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局還沒說話呢,在下麵突擊撞門的公安幹事來了。


    “下麵連著幾聲槍響,應該是馮明遜或者侯勇倆人,其中一個的手中有槍,現在沒槍的那個應該已經被打倒了,現在活著的是那個有槍的。。”公安幹事說。


    不止烏書記,就連陳局長都給嚇了一跳。


    “槍,哪來的槍?”


    “牧民們幾乎人人有土槍,咱們縣城有槍也不驚奇啊。”公安幹事說。


    這下,陳局長的臉色都白了。


    土槍打兔子不算啥事兒,但是,要真的額爾縣出了人命,可就麻煩了。


    “門撞開了嗎?”陳局緊接著又問。


    公安幹事說:“差不多撞開了,但是,現在我們不清楚裏麵拿槍的人到底是誰,所以,我們來請示您,該怎麽辦?”


    不論裏麵現在活著的是馮明遜還是侯勇,隻要開了槍,就是亡命之徒了。


    公安也是人,而且,遇到這種事情,肯定大家都會自覺的踴躍上前。


    但是,麵對一個敢開槍的亡命之徒,第一個往裏麵走的人,那就是用來擋子彈的,你不能隨便去,肯定得聽局長的安排。


    陳局回頭望著來匯報的小幹事,還在猶豫。


    小幹事立刻說:“那就我去吧,沒問題。”


    陳局哽噎了一下:“你就算了,你還沒結婚呢,找個結了婚,年齡大,孩子大點的,讓他先破門。”這種,好歹有後,死了也不怕。


    “好呐。”小幹事給陳局警了個禮,轉身就準備跑了。


    不過就在這時,有人騎著輛自行車,老遠的衝過公安的警戒線,一路就衝到陳局麵前了。


    “陳局,最近還好吧?”來的是葉向東,九月的天氣還挺熱,這家夥跑了一額頭的汗,長腿一抵,就把自行車給支停了。


    陳局一直挺喜歡葉向東的,因為這家夥為人熱忱,仗義,沒有那種二代公子哥兒的派頭,工作上是真紮實。


    但是,按理來說,他應該剛下班,他跑來幹嘛?


    “是不是有人持槍,並且躲在地下室裏不肯出來?”葉向東說。


    這不明擺著嘛,現在就是這麽個情況。


    葉向東把自己的自行車給支停了,然後說:“那倆人,一個叫侯勇,還有一個叫馮明遜吧,這樣吧,因為馮明遜是我愛人農場裏的生產主任,這事兒啊,你們都甭管,我給咱們破門吧。”


    “你,你這樣子咋破門?”陳局說。


    葉向東從自行車的後座上,就把自己那杆老卡殼的土槍給拿下來了:“您難道忘了,當時在秘密工廠的門外麵,那六條獒狗,其中五條是我打死的吧?”


