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男人,除了翻白眼,別的話她懶得多說一句。


    不一會兒餘微微也進來了,但是不敢到蘇湘玉麵前,就在門口站著呢。


    “趕緊來勸勸蘇場長啊,你倆是同學,你的事兒,她比你還操心。”侯勇於是又說。


    餘微微吧,其實早就把侯勇給看透了,這個人表麵上個頭高,身材大,但是有一點,好酒,而且他也跟餘微微坦白過,說自己之所以在邊城一直過的不錯,總有些餅幹呀,糖呀的補貼,是因為自己城裏,供銷聯社認識一個寡婦的原因。


    他這人沒啥大出息,但畢竟一副高個頭,長的還不錯,夜裏常常到那寡婦家幫人家幹幹活,那寡婦就送他點東西。


    現在結婚了,他的意思是那邊也不放手,畢竟日子過的窮,他和餘微微倆都需要點補貼,而他呢,也保證去了之後隻幹活,跟那寡婦連話都不說。


    總之,他也是個實誠人,把底兒交給餘微微,也說自己這輩子絕對除了餘微微,從此以後別的女人一概不沾不碰,隻跟餘微微兩個好好過日子,但是,那個寡婦不能斷,一則,他怕突然斷了,那個寡婦要到農場鬧他。


    再則,人家時常能補貼他點東西,餅幹啊糖的,餘微微不也吃過?


    這不明擺著嘛,那寡婦就是他的相好,而餘微微呢,要想時不時的拿點好處,就得容忍他跟那個寡婦相好的事情。


    所以,餘微微是認真想離婚的,畢竟侯勇這種行為在正常人來說,那屬於畜牲不如。


    他當初坦白這事兒的時候,餘微微都差點聽吐了。


    等侯勇出去之後,餘微微就把侯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全倒給了蘇湘玉,然後問:“湘玉你說咋辦,要不咱們舉報侯勇和那個寡婦搞破鞋吧,這太惡心人了。”


    “這就是為啥我雖然一直喊著讓大家結婚,但是也勸你們一定擦亮眼睛,要慎重的原因。一個寡婦,本來也是可憐人,你還吃了人家那麽多的東西,現在舉報人家搞破鞋,你好意思嗎?”蘇湘玉反問餘微微。


    餘微微紅著臉搖頭,她當然不好意思,可是她也想離婚呀。一個新時代的女性,丈夫跟個寡婦搞破鞋,她是真受不了這個。


    “你去瞅著磚吧,今天應該還有人送磚來,瞅好了,千萬不能再把殘次品弄進來,你和小潔,文麗幾個可是我的人,要幹不好,咱們一起丟臉。”蘇湘玉說。


    餘微微連忙說:“別的事情不用說,在工作上我們沒拖過你的後腿。”


    當然,也是因為這樣,餘微微的事情蘇湘玉必須得管。


    不過,倆夫妻離婚,那得都願意離婚才成,而侯勇呢,眼見得那張結婚證扯上了,就跟當初的葉向東一樣,你要再想讓他離婚,那是不可能的。


    男人嘛,反正他在外麵還有個寡婦,不缺睡的,就這樣耗著,他自己無所謂,可餘微微就麻煩了,耗的時間越長,餘微微整個人在婚姻市場中,就越不值價。


    怎麽才能替餘微微把婚離掉呢,這還真有點難倒蘇湘玉了。


    今天還得去縣城接記者呢,蘇湘玉拿上車鑰匙就出來了,直奔磚場找朱小潔。


    朱小潔總算在某個方麵能掙得過奶大腰細的樊一平了,兩隻手上都戴著手套,她比母老虎都狠,從四分場開來的拖機上看著磚頭呢,看到一塊不好的,直接就朝著四分場場長的腳砸過去了:“這種東西就想換我們的家具,我告訴你,我再查出這麽一塊來,從今往後,我們的家具一件都不會送給你們四分場。”


    四分場的場長戴誌國給個女同誌這麽訓一通,臉上其實下不來。


    但是也沒辦法,畢竟以次充好,他們場幹的最多。


    所以,賠著笑,他從兜裏掏了一把瓜子出來:“朱庫管,吃點瓜子慢慢幹,你也是真辛苦,要不我再給你倒杯茶。”


    “拿遠點兒,你休想拿幾顆糖就腐蝕我。”朱小潔瞪了戴誌國一眼說。


    樊一平那姑娘確實力氣大,能幹,但是,她表麵雖然和和氣氣,但是私底下很喜歡揭朱小潔的短。而她在女知青的隊伍裏又很有威望,所以,總喜歡團結著別的姑娘們給朱小潔搞孤立。


    朱小潔雖然長的漂亮,但因為性格的原因,還真鬥不過樊一平。畢竟女人要搞起小團體,搞那種小霸淩,被欺淩的一個很多時候都得打掉牙吞到肚子裏。


    就比如說,蘇湘玉給過朱小潔很多化妝品,朱小潔自己都舍不得用,結果呢,樊一平悄悄用完,還給她的化妝品裏麵挖一塊豬油補上,這叫朱小潔怎麽用?


