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旋,”鄭連翹壓低了聲音問,“怎麽樣了?”


    陸思旋抿著唇角搖了搖頭,現在當務之急是怎麽樣把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


    不等陸思旋想出了主意,禮部安排的射箭比賽開始了,緊接著她就看見沈鸞朝觀看地走了過去。


    有幾個穿著騎裝的公子已經準備就緒,沈鸞看著他們,眉心微不可見的蹙了蹙。


    腰板都沒挺得太直,這能射好才怪了。


    果不其然第一組沒一個能入眼的,或許他們就是為了拋磚引玉,慢慢的,倒有幾個射得不錯。


    有一男子對陸嘉玨拱了拱手,“聽說陸統領箭術了得,能百步穿楊,不知今天能不能給我們展示一下。”


    陸嘉玨麵色沒有任何變化,婉拒道,“抱歉,我今天有職責在身。”


    “射個箭而已,不會有什麽的,”這人左右看了看,見太子換了一身騎裝而來立即驚愕的睜大了眼,“殿下,您也要參加?”


    祁晏騎在一身雪白的馬上,玄色裹赤邊的騎裝襯得他容貌越發出色。


    沈鸞早就看見祁晏了,她幾乎不敢相信她的眼睛,祁晏居然穿著騎裝。


    要命的是她居然覺得祁晏穿騎裝很好看。


    少了分文弱氣,多了幾分武將的凜冽。


    “哎呀呀,”藍朵朵驚歎道,“想不到太子穿著騎裝不比陸嘉玨差嘛。”


    沈鸞用餘光瞥了一眼陸嘉玨,心想,哪裏是不差,分明比陸嘉玨還要好看。


    糟了,她又被前世影響了。


    “阿鸞,”藍朵朵一臉疑惑的望著沈鸞,“你怎麽不說話?”


    沈鸞茫然,“說什麽?”


    藍朵朵比她更茫然,“我剛剛誇了太子耶,你都不說兩句嗎?”


    按照以前,她誇了太子阿鸞一定會頂她兩句的。


    沈鸞神色有點微妙,略微色厲內荏的道,“懶得說了,浪費口舌。”


    藍朵朵打量了沈鸞一眼,勉強相信了,因為她想不出更多的理由。


    祁晏目光掃過一臉錯愕看著他的沈鸞,微微頷首,“好久沒有練了。”


    四皇子也穿了騎裝,手裏卻不倫不類的拿著折扇,“我就是個湊熱鬧的哈。”


    四皇子聽到祁晏要參加射箭比賽的時候很驚訝,但他沒有細究。太子二哥是什麽腦子,他又是什麽腦子,不懂很正常,反正跟著做就對了。


    五皇子的騎射素來出眾,傳言他今後想走武將路子,今日自然也來了。


    先頭邀請陸嘉玨的人再次衝陸嘉玨開了口,“陸統領,既然太子都要參加,你也一起吧。”


    五皇子笑著邀請,“陸統領,一起吧,也讓我見識下你的箭術。”


    皇子的麵子不能不給,陸嘉玨拱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等其他公子都比試完了才輪到祁晏五皇子以及陸嘉玨三人。


    “我先來吧,”五皇子禦馬而出,“太子二哥,臣弟就獻醜了。”


    祁晏淡聲道,“你五歲習武,若真是獻醜,回頭就不要鬧著去軍中了。”


    五皇子嘿嘿一笑,一揚馬鞭馬兒飛一般的跑出去,咻的一聲,隻見帶著尾羽的箭直直的射中箭靶。


    很快有士兵朗聲喊到,“十環。”


    之前也有兩位公子射中了十環,安例,比完第一會和後,所有射中十環的人會再次進行比賽,增加箭靶和射箭者之間的距離,直到決出勝者。


    陸嘉玨對祁晏拱手,“太子請。”


    太子道,“這是陸統領的主場,還是陸統領先吧。”


    太子的語氣淡淡,聽不出喜怒,但陸嘉玨就是有種感覺,感覺太子不是那麽待見他。


    陸嘉玨是武將,還是剛立了功的武將,能力自然不差,幾乎是輕而易舉的便射到了十環,響起一陣讚賞的掌聲,但沈鸞並沒有為陸嘉玨高興,臉色淡淡的。


    很多人都看見了,他們交換著疑惑的眼神,這是怎麽了?


    最後出場的是太子,太子學問好,還沒入朝就能和大儒們對答如流,卻不曾聽說他會武這件事。


    所有人都沒想過祁晏能有多好的成績,他們甚至在想,太子不愧是太子,都不怕丟麵子。


    然而當馬兒跑起來時,內行人震驚了,但看到祁晏威風凜凜的射出一箭時外行人也驚了,就算成績不好,這風姿也夠了。


    當聽到侍衛說祁晏射中十環時,場麵安靜了一瞬,旋即爆發出比五皇子與陸嘉玨射箭時更大的喝彩聲。


    “天啊,我的眼睛沒看過吧,”藍朵朵驚得瞪大了眼,“太子居然射中了十環?”


