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上完課,蘇湘玉給大家叫的是必勝客。


    這種東西葉向東並不喜歡吃,但是穆鐵和陳銅倆喜歡。一盤批薩,一個炒飯,再加一個意麵,還有幾份牛排,才進家門,倆孩子就開始搶吃的了。


    “陳銅這孩子,原來我記得他飯量不大呀。”葉向東望著正在往嘴裏送炒飯的陳銅說。


    蘇湘玉也覺得納悶,有時候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養了一隻饕餮,因為現在的陳銅不是能吃不能吃的問題,而是太能吃了。


    一份意麵,再加一盤炒飯,全部吃完之後,他又撈起了批薩餅,大口的往肚子裏吞著。


    “你要今天晚上再敢放屁,我就把你從臥室給踢出去!”拿著小刀裝模作樣劃著批薩餅的穆鐵說。


    陳銅才不在乎呢:“娘買的,我隨便吃,你管不著。”


    “說實話,我經常也怕他把自己給吃的撐死。”蘇湘玉皺著眉頭說。


    不過畢竟從福利院出來的,陳銅照顧自己可照顧的好著呢,吃完之後摸摸肚皮,從餐桌上的餅幹盒裏摸了兩顆大山楂丸出來,就進臥室做作業去了。


    “你想想辦法,以後讓他吃少點。”葉向東說。


    蘇湘玉難道不想想辦法讓陳銅吃少點嗎,一盤外賣的炒飯,差不多抵得上一條人命了,她經常愁悵的想,自己雖然賺了很多錢,但是,要是邊城人民安居樂業,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的話,她的錢遲早得被陳銅給吃完。


    不過,陳銅那小子也有好處,比如說,他就比穆鐵自覺得多:“娘,我給您倒了水,趕緊喝吧。”


    小家夥端了一杯水進來說。


    葉向東把水接過來,笑著說:“看吧,家裏有個孩子還是好,你腳疼懶得動,他就把水給你端來了。”


    蘇湘玉白了葉向東一眼:“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才能長大,趕緊從我眼前消失。我隻想一個人清清靜靜,可不想有那麽多的孩子。”


    這種思想就很危險了。


    雖然說蘇湘玉總能弄到質量很好的套子,稀奇古怪,什麽帶凹凸的,帶香味兒的,還催/情效果的,回回都能叫葉向東興致大發。


    但是於葉向東來說,他不要求套子有多好,他隻想有倆屬於自己的孩子啊。


    所以,蘇湘玉因為他為夜校盡的力而想犒勞他一番的時候,葉向東咬著牙就給拒絕了:“算了吧,你也很累,躺著,我給你們按摩。”


    按摩,蘇湘玉當然高興啊,立刻就翻過身去了。


    “對了,過兩天咱們得出去一趟,車我來拾掇,你把倆孩子的衣服整理一下。”葉向東趁著蘇湘玉高興,就說。


    眼看年關,夜校馬上也要放假了,一聽要出去,蘇湘玉果然高興了:“怎麽回事,你這種人,居然會想到帶我們去旅遊?”


    “可不,而且,咱們是去首府旅遊,咱們自治區的首府你還沒去過吧。”葉向東又說。


    自治區的首府,蘇湘玉是跟著馮明遜一起去,但是那地兒沒什麽可以旅遊的呀。城市嘛,都一樣,相比之下,蘇湘玉更想去一去自治區再往北邊的草原啊,沙漠啊,至少也算是見識一下祖國的大好河山嘛。