    奔跑中的獒狗,他一杆卡殼的土槍,一槍一個,確實,這家夥平時大大咧咧,但是個真正的神槍手。


    “那就你吧,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陳局說。


    葉向東扛著自己的土槍,左右一看,哎喲喂,眼睛是真不舒服,因為蘇湘玉一直和韓慎站在一起。


    拿著杆土槍,他本來想把韓慎給撥開的。


    但是,蘇湘玉賊自覺,一看他目光掃過來,兩隻大眼睛一瞪,細腰一扭,轉身就離開人群,躲到老遠的地方去了。


    “我一直說我愛你,你不信。”葉向東一邊吹著小口哨,一邊打量著,看別人有沒有在偷聽自己說話。


    “滾遠點。”蘇湘玉說。


    “要是我把馮明遜救出來,你就相信我愛你,好不好?”葉向東又說。


    事實上,就在剛才,公安幹事說裏麵有個人死的時候,蘇湘玉覺得,死的那個人應該就是馮明遜。


    畢竟以她對馮明遜的了解,不說槍了,他這輩子,連把剪刀都摸過。


    而侯勇則是個十足的混混。


    不論人品如何,馮明遜是個愛讀書,有理想,想幹事業的男人。


    而侯勇,則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混混。


    如果其中隻能活一個,蘇湘玉當然希望是馮明遜,而不是侯勇。


    “我說我沒有精神出軌過,一直愛的都是你,你要相信,我現在就去把馮明遜給你弄出來。”葉向東又吹了一聲口哨,說。


    這個皮膚白皙,一臉頑皮,永遠笑的像個少年一樣的年青人,伸了兩根手指給蘇湘玉敬了個禮,直到她強不過,點了點頭,這才又吹聲口哨,扛著杆卡殼的土槍,進圖書館去了。


    第91章 斷頭飯


    “前陣子,東子一直在跟我念叨,說自己要在額爾縣開夜校。蘇湘玉,你跟我說實話,這些書是不是東子搞來的?”目送著葉向東走了,韓慎走了過來,問蘇湘玉。


    蘇湘玉搖頭說:“沒有啊,我從來沒聽他說。”


    “東子這個人吧,做事情總不按常理出牌,我怎麽覺著今天這事情,好像跟他有關係似的?”韓慎又說。


    站了會兒,他突然說:“不行,我得把我那把獵/槍取來幫他,小蘇,快回車上去。”


    說著,韓慎也走了。


    蘇湘玉在原地站了片刻,總覺得不對勁,看到葉向東已經進了圖書館,自己也朝著圖書館的門口衝了過去。


    “小蘇,你給我回來。”王秘書眼看蘇湘玉要追出去,來喊她了。


    蘇湘玉盡可能平複著自己粗喘的呼吸,說:“我有件事兒忘了跟葉向東說,我得去跟他說說。”


    “那你可別進地下室啊,沒聽說嘛,有人在放槍。”王秘書說。


    公安執勤的時候是這樣,但凡是在警戒圈內的人,那就是陌認的自己人,而且各人有各人的公務,但是,這種現場,一般是不讓女同誌們進的。


    所以,蘇湘玉一進去,裏麵的公安就來攔她了:“哎,這位女同誌……”


    “我是葉向東的家屬。”蘇湘玉隻說這麽一句,趁著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直接就下地下室的台階了。


    “係統,有槍嗎,一把多少錢,能不能給我買一把?”這還是蘇湘玉頭一回問係統要槍。


    【您想要什麽槍?】


    “什麽槍最好,給我一把。”


    【這個年代,可以從俄國走私98k,那是葉向東用的最順手的槍,不過,一把得八千塊。】


    這麽貴,不愧是槍啊。蘇湘玉差點想罵娘了,到了樓梯的拐角處,因為天黯,這地方也沒人,她伸出手說:“給我。”


    【宿主加油哦,隻要有四個知青能考上大學,這八千塊錢您就賺回來啦。】


    地下室的門口擠了一堆的公安,都在等著上麵的命令呢。而且,屋子裏一股濃濃的氣油味,這證明,裏麵的人應該已經把汽油給潑開了。


    葉向東正在跟公安了解情況,突然回頭,見蘇湘玉站在自己後,手裏還拎著一條卷起來的麻袋,遂問:“你怎麽來啦?”


    “拿著這個。”蘇湘玉說著,就把東西給遞過去了。


    葉向東提在手裏拎了拎,畢竟麵前的公安多,沒好意思問她這是什麽東西,他本來要進去的,拎著土槍又拎著麻袋站了一會兒,突然側首跟蘇湘玉說:“你想裏麵能活下來的那個人是誰?”


    蘇湘玉毫不猶豫的說:“馮明遜。”


    “那就趕緊上去,告訴韓慎,要是侯勇逃出來,不能開槍,一定要讓他跑掉。”葉向東說完,又喊了一句:“趕緊去啊。”


    確實,剛才,韓慎回車,找他的獵/槍去了。


    蘇湘玉隱隱覺得,葉向東這應該又是在玩什麽鬼把戲,瞪了他一眼,轉身上樓梯,又往外跑了。


    等她出來的時候,正好就碰見韓慎擰著一杆獵/槍,正好到讀書館的門口。


    所有的地下室,都是有窗子,有通風口的。要說地下室裏的人逃跑,那當然得從通風口跑,畢竟門口全是公安,出來就等於自投羅網。


    韓慎年青的時候四處嫖風,連俄國高官的床都敢上,最了解的不然就是這個,所以,他圍著圖書館轉了一圈兒,煙頭一扔,就準備往地下室唯一的那個窗子那兒奔了。


    “葉向東說,要是侯勇出來,你不能開槍,得放他走。”蘇湘玉說。


    韓慎皺著眉頭問了句:“什麽?”