    偏偏她還抓不到證據。


    所以她現在一門心思,就隻想搞好自己的工作,跟樊一平比個高下。


    蘇湘玉看在眼裏,但是畢竟人多的地方事非就多,要說樊一平真壞嗎,她也沒什麽大壞的地方,就是愛表現一點,而朱小潔呢,比較尖酸一點,但向來總是吃虧。


    做為領導,蘇湘玉得留著樊一平那種有力氣的,號召力強的手下幫農場幹體力活,但也不能讓朱小潔就一直就那麽悶哼哼的受委屈啊。


    所以表麵上,雖然她一直在鼓勵樊一平,但有什麽私底下享受的事兒,肯定還是先緊著朱小潔來,悄悄給朱小潔搞福利。


    隻能說,領導不好當,事情不好平衡啊。


    “小潔,你下午跟我去趟縣城吧,咱們去接一下記者。”蘇湘玉說。


    樊一平在搬磚,立刻過來,強勢的就用自己的屁股把朱小潔給抵開了:“那可不行,場長,朱小潔會幹啥呀,咱們去了肯定得給記者同誌表現一下吧,我去,我還記得咱們排練的《燒磚舞》呢,我要給記者同誌跳一曲。”


    朱小潔氣的直翻白眼,偏偏樊一平那種不要臉的獻媚行為她還做不出來。


    “不行,歡迎記者這事兒必須小潔去,而且,記者來采訪咱們,那咱們當然得表現出咱們最好的精神麵貌和素質來,你們一定要努力的幹,賣力的幹,表現的好好的等著記者們,好不好。”蘇湘玉說。


    樊一平一高興,揚手帶著手下的姑娘們就去幹活兒了。


    朱小潔先洗了把臉,上車之前還換了套衣服,上車之後,見檔位的地方放著瓶雪花膏,啥也沒說,就開始給自己手上塗抹了。


    正好這時候韓慎開著車,才從縣城回來。


    那家夥並不像個教授,嘴裏叨著一支煙,單手握著方向盤,跟副座上的小張談笑風生,車快到飛起,突然看到蘇湘玉的車經過,居然在車上伸了兩指,給她敬了個禮。


    畢竟撞飛姚元清之後,到現在韓慎還沒給蘇湘玉表達過敬意,他這是在表達他的敬意。


    但這一下沒撩動蘇湘玉,倒是把朱小潔給撩的心花怒放:“湘玉,你說像韓教授那麽好的人,誰能嫁給他呀?”


    他好?


    蘇湘玉心說,能跑到俄國高官的家裏去睡人家老婆誰敢信?


    韓慎要是什麽好人,那這世界上就沒好人了。當然,她立刻加速,一腳就把韓慎給甩開了。


    倆人進了縣城,蘇湘玉帶著朱小潔先到國營飯店,一人要了一碗麵片,然後就要了一斤手抓。


    “咱們知青哪能吃手抓,這要叫人看見,絕對會舉報你。”朱小潔嘴裏說著,抓起肉來,吃的狼吞虎嚼。


    一人一碗麵片,大部分的羊肉都是朱小潔一個人吃完的。


    吃完之後倆人上了車,一人哈口氣,嘴裏都是羊肉的異味兒。


    於是蘇湘玉掏了兩枚巧克力出來,遞了朱小潔一枚:“含著,去去咱嘴裏的味兒。”


    朱小潔接過巧克力,好奇的說:“你咋總有好東西,這又哪來的巧克力?”


    “葉向東弄來的唄,再哪來的。”蘇湘玉說。


    朱小潔嚼著巧克力,暗暗歎了口氣,心說,到底姐妹是姐妹,蘇湘玉這麽對她,她要不努力回報,認真工作,怎麽對得起這麽跟自己交心的姐妹呢。


    不過,倆人還沒到長途汽車站呢,居然在大街上碰到葉向東,腳下騎的是穆鐵那輛小自行車,剛從招待所裏出來。


    而且,梅君就跟在他身後,也從招待所的門口推了個自行車。


    “不會吧蘇湘玉,那不是咱的姐夫?”朱小潔一下就坐直了:“把車停下,甭叫他看見,你看看,他身後還跟著個姑娘呢,長的挺漂亮。”


