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忍無可忍,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胸口上:“喻海橋他媽去死啊——!!!”


    喻海橋被我打得演技十分誇張地咳了好幾聲,他捂著自己的胸口:“內傷了,你得對我負責。”


    我憤怒到覺得自己腦袋上的頭發都直接衝上了天:“滾啊——!”


    喻海橋伸出食指比在自己的嘴前,“噓”出了一聲後,小聲提醒我:“晚上了,小心擾民。”他邊說邊直接進了我家,還把房門給關上了。


    “我請假三天在家裏思考了很長時間,我覺得——”他一臉正經地開始跟我講起來,“我覺得咱倆都認識二十好幾年了,做就做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對吧,而且你我又沒病,身體有需求需要紓解是很正常的事情對吧,咱倆這麽好關係互相幫助解決一下/身體問題還挺正常的,隻要不搞出人命問題就行了,對吧?”


    “施冉,你想想你跟誰要做不是做,跟我也沒什麽問題對吧,你看我這個思路是不是很正確,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二十好幾了,總沒有因為失身這回事要斷絕好多年朋友關係這個道理吧?”


    ……


    喻海橋這個狗/逼當時還說十分多的話來十分用力的力證我倆做/愛沒問題,很正常。


    我也不知道他是在勸他自己還是在勸我,反正我是越聽越覺得他還挺能跟自己做心裏建設的,怎麽我跟他上的那一次床還需要他請假在家三天來修複自己受傷的心靈嗎,我他媽在這三天還跟狗一樣辛辛苦苦擠地鐵去上班,為了上班打卡不遲到拿到滿勤獎還有一次因為那個傻/逼電梯載滿了人剛剛離開,我他媽穿著高跟鞋迅速爬樓梯爬到的公司大門才成功打到的卡,我請假了嗎,我給自己做心裏疏導了嗎,我有麽?我沒有,喻海橋這麽委屈我是不是還要給他找個心理谘詢師讓他給他做個付費的心理谘詢。


    我立刻憤怒的打斷了他的話:“喻海橋,閉嘴,滾。”


    他沉默了片刻:“真的覺得不行?”


    “……”我瞪他。


    他舉起自己的雙手做出了個投降手勢,十分賣乖的姿勢:“以後發誓不再碰你,喝酒後去睡賓館不會回家,如果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出門被車撞死遺產跟保險受益人全寫你的名字好嗎?”


    他嘴角微微翹了翹:“施冉,沒必要這樣好不好?”


    我盯著他看了好半晌,還是沒忍住:“喻海橋你太讓我失望了。”


    喻海橋頓了頓給我道歉:“對不起,我下次喝酒堅決不回家了。”


    我盯著他看。


    他一直微微彎著看向我的眼睛向下耷了耷,他躲開我的視線,沉著嗓子小聲說:“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別哭了。”


    我本來不是很想哭,結果聞言後就沒忍住轉身走到沙發旁撲進自家沙發裏就崩潰了起來,嘴裏沒忍住還在瘋狂吐槽:“你知道我上班有多累嗎,我領導讓我招人給人開的工資那麽低還要給我每個星期招聘的任務指標,完不成還要扣我績效獎嗚嗚,我上班坐地鐵有個人的東西被夾住導致地鐵慢了兩分鍾,我就沒趕上電梯最後爬樓梯爬到辦公室去的好嗎嗚嗚嗚你憑什麽想請假在家就請假在家啊,你難道有我慘嗎,你上班不用擠地鐵不用穿高跟鞋還不用爬樓梯,你還請假在家思考,我都沒請假你憑什麽請假憑你是個處男嗎我還……”我話說到這裏沒忍住打了個哭嗝。


    喻海橋這個狗/逼有個最大的問題就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特別看不得我哭,但凡我哭起來他立馬手足無措起來整個人在那個時候散發出來的氣息都是“完全不知道你們這些女孩子有什麽好哭的、怎麽這麽能哭啊、臥槽會不會哭到缺水”,還有在這手足無措中隱隱藏著一點“施冉在哭她是不是又要作妖”了的崩潰。


    他的聲音從我沙發旁邊傳了過來:“不然我拿我的車給你開?”


    “你的車好醜,而且我不會開車。”我在百忙之中回了他一句。


    “我以後開車送你上班?”


    “你……上班地方跟我隔了一個市你送什麽送啊!”我更難受了。


    “那怎麽辦啊?”喻海橋似乎被我的焦慮所感染了,他的聲音也有些焦慮,“哎喲你別哭了,不然不別上班得了。”他還小聲吐槽,“母老虎哭起來一點都不梨花帶雨好嗎,還怪瘮人的。”


    我趴在沙發上嗚嗚嗚,嗚都後麵覺得自己最近這段時間的壓力全給哭出來了,隨後那根名為理智的神經才突然縮了一縮,我開始反省起自己哭得這個慘樣子,想了半天覺得不能白哭,甕著嗓子問:“你遺產跟保險的受益人寫的都是我啊?”


