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扶半抱著她回到車上,陸言清態度強勢地讓她靠在他懷裏,由著她慢慢緩解情緒。


    宮以沫手指攥緊了他的衣角,微不可查動了動。


    車廂內一陣寂靜。


    半晌,她才幽幽地啟唇,嗓音嘶啞道:“我爸去世了。”


    陸言清眼皮一顫,摟著她肩膀的手緊了緊,沉默片刻,他才略顯無措地說了句:“節哀。”


    宮以沫似是習慣了他這種安慰方式,嘴唇輕抿。


    不知道為什麽,她現在迫切地想要將心裏的話告訴身旁的人,來緩解她快要窒息的心情,好一會,她嘴角輕輕扯動了一下,低低的開口道:“我以為我跟我爸沒有太多感情的……從我出生至今,他對我的態度都很冷淡。


    小的時候我還期待過父愛,但漸漸地長大了,我也看開了,我隻覺得他是工作太忙了,沒有顧上家庭……


    當年他不聞不問地將我趕出家門時,我確實也很難過,可是我也知道,任何一個父親在聽到這樣的消息,都會非常憤怒……


    就算是將我趕走,我也不會恨他。


    我以為總有一天,我可以想到辦法,讓他明白真相,讓他知道我也是無辜的……


    爸爸他並不老啊……他還那麽年輕……


    我以為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慢慢來……


    可是……可是為什麽……


    他明明還很年輕,那些大企業家,那麽懂養生之道,不都是活到七老八十嗎?


    為什麽隻有他……


    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早一點回家,如果我死皮賴臉也要回到家,爸爸難道就真的會趕我走嗎?


    父女哪有隔夜仇,他一定會原諒我的。


    然後我就可以好好孝敬他,留在他身邊,照顧他,而不是……


    而不是連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別說了。”陸言清伸手輕輕地碰上她的唇瓣,低啞的嗓音中仿佛帶著安撫人心的味道:“不是你的錯,你父親既然想要你回來,必然是已經原諒你了……”


    “可是我……我再也見不到他了啊……”宮以沫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陸言清將她攬在懷中,任由著她發泄心中的痛苦,心情仿佛跟著她的喜怒哀愁一起,沉淪了下去。


    第110章 葬禮


    宮家別墅內。


    宮若歡皺著眉頭看著外麵那輛邁巴赫還沒開走,心頭不免擔憂道:“媽,她不會發現了什麽吧?”


    “你怕什麽,又不是我們害死的,給我鎮定一點,接下來才是關鍵!”林如月語氣冷冷地警告道。


    “關鍵?不是已經結束了嗎?”宮若歡一頭霧水。


    “你這傻丫頭,你以為你爸死了,那賤人就不會來跟我們搶財產?你就看著吧!我一定要將她打回原形,不能讓她再翻身。”林如月陰冷地說著,心裏已經打起了算盤。


    *


    天亮以後。


    陸言清麵色微沉地抱著已經昏睡過去的宮以沫回到了陸家,她這會渾身發冷,臉頰紅地不太正常。


    陸言清吩咐傭人為她換上嶄新的衣服後,叫來家庭醫生檢查。


    辰辰大早上醒來,打著哈欠來到宮以沫房門口,就看到一大群醫生圍在裏麵。


    他瞬間清醒過來,邁著小短腿跑過去,一臉緊張地揪著陸言清的衣袖道:“粑粑,漂釀阿姨怎麽樣了?”


    “小少爺不必擔心,病人隻是淋了雨受到了風寒,還有些發燒,打完點滴後就會好的。”醫生有條不紊地解釋了一遍。


    辰辰這才鬆了口氣,乖乖地坐在宮以沫床邊,決定一直陪到她醒來。


    “她心情不好,別打擾她,去洗漱上學!”陸言清卻在這時冷聲開口。


    辰辰小臉微皺,不解地問道:“漂釀阿姨為什麽心情不好?”


    陸言清沉默片刻,薄唇輕啟道:“她父親去世了。”


    辰辰驚訝的睜大嘴巴,心裏一時間有些難過,更多的是心疼漂釀阿姨。


    他自幼就比別人早熟,這些事情也比別人清楚,因此更加不舍得離開了。


    但是看著陸言清冷冷掃射過來的眼神,隻有不甘不願地跑了出去。


    *


    下午,宮以沫悠悠轉醒。


    她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的,腦子裏的思緒在漸漸回籠,很快就想到了父親去世的消息,悲傷瞬間籠罩了她的全身。


    她揉了揉發酸的鼻子,打了個噴嚏,穿上了厚實的衣服後,起身站在窗沿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直到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陸言清低冷的嗓音在身後響起:“宮家葬禮,你要去嗎?”


    宮以沫目光驚愕地轉過頭來,語氣中難掩無措道:“今天?”


    “今天。”陸言清垂眸看著她蒼白的小臉。


    竟然這麽快!甚至都沒有人通知她!


    宮以沫眉頭緊皺,片刻後,吸了吸鼻子,嗓音沙啞道:“我要去祭奠他。”


    那是她的親生父親,就算他們家人再不歡迎自己,她也要厚著臉皮過去。


    “我送你。”


    *


    坐在陸言清車上,一路趕到追悼會場,宮以沫這才想起了重點,忍不住開口道:“陸言清,你這兩天一直陪著我,難道你沒有公事要忙嗎?”


