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霽話說的纏綿,一把原本柔軟的聲線也被演繹出了悱惻的味道。


    高挺的鼻梁就在她的臉側,鼻尖輕輕的就落到了她的臉上。他體溫是冰涼的,鼻尖也不例外,隻是有一點點涼意在麵龐上左右逡巡,勾人的厲害。


    她飛快的看了看四周,她棲身的不過就是個棚子。尚好的地方收拾出來,騰給老弱婦孺了。


    修真弟子身強力壯,明苑對吃穿住行在有條件的時候才會挑剔講究,若是沒那個條件,她也就隨便了。


    棚子四麵透風,外麵一張頭就能看到裏頭有什麽事。


    她要是和齊霽在這裏有個什麽,恐怕大家都來看那啥啥。


    就算加了結界,現在大家為了保險起見,全都是在所在的地方不加結界。免得有敵人偷襲的時候,不能相互告知。


    別人都不加結界,就你加了結界,到時候就算是沒聽到什麽,也猜到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了。


    明苑再怎麽沒臉沒皮,也沒到被人圍觀啪啪啪,還能麵不改色的地步。她側眼看了一眼齊霽,齊霽的鼻尖落在她的臉頰上,他摩挲了小會,卻還沒有等到她的回答,他有些不滿,氣息比剛才更加急促,直直的拂在她的麵龐上。


    “苑苑?”他迫不及待的靠的更緊,直接咬住了她耳朵上那點點的肉。


    他催促,“要不要?”


    明苑隻覺得自己不走運,“要!”


    回答得很是堅定,沒有任何的遲疑。齊霽立即笑起來,他扶著她的肩膀,眼裏全是琉璃似得光彩。


    不過他的唇要去碰她的時候,明苑眼疾手快一下伸手就按在他的嘴上。


    “現在在這裏不行。”明苑說這話的時候,還有點提心吊膽。


    預料到接下來可能比較艱難,懷真吩咐所有人夜裏都好好休息,養精蓄銳。等到明日出發救人,另外探一探虛實。


    她還不想把自己折騰的腰酸腿軟,到時候幫不上忙還拖後腿。


    “等回去好不好?”明苑的手放在了他的耳朵上,輕輕的揉了兩下,“我喜歡在麟台閣,小妙峰覺得怎麽樣?”


    齊霽定定的看她好會,突然笑起來。


    “好。我等著。”


    過了小會,明苑打算催齊霽回去休息,知道他修為深厚,就算幾天幾夜不睡,也不會出什麽事。


    但她要是被盯上一夜,第二天還不知道會出什麽岔子。


    為了以防萬一,她決定還是自己好好坐一會。


    她剛要開口說話,隻聽齊霽道,“我問苑苑要個東西。”


    明苑不知道她如今還有什麽能讓他開口討要的,“什麽?”


    “苑苑隻說願不願意。”


    明苑點點頭,齊霽見狀立刻笑起來,他笑容和煦,“那苑苑閉上眼,可能會有些痛,但是過會就好了。”


    明苑聽後神情有些微妙,齊霽的瘋勁看來是真的沒有完全平伏下去。


    她隻是一點頭,齊霽見她如此幹淨利落,有些怔鬆。


    明苑閉上眼,齊霽的手覆在了她的天靈蓋上。一股清涼從天靈上融融入,順著天靈蓋往裏頭鑽,明苑隻覺得有些涼,冰涼之中有些微微刺痛。


    像是有什麽融合了進來。刻在了骨子裏。


    “好了,”齊霽開口。


    他衝明苑笑,“這樣就好了。”


    明苑仔細感受了下,發現自個身體沒有任何異常,就是剛剛覺得有些冷的厲害。


    “你剛剛做了什麽?”明苑問。


    “隻是一點小把戲。”齊霽說的含糊,“隻是以後讓你我永遠在一起罷了。”


    明苑聽著,隻是笑笑,到了一句“好呀。”


    第二日天才亮,明苑和其他弟子就全都集聚在一起。懷敏和蕭竹帶著一部分人留守原地,其他一部分人外出尋找不知下落的同門。


    明苑看了一眼腳邊的阿襄,“阿襄接下來就靠你啦。”


    阿襄現在化作原形,她聽到明苑的話,嗯了幾聲,“阿襄一定會幫阿苑姐姐找人的!”


    狐狸原本就對氣味敏感,修士們嗅不到的味道,狐妖能立刻輕而易舉的分辨,而且追尋過去。


    這四周都沒有半點風,氣味留下之後,風不會把附著在上的味道吹散。


    阿襄把那幾根線上沾染到的味道都已經牢牢的記住。


    等到出發,阿襄就自告奮勇,她走在前頭,給後麵幾個人探路。


    那條道除了明苑和幾個弟子走過之外,已經有兩天沒有人走過了。除去這些人之外,沒有沾染上其他味道。


    阿襄在前頭帶路,它低頭在地上嗅著,領著人往前走。突然到了一處地方,它停住了。


    “有好幾個味道,都是線上麵的。”阿襄說著抬起狐狸頭,狐狸臉上都能瞧出不解,“可是前頭就沒有了。”


    說著阿襄有些不甘心,往前又湊了點,當鼻尖將要觸碰到前麵的時候,齊霽遽然伸手,一把阿襄帶了回來。


    阿襄滿臉不明所以,抬頭看齊霽,“大哥哥?”