    喻海橋有問必答:“第一順位的受益人就是配偶。”隔了會兒他像是突然覺得有哪裏不對,“你不會為了點保險晚上睡覺要勒死我或者想在在飯菜裏下毒毒死我吧?”


    “……”我立刻嗚嗚了兩聲。


    喻海橋小心翼翼地給我科普:“現在法律很完善,警察也不是吃白飯的。”


    我嗚嗚。


    喻海橋說:“我工資卡給你可以吧,工作幾年有一點存款。”


    我根本不想要喻海橋這個狗東西的破錢,我就是在他麵前哭了這麽一通不想讓他爽而已,此技不通我另生一技:“你真的是個處男啊嗚嗚。”


    “……”喻海橋沒說話。


    我在他詭異的沉默中噗嗤一聲樂了出來,立刻感覺神清氣爽,隨後從沙發上坐起來身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沉重的拍了拍喻海橋的肩膀:“喻狗,學海無涯。”


    喻海橋一雙眼珠沉沉地盯著我看了好半晌,隨後突然雙眼微微一彎起,笑得堪稱天真,他說:“好的。”


    *


    之後我跟喻海橋的性生活頻率還挺穩定,就是偶爾在過性生活的時候會想到這個狗/逼在第一次跟我上床之後早上醒來那副狗屎樣子,會讓我瞬間想要一腳把他從床上飛踹下去。


    這個狗/逼根本不配過性生活,他隻配看著打了馬賽克的島國愛情動作片***。


    第6章


    (六)


    喻海橋這個狗/逼簡直是恬不知恥這個詞語的生動寫照,結果晚上我什麽事情都沒做成,我本來還想十分敬業地看幾封別人推給我的簡曆,雖然領導是個傻/逼,但是績效獎是沒錯的。


    晚上洗完澡關燈睡覺前我隱隱好像察覺到事情好像出現了一點問題,比如——


    我從被子裏伸出手打開床頭的台燈,認真詢問:“你記不記得前年我讓你陪我去看演唱會,你拒絕我的理由是什麽?”


    喻海橋在床上轉了個身背對我,伸手從他那邊把我的燈給關了,這狗/逼還埋怨出一聲:“你好吵。”


    我開燈,不屈不撓:“你說你要上班,你熱愛工作,工作讓你開心。”


    喻海橋關燈,用十分累十分困的聲音說道:“幾點了,我明天早上還要上班。”


    是,喻海橋這個狗/逼到底有多愛上班,他真的是太熱愛上班了。


    我沉著冷靜地繼續把燈打開:“結果我在當地的網紅點打卡的時候不小心看見你打扮猥瑣的樣子……”我想到這會兒事心裏對喻海橋這個狗/逼的鄙夷程度日上了新高。


    喻海橋說到這裏聲音裏那點裝模作樣的困意總算是消失了,他立刻補充道:“跟蹤你,怕你遇到危險。”


    *


    我覺得我實在不是記憶太好,是喻海橋這個狗/逼做出的事情實在讓我覺得他就是應該去死,但凡一想起來他就應該去死。


    那段時間我提前挺長時間定好了兩張演唱會的票,演唱會在隔壁市,本來一切都挺好,結果喻海橋這個**事到臨頭一臉沉重地告訴我說:“公司要加班,公司係統需要升級維護。”他還一臉十分抱歉的表情地跟我道了個情真意切的歉,說我演唱會買的票、車票以及出門在外的一切花銷都記在他的賬上,他精神上會跟我在一起。


    他不來就不來我倒還挺無所謂的,本來是看他最近工作量好像挺多,工作還要帶到家裏書房來做,我有一次淩晨一點起來上廁所這人才洗完澡慢騰騰地打開臥室的房門,跟我四目相對上後,我瞥了他一眼:“你們公司最近在幹什麽,要你加班到這麽晚?”


    喻海橋當時愣了下,隨後歎了口氣。


    事後我發現狗/逼之所以為狗/逼就是他永遠能給根杆子就往上爬,杆子有多高他就能爬多高,阿基米德是給根杆子能撬動地球,他是給根杆子就能爬出宇宙。


    他歎完氣說:“是啊,煩死了。”


    我但是見狀還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真誠地:“辛苦了。”


    我買演唱會門票首先是因為我想要看,給他買是想著他工作壓力挺大,可以出去放鬆一下,結果這人無比的熱愛工作,那我還能強求嗎,當然不能,我立馬把票以高於購入價的價格給賣了出去。


    坐了個高鐵到隔壁市看了場演唱會,因為這個我沒怎來過,聽說最近出了十分多的網紅打卡景點,我想著來都來了,而且工作上那段時間也算不上招聘的熱季,我向老板討了兩天假。


    結果就是這呆的兩天,晚上去逛著名景點,拿著手機拍了好幾張燈光的照片,拍完低頭欣賞自己拍照技術的時候,不小心在手機照片裏發現了一個十分眼熟的人。


    嗯,就是喻海橋這個狗/逼,他頭上戴了個兜帽臉上戴個口罩,全副武裝的別人能以為他是什麽大明星。


    我把自己手機圖片放大,仔仔細細盯著那張圖看了好一會兒,隨後在人群中找這個狗/逼,我倒是想知道他加班怎麽加到這個地方來了。


    最後在一棵掛滿了小燈泡的樹旁找到了這個人,我從他背後繞到他前麵去,盯著他眼睛看了好半晌:“喻狗。”


