時候, 他才更加深切的體會到,之前阿姐一直在他耳邊叨叨個不停的讓他小心著點不要隨意的把手中的藥物給其他人的意思了。有些東西和底線真的是不能夠隨意觸碰的。


    他那個時候不在意, 但現在想想如果那些能夠人無法行動的藥粉是他弄出去的, 他非得自己恨死自己不可。


    所以現在鄭萬就非常的憤怒那個給出藥粉的人, 而在他的想法當中, 能夠製作出這樣功效的藥粉的人, 全京城他知道的, 也就隻有那個能夠跟他打成平手的苗女一個人而已了。雖然鄭萬沒有證據, 但他心中卻有九成的肯定。


    “你就算是再生氣也不能衝動行事, 而且你怎麽知道那藥就一定是那個小姑娘給出去的?萬一你這樣上門怒氣衝衝的質問,最後藥粉不是她製作出來的, 你要怎麽跟人家道歉?今天晚上好好想想要怎麽去聯係人家、想想明天要怎麽跟人家問話。那姑娘到底也是個女孩子, 而且我覺得她在她們族中的地位應該很高, 想來也是被人寵著長大的。所以你說話的時候不要太過分,畢竟現在看來我們和她們並沒有直接的衝突。”


    “而不管怎麽說,多一個朋友多比多一個敵人來的好,你說對不對?我希望我們和她們那一族最終不會成為敵人。要不然這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所以,明天就要靠你的機靈才智了。”


    鄭一一說完就拍了拍鄭萬的肩膀:“今天晚上好好想想吧。我也累了,要休息了,你走吧。”


    鄭萬簡直不敢相信自家阿姐能夠這麽絕情的把他給趕出門去,但他看著阿姐臉上疲憊還有些蒼白的神情也隻能十分鬱悶地回到自己的屋子裏。他還真的用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去想要怎麽跟那個苗女問話,然而最後也沒想出個結果索性幹脆不想。大不了明天見招拆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唄,他就不信他的智商還比不過一個苗族的丫頭?


    第二日一早,鄭萬就到了誠王府的別苑。他隻要問一下東子叔,就能夠知道京城中大部分的事情,自然也從東子叔那裏知道了那苗女居住的地方。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去敲誠王別苑的大門,就算是他對自己再怎麽自視甚高,也不認為他們家和誠王一家的關係到了他一出現的誠王府的護衛們就會給他讓開一條道讓他進去的程度,所以鄭萬決定用自己的方法把那小苗女給招出來。


    鄭萬直接掏出了自己口袋當中的一個小藥瓶,然後把一粒棕褐色的小藥丸扔過了誠王別苑的圍牆。


    之後他就在外麵找了一棵樹下蹲著,等待那苗女兔子自己找上門。


    苗靈紗原本百無聊賴的在別苑中鬥蟲子,結果忽然就發現自己蠱碗中的兩隻小蟲子竟然不再互相爭鬥,反而像是嗅到了什麽絕世好東西一樣,一個比一個快地爬出了她的蠱碗向著一個方向而去。


    苗靈紗輕咦了一聲。製止了旁邊司南司北想要把蟲子抓回來的動作,臉上帶著很感興趣的表情蹦蹦跳跳地跟著那兩個小蟲子走到了誠王別苑的圍牆下麵。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已經吸引了很多小蟲子的褐色的小藥丸。貓兒一樣漂亮的眼睛頓時一亮:“是那個炸雞肉條兒姐姐的弟弟呀!”


