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離開房間後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在心中默默比了個v,隨後興致高漲地繼續給自己畫起了眼妝,眼影挑選的顏色都是自己平常幾乎不會用到的顏色。


    我總算知道喻海橋為什麽嘴這麽賤了,嘴賤意味著跟人打嘴炮會經常勝利,而勝利帶來的喜悅實在太讓人開心了,感謝喻海橋讓我學習到了這麽偉大的道理,我會在以後的生活中努力向他學習,加大努力的力度,爭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把喻海橋拍死在沙灘上,讓我們倆的婚姻生活提升到另外一個新的高度。


    我收拾好自己出門喻海橋正坐在沙發上摸自己的電腦,我懷疑他應該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臉上的表情比平時那個賤樣要正經多了,講實話,喻海橋這個人全身上下裏裏外外算來算去也就兩個優點,一個是身高夠高,一個是臉長得真的不錯。


    他讀大學的時候還被學校女生偷拍過,還是在我的親眼見證下。


    那個時候我正好去他學校找他玩,跟他走在路上見到有人在拍照,我端詳了好半天發現那角度也不像是在自拍的樣子,我當時還以為是在拍我,想著他們學校什麽情況,伸伸手指戳了下喻海橋:“你看那人是在偷拍我嗎?”


    喻海橋轉頭看了眼那個偷拍的女生一眼,他習慣性微眯著眼睛看東西,看了會兒後那女生默默地把手機放下揣回了自己兜裏,他才收回視線轉頭看我一眼,略帶詫異的詢問我:“你有什麽值得偷拍的?”


    我怒瞪了他一眼:“不然拍你麽?”


    他視線漫不經心地往那個準備離開的女生身上滑過去,隨嘴道:“指不定就拍的我呢。”說完跨了抬了幾個步子去追那個女生。


    也不知道跟那女生說了什麽,我走過去之後女生就掏了手機刪掉了照片,還道歉了,喻海橋這個狗/逼就一副人模狗樣的樣子溫和地說:“下次不要這樣啦。”


    “……”我默默地在旁邊翻了個白眼。


    等女生走了之後喻海橋看我一眼:“你,施冉。作為我的背景都已經虛化成了一團分不清物質的顏色。”


    我立刻上頭了:“你傻/逼啊這有什麽好嘚瑟的!!”


    他撇了下嘴,朝我微微一笑,十分嘚瑟:“不管怎麽樣,至少證明我長得帥值得入鏡。哦對,剛她說她們寢有人看上我了,她想幫忙拍一張照片回去問是哪個係的,剛還問我要了聯係方式,說以後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了。”


    我一臉嫌棄地看著他,十分悲壯的搖頭感歎:“你們學校完了,女生眼瞎了。”


    喻海橋哼出一聲,十分果斷地給我下結論:“嫉妒。”


    我更加大聲的哼出一聲:“嫉妒什麽?我一個在不久的將來就要開始談戀愛的美少女嫉妒你個單身?”


    喻海橋聞言看了我一眼,他嘖嘖兩聲,十分誇張的幾乎用戲劇腔開口說道:“天哪是那個看起來比你還矮的、音樂審美水平糟糕到我不忍直視的隔壁藝術學校的、音樂生嗎?”


    我裸身高172厘米,這兩年也不知道有沒有繼續長高,這身高在我們這裏確實算是女生裏十分高的那種,我高中時候班上近乎有一半的男生沒有我高,另外一大半的男生幾乎跟我差不多高,我覺得就是因為身高的原因讓我錯失了早戀的機會。


    喻海橋這個狗/逼每次都會這樣抨擊我的潛在對象,有一次我跟人相親,吃完飯喻海橋正好跟朋友到附近,我正想著怎麽不失禮貌地在飯後離開相親對象,隨嘴發小心問了聲喻海橋在哪,他給我發的地址恰好在離我這十分鍾不到的距離,我立刻給他發了個我的地址,他這個狗/逼明知故問地詢問我是要來接你回家嗎,我冷著臉冷漠地回了他個“可”字。幾分鍾後這人電話打來,我跟我的相親對象尷尬而不失立馬地微笑道別,出了餐廳後就這個狗/逼車開著雙閃停在餐廳門口等我,在我走過去上車坐好他還十分刻意地往我身後瞟了眼,隨後嘖嘖兩聲:“怎麽回事啊施冉,你就不能相個比你高的男的嗎?”


