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潘多拉嗜睡的時候,便是在融合傲慢的前後那段時間裏。


    算一算,那是快兩個月之前了。


    難道……潘多拉馬上會融合新的七宗罪?


    塞勒斯心中有所思考,潘多拉動了動,她坐了起來,打著哈欠。


    “還沒到嗎?”


    “快了。”塞勒斯說,“你可以等抵達之後再繼續睡覺。”


    潘多拉點點頭,她揉著眼睛,與此同時,飛機抵達卡爾亞區首都。


    塞勒斯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回到了首都,讓他有一種自己終於可以控製住局麵的安全感。


    飛機外,前來接機的車隊已經在等候,遠途歸來的一行人很快抵達總部。


    一個月之後,潘多拉久違地回到自己可愛的臥室當中。


    她飛撲在床上,翻了個滾,頓時覺得生活都美妙了。


    塞勒斯站在門外,他說,“你好好休息。”


    他以為潘多拉會安穩地再睡一覺,而他可以去解決克裏斯當中刺殺他這個案件的其他事情。


    然而,塞勒斯犯了鏟屎官的大忌——讓戰鬥力等於熊孩子 哈士奇的潘多拉在白天睡足了覺,也代表著她晚上有更多精力用於折磨人與拆家。


    當坐在桌前的塞勒斯感覺到自己被人從後麵撲上的時候,他並不吃驚,隻是無奈地歎息一聲。


    “明天再鬧,好不好?”他說,“今天晚上我會非常忙,全世界的人都想聯係我。”


    潘多拉的下巴抵著塞勒斯的肩膀,她眨了眨眼睛。


    “也行呀。”她說,“但我有要求?”


    塞勒斯朝著潘多拉的方向側過臉,“什麽要求?”


    潘多拉眯起眼睛,露出狡猾的微笑。


    “你主動親我,我今晚就不鬧你。”


    第66章


    在這一個月裏,塞勒斯已經無數次說服自己,要對未來的變化做好準備。


    潘多拉在長大,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少女,她對人類的好奇當然不會隻停留在表麵。


    相比於她離開,他更願意她留在他的身邊,哪怕潘多拉的有些想法,會讓塞勒斯有背叛自己和人民的痛苦。


    明明都這樣做好決定了。


    可是當潘多拉真的提出要求,塞勒斯的身體卻還是忍不住僵硬了一些。


    潘多拉趴在他的肩膀上,期待地眨著眼睛,看著他。


    塞勒斯有點猶豫,這時,桌麵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在這種時刻聯係他的人,對方隻可能是平級的其他執行官,或者眾議院,這代表電話是緊急的。


    催促的電話鈴成為了契機,沒辦法,塞勒斯轉過身,他的手輕柔地落在潘多拉的腦後。


    “閉上眼睛。”塞勒斯說。


    潘多拉乖乖地閉上眼睛,她以為塞勒斯會親吻她的嘴唇,過了幾秒鍾,她的額頭上卻觸碰微涼卻柔軟的觸覺。


    塞勒斯吻了她的額頭,那是潘多拉白天時親吻克裏斯的位置。


    潘多拉睜開眼睛,她不太滿意的嘟起嘴。


    “為什麽不親嘴?”


    “你今天親了克裏斯。”塞勒斯說。


    潘多拉:……


    潘多拉:“我可以認為你在吃醋嗎?”


    塞勒斯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


    他側過臉,語氣幹巴巴地說,“我怕染上他的精神病。”


    潘多拉有點想笑,塞勒斯明明就很在意白天的事情。


    他自己有點怕和她親密接觸,可是又不想看到她親別人,這個男人太別扭了。


    “你不要放在心裏。”潘多拉說,“那是臨終關懷。”


    她對克裏斯隻有可惜之情,畢竟在另一個時間線裏,他確實陪了她很久。


    但也隻是如此。


    潘多拉本來就是個沒心的魔女,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足夠溫柔了。


    塞勒斯無聲地歎息,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他伸出手,捧著潘多拉的臉頰,用手指輕輕地摩挲她柔軟紅潤的嘴唇。


    像是在親昵,也像是在擦去克裏斯的痕跡一樣。


    電話鈴絕望地響著,塞勒斯終於想起了正事。


    “先讓我處理事務,好嗎?”他聲音緩和。


    潘多拉已經很滿意了,畢竟塞勒斯是個臉皮薄的人,以前讓他抱抱都會僵硬許久,如今第一次主動親她,即使是個額頭吻,也非常不容易。


    更何況,這裏麵還有很濃厚的醋味。


    “這個男人有點膨脹。”色/欲跳了出來,它嘖嘖道,“我就說吧,人類長得太好看,就會比較自以為是。”


    “我也想說,你隻是親了克裏斯的額頭而已,真的很可惜。”貪婪也跳了出來,“潘多拉,你不覺得他們都很帥嗎?等下次遇到這種情況,我教你一句話——我全都要!”


