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個大突破。


    潘多拉於他們而言,就像是個解不開的謎團。如果能確定她生活過的年代,許多疑問便能迎刃而解。


    尋找一個虛無縹緲的古代日期的工作量很大,尤其是人類曆史很長,一個時期一個時期的比對尋找,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這也正是塞勒斯讓裏奧幫忙的原因,工作量太大。


    二人查了很長的時間,一直到後半夜,才堪堪地過濾到星元前1年。


    “大人,我覺得哪裏不對。”裏奧提出道,“她畫中的皇宮,絕對不能是星元前的建築風格。”


    塞勒斯眉尖微蹙。


    裏奧說得對。潘多拉的畫,他讓古代曆史專家和心理學專家等等都查看解析過,她畫中的那些東西不該是更久遠曆史裏的。


    然而,那些和潘多拉畫風中的建築相符的時期,卻完全沒有火曜年相關的概念,更沒有一個名叫喬伊斯的國王。


    “或者……那個年份會不會是她瞎說的?”裏奧看著塞勒斯的神情,小心翼翼地開口。


    塞勒斯卻搖了搖頭。


    “她不會說謊。”塞勒斯道。


    “我覺得您……有點太過於信任她了,她那麽頑劣,萬一故意瞎說個日子來讓我們查,也有可能吧。”


    然而塞勒斯知道潘多拉不會這麽做。


    盡管他沒有任何依據,可是他就是知道,潘多拉是不屑於在這種地方動心思的。


    當她不想說的時候,她會直接表示要求用塞勒斯自己的秘密交換她的秘密。當她想說的時候,那說就是說了。


    塞勒斯沉聲道,“或許,還有另一種可能性。”


    “什麽?”裏奧放下手中的終端,看向塞勒斯。


    塞勒斯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或許她來自迷霧時期之前。”


    這是一個流傳在掌控者階級的猜測和概念。


    人類和怪獸共享藍星,自然有許多人類專家究其根源,想知道藍星是如何發展至今的。


    可當他們向前尋找時,卻發現人類文明似乎在古早時期出現過整齊的斷層,那段遺缺的曆史仿佛被迷霧籠蓋,而這也是人類能尋找到怪物出現最早的時間了。


    這段整體消失的人類文明斷層,被稱為迷霧時期。


    人類偶爾挖出一些不屬於任何時期的遺跡,似乎也能作證這一點。


    然而這至今沒有任何實際作證,一切都是猜測,沒有人能完全證明那些出土的文物就是來自迷霧時期之前,人類專家們為此吵了許多年。


    關於這些事情,裏奧自然也所有聽聞,可是此刻塞勒斯這樣說,還是讓他苦笑起來。


    “您的猜測越來越大膽了。”他無奈地說,“如果潘多拉真的來自於迷霧時期之前,那麽我們可就真的一點線索都找不到了。”


    塞勒斯的想法對於普通人來說確實夠異想天開。


    可是,他一個兩千年後的人能夠穿越回二十一世紀,而潘多拉能在未來以一人之力毀滅世界,這麽多荒謬的事情都發生了,世界上還有什麽猜測能算是大膽呢?