    沈鸞不比藍朵朵更淡定,她難以置信的看著馬背上的祁晏,忽然發現她一點都不了解他。


    他會彈琴,他會射箭,好像沒有什麽他不會的,就算現在有人告訴沈鸞說祁晏是個武功高手,她也不會立即反駁。


    沈芙看著這般耀眼的祁晏,心撲通撲通的跳,這樣優秀的一個男人,要她怎麽能放手,即便隻是做妾。


    不止是觀看者震驚,陸嘉玨和幾個皇子也很震驚。


    內行看門道,祁晏的功夫一看就不比他差,甚至可能手上還有功夫。


    以前未曾聽說太子習武射箭,連秋獵都不出手,為何會在今天暴露出來。


    陸嘉玨眸光閃了閃,當今太子當真是深不可測,但這不要緊,對作為臣子的他來說,明君比昏君庸君要好。


    五皇子問,“想不到太子二哥的箭術如此了得。”


    四皇子歎道,“太子二哥簡直是無所不能。”


    五皇子看四皇子一眼,他才是太子二哥的親弟弟,但老四卻在太子二哥麵前更有臉麵。


    延長射箭的距離,第二回 合的比賽開始,太子陸嘉玨以及另外一位姓全的公子勝出,五皇子惜敗。


    第三回 合,陸嘉玨敗,全公子敗,太子勝出。


    全場的小姐們都提起了心,包括沈鸞。


    踏春會的每一樣比賽都準備得有獎品,但有趣的事若勝出的是男子,獎品則是女子之物,比如珠釵首飾等著,若是女子勝出,準備的則是男子之物,比如寶劍□□。


    沈鸞嘴角微抿,看著祁晏從禮官手中接過一個打開的木匣子。


    一旁的禮官宣布獎品是一對紅玉兔的耳墜。


    若是勝出者有心儀之人,會當場把獎品送給對方。


    祁晏會把這對耳墜送給哪位貴女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我感覺沒寫好,我歇了兩天,甚至打算坑掉,但是我挺喜歡這個故事的,所以還是決定堅持下去。


    謝謝大家的支持,後麵會盡量保持日更的頻率


    第13章


    祁晏七歲便被被立為太子。


    立太子之初,京城眾人都以為皇帝是寵愛祁晏所以才立他為太子,但事實證明不是這樣的。


    皇帝對太子並不寵愛,當然,他對其餘幾個皇子也是一樣,皇帝唯一寵愛的人隻有沈鸞和她母親。


    太子入朝多年,好在皇帝雖不寵愛太子但也不故意為難他,該教的教,該給的給,甚至比很多擔心太子太能幹會搶了皇位的皇帝好。


    如今太子地位穩固,除非太子得急症而去,不然他一定是下一任的新帝。


    既是儲君又文武全才,還長了一副奪人心魄的麵貌,無數貴女的心落在祁晏身上,見他得了獎品都將心高高的提了起來。


    既希望太子送出獎品的那個人是自己又害怕收到禮物的人不是自己,若是那樣,還不如不要送。


    當她們看見祁晏將木匣子拿給沈閔的時候都愣住了,給沈閔是怎麽回事?


    “這種東西適合年輕小姑娘,孤身邊沒有,給你了。”


    哦,原來是這樣,她們齊齊鬆了口氣,太子身邊是沒有年輕小姑娘,沈國公和太子交好,拿給沈國公也正常。


    沈芙抬手理了理鬢角,大哥知道她對太子有意,應該會把這對耳墜送給她吧。


    沈芙已經在想她收到東西要不要向太子行謝禮,若行謝禮,會不會讓太子覺得她太殷切,忽然看到沈閔朝沈鸞走了去。


    “給你,”沈閔將木匣子塞給沈鸞,看她的眼神含著警告,“你不是喜歡動物類的首飾嗎?”


    這東西是太子贏得的,雖然轉送給了他但他要送給其他貴女也不合適,留著不送人帶回家更不恰當。他和太子都沒成親,萬一傳出什麽謠言來就不好了,所以送給親妹妹沈鸞是最好不過的,恰巧沈鸞也喜歡這一類的首飾。


    沈鸞笑眯眯的收下了,“多謝哥哥。”


    沈閔道,“我隻是撿了個便宜,要謝就謝太子。”


    沈鸞裝傻的嘿嘿一笑,她心裏是挺感謝太子的,但現在這麽多人在,她若去跟太子道謝,還怎麽維持與太子水火不容的人設。


    不再喜歡陸嘉玨還好說,畢竟男女之情本來就說不清楚,但她之前那麽不喜歡太子,總不能忽然就不討厭了吧。


    就算要讓眾人知道她不再那麽討厭太子,也要循序漸進慢慢來,急不得。


    獎品是禮部準備的,不會太廉價但也不會是什麽奇珍異寶,沈鸞打開匣子前以為是一對兒普通的紅玉兔耳墜,打開後才看清,紅玉中竟然夾雜著金沙。


    “哎呀,”藍朵朵見了感慨,“今年禮部怎麽這麽舍得?”


    後來,看了其他比賽,藍朵朵發現禮部沒有更大方,其他的獎品跟往年比起來並沒有什麽不同。


    “沈鸞,”王一玲同樣看了比賽,這樣一個能奚落沈鸞的機會她當然是不會放過的,走到沈鸞麵前,抬著下巴道,“你不是說太子比不上陸嘉玨嗎,怎麽在他最擅長的領域反倒輸給了太子呢?”


    陸思旋一聽這話就知道不好。


    沈鸞正色道,“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


    藍朵朵以為沈鸞是要懟王一玲,想也不想的就是應和道,“什麽問題?”


    沈鸞歎了口氣,用十分敬佩的目光望著王一玲,“我的眼神沒有王小姐好唄。”


    “王小姐才是火眼金睛,透過現象看本質,我遠遠不及。”


    王一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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