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孩子


    明苑覺得齊霽有些怪怪的,他的精神情況多數時候穩定,基本上就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仇恨拉的又快又好。但遇上她之後,就喜怒不定,就連她自己也看不出來他的真實想法是什麽。


    這次比上次要好上許多,齊霽仔細的關注她,不放過她一絲半毫的反應。他在這上麵向來細心,明明不管她是願意,還是被他哄著,他都是走的繾綣纏綿的路子,不管開始如何,到了最後,他總是要用出各種手段,讓她完全投入其中。


    耳鬢廝磨,溫柔繾綣。明苑感覺自己像是泡在溫水裏,可溫水也不是一麵平靜,她裹挾在溫熱的浪濤裏,不斷的顛簸,一波一波的衝擊理智。她根本就分不清楚現實和虛幻之間有什麽區別。


    浪潮凶猛又異常的溫柔,溫柔得讓她失卻了神智,又凶猛的讓她丟盔棄甲。這種事上她也想要占據上風,又不是那種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何況和他廝混的那些歲月裏,她沒有什麽別的事好做,就想著怎麽把齊霽給折騰的顯出原形。


    齊霽一開始在這方麵其實還是如同一張白紙,曾經何時也被她嘲笑,可是現在她如同一條被浪潮衝上岸擱淺的魚,不管怎麽樣都動不了了。


    原本冰涼的軀體變得滾燙,緊緊的貼著她,沒有半點隔閡,她感覺到肌理的溫度和質地,嘴翕張好半會。晃晃蕩蕩,一切在她的眼前破碎了又重組。


    她睜開雙眼,看著齊霽臉頰上的嫣紅,還有他低聲悶哼的沙啞。瑰麗的色彩迤邐了一路,充斥著她的腦海。


    她顫顫巍巍,搖晃不止,無枝可依。偏生她越是如此,齊霽就越是將她掌控在掌心裏。


    他覆上來,將她蓋的嚴嚴實實。


    隻是最後聽得他俯首在她的耳邊,悶聲哼了幾聲。狂風急雨化作一片平靜。


    明苑靠在他的肩膀上,輕微的喘氣,過了小會她終於反應過來,“你!”


    他以前並不這樣,都是在外麵。畢竟她那時候那個破碎軀體,要是真的懷孕了,就算有齊霽保駕護航,恐怕也隻是一屍兩命。


    這次他改了做法,明苑頓時覺得後脖子裏上有一股寒氣不停的往上湧。


    齊霽從她的脖頸裏抬頭,在人前冷硬的容貌上,顯露出原本的溫軟,隻是額前有散發落下來,垂落在臉頰邊,露出一股誘人的邪氣。


    顯得邪魅蠱惑人心。


    他看將明苑的驚慌失措,手掌貼了上去,他的掌心裏帶著一股潮濕的暖意。


    “怎麽了?”他開口,嗓音裏也帶著一股無害的味道,眼睛裏盛著兩泓柔水,可以清晰的照出她此刻的慌亂模樣。


    明苑直愣愣的看著他,剛才的風暴帶來的餘韻到了現在都還沒有散去。她微微顫抖著,兩眼直直的看著他。


    “你剛才做什麽?”她開了嗓子,是一股她完全沒有料到的繾綣,軟的充滿了汁水。根本聽不出半點質問的味道。


    “我們生個孩子吧。”齊霽像是完全看不出她的驚慌,他低頭下去,和個撒嬌的孩子一般,貼在她的心頭上,“生個孩子,像你或者像我都好。”


    說著,他的話語裏帶上了幾分傻氣,他想到了什麽,傻傻的笑,“肯定他會很好看很乖,叫我爹,叫你娘。我們一家不是真正的圓滿了麽?”


    明苑骨子裏頭都在發冷,她不知道齊霽到底是發的什麽瘋。時隔十年之後再開葷,腦子裏頭竟然全都是要她生孩子?