    隻隱隱露出一雙眼睛的他對著我眨了眨眼睛,就在我覺得這個狗/逼都準備我叫錯人的時候,他眼睛微微一彎,笑得十分天真可愛:“唉被你發現了,我想你一個人挺孤單的過來陪下你。”


    喻海橋說的這種狗話我想連狗也不會信,更何況他做出這樣一幅“我絕對不是在說真話”的表情,我當時腦子裏隱隱出現“出軌”兩個大字,正準備嚴肅以待,想著應該用什麽樣的姿勢打斷他的腿然後離婚讓他賠償我精神損失費等等事情。


    身後不遠處傳來一個男聲:“喻哥。”


    我看喻海橋的眼神都變了,這個狗/逼竟然以為要上班為借口結果跟男的出來約會,我認識他快三十年竟然不知道他男女通吃!


    那個喊喻海橋的男人走到我身邊:“嫂子你也來了啊,喻哥還說你不愛玩遊戲所以沒叫你。”


    “……”走近了才發現這人是喻海橋公司一個同事,剛大學畢業,是個二次元男孩,酷愛玩遊戲,來我們家吃過一次飯,在吃飯的過程中還唾沫橫飛的跟喻海橋在聊什麽我完全聽不懂的遊戲。


    “你倆來幹什麽?”我看了他一眼。


    *


    喻海橋這種24k純種的傻/逼因為要來看一場什麽遊戲的職業聯賽而欺騙我說他要加班。


    這個狗/逼還每天晚上在書房玩遊戲玩到十二點,跟我美名其妙說是在書房加班。


    我自問我跟這個狗東西結婚以後,真的是做到了當初我倆打證時候他跟我說的“你沒資格管我”這回事的,他騙我的理由我事到如今還是沒有想明白。


    結婚之前他還在我家客廳打遊戲打到昏天黑地,我除了辱罵他是個瘋/逼外並沒有做任何事情好嗎。


    我是真的費解、難以理解了兩年時間,而且秉持著“你沒資格管我”這一原則並沒有試圖去理解過他抽象至此的大腦。


    我事後還開開心心跟他說了再見,他去看他的遊戲職業聯賽我去繼續打卡我的網紅景點,大家回家再見。


    結果一聲“再見”才說出口喻海橋這個狗/逼不看遊戲了,他拋下了他的同事,跟在我身後逛了兩天,又跟我坐的同一班車回的家,不過一路上我都沒理他,畢竟我倆是計劃外在這個城市碰的麵,做個陌生人也挺新鮮的。


    就是回家後我讓喻海橋給我買瓶酸奶回家,他把酸奶跟零食遞給我的時候十分莫名其妙地鬆了口氣。


    不過那之後他在書房“加班”的時候就少了,還會時不時地跟我最近誰誰在看演唱會我有沒有興趣。


    每當他這樣問我的時候我偶爾會在某個0.01秒的刹那感歎喻海橋偶爾是個可愛的人。


    當然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個狗/逼,尤其是在這樣一個夜裏十一點的晚上,他側回頭看我一眼,臉帶嫌棄地吐槽我:“你怎麽這麽能抱怨啊,幾百年前的事情現在還在說。”


    我朝這個狗/逼露出了個微笑的表情,突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忘記說了:“說起幾百年前的事情我還有件今天發生的事情被你一打岔給弄忘記了。”


    喻海橋十分謹慎地看了我一眼:“幹嘛這樣笑?像個變態。”


    我繼續保持微笑:“今天下午上班時候有一初中同學加我微信,我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是誰。”


    喻海橋半耷拉著眼睛相聲捧哏似的應聲:“哦?”


    我當時在忙著工作,所以回信息回的斷斷續續,時間跨度比較長,我詢問喻海橋:“問我今年過年弄不弄什麽初中同學聚會,沒人加你嗎?”


    喻海橋從鼻腔裏應出一聲:“我微信調了不能通過群聊加我好友。”


    我嘖了聲,覺得他這個逼裝到位了。


    “然後加我微信的那人問我還記不記得他,他說他初中的時候還暗戀過我。”我說。


    喻海橋半耷拉眼睛,眼皮都沒撩動一下,十分具有人文關懷地關心起了他曾經的那個同學:“所以你有問他現在眼睛治好了嗎?”


    我絲毫不被這個狗/逼的狗言狗語給動搖,繼續道:“我有問他是誰。”


    喻海橋低聲悶笑。


    “然後我問他還記不記得喻海橋這個人。”我絲毫不為所動。


    喻海橋眼皮微動瞥了我一眼,從鼻子裏應出了一聲。


    “他說他當然認識,如果不是你的話他肯定要跟我表白的。”我微笑地看著喻海橋。


    喻海橋抬起眼皮十分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在說什麽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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