    “要不,咱們去騰格裏大沙漠裏走一走,或者就去呼倫貝爾草原上,反正開著車不怕遠。”蘇湘玉說。


    “那些地方,等以後有時間了我再帶你去,先去自治區吧,我保證這一回肯定讓你玩的高高興興,行不行?”葉向東又說。


    好吧,雖然蘇湘玉還是不高興,但是暫且她就不拂葉向東的麵子。


    畢竟,他上次挽救了文麗,一下子抓了十幾個混混,蘇湘玉從係統那兒掙了好些錢呢。


    聽說要去旅遊,倆孩子也賊高興。


    這不,穆鐵第一時間就告訴了自己的兩個小女朋友。


    “牛什麽牛呀,我爸過兩天帶我們去海南,沙攤見過嗎,特別漂亮。”言言說。


    小滿一直以來,對陳銅比穆鐵好得多,所以,現在穆鐵就有點愛欺負陳銅了。


    “聽見沒馮小滿,人家言言馬上要去海南,你能去哪兒?”穆鐵說著,搗了小滿一下。


    人家都要出去旅遊,唯獨小滿無處可去,咬了一下嘴巴,她就走到穆鐵和言言的身後,一個人就那麽孤零零的走著。


    很快就到出發的日子了,其實不需要蘇湘玉來收拾,穆鐵和陳銅倆自己就把自己的衣服什麽的,全都裝到蘇湘玉的旅行包裏了。


    不過,到了出發的時候,蘇湘玉才發現,葉向東的車上,居然還帶著韓慎。


    而且,韓慎看起來完全是一副猖狂到不可一世的樣子。


    “你怎麽帶著他,你難道不知道我煩他?”蘇湘玉說。


    葉向東低聲說:“你先別著急,這一回,我們有大驚喜要給你呢。”


    狗屁的大驚喜,韓慎在車上,於蘇湘玉來說,這趟旅行就是大驚嚇了好嗎?


    不過,韓慎才沒有意識到,自已並不受蘇湘玉的歡迎。


    坐在副駕座上,回頭還跟蘇湘玉吹著小牛呢:“還記得你繼母嶽紅菱嗎,喲嗬,天天跟我說什麽杜啟明能在銀行的事情上卡死我,可現在,杜啟明直接被人行給調離行政崗位,據說調去看大門了。我的錢,那還不是轉眼就批下來了。”


    確實,糧庫在11月份的時候就蓋起來了。


    但是蘇湘玉直覺,當時糧庫的三十萬能一下子批到位,跟她拉著人行的行長陳金溜的那一圈子有關係,至於韓慎,他不過是躺著賺大運罷了。


    但是,韓慎躺在狗屎裏賺大運,居然還升官,升到區政府去了。


    蘇湘玉坐在後麵,倆孩子就得一邊一個貼著她。


    好在現在天氣冷,孩子才洗過澡也不臭。


    她的手冷,伸進陳銅的棉庫裏頭,暖暖的,真舒服,這家夥簡直就是個小火爐。


    大冬天的,從額爾縣城走一趟自治區其實挺難的,因為現在的公路沒有將來那麽完善,路上全是大坑,四處都是坑坑窪窪的,葉向東這趟車開的快,時不時的,蘇湘玉的腦袋就得給顛到車棚上,碰的她砒牙裂嘴。


    “不是說去旅遊嘛,葉向東,你這車能不能開慢一點,我的腦袋都要碰掉了好不好?”蘇湘玉說。


    葉向東看著窗外的天色,其實挺焦急的,但是因為他自己廠裏挺忙的,而這一趟,實質上,他是想給蘇湘玉一個驚喜,所以,車非得開快一點不可。


    要不然,等到首府的時候估計今天都過完了。


    在首府,蘇湘玉認識的,隻有梅幹菜所住的那個小區,那叫作農牧小區,因為是屬於農牧,林業廳的家屬院。


    一看葉向東把車開到這兒,蘇湘玉就有點不高興了:“葉向東你怎麽回事,找不到地兒住嘛,為什麽要來這兒?”


    哪怕現在梅幹菜不在,馮明遜不在,蘇湘玉也不願意來這個地方。


    因為這地方,在很多年前,她跟著馮明遜一起來,還替梅幹菜做過飯呢,現在想想,那些飯不如喂了狗的好。


    葉向東先問韓慎:“人呢,你確定是在這兒?”


    韓慎說:“是啊,我確定她們母女倆就呆在這個院子裏。”


    蘇湘玉還是一頭霧水,因為不知道葉向東帶自己來到底是來幹嘛的。


    這不,蘇湘玉正疑惑著呢,就見有個小女孩背著書包,從遠處走過來了。小女孩背著一隻綠書包,脖子細細的,腦袋耷拉著,一步又一步,走的特別慢。


    越看這個女孩子,蘇湘玉越發覺得熟悉,過了半天才說:“這是我媽媽!”


    在這個年代,很多人還是把媽媽叫娘的。


    但是,等到九十年代,大家就都改口把娘喊媽媽了。


    蘇湘玉的第二世,父親也姓蘇,母親姓黃,叫黃晴晴,生於1965年,90年的時候生的她,一生下來就給她起名叫蘇湘玉,所以,她的名字一直沒有變過。


    蘇湘玉原來就一直在想,自己什麽時候有機會,一定要去找一找她第二世的生母,不過,上輩子她從生下來,麵對的就是填鴨似的學習,跟媽媽之間交流的也很少,而且,媽媽似乎不願意談自己的過往。