    苗靈紗也沒去管那正在吃藥丸的蟲子們,反而是左右看了看,看到了圍牆旁邊的一棵已經長到了圍牆外麵的大樹,雖然現在是冬天,樹上的樹葉已經落光不過苗靈紗還是輕輕的足尖一點雙手一借力竟然就快速的爬上了樹,然後直接蹦到了圍牆之上。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凝滯感。可見這位苗族的少主也不是什麽大家閨秀,反而很可能是招貓逗狗的好手了。


    苗靈紗跳上了牆頭,就看到了對麵在一棵大樹下麵站著的鄭萬。


    鄭萬要是昨天晚上就來這裏,肯定不會給這個苗族的丫頭什麽好臉色看。不過經過昨天晚上一晚上的思考,他也覺得在事情沒有問清楚之前就下判斷不好,所以在苗靈紗對著他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並且還揮了揮手跟他打招呼的時候,鄭萬輕嘖了一聲,也揮著手跟她打了招呼。


    “你下來吧我有點事情要問問你。”


    鄭萬這樣說話並不覺得自己要求一個女孩子為他翻牆頭再跳下來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而苗靈紗顯然也不覺得這有什麽問題。當下就向左右看了看沒看到誠王府監視她們的護衛,就特別幹脆利落的一躍下了牆。她似乎是練過一些輕身的功夫的,落下來的時候就像是一隻漂亮的蝴蝶。


    鄭萬看到她竟然是赤著腳踩在雪地上的,看了幾眼就忍不住皺眉。苗靈紗見這個比較順眼的小少年盯著自己的腳看,還以為他和那些盯著她看的討厭的人一樣起了色心,正要發火給這個小色狼一點顏色瞧瞧鄭萬就十分嫌棄地開口:


    “你窮的穿不了鞋子了嗎?誠王府的人不給你穿鞋子,大冬天的赤著腳像什麽樣子?也不怕凍死嗎?”


    苗靈紗原本想要掏藥粉的手就頓了一下,然後她笑嘻嘻的道:“我習慣啦,身上穿的衣服後不怕冷的。”


    鄭萬看傻子一樣的看著苗靈紗片刻,然後就懶得管了。才不慣著智障。


    “那行吧,我問你一點問題。”


    “昨天慈安宮起火的事情你知道吧?我阿姐回來之後說那場活裏有人在碳盆中下了能夠讓人身體動不了的藥,在場最值得懷疑的人就是誠王一家了。而據我東叔調查的,誠王府裏之前可沒有那種能夠把藥粉運用到那種程度的人,我想來想去最有可能製作出那樣藥粉的也就是你們了,所以那藥粉是你們的嗎?”


    苗靈紗聽到鄭萬的話驚訝了一瞬:“哎呀,那位蜜汁燒烤的姐姐也進宮了嗎?這可真是差點誤傷到她了。”


    在她說完這話的瞬間,她就看到對麵少年的臉色突然變得冰冷無比,看著她的眼神也非常的森然。就好像下一瞬他們就要互相視對方為仇寇一般。苗靈紗莫名覺得有些難過,所以在鄭萬開口之前她趕緊擺擺手解釋:


    “我沒有想要傷害那位阿姐的,更沒想到你們的那位王爺竟這麽狠辣呀!連他自己的子侄都想要趕盡殺絕,我們苗疆裏就算是再恨對方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他之前問我要這藥的時候,對我說要用這藥來教訓幾個不知道尊敬尊長的子侄而已。”


    “我和司南司北都認為這種藥粉不會直接致人於死地就把藥粉賣給他了,可誰能夠想到他竟然想用這種藥粉製造火災呢?”


    苗靈紗說到這裏還有點委屈:“這可不關我們的事。”


    鄭萬一肚子氣憋在肚子裏都發不出來,最後隻能黑著臉道:“誠王根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難道你們不知道嗎?死在他手裏的人可多了,他還讓自己扶上的人去裝土匪給他摟錢擴張勢力呢!這樣的人你們竟然會把藥賣給他,你們也是有錯誤的!”


    苗靈紗看著鄭萬,也不太高興:“可是我們又不知道他不是好人,手上還有很多人命。我們隻知道他是一位王爺,他願意用很很多的食物和金銀來跟我們做生意。甚至他還願意在成為帝王之後把雲貴兩省給我們,這樣的交易對於我們來說隻有好處,沒有害處,我們為什麽要不答應?”


    “你手上也有藥,要是有人願意用很高的價錢去買你手上的藥,你難道不賣嗎?”


    “我們隻是做個交易,隻要我們自己不吃虧就可以了,為什麽還要管對方是個什麽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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