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海橋沒回我消息,我坐在自己的梳妝台前十分認真地做自己護膚的程序,一層一層十分認真地抹在自己臉上,弄完都快十二點了,我又瞥了眼手機,喻海橋還沒回消息,我想他也不可能這麽厲害在連發數條消息後秒入睡,一邊往床上走一邊給他發了個通話申請。


    在幾秒的等待後想著這人不會真的累成狗了秒入睡了吧,正準備掛了電話,喻海橋接了邀請,喘著氣、壓著嗓子在手機那頭開口:“開門。”


    “啊?”我以為我出現幻聽了。


    喻海橋嗓子低沉,聲音十分清晰:“開門。”


    我從床上走下來,打開臥室門走到大門後打開門,喻海橋站在門口,看見我後眉毛一蹙:“你什麽時候搬回去?”


    我懵了:“你這麽晚過來幹什麽?”


    喻海橋支在門口,聲音愈發低沉:“我每天早上早起半小時送你上班成麽?”


    我持續懵:“不是你怎麽來了?”


    喻海橋皺眉:“我有件事情要跟你坦白。”


    我眼帶懷疑:“你身患重病了?”


    喻海橋站門口,我伸手摸摸他的手,大冬天的外麵還是挺冷的,鬆開後我招手:“趕緊進來,冷死了。”


    喻海橋苦大仇深地走了進來,換好室內拖鞋坐在沙發上,一臉肅穆地吩咐我:“倒杯熱水喝。”


    我拿被子給他倒了杯水,遞給他坐在他扶手旁邊:“你大晚上莫名其妙要來跟我坦白什麽?”


    他一口氣喝光杯裏的溫熱水,看我一眼,略帶猶豫:“我說了啊……”


    我:“說唄,你瞞我什麽了?”


    喻海橋皺著眉頭,好一會兒試探地發聲:“那個……”


    “什麽?”我保持溫和淡定。


    喻海橋:“那個小明星。”


    “……?”我疑惑。


    喻海橋轉頭眼睛十分真摯地盯著我的雙眼,說話的語氣十分迅速,如果換算成文字的話可能是一大段話,並且中途沒有一個標點符號:“大學時候你不跟那人互相喜歡馬上要談戀愛了還要在我麵前瞎他媽的嘚瑟嘛,我就不爽一時腦子抽了告訴你他跟別的女的勾肩搭背還去賓館然後……”


    我十分艱難地在這一長串話裏麵提取關鍵信息:“你當時騙我的?”


    喻海橋小聲:“那誰讓你在我一單身狗麵前秀恩愛,不是這種事情不好做的哈秀恩愛死得快哈老婆哈哈哈……”


    我眼帶懷疑地看向喻海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喻海橋傻/逼造別人的謠,還是該說喻海橋腦子不正常這種事情也值得記這麽多年還大晚上特意到我家門口給我解釋,這麽多的千言萬語出嘴時隻匯成了一句:“你有病啊!”人類在吃驚的時候也用詞貧瘠。


    喻海橋看我,裝作十分可憐的模樣。


    我實在無法理解:“這種事情也值得你記這麽長時間,還他媽大晚上特意跑來跟我解釋???”


    喻海橋看我一眼,好一會兒他伸手抓住我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輕輕捏了捏,他輕聲說:“你活了十八年沒喜歡過誰,突然喜歡上別人,我就有些擔心怕那個人不好,打聽過後發現這個人就是很一般從頭到腳平平無奇,數學高考還隻有四十分,而且我覺得他也沒多喜歡你,還跟室友打賭什麽時候能把你搞到手,我覺得他這人不太行。”


    我盯著喻海橋看:“所以你就騙我說他遍地撒網腳踏好幾隻船啊?”


    喻海橋彎著眼睛簡直堪稱乖巧地衝我點了下頭,如果我腦子壞了的話可能當場就要感激涕零給他發放獎杯,並致以真誠的道謝,感謝他的道德高尚,亦父亦母為了我的感情生活操碎了心。


    我啊了聲,平平無奇地感歎出一聲:“喻海橋你太讓我感動了!”


    他臉上表情頓了頓,而後哎呀出一聲,笑嘻嘻地:“沒什麽的,都是我應該做的,咱倆原來什麽關係啊是不是嘿嘿嘿。”


    我看他一眼,也笑嘻嘻地:“咱倆什麽關係?”


    喻海橋立刻:“板上釘釘的夫妻關係!”


    我提出質疑:“離婚證還在我房間抽屜裏放著呢。”


    喻海橋立刻又:“情比金堅不會被現實枷鎖所束縛的自由戀愛關係!”