    “……”我當時的內心想著我也蠻想的,可是相親這回事我也不能未卜先知對方是個什麽身高、體重、品行的人吧。但是我不可能跟喻海橋這麽說話,我的人生就是不能讓喻海橋如意,反正我不如意的時候就更加不能讓他如意了,我伸手撩了撩自己的頭發,十分深沉地跟他感悟了起來,“沒辦法我可能就是喜歡跟我差不多高的男人,畢竟接吻的時候一不用踮腳二甚至都不用抬頭,比我矮的我還可以低頭親。”


    喻海橋嫌棄地“噫”出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裏腦補了那樣的場麵,一臉的嫌棄樣。


    結果直到他開車到我家門口之前這個狗/逼都心不在焉地不怎麽搭理我,等我跟他說了聲再見,下車走時他還特意按下車窗,從車裏麵探出了腦袋看我,跟我歎氣:“施冉,你跟我認識這麽多年,為什麽審美不能提高一點,我真的不想有你審美這麽詭異又糟糕的朋友。”


    我眉毛一跳,才想嗤笑他說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審美跟愛好,這個狗/逼說完根本不等我反駁就拉上了他的車窗,隨後車子緩慢啟動開走了,留我吃了一嘴的汽車尾氣。


    我立即拿出手機給他撥了個電話,他接通電話一個“喂”字緩慢地吐出來。


    我大罵:“臭傻/逼。”


    罵完我就掛了電話。


    我十分認真地說我在跟喻海橋結婚之前絕對是個小甜甜,連罵人罵的都這麽沒有水準,我在婚後跟喻海橋控訴過是跟他的這座墳墓改變了我,讓我從大話西遊裏的紫霞仙子變成水滸裏賣人肉包子的孫二娘。


    喻海橋在聽完我說這話的時候足足震驚了有十秒鍾。


    是的,當時我掐表算過了。


    他震驚完之後帶著一臉我仿佛智商受到了衝擊一般的表情看我:“施冉,你對自己的誤解實在是太深了。”


    然後又說:“你要點臉吧。”


    **


    我不知道一個從來不要臉的人憑什麽去要求別人要臉,也不知道是誰不要臉!


    第18章


    (十八)


    我秉持著十分友好的態度建議喻海橋如果需要工作的話就不要跟我去吃飯了,喻海橋聞言轉頭看我一眼,他眼睛微眯,電腦蓋上,哼哼道:“一個月賺幾個錢要我飯也不吃給他工作?”


    我給了他個白眼:“跟我說個屁,打電話跟你老板說去。”


    喻海橋朝我眯眼一笑,十分做作的沒有搭腔。


    最後我還是坐他車到了跟楊雄偉約好的地點,在路上的時候楊雄偉就跟我發微信說他跟他老婆已經到了,先進去點菜,問我有沒有什麽忌口的,我回說沒有。


    楊雄偉在那邊跟我感歎:“好幾年沒回來了,我跟我老婆都覺得咱這地方變化可太大了。對了,咱還有沒有什麽同學在本市的,叫出來一起吃頓飯啊,正好還能跟我老婆商量下過年咱同學聚會的事情。”


    我靠在車裏給他打字:“初中同學還真沒幾個在聯係的了。”


    楊雄偉問:“那喻海橋呢,上次不是說他在本市工作嗎?”


    隔了會兒他又發了一條:“他是不用手機的嗎?群消息一條都不看?”