    隻不過目前來看,想要尋找潘多拉的身世仍然是十分困難的問題,隻能暫且放下。


    時間很快來到月末,在執行官全球演講的前一個星期,網絡上各個地區的人們便已經熱議起來。


    全球演講是全民期待的重大活動,五個執行官會在一個星期裏輪流發表直播演講,彼此岔開時間。


    如今的藍星的政治情況趨於無邊境、無國家、整合在一起的全人類聯邦。


    整個藍星被劃分為五個大區,由五個執行官管轄。在執行官權力的對麵,還有聯邦眾議院,與執行官的權力相互製衡。


    盡管官方說的是人類大聯盟、執行官們作為人類領袖帶領人們這樣大無私的概念,可是實際上,執行官們也會互相diss對方。


    比如,執行官a的轄區裏今年出現了怪物入侵事件,那麽執行官b就會在演講時說,他的轄區治安是多麽好、絕對不會發生怪物進入人類領地的事情。


    其實這就是在暗搓搓地說執行官a失職。


    執行官們都會在鏡頭前一本正經地相互挑刺,這讓許多民眾也特別樂於看熱鬧。


    網上甚至有專門的投票預測,今年的執行官會哪幾位互懟。


    ——當然,這一切都與塞勒斯無關。


    他可能是最特立獨行的執行官,哪怕今年年初、年中時的全球演講,都有執行官暗搓搓地說過他,可是塞勒斯對此從不回應。


    他身上有一種令人生氣的淡然,好像從來沒把任何人放入眼中。


    塞勒斯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不攻擊,不討好,仍然有大把大把的人給他投票。


    他上任到如今快要兩年的時間,從出現在觀眾視野的那一刻起,就是全球民意第一。


    就連潘多拉都感覺到了全球演講的熱度。她一上網,到處都是人在討論即將到來的執行官總年度演講,不論翻到什麽地方都有相關信息。


    如果是以前,潘多拉看都不會看的。可是不知道最近是怎麽了,她對和塞勒斯有關的事情都很有興趣。


    如今塞勒斯要參與演講,她竟然破天荒地點進了某個博主的執行官科普視頻。


    如今在任的五位執行官,塞勒斯年紀最小,即將二十八歲。他不僅是有史以來年紀最小的領袖,同時也是最優秀的一個。


    上任一年半,塞勒斯解決的各種疑難問題便有幾十個,涵蓋了無數領域,這是非常驚人的數目。也正是如此,他被平民們推上神位。


    當然,塞勒斯能夠做到這一切,一個是因為他的天才,另一個是因為他可以用未來的視角來解決問題。


    除了用短短一年多時間突飛猛進,變成如今評價最高的塞勒斯之外,其他的四個人裏潘多拉隻認識克裏斯。


    在塞勒斯出現之前,克裏斯是最年輕的執行官,也是最英俊的那個。他的長相很有優勢,俊美又帥氣,笑起來又很陽光,簡直是完美的白馬王子形象。


    克裏斯的演講極具煽動性,他非常有親和力,說話間便不知不覺讓對方把他放在自己朋友的立場上,感覺他所說的一切都這樣真誠而為他們著想。


    潘多拉對他還蠻有興趣的。


    因為,克裏斯的親和陽光,和他之前在她麵前所表現出的那個真正的他截然不同。


    那個在潘多拉麵前的克裏斯,表現出十足的慕強,狂熱,以及對生命的冷血,都絕對和他的公眾形象大相徑庭。


    過去潘多拉也見過一些將她當做成神去崇拜的信徒,他們求她能為他們帶來光明與和平。


    潘多拉看那些人實在是又蠢長得又醜,所以完全沒有興趣搭理他們。


    倒是克裏斯,這個金發的男人倒是確實長得很王子帥氣,符合她的口味。


    當然,這是要刨去塞勒斯這個bug不提,因為塞勒斯……他的英俊是能夠超越所有審美,征服所有人的。


    有了塞勒斯,潘多拉雖然確實對克裏斯有點興趣,但是暫且沒到更高的地步。


    潘多拉繼續往下翻,發現其他三個執行官都大概在四五十歲左右,是那種很典型的政客男,長得也一般般,便不願意看下去了。


    臨近演講周,塞勒斯也越來越忙,偶爾下午時間也沒有空隙停歇。


    潘多拉卻很大方的讓他去忙,她對塞勒斯擁有著超出尋常的包容與耐心。


    塞勒斯卻為此很動容的樣子,有一天下午他還對裏奧說,“潘多拉越來越善解人意了,她多好。”


    裏奧十分盡職地沒有發表任何異議,甚至跟著讚同的點了點頭。


    他已經接受了塞勒斯大人的種種不正常。比如那麽多人拚盡全力地去努力,給塞勒斯呈上了完美的結果,塞勒斯能夠誇一句‘不錯’,那已經是莫大的褒獎,可以掛在家裏顯擺的那種。