    而就在這時,地下室裏又是連著幾聲的槍響,因為離的太近,震的人耳膜都痛,而就在這時,從地下窗的玻璃的窗戶裏還真的爬出來一個,韓慎正準備瞄準呢,蘇湘玉直接喊了一聲:“侯勇,快跑!”


    緊接著,所有公安都進了地下室。


    一看侯勇跑了,就連烏書機都在罵:“他媽的葉向東,怎麽能把人放跑呢,那家夥剛才還拍著胸脯跟我保證說沒問題,自己一定能搞定,他人呢,他人怎麽樣?”


    最近,葉老因為檢舉了馮明豔,而且連著推動了幾個提案,就比如涉外撫養,以及取消g委的提案,上麵挺重視他,據說很可能還能再升一級,到國務委員那個級別。


    雖然沒謀過麵,但是領導唯一的兒子,要有個三長兩短,烏書記還活不活啦?


    但是,急什麽還就真來什麽。


    葉向東是給人扶出來的,看到血的那一刹那,烏書記差點沒暈過去,因為他把綠軍裝脫了,身上是一件白襯衣,那件白襯衣徹徹底底的給染成了一件紅襯衣,沒有一絲地方是白的。


    反而是馮明遜居然好好兒的,伸手扶著葉向東呢。


    要說在那一瞬間不慌亂,不著急,那是假的。沒有女人會在丈夫混身是血的情況下還能站的穩穩的,腿不軟手不抖的。


    現場人太多,圍著葉向東的人也太多,尤其是韓慎,直接背起葉向東,也不顧他混身鮮血淋漓的,這就往醫院送了。


    不過,就在蘇湘玉準備往跟前擠的時候,她就發現,韓慎的背上,葉向東高舉著一隻手,那隻手還豎著大拇指,一直在向著她揮舞呢。


    一隻血紅的手臂,在半空中高高的揮揚著。


    那家夥,一看就是在跟她報平安。


    馮明遜已經給公安帶走,問話去了,現場的人,也幾乎全跟著葉向東一起到醫院去了,蘇湘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就準備開車回家。


    這不,她才打火呢,有人拍窗子,蘇湘玉於是就把窗子給搖下來了。


    是梅君,看起來氣呼呼的,眼睛上掛的全是眼淚。


    “我哥受傷了你沒看見?你這是準備要走?要回家?”梅君有點不敢相信似的,指著蘇湘玉說:“我哥受傷了,你居然都不會哭一聲?”


    這要是別人,蘇湘玉就不理了。但梅君這丫頭,說實話,除了喜歡葉向東,以及腦子糊塗一點,工作認真,為人也踏實,所以,蘇湘玉就願意耐著性子跟她說兩句。


    “第一,你哥沒死,還能自己走出來,可見傷的並不嚴重。第二,為什麽他受了傷我就非得要哭,梅君,我是你大嫂,葉向東的妻子,不是他的老媽子。”


    “你要這個樣子,那我就得說句惡毒的話,我真想讓侯勇半路撞見你,打你一頓。”梅君說。


    果然夠惡毒,這都等於是咒她死了啊。


    但蘇湘玉理智著呢:“一,侯勇的手裏沒有槍,他就對我造不成威脅,二,現在公安正在四處抓捕,他不說逃跑,還敢回來找我,那豈不是瘋了?”


    一腳油,梅君這邊還氣的下跺腳呢,蘇湘玉已經走遠了。


    往化工廠走的時候,半路上遙遙看見,穆鐵和陳銅倆還是手挽著手,一起在往家走的,但是,在看到蘇湘玉的那一刹那,倆家夥就開始你一拳,我一拳的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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