    所以,蘇湘玉第二世的時候,從來沒有問過,外婆家在哪兒啊,媽媽小時候在哪兒生活啊,這之類的話。


    但是沒想到,葉向東和韓慎倆,居然把她第二世的生母給找著了。


    這可是蘇湘玉正兒八經吃了一年奶,從她懷裏長大的媽媽,但她現在看起來是那麽的瘦,也是那麽的不開心。


    “她叫黃晴晴,我估計你知道吧,她父親黃海是咱們整個邊城,農林方麵最權威的專家,而且,在70年的時候,他就提出要以新型的基因改造、化學助長來改造整個邊城的生態,不過,當時的g命分子也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就把他給打到牛棚裏去了,不過在牛棚裏他一直鬧事,最後就把自己給整到監獄裏去了。”葉向東又說。


    韓慎回過頭,笑著說:“咱們東子也不知道怎麽搞的,非得要找黃海,我都說了那家夥犯的罪特別重,他不信,非得要把那家夥從牢裏給救出來。”


    “你不是馬上到區政府上班?邊城地方大,人口少,地多,現在主抓著要搞的就是農業,我看過黃海原來寫的論文,人家是真有兩把刷子,你呢,你除了罵人誇自己,還懂什麽?”葉向東反問韓慎。


    韓慎其實隻用了兩個半月,就把糧庫給建起來了。


    而且那座糧庫不論通風還是采光,糧食的儲存年限,在沒有冷庫的年代,都是領先於世界的。


    不過算了吧,他驕傲,但他不說。


    敲了敲窗戶,他說:“你們不是找那個小姑娘嘛,人小姑娘都要進院子了,你們還在車上坐著吵架?”


    蘇湘玉這陣子,因為跟葉向東相處融洽,他問的時候,她就說過一些自己上輩子的事情,真是沒想到,葉向東居然轉眼就把她上輩子的媽媽給找著了。


    “怎麽,你不打算下車去看看?”葉向東說。


    蘇湘玉一把拉開車門就下車了。


    自己的媽媽,那種感覺是無以言喻的。


    她跟著黃晴走了一段兒,就發現,黃晴在農牧廳家屬院的門口,一個打酸奶的攤子前駐足了,然後一直盯著那個打酸奶的老奶奶看著呢。


    “黃晴晴?”蘇湘玉試著叫了一聲。


    黃晴晴回過頭來,兩眼究尋的看著蘇湘玉呢:“你是誰?叫我幹嘛?”


    小時候的媽媽,看起來可真瘦啊。


    當然,上輩子,她對蘇湘玉其實並不夠好,每天除了逼著她學習就是學習,因為自己沒考上清華,為了圓一個清華夢,幾乎是把她當成一架考試機器一樣。


    但是,畢竟是媽媽,蘇湘玉跟她的感情是跟別人不一樣的。


    蘇湘玉的兜裏有糧票,也有酸奶票,從兜裏摸了一張酸奶票出來,她說:“這張票是不是你丟的?”


    “不是,我們家窮,沒有酸奶票。”黃晴晴語氣硬梆梆的說。


    雖然她的語氣還是硬梆梆的,但是,因為太熟悉這種神態,蘇湘玉反而覺得心裏挺暖和,挺舒服的。


    黃晴晴是個很警覺的小姑娘,轉身就進院子了。


    蘇湘玉於是先走到賣烤紅薯的攤子前買了個烤紅薯,然後拿到賣酸奶的老奶奶麵前,給賣酸奶的老奶奶遞給,就蹲她身邊了:“阿姨,這小區裏的人你都認識不?”


    “認識啊,你要問誰。”老奶奶剝開紅薯,吹著燙氣說。


    蘇湘玉說:“就剛才那小女孩兒,她家怎麽回事,我看她想買酸奶又舍不得買的樣子,挺可憐的。”


    “哎喲,你說那姑娘啊,可憐著呢,父親給關起來了,她媽前幾年在烏蘭農場下鄉的時候丟了個女兒,人一直半瘋半傻的,對那姑娘好的時候格外好,不好的時候非打即罵,小姑娘日子過的挺艱難的。”老奶奶說。


    烏蘭農場?


    那不是馮明媚原來當過場長的地方?


    “在烏蘭農場丟了女兒,哪一年的事情?”蘇湘玉說。


    在農牧廳門口賣酸奶,肯定是農牧廳的家屬,老太太如數家珍著呢:“那應該是70的事兒,就為那事兒,黃海跟現在給槍斃的馮明媚打了一架,就給關起來了。”老太太說。


    蘇湘玉突然之間,就跟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樣,說:“你確定是70年的時候,黃晴晴的媽媽丟的女兒?”


    “就是70年,我記得真切著呢。”老奶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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