    喻海橋越發的讓我歎為觀止了,我一會兒好氣一會兒好笑,這兩種情緒連番在我的身體裏碰撞著,我翻了個白眼:“喻海橋你真的太棒了,我太感動了,做你朋友你替人嚴格把關那人男朋友是否合格,做夫妻也十分支持自己的另一半的任何主張,我太感動了不知道誰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認識你。”


    喻海橋十分賣乖笑了一笑,以沉默回我。


    不過我又好奇了:“不過那麽久之前發生的事情怎麽現在突然想起來跑來告訴我?”


    喻海橋小聲嘀咕:“還不是那孫子莫名其妙聯係你還莫名其妙問那麽久遠的事情。”


    我費解:“他問就問唄,老娘還能因為他問了這個問題,幡然醒悟過來你就是個徹徹底底的狗/逼,人跟狗是有生殖隔離的不適合在一起,然後轉頭跟他這樣的人類到一起去才是正途?”


    喻海橋聞言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向我,他眼睛眨動的速度十分緩慢,緩慢到讓我——


    讓我沒忍住罵出了一聲:“不是吧!你不會以為我喜歡他或者他還喜歡我吧!!這他媽多少年以前發生的事情啊,你腦子不好嗎你智商被狗吃了變成智障了嗎?!”


    喻海橋在我這一聲下遲鈍了片刻也小聲地操出了一聲,隨後一臉無辜地看著我:“我他媽一直以為你喜歡那個傻/逼小明星……我一直以為他是你的朱砂痣你的白月光……”


    我:“等等先別當文化人遣詞造句了,為毛啊?!”


    喻海橋臉色沉重,緩慢開口說道:“你還記得你當時跟我說你跟這小兔崽子馬上要談戀愛時候的場景麽?我不是騙你說這吊毛跟女的勾肩搭背、形跡可疑……”他說到這個地方觀察了一秒鍾我的表情,隨後道,“你當場眼淚唰得一下就下來了,哭慘了,給我哭懵了。”喻海橋小聲嘀咕,“我跟你認識十八年也沒見你那麽哭過啊,我當時心裏還想著完了完了怎麽回事啊這女的,不就是個認識了幾個月的男的麽就那麽喜歡至於難過得哭成這副樣子了麽,媽的我跟你認識那麽長時間隻怕是死了才能看見你為我哭那麽一回,我想施冉這個女的真的不行,見色忘義見色忘義。”喻海橋說道這裏眉頭蹙了蹙,看向我,還有些莫名的憤怒,“你哭屁啊?”


    這事有些尷尬,多說無益我並本人實在不想多說,尤其是在這麽多年後當著喻海橋的麵說,我願意接受這個美麗的誤會,我咳了一聲敷衍發聲:“年少輕狂年少輕狂。”


    喻海橋盯著我看了片刻:“現在不年少也不輕狂了?”


    我淡定擺手:“不了不了。”為防話題繼續下去,我迅速轉移話題,“不過喻海橋你也真偉大哦,你看咱倆這意識形態上的差異,我要真開放式婚姻,在婚後喜歡上其他男人,你是要跟我離婚還是微笑著祝福我幸福。”


    喻海橋眉頭蹙了蹙,他沉默良久。


    突然罵人:“放你媽的屁去他媽的開放式婚姻,去他媽的意識形態的差異,你他媽的敢跟別人男人在一起我……”


    “你要幹嘛?”


    喻海橋咬牙:“我他媽哭給你看!”


    本來挺嚴肅一氛圍,被喻海橋一弄我沒憋住狂笑了起來:“你哭你哭你不哭你是小狗!”


    喻海橋捏我手腕,在我的狂笑聲中十分小聲輕笑了出:“你不舍得讓我傷心的。”


    第29章 (完)


    (二十九)


    當天晚上十二點多喻海橋都特別有勁地給我收拾好了東西,大晚上把我帶回了家,車子開到家裏都一點多了,我倆又各自收拾了片刻,兩點來鍾才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房間燈關了,喻海橋往旁邊翻個身,我扯著被子壓低聲音怒:“風灌進來了!”喻海橋又翻了回來,他平躺了一會兒,突然又朝我的方向翻了個身。


    我在黑暗中嗬嗬:“你在煎餅麽喻狗?”


    喻海橋伸手勾勾勾把我勾到他懷裏,貼著我問:“睡得著麽?”