    她沒做過母親,到現在也沒有想做母親的意思。


    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她家庭和和美美,但她就是沒有半點成家的意思。她享受父母的愛和照顧,根本就不想負擔起一個家庭的重任。隻要結婚,緊接下來的就是生孩子,她總覺得生了孩子之後自己就不是家裏最被疼愛的那個。


    她不像負擔起一個孩子,也不想承擔作為母親的責任。


    如果不能負責,那麽幹脆就不要結婚,更別提孩子。


    明苑從頭到尾就是這麽想的。到了現在還是一樣,她的父母隻有她一個孩子,她不敢想象要是她真的回不去,父母的年紀已經沒辦法再生一個又帶大了。到時候年邁的父母會怎麽樣,她都不敢想。


    可她要是和齊霽有了孩子,就算不是她真正的身體,她也不敢保證到時候她一定能完全的狠心下來,把孩子留給齊霽,自己一走了之。


    她掙紮起來,修士的軀體很不錯,就算經曆過一場酣暢淋漓的纏綿,普通女人早就渾身發軟,站都站不起來,她卻還體力充沛,要把身上的人給掀下來。


    明苑現在也是要把他留在她身體裏的東西給逼出來了。


    齊霽哪裏會讓她如願,他一手按住她,不讓她亂動,他吻過白雪,以唇攫取雪上紅梅。


    明苑腰眼發軟,又倒了回去。


    海浪洶湧而又溫柔,纏繞住她,纏綿的將她包裹起來,拉著她不停的往下拉,不給她一絲一毫的反應機會。


    明苑不知道齊霽為什麽恢複的這麽快,他以前也不會這麽連續的折騰她。通常都是一次激烈過後,就會給她清理,而後換好衣服抱著她一同休息。


    明苑感覺自己是一條被拋上岸的魚,掙紮輾轉著,可掙紮不開,被纏住了手足,於無盡的深淵中不停的下墜。


    齊霽緊緊貼著她汗濕的發鬢輕言,“好孩子,不要怕,聽話。我們一定會好好的。”


    夜色正濃,外麵的弟子輪流守夜,自從知道活屍身上的屍毒其實可以過人之後。弟子們都有些心有餘悸。


    誰也不敢掉以輕心。掉以輕心的後果委實讓人承受不起。


    況樂在房內痛的冷汗如雨。


    原本她可以斷掉自己的痛覺,她現在受傷可靈力還在,隻要願意,還是可以阻斷痛覺,讓自己好受一些。


    可是她沒有,她想要等師尊來。


    她想要見到師尊,把自己心裏的話全都告訴他。哪怕他斥責自己無理取鬧也好,大逆不道也罷。至少可以幫他從那個妖女的迷惑中清醒過來。


    明苑之前在她身上生生的割下一塊肉,為著心裏的不痛快,也是為了出心頭的一口惡氣。她都是對著最痛的方式來的。割的時候很痛,等到割完之後,更痛。更何況為了更好的折磨況樂,明苑可沒有和齊霽那樣,用冰係靈力來鎮著傷口。隨便包紮一下,甚至連催發她傷口愈合的意思都沒有,直接走了。


    況樂原本可以自己來的,但是她想要等師尊過來。


    夜深了,外麵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照顧她的人回來,“閣主現在和仙緲峰的那個人在一起。”


    這話聽在況樂耳裏,如同一道驚雷。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們做什麽,恐怕我不說你也知道吧?”女弟子坐在她的身邊,這個弟子笑的有幾分詭異,“你真可憐呀。”


    “在這裏等著,卻怎麽也等不到。不僅等不到,他還在那裏自己逍遙快活。”


    “他才不管你的死活,你在他的眼裏根本就不值一提。”


    這話如同尖刀,刀刀都捅到她的心上。


    況樂對齊霽到底還是懷著一抹希望,聽到女弟子這麽說,頓時臉色慘白。


    她搖搖頭,“不會的,師尊絕對不可能那麽對我。”


    說著,她自己支撐著從床上爬起來,踉蹌著就往外麵走。


    女弟子從頭至尾都是冷眼看著,沒有半點勸阻的意思。


    夜深人靜,巡夜弟子在外麵巡邏。況樂走在外麵,沒有人發現她,她扶著牆慢慢走著。走了小會,她蹲下來,蹲在那裏小聲哭泣。


    況樂不知到底怎麽了,明明師尊對她就算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情,但多少會看她幾眼,會關心她好不好。而不是和現在這樣,對她不管不問。


    況樂終於是承受不住,一下坐到地上。


    白色的身影從月色下出現,雪白的衣角在月色裏輕微晃動,步步向她行來。況樂見到滿臉欣喜“師尊!”