    要說小姐妹之間最興奮的事情是啥。


    第一是在吵架的時候幫忙吵群架,二就是小姐妹的丈夫要是出了軌,大家想捉奸,那當然,一個比一個積極。


    “看著沒,他跟那姑娘倆說的還挺好的。”朱小潔又說。


    蘇湘玉把車給刹停了,定晴一看,還真的,梅君推著輛自行車,看起來不甚高興,葉向東個頭高,一直低著頭,笑眯眯的在聽梅君說話。


    當然,他不論對誰都這樣,聽人說話的時候總是笑眯眯的,蘇湘玉幾乎就沒見他跟誰發過脾氣。


    更令她驚奇的是,最後梅君把自行車一推,氣哼哼的瞪了葉向東一眼,居然轉身就走了。


    葉向東兩手叉在兜裏站了一地兒,站著笑了會兒,騎上穆鐵那輛可憐的小自行車,咯吱咯吱的也走了。


    第58章 吸吸陽氣


    “你怎麽拐彎啦?咱們去看看啊,我覺得葉向東跟那個女同誌肯定沒幹啥好事情,那女的看我姐夫的眼神都不對勁。”朱小潔是坐車的,看蘇湘玉不但不往前開車,反而拐了個彎子,給氣壞了。


    而且她還說:“小潔你想的太多了,什麽年代,要真的有人搞破鞋,也不可能是在這種地方,趕緊走,接人要緊。”


    “馮明遜當初的行徑你忘了嗎?他可是當著你的麵給蘇湘秀放的水,男人這東西你得管著。要不然,等人家大肚子了,鬧你麵前了,醜的人是你自己。”朱小潔氣的呀,恨不能戳蘇湘玉的額頭一指頭。


    “我家向東我放心著呢,你就甭操閑心了。”蘇湘玉說。


    在朱小潔看來,蘇湘玉簡直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當然,心裏的小心思,也就隻有蘇湘玉自己知道了。


    她愛葉向東嗎,並不愛,甚至除了覺得他長的挺帥,有種少年式的可愛之外,連喜歡都談不上。


    但是,上輩子把蘇湘秀和韓慎捉奸在床,然後韓慎還跟她說,他和蘇湘秀之間有著靈魂之愛,跟她隻是革命戰友的話,是蘇湘玉的心魔。


    現在在葉向東這兒,她其實也僅僅隻是葉向東的革命戰友。


    所以,她沒想過談感情,更沒想過跟葉向東更進一步,好像也隻有這樣,她覺得自己才能保證自己不愛傷害一樣。


    可憐朱小潔白白著場氣,剛才吃進肚子裏的羊肉都沒味道了。


    總算到了下午四點半,長途汽車站,《大眾報》的記者也該來了,蘇湘玉這才把車給開到了長途汽車站。


    原本,朱小潔覺得自己該在路邊采點花,做個儀式,象征性的獻給記者的。


    不過,蘇湘玉覺得首都來的記者見慣了世麵,一束野花不夠丟人的,堅決不肯叫朱小潔采。


    而現在,終於記者來了。


    她於是把自己寫著“朝陽農場歡迎記者蒞臨檢查”的牌子,就讓朱小潔給舉了起來。


    “同誌您好,我是咱們《大眾報》的總編,我叫梅信德,你恐怕就是蘇湘玉吧,久仰大名。”從班車上下來的報社主編,居然也姓梅。


    不過,一副厚眶眼睛架在鼻梁上,人笑嘻嘻的,這一看就是個特別隨和的文化人。


    但是,他身邊還有個男人,卻是蘇湘玉上輩子認識的人。


    這個人叫許還山,應該是首府一個幹部家的兒子,今年二十出頭。上輩子蘇湘玉遇到他的時候,他也到申城了,是蘇湘秀當時談的對象,不過倆人談了一陣子就分手了。


    這個許還山跟韓慎關係特別好,將來也是韓慎的忠實走狗。


    而他幹的叫蘇湘玉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情,則是他在某個地方當個高速路段的管理員的時候,整整貪汙了四百萬。


    那可是九十年代,很多人拚死拚活才在努力的成為萬元戶,他就能貪四百萬。然後,他在公路段被查,想辦法花錢擺平了事情,於是又調到了自來水公司,就一個小小的自來水公司,他居然能貪汙上千萬。


    而且這事情一直沒有捅出來過,是她跟韓慎離婚的那個時間段,公司要上市,她在給股東們做背景調查的時候才查出來的


    當然,韓慎的股東們可不止這個許還山,還有好幾個都有問題,要不是蘇湘玉當時就死了,非得把他們送進監獄不可。


    這樣的人才,居然這麽早就跑到她的農場來啦?


    “姐,我該叫您一聲姐吧。”許還山笑著握上蘇湘玉的手:“湘秀和我馬上就要結婚啦,咱們可就是一家人啦。”


    “上車吧,我們大場長正準備著給你們接風呢。”蘇湘玉說。


    梅信德揉了一下肚子,也下意識的說:“真是餓啊,雖然我知道農場窮,但是,我真想在邊城吃頓羊肉。”


    許還山卻說:“艱苦奮鬥是咱的遵旨,也烙在我的靈魂裏,羊肉讓咱們梅總編吃就得,我吧,給點苞米、高梁米,紅薯葉子就得。”


    梅信德於是指著許還山說:“這是個幹部子弟,你們聽聽這孩子的覺悟高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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