    我認真感應了一下自己此刻的精神,覺得竟然異常興奮,覺得是被喻海橋鬧得過了睡覺的點:“好像睡不太著。”我誠實發聲。


    喻海橋也誠實道:“我也不怎麽困。”


    最後我我們兩個晚上睡不著的人縮在被子裏聊了起來,在一片漆黑的房間裏天南地北的聊了好些事情,從很小的時候開始聊起。


    聊到外麵天隱隱亮起來我才略微有了些困意,翻了個身後就直接睡著了。


    等到被鬧鍾吵醒的時候我瞬間殺人的心都有了,喻海橋還躺在旁邊推我,他自己都睡意朦朧的:“起來,我今天送你去上班。”


    我抬起眼睛看鬧鍾比平時早了半個小時,對此更加生氣了:“你調的什麽屁鬧鍾?”


    喻海橋在床上翻了個身:“昨天晚上不是答應今天要送你去上班麽?”


    送個屁,害我少睡半個小時,喻海橋這他媽就是典型的自我感動,我完全沒有了張嘴再開口的欲望,在床上挺屍了五分鍾,喻海橋又在我身邊又伸手戳戳我:“起來沒?”


    我閉著眼睛沒好氣:“你倒是自己爬起來了再說啊!”


    喻海橋躺在床上十分坦然地告訴我:“我又不要在鏡子前化妝化半個小時。”


    我繼續挺屍,沒搭腔,喻海橋又伸手戳戳我:“起來沒?”


    我甩開他戳我胳膊的手指,煩死了喻海橋真的煩死了,這人真是僅次於鬧鍾的煩死了。


    隨後喻海橋從被子坐了起來,他在床上坐了會兒,半晌感歎一聲:“再也不這麽晚睡覺了,我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


    我沒搭腔,他伸手巴拉我:“起來啊豬,你還上不上班了,之前不知道哪個人天天在我麵前喊著全勤獎?”


    我咬牙:“你再晃我我要對你訴諸暴力了!”


    喻海橋這會兒清醒了,哈哈笑:“哎呀我好怕啊~~”


    尾音還是帶波浪號的那種,我憤怒地拍了下床,從被子裏坐了起來,對喻海橋怒目而視,喻海橋十分迅速地從床上躥了下去,一邊往衛生間走一邊說:“你趕緊的快點趕不及了,早飯回頭我送你到你們公司樓下你自己去吃吧。”


    我在床上靜坐了兩分鍾,喻海橋的聲音從衛生間傳過來:“施冉你是豬吧你還在床上坐著?”


    我沒忍住“啊”得狂叫了一聲,從床上走了下來,開始在衣櫃前給自己換衣服,換好衣服後人才徹底清醒過來,喻海橋拿著牙刷走出來對著我比了下自己的手腕,示意我注意時間。


    我朝他翻白眼:“我不要你送。”


    喻海橋嘴裏還叼著牙刷,說話聲音含含糊糊:“不行我答應了要送。”


    我繼續翻白眼:“你不送我我還可以再多睡半個小時。”


    “……”喻海橋叼著牙刷沉默片刻,“你怎麽不懶死?”


    我拐到衛生間解決完自己個人問題,刷牙洗臉後坐到梳妝台前給自己臉上抹東西,喻海橋在旁邊翻箱倒櫃半晌,提起聲音問我:“老婆我那條淺灰色的圍巾被你放到哪裏去了,正好跟我今天的大衣搭啊。”


    我沒搭理他。


    他又說:“哦對了還有我拿雙皮鞋,之前不知道放哪去了,最近公司都要開會天天傳皮鞋打領帶。”


    “……”我懶得化妝了。


    喻海橋聲音又傳來:“對,還有領帶,我最近天天戴一條領帶,那條領帶跟我今天這一套淺色的搭配不是很搭,我領帶放哪個抽屜裏啊老婆?”


    我:“……”喻海橋並不改變他狗/逼的本質。


    我從鏡子前站起身,走到他身邊當著他的麵從抽屜裏抽出他的圍巾、他的領帶,然後告訴他:“鞋子除了在鞋櫃還能放在什麽地方?你的鞋子在第二個鞋櫃裏麵。”


    喻海橋看了我片刻,眨了眨眼睛十分認真地誇讚我:“施冉你記性好好。”


    我翻了個白眼,喻海橋給自己係圍巾順帶問我:“今天不化妝?”


    我說:“天生麗質不需要化妝。”


    喻海橋悶聲笑:“說的對。”


    因為我沒有化妝省下來了十來分鍾時間,導致我倆時間算不上多趕,喻海橋還在路上十分有閑情地問我:“今天早上準備吃什麽?”


    我回:“看見什麽吃什麽。”


    喻海橋又問:“咱要不要在你公司附近買套房啊?”


    我詫異:“錢多沒地方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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