    然而他誇潘多拉,很明顯就是無腦誇。


    塞勒斯無視了潘多拉對總部造成的種種傷害,比如無聊時她就會找幾個比較熟悉的塞勒斯心腹、包括裏奧在內談·心。


    也不知道為什麽她能把人性抓得那麽準,次次談心都能讓對方身心俱疲,這是精神上的傷害。


    還有硬件上的傷害。潘多拉無聊時像是哈士奇一樣到處拆家,總部裏價格昂貴的設施已經因為她的好奇而毀了好幾個了。


    潘多拉的存在就像是塞勒斯完美執政履曆上唯一的汙點,可他竟然卻因為她同意放出本來就應該屬於他的下午時間去工作,而誇獎她善解人意。


    聰明的裏奧已經學會不再表露異議,並且露出微笑麵對自己長官的無腦吹。


    “大人,您的製服改好了,晚上服裝師會來見您,做最後細微的調整。”他說。


    每個執行官在全球演講時的衣著可以自主選擇。有的穿西服,有的穿自己小國人種的民族衣服。


    而塞勒斯喜好軍裝。


    盡管他本人沒有入伍經曆,不過每一任執行官都是部隊的榮譽將領,可以穿軍服。男人所有的官方照片上留下的基本都是黑色軍裝。


    不過,演講是麵向大眾的,穿軍裝會顯得過於冷硬,所以服裝師做了一套類似軍裝的黑色製服、但比軍裝看起來能少了些肅殺的感覺。


    傍晚六點,潘多拉正翹著腳窩在自己的沙發裏玩消消樂,從半掩的門外似乎傳來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放下電腦,開門走了出去。


    聲音來自隔壁塞勒斯的房間,隔壁的房門敞開著,潘多拉看到許多人在裏麵,他們都圍繞著一個人,那自然是塞勒斯。


    剛開始,那些人把他擋得很嚴實。隨著他們來回走動,潘多拉終於看到了塞勒斯。


    眾人圍繞中,那個如神祇般的英俊男人的神情是能掌控全場的淡然自若。他穿著黑色軍裝款式的製服,肩寬腰窄的體型被軍服完美地體現出優勢來。


    定做的製服自然合適,黑色製服皮帶完美地紮在塞勒斯腰部曲線最纖細處,而從那開始往下看,感覺腿長一米八。


    身邊的服裝師們拿著尺子圍著他絮絮叨叨,塞勒斯站在之中,垂眸整理著自己的手腕衣袖,一縷銀發落在額前。他一言不發,仍然是人群中心。


    潘多拉是古代人,她自然沒有現代人對男人穿西裝、軍裝的推崇。可是審美都是共通的,盡管潘多拉什麽都不懂,也覺得塞勒斯穿軍裝特別好看。


    這身黑色軍服在他身上顯得莊嚴卻又優雅,讓潘多拉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糟糕,是心動的感覺。


    第24章


    直到晚上睡覺時,身穿軍裝的塞勒斯仍然縈繞在潘多拉的夢境當中。


    不知是不是被軍裝塞勒斯的美色衝擊過頭,過去許許多多潘多拉未曾注意到的畫麵都一齊湧上眼前。


    她想起西裝革履、在屬下們麵前淡然掌控一切的塞勒斯。


    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會輕握鋼筆,那是雙非常漂亮而完美的手。或許他整個人的身體都如此完美,可從袖口開始,西裝緊實地包裹著男人,僅露出他的手和臉來接受他人的讚美與目光。


    隻有在他手部活動的時候,袖口才會偶爾露出一小截曲線優美白皙的手腕。


    他的手腕皮膚很薄,形狀優美,卻被袖口嚴密包裹。在手部活動時,手腕才會偶爾露出。不知是不是因為過於完美,還是因為代表身份的深色西裝與他白皙的手反差太大,竟然會讓人感覺這有些性/感。


    當然,作為如今人類的領袖之一,恐怕除了潘多拉,或許沒人敢這樣遐想塞勒斯。


    過去的潘多拉也沒注意過,可是自從今晚看到塞勒斯穿的那一身筆挺軍裝,讓她忽然間便注意到了他的許多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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