    我斜了眼正在開車的喻海橋,打字:“我怎麽會知道?”


    喻海橋開車開著似乎有點不甘寂寞起來,他瞥我一眼:“你今天的眼睛化的像是我家暴你了。”


    我沒搭理他,繼續跟楊雄偉發消息:“還沒問怎麽突然想到今年要辦同學聚會?”初中畢業這麽多年了,好像就高考完後初中同學跟著也聚了一次,然後大家就各奔東西了。


    楊雄偉說:“咱班主任今年退休啊,不教書了,我老婆就想著要不要組織同學聚會大家看看他。”


    我回了個哦,想著這人怎麽回事,三句話不離老婆這個詞語,第一次結婚啊!我略有嫌棄。


    喻海橋還在旁邊十分不甘寂寞嘴賤道:“施冉你啞巴了?”


    “……”我瞥了喻海橋一眼。


    他問我:“你在跟誰聊微信?”


    我把手機望大衣口袋一塞:“你管天管地管我那麽多?”


    喻海橋聞言嘖了一聲,哎呀了一聲:“我又惹你了?”


    “也沒有。”我緩下語調慢騰騰地跟狀似十分無辜的喻海橋解釋起來,“就是我突然想起咱倆去民政局領證那天你坐在車裏跟我說我沒資格管你這回事。”


    喻海橋這狗東西緩慢地“啊”出了一聲,啊完沒動靜了。


    我就繼續補充道:“那我就想,這不成了麽,我不管你你也別管我。”


    “喂喂——”喻海橋出聲試圖說什麽。


    我:“幹嘛?”


    喻海橋停頓片刻,他轉頭飛速看我一眼再收回視線看向車前方,打哈哈:“你記性真好哈。”


    我沉思片刻:“你當時還說了什麽來著?”


    喻海橋伸手指了指自己正在導航的手機:“到了,我去找車位,你先進去我一會兒直接去找你們。”


    我撇了下嘴,拎了自己的包下了車。


    **


    見到楊雄偉的時候我差點沒敢認,他初中時候矮我一大截,我看他向來是俯視著看的,而且他作為一個混混非主流每天的造型都稀奇古怪,現在衣著發型都十分正常,還戴著一副金屬框的眼鏡看起來十分斯文秀氣,而班長舒琴卷著一頭大波浪看起來也十分知性,我在他倆對麵坐下的時候直恨喻海橋這個狗/逼當初斷我初戀,楊雄偉雖然名字取得傻/逼但是氣質卻是沒話說,跟舒琴坐在一起也十分般配。


    我坐下就感歎:“你倆變化太大了,太配了!怎麽就不聲不響地走到一起去了?”


    舒琴笑了下:“年少不懂事。”


    楊雄偉轉頭看一眼坐他身邊的舒琴,拖著嗓子喊:“老婆——”


    我當即雞皮疙瘩起來了,立刻抬手製止:“停,不要在我麵前這樣!”


    舒琴聞言抿起嘴唇笑了下,她伸手指指我的手指,轉移話題:“你指甲做的真好看。”


    我抬起手自己欣賞了片刻,也感歎起來:“是吧,我昨天跟我幾個閨蜜一起去做的唉,你想要做嗎,那家美甲店真的不錯。”


    舒琴搖了搖頭:“我工作性質不適合做指甲,不過真的好看,能欣賞也不錯。”她又說,“眼影畫的超好,有教程嗎,我就不會畫眼妝。”


    我聞言興致勃勃地想要跟她講解畫眼影的步驟,並且告訴她我原來是怎麽怎麽樣畫得不堪入目的,喻海橋這個煞風景的人走半天走到我們桌前。


    他才“唉”了一聲,坐在舒琴身邊的楊雄偉突然吃驚地站了起來:“喻海橋!你也來這吃飯啊?太巧了吧?!要一起嗎?還是你有重要的事情,這太巧了吧?!”