    兩股力量左右靠著潘多拉,好像村口喋喋不休的八婆。


    潘多拉微笑著將它們壓了下去。


    她比較提防暴怒和嫉妒這兩個攻擊型的力量,剩下幾個都沒有太過壓製。


    懶惰懶得出現,暴食隻是會讓她多吃一點,隻有色/欲和貪婪經常出現。


    色/欲一看見好看的男男女女就會蹦出來說‘我可以’,貪婪就更煩人了,哪都有它。它什麽都想要,不論哪方麵都要出來督促潘多拉。


    暴食說:多吃點這個,這個好吃。


    貪婪就說:全吃光!


    色/欲說:這個我可以。


    貪婪就說:我全要!


    啊啊啊,真是煩死了。


    潘多拉回到自己的房間,塞勒斯要處理這次克裏斯的大事件,她也想和這幾個力量好好聊聊。


    她決定民主一把。


    “你們自己選吧。”潘多拉冷冷地說,“誰想下一個融合?”


    在隻有她能看到的視角裏,六股力量盤踞在臥室中的各個角落。


    色/欲首先退出群聊:“我不行,我要親自看到你成熟起來,我才能安心離開!”


    懶惰:“我……”


    暴怒:“該到我了!除了傲慢之外,我是最強大的力量!”


    嫉妒:“你不要臉,我才是最強大的,你哪裏比得上我?!”


    暴食:“這大半夜的,吃完早飯再聊不行嗎?”


    貪婪:“我又想先被融合,又想看你們被融合之後我再融合。能不能把我分成兩次融合?”


    七宗罪的六股力量吵成一團,就差互毆。


    潘多拉被吵得頭都大了,民主去他媽!


    “算了,還是隨機吧。”潘多拉煩躁地說,“你們現在可真聒噪。”


    七宗罪們都沉寂了下來。


    過了一會,嫉妒很嫉妒地說,“潘多拉,自從你和那個塞勒斯關係好了之後,對我們的態度越來越不好了。他有我們這樣了解你嗎?”


    潘多拉抱著抱枕,她輕哼了一聲。


    “這可說不準。”她懶洋洋地說,“相處這麽久,我都沒有了解透你們,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真的了解我呢。”


    七宗罪們大驚,它們此刻才意識到塞勒斯的危害比想象的還大。


    這麽多年了,潘多拉第一次如此懷疑與忌憚它們,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塞勒斯。


    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如今潘多拉完全站在主導地位,七宗罪不僅不能像是過去那樣趁她虛弱和沉睡的時候掌握身體,更是被潘多拉主控的力量壓得喘不過氣。


    潘多拉動了動手指,出來放風的七宗罪們被迫再次被壓入她的精神世界。


    她躺在床上,又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算了,隨緣吧,反正最後力量們總歸要被她吸收的,誰前誰後都沒有那麽大的區別。


    …


    與此同時,在潘多拉陷入沉睡的時候,隔壁,塞勒斯仍然在辦公。


    乘坐飛機讓他的手機關機了數個小時,如今其他幾個執行官辦公室的電話都在不斷的打來,其中也包含眾議院的電話。


    在他乘坐飛機返航的時候,克裏斯‘畏罪’跳樓自殺,隻不過清算不會因為他的死亡而停下來。


    第二次得知克裏斯的死訊,塞勒斯的心情複雜了許多。


    他知道克裏斯這個瘋子的字典裏是絕對不會有畏罪二字的,這個家夥從來都不怕死,他怕的是潘多拉不需要他。


    或許,克裏斯短暫重生的這一個月,也正是因為上一世的死不瞑目。


    他對潘多拉的執念太深,哪怕去死,也希望是被她所期待的。


    被潘多拉輕視而拋棄的苟活,於克裏斯而言,並不如她親口讓他去死的結局來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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