    她一抬頭,看到那張臉,滿臉的欣喜頓時就冷了下去。


    那人服侍和師尊的確有幾分相似,但是那張臉卻不是師尊的。


    洛月步步靠近,麵上隻是微微一勾,就勾出了幾分和齊霽相似的笑容。


    “你怎麽在這?”洛月問道。


    況樂搖搖頭,“我要找師尊,”說著她一把攥住洛月袍服下擺,她抬頭起來,滿眼的祈求,“我要找師尊,你幫我,你棒棒我。”


    “求求你。”


    況樂的哀求聽在洛月的耳裏,沒有半點觸動。他蹲身下來,看著她的眼睛,“恐怕不行。”


    他看著況樂的雙眼一下沒了希望,升騰起一股隱秘的痛快起來。


    “現在她和那個妖女在一起,這個時候芙蓉帳暖,**正好。恐怕你我過去都不合適。”


    況樂臉上僅存的那點血色頓時刹那間褪幹淨。


    洛月左右看看況樂,覺得況樂眼下這副模樣甚是有趣,他伸手觸碰況樂的臉頰,汗濕的臉頰上的冰冷激起了他心底最是暴虐的念想。


    “不是的,”況樂似乎感覺不到洛月的觸碰,她搖搖頭,嘴裏喃喃低語。


    洛月輕笑,“我有沒有騙你,難道你自己不知道?”他滿臉新奇,“其實你早知道,他的心思不在你的身上,就算是隻有師徒之情,也不會這樣。”


    “你在他眼裏,已經一文不值了。”


    況樂哭的更厲害,她偏生不相信,下意識的就想要反駁,她伸手就推在洛月身上,“不是,才不是呢,你胡說八道!”


    明明是受傷的樣子,但是暴怒之下竟然生出了不小的力氣。


    隻是她的手觸碰到白衣青年身上的時候,洛月一下憑空消失了。


    況樂推了個空,一下就摔倒在地上。


    這動靜終於引起了外麵弟子的注意。弟子們跑進來,就見著況樂倒在地上。


    平元趕過來的時候,況樂已經被扶回了床上,見著況樂那模樣,平元就算不問,也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他讓其他人出去,自己到況樂跟前,“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麽,但是師尊的私事不是我們能夠過問的,你也不要太任性。”


    很多事不能說,說出去,一來有損師尊的名聲,二來也對況樂有極大的傷害。


    “你這次的事我聽說了,你這次做的太過分了。”平元想起那些弟子轉述的場景,到現在都還忍不住怒火冒騰出來。


    “對著一群活屍說什麽不要傷及無辜?師妹……你是不是傷勢還未痊愈?”


    況樂在北州落到了天峽門的手裏,關起來受了不少折磨,平元聽說況樂的所作所為,瞬間懷疑況樂是不是傷勢沒好,不僅沒好,可能還傷的更重了。


    “他們都是一些普通人,不過是被迫變成那樣,未必沒有治愈的可能,傷害了他們,難免有傷及無辜的嫌疑。”


    “……”平元頓時有些無力,他越發不知道況樂到底是怎麽想的。


    師尊當年又看上了她什麽才把她收為入門弟子。入門弟子和子女差不多,甚至回繼承門楣。意義非同尋常。所以入門弟子的挑選上十分嚴苛。


    他和平鶴兩個當年都是從同輩弟子裏經過層層選拔上來,可況樂是如何入了師尊的眼,他並不清楚。


    況樂的實力在師門之中並不突出,尤其在三個師兄妹之內,就越發天資平平。


    這個也罷了,現在任性無常,在北州的時候,因為任性妄為不聽勸阻,想要回去,結果被天峽門折磨成了這個樣子。現在又抱著所謂的善惡有別,險些還了同門和她自己的性命。


    平元覺得自己這麽個師妹,根本不如仙緲峰的小師妹叫人更放心些。


    “而且我並不是無的放矢,那個妖女迷惑了師尊!”況樂說到這裏,滿臉的痛苦,她抬頭望著平元,“師尊被妖女迷成那個樣子,甚至讓師尊連最基本的禮義廉恥都顧不上了!”


    “師妹。”平元臉色一變低喝她住口,他看了周遭,“看來你是真的暈頭轉向了。”


    “我剛才說過,師尊的私事我們不能過問,何況你我就算有異議,又有什麽用?你這幾次說話他做事已經頻頻犯了忌諱。若是還想在師尊門下,就要謹言慎行。”


    況樂聽到這話,憤憤的瞪著平元,“師兄你這樣,就看著師尊犯錯?”


    平元感覺自己一腳踹在了棉花上,勁頭都用在鐵頭王八身上了。


    “做弟子的,就是要在師尊走了岔路的時候,及時把師尊給拉回來。”況樂說著眼淚直流,“師兄不攔著師尊,反而還放任師尊和妖女廝混,有這道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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