    “……”我跟舒琴比劃自己指甲的空隙間想著怎麽回事,看起來怪聰明的怎麽還是傻傻的,還是他老婆聰明可愛又會聊天,女孩子真可愛!


    喻海橋停頓了片刻,他出了口氣,微笑:“是啊,好巧,我沒什麽事,既然這麽巧我跟你們一起吧?”


    “……”喻海橋的不要臉以及戲精程度也讓我費解。


    他一屁股在我身邊坐下,楊雄偉在旁邊介紹:“這我老婆,你能猜出是誰嗎哈哈哈我老婆超好看對吧?”


    我看見舒琴坐在旁邊眉毛跳了一下,她“喂”出了一聲。


    楊雄偉咳了一聲,收斂的十分迅速:“不好意思太久沒見過你太激動了,這舒琴,我們班長你肯定記得吧,你讀書的時候老師還老讓你倆一起去參加什麽比賽呢!”


    舒琴聞言看了眼喻海橋,笑眯眯地:“好久不見啊,還是這麽帥。”


    我在旁邊默默嘖聲,感歎舒琴把楊雄偉調教的十分好。


    喻海橋十分力禮貌地跟人打了個招呼,順手給自己跟我茶杯裏添了點熱茶,楊雄偉在那邊樂滋滋地指著我說:“這個你不會不認識了吧,你倆初中關係可好了,不知道怎麽現在沒聯係了嗎?”


    我抬手看了眼自己的指甲,上麵還鑲了鑽,亮晶晶的十分美麗。


    喻海橋微微笑,裝逼如風:“施冉我怎麽會不認識?”


    這邊餐廳的座位是兩排沙發,我起身湊到舒琴身邊跟她繼續講我化妝的一百零八種小技巧,喻海橋跟楊雄偉閑聊的空隙間瞥了我一眼。


    等到服務員把第一道菜擺上桌的時候楊雄偉突然嘿出一聲:“對啦,沒見到喻海橋我還沒想起來!”他轉頭看向舒琴,“老婆,我們剛剛是不是在附近看見陳榭了?”


    他跟他老婆說完又興致勃勃地轉頭繼續跟喻海橋說道:“你說巧不巧,我老婆前幾年去法國開會的時候碰到了陳榭,留了聯係方式,有一段時間有工作上的往來,關係算得上是不錯,剛剛見麵了還說太巧了要一起吃個飯,既然你也在不如把她一起叫過來嗎?”


    我默默地撐了撐自己的下巴,舒琴眉頭微微擰了擰:“不太方便,施冉又不認識她。”


    我:“我認識她啊。”


    本來一個算不上太好的邀請在我這句話說出後做出了決定,舒琴眉頭微蹙地給陳榭打電話詢問對方是否還在這附近以及是否吃了午飯,方不方便一起來吃一頓,這邊的人她都認識。


    陳榭十分熱情地答應了下來,並說地址很近她一會兒就到。


    我坐在喻海橋對麵十分認真地沉思片刻,覺得自己大中午的頭腦十分清醒,思維很是活躍,是我一天中大腦神經係統工作最巔峰的時刻。


    我覺得十分有道理,喻海橋這個狗東西氣了我這麽長的時間,現在他的真命天女從法國回來,替我接盤,我豈不是應該鼓掌歡迎,我直為我幾天前因為這件事心情起伏不定而感到對不起自己,喻海橋這狗/逼剛打證的時候不就跟我說了讓我別管他的感情生活了麽,說的非常好!


    我思及此處讓自己的大腦平靜了三秒鍾,然後抬起眼皮撩了眼喻海橋,喻海橋還在跟楊雄偉說笑,從最近剛上映的超級英雄大電影講到最新出的那款主機遊戲,聊得很是興起。


    我嘖了聲,低頭繼續欣賞起了自己新做的指甲。


    十分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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