    “在這裏,氣味就斷了,是嗎?”齊霽問。


    阿襄點點頭。


    “這裏應該就是陷阱了。”齊霽道。


    明苑撿起一顆小石頭,伸手就往麵前那塊地方一丟,果然石頭砸在上麵之後,沒有見到在那邊落下去,而是直接憑空消失了。


    偏生看不出半點端倪,也難怪當初她也沒有察覺,直接就跟著一路走過去了。


    “那邊我去過,先是迷人心智,再然後就是會有奇奇怪怪的藤蔓過來,拖拽人到不知名地方去。”


    說著,明苑回頭看了眼懷真。隻見著懷真已經滿臉肅穆。


    “要過去嗎?”明苑問,她下意識又道,“過了這道門,後麵會有什麽,我們都不知道。”


    “去。”懷真回答的沒有半分猶豫。


    明苑想了下,她伸手出來,“把你們內袍的一角給我。”


    齊霽的臉色當即就壞到了極點。


    他看過來,明苑莫名的背後一慫,雞皮疙瘩起了一層。


    貼身衣袍除非是妻女,不然就算是親生母親也得避嫌的。一時間懷真也不知道小師妹為什麽要這個,其他弟子也是半是羞澀半是不解的望著她。


    “我隻是用來找你們的而已。”明苑被盯的臉上也不由自主的有些僵硬,她不過是用來找人的而已,怎麽一個兩個全都那樣盯她?


    她一解釋,倒是叫人恍然大悟。


    齊霽冷眼看著那些弟子扭扭捏捏,又或者如同春心萌動一樣,心如鹿撞的。


    長得和水蓮花一樣,也有長得和水蓮花一樣的好處。弟子們很快就把內袍的袖子邊給她了。


    玄午山到底是正道大派,弟子們不管男女,絕大多數都很純潔。


    隻是不好意思了兩下,見著是真有正經用途,立刻把內袍袖子一角割下給她。


    明苑收好,把阿襄塞到自己的袖子裏。


    “待會不管發生什麽,記住相信自己。”明苑早和懷真說過自己曾經遇到的一切。說著她拿出幾瓶清心丹給他們,叫他們含一顆在嘴裏。


    一切準備好,全都往麵前那道無形的一道牆去。


    她過那道牆的時候,齊霽一把攥住她的袖子,水紋蕩開,一股股眩暈感直逼頭頂。


    明苑念了清心咒,她老早就在嘴裏含了丹藥。那股眩暈很快的就消弭無形。


    明苑落地之後,明苑熟稔的拿出之前收集好的那些袖子邊。都是一些純潔少年,聽到她要內袍的一角,全部都把袖子一角給她。


    這麽清純不做作的少年,她真是稀罕。


    “你倒是熟悉。”一旁的齊霽冷冷發聲。


    明苑聽到旁邊青年的聲音,有些奇怪的回頭過來,“你怎麽在這?”


    齊霽唇齒微張,過了小會反問,“我為何不能在這?”


    “上次來的時候,我和你拉在一塊,都被分開了。”明苑說著想到了什麽,齊霽昨夜裏對她的那一下,她當時沒有多想,現在想起來總有些詭異。


    說著,她的看他的眼神也古怪起來。


    “上次此次都是不同,苑苑怎麽不知道?”齊霽稍稍頓了下,而後理直氣壯。


    明苑見狀,也不再說話,她持起手裏的衣角,開始一個個找人。找人並不難,不過接下來是要怎麽去那個地方。


    齊霽持一道符紙,隨便變出了和懷真一模一樣的替身。


    懷真見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躺在那裏一副受罪的樣子,心情古怪。他總覺得這個師弟是故意的。


    不過眼下還是正事最重要,一群人施展了隱身術,將自己隱藏的結結實實。


    隻見著一段藤蔓從一旁的草叢裏探出,一群人身上的氣息全都被隱藏的幹幹淨淨,沒有半點露出來。藤蔓左右探察,沒有察覺到有可疑情況,這才攀爬上了“懷真”的腳踝。


    圈緊之後拖拽著“懷真”就往林子裏深處而去。


    眾人緊跟其上。


    “我還以為這些東西應該都開了靈智。”明苑密音給齊霽,“沒有想到,竟然還是這麽蠢蠢的?”


    明苑來之前就考慮到這些東西可能會想到,他們的那些伎倆應該也會變,甚至會更為警惕。可是看起來,這些東西傻乎乎的,做的一切都更像是呆板的。隻要獵物過來了,那麽它們就會過來圈住獵物拖走。


    “才開不久,還來不及成精。”齊霽馬上回她。


    明苑聽著有些好笑,眼睛也跟著瞥過去。


    懷真在後麵見著自家小師妹對著阿齊眉目轉情,隻當是臭小子又把自家師妹給勾得神魂顛倒。


    思及此,懷真狠狠剮了那個眉目俊俏出眾的少年好幾眼。


    懷真是不想自家師妹和麟台閣閣主真的有個什麽,照著他看,麟台閣閣主性情古怪,喜怒難辨。別說一個姑娘家,就是他們也吃不消這脾氣。


    麟台閣閣主不行,其他的臭小子們,也不是這麽輕易能過關的。


    齊霽注意到懷真的怒視,他隻是微微露出點委屈無助,就是一副被人欺壓的可憐小模樣。


    看的懷真怒火中燒。他明明沒有做什麽,為什麽要這麽一臉被他逼到牆角的樣子!


    “懷真”被拖著往外麵去,幾人隱蔽去了身形和氣息,跟在後麵,過了一炷香,終於落入一番池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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