    “要陪你一起進去嗎?”陸言清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將車子停在門口,低聲詢問道。


    宮以沫朝他歉意地搖了搖頭,不能把他卷進去,一旦他跟著自己一起過去,宮若歡又該找各種由頭來汙蔑羞辱他們的關係。


    到最後,她隻能蒼白無力地說道:“這兩天真的謝謝你。”


    陸言清垂眸看著她,嗓音冷澈道:“跟我不必說這個。”


    宮以沫總覺得他這話意有所指,但這會已經沒心思多想了。


    *


    抵達追悼會場後,宮以沫看著大堂內擺著父親的黑色相框,眼角忍不住泛起微紅。


    朝著他鄭重地叩拜鞠躬,宮以沫嗓音沙啞地說道:“爸爸,對不起,我來晚了。”


    她這話剛落,背後卻傳來了一道冷漠譏諷的嗓音:“宮以沫,你還有臉出現在這,假心假意的祭拜,是在貪圖我們宮家的遺產吧!”


    第111章 不是宮家的女兒


    宮以沫麵色沉冷地回眸看去,就見林如月正帶著宮若歡迎麵走來,臉上寫滿了對她的譏諷和不屑。


    她身體輕顫,嗓音低啞地喊了聲:“媽,您誤會了,我……”


    “別跟我套近乎,我們宮家的錢一毛也不會給你一個外人!”林如月冷哼了一聲,絲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


    宮以沫心髒一陣抽痛,聲音幹啞道:“在你們眼裏,我已經是個外人了,連來見爸爸最後一麵都不行?”


    “哈哈,宮以沫,你也太可笑了吧!誰是你爸爸?那是我的爸爸,你隻不過是個野種而已!”宮若歡終於忍不住出言打擊道。


    “你說什麽?”宮以沫眼神冰冷刺骨,直接穿射到她身上。


    令宮若歡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躲到了林如月身後。


    林如月卻絲毫不懼,滿臉惡毒地道出了真相,“你本來就不是宮霖的女兒,不會到今天都還不知道吧!”


    宮以沫腦子有一瞬間的當機,她像是沒聽明白這句話裏的含義,心頭泛起了一股冷冽心悸,半晌,她才啞聲道:“我不相信,媽,你在騙我,對不對……”


    “不要叫我媽,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女兒。”林如月似是早就料到了她會有這種反應,直接從包裏拿出一份報告甩在宮以沫臉上,語氣陰森至極道:“不信你自己看!”


    臉上被紙張劃過,宮以沫卻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她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紙,看清那上麵的親子鑒定報告結果,一瞬間如墜冰窖。


    直到這一刻她才想明白,怪不得父親對自己永遠那麽冷淡;怪不得林如月會那樣苛責她,欺負她,從來不肯將一絲母愛從宮若歡身上分給她;怪不得宮若歡那麽敵視她恨她,原來,她從來就不是宮家的女兒!


    看著宮以沫臉上慘白的神情,林如月還不解恨,她滿嘴惡毒道:“我告訴你,你親媽就是個狐狸精,專門勾引有婦之夫,你得了她的真傳,還要跟若歡搶未婚夫,簡直是一樣的醜陋不堪。”


    “就是,宮以沫,你休想跟我爭奪家產,我才是爸爸唯一的女兒,你這個賤人根本不配進宮家的門!”宮若歡趾高氣揚地瞪著她道。


    宮以沫聽到這裏,終於忍不住抬起了那雙血紅的眼眸,語氣撕裂般痛楚道:“為什麽你們要這麽對我,我從來沒有哪裏對不起你們?”


    林如月冷哼了一聲,“你對不起我們的地方多了,你是小賤人,你母親是個老賤人,肚子裏揣了個不知道哪來的野種,惹得男人同情可憐,簡直就是不知羞恥!”


    宮若歡陰狠無比嘲笑道:“媽,瞧你這話說的,宮以沫不也這樣嗎?不過她運氣比較好,沒有將野種留下來讓人看笑話,有其母必有其女,你瞧瞧,這樣的女人能知道廉恥嗎?”


    “住口!”宮以沫臉色難看到極點,她從未想過這母女倆會這麽咄咄逼人,她一讓再讓,她們卻跳得越發厲害,還說出這種汙言穢語。


    “既然你們覺得我會搶這個財產,如果我不爭的話,簡直對不起你們的一唱一和!”


    第112章 爭奪的資格


    宮以沫原本不稀罕這個財產,憑借自己的本事,她也能創造一片天地,既然宮霖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她就更不應該要了。


    可林如月母女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辱罵她,好似她十惡不赦,罪大惡極。


    宮以沫捫心自問,她從小到大都是個乖巧聽話的孩子,哪怕備受冷落也從未有過奢求。


    然而她卻遭到了林如月各種虐待,被宮若歡下藥毀了清白,未婚先孕,還被她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這樣的仇,她怎麽能不報?!


    既然她們這麽在乎這筆財產,她非要奪走它!


    “你,你這個賤人,果然露出了真麵目!”林如月氣得臉色發紫,恨不得衝上去撕爛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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