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品品,似乎有一丟丟的撒嬌抱怨。


    說完,宴臨半蹲著看向時喻薇,輕抿著薄唇,神色認真,不容拒絕,“答應我,往後隻喜歡我好不好?我不用你待在我身後,我很樂意待在你身後。”


    時喻薇:“……”


    兩句話的信息量有點龐大,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麽回答。


    目光對上宴臨的眼神,時喻薇不由垂眸,兩隻手交握在一塊,讓那顆羞惱的蹦躂的厲害的心稍稍安靜些,一字一句地說,“我剛才和二寶打電話,他說等創業成功了,我就是未來新貴背後的女人。”


    所以,她真的沒有三心二意,別用無辜又委屈的眼神看她,反差萌的讓人心慌。


    “時欽?”


    “……對。”


    一個對字出來,時喻薇和宴臨兩個人麵對的就是長久的沉默和對視。


    時喻薇思及宴臨說的白大褂,想誇讚他飾演的季空真的很讓人眼前一亮,她沒有想到宴臨那天晚上戴金絲眼鏡是特意給自己看的,但是話剛到嘴邊,腦海裏閃現的卻是下車前彼此的對話。


    “以後我的,你可以隨意摸,這個東西,讓它繼續待在箱子裏可以麽?”


    “……嗯。”


    宴臨見時喻薇答應,毫不猶豫的將矽膠腹肌塞回了格紋箱子裏,接著麵色尷尬地輕咳了聲,“寶寶,你現在有空麽?書房裏有些東西,我想給你看看。”


    時喻薇心中有了猜測,點頭,“好。”


    說完好,時喻薇長長地舒了口氣,這場突如其來的翻車事故終於平息下來了。


    書房內。


    時喻薇垂眸認真看著手中的文檔,上麵的內容梳理和排版都十分清晰,全部和去年時頌集團的一次資金鏈危機有關,從爆發到結束,再到公關解決,縝密細致的讓她哪怕失憶了,都可以沒有困難的了解清楚。


    “我們結婚不到三個月的時候,時頌出事,有人製造了假證據將矛頭指向了嘉利集團以及我。”


    宴臨拉開椅子,輕按住時喻薇的肩膀讓她坐下看,麵上露出苦笑和懊悔,“當初你來問我,可我的關注點居然在你相信別人而不信我,即使手頭有了初步證據,也沒有給你。”


    根據文檔上時間節點,時喻薇可以判斷出,部分證據應該是宴臨後續補充的。她看著爆發時,被輿論悉數指責的收購陰謀,清亮的眸色暗了暗,手指慢慢握緊紙張,“我相信的那個人……傅明修麽?”


    白天在咖啡店,傅明修不就和她說過收購麽。


    當時自己是怎麽反駁他的?


    以嘉利集團的能力,如果要收購時頌,實在不需要用所謂的聯姻來浪費時間。


    宴臨微沉著眉眼站在時喻薇麵前,眼睫低垂看不清情緒,“嗯,是他。”


    其實仔細回想,傅明修的手段並不算高級,可當他發現時喻薇在信任的天平上偏向傅明修後,向來自驕的克製不受控的失衡,腦袋發昏的同意了分居。


    前有時頌,後有傅明修,宴臨擔憂坦白的下一秒,時喻薇就會選擇傅明修,於是自私的掩蓋了兩個人聯姻的真相,以自由戀愛,情到閃婚的名義將人困在自己身側。


    在欺瞞的前提下,讓他終於有了機會,可以學會大大方方的向自己喜歡的人表達愛意。


    “裏麵的內容,你信我麽?”


    “信呀。”


    時喻薇一雙桃花眼裏漾出笑,灼燦瀲灩,她把文件合上,端正好坐姿後用力地點了下頭,“我相信你。”


    雖然不明白自己失憶前為什麽會選擇相信傅明修而不是宴臨,但是至少現在,失憶後的自己,寧願去相信宴臨。


    聽到我相信你四個字,宴臨深沉漆黑的眸底迸出光亮,似有細細碎碎的星辰灑落,讓人看著怪著迷的。


    他用著商量口吻,其中又隱著期待和微不可見地憋屈,“相信的話,我們兩個人就不會重新分居了對不對?如果沒有寶寶你在,我會失眠到天亮的。”


    時喻薇將文檔塞回到宴臨的懷裏,略有無奈地開口,“你這麽說,我還以為自己是安眠藥呢。”


    難不成他們分居的日子裏,宴臨都失眠到天亮?


    捧著文檔,目光觸及到時喻薇臉上對自己的親昵,宴臨隻覺得整顆心都泡在糖水裏,咕嚕咕嚕的甜的冒泡兒。


    至於咖啡店的事情,他不打算問,哪怕傅明修是不一樣的,但是現在,自己才是時喻薇名正言順,光明正大的丈夫。


    其他人,都是上不得台麵的。


    宴臨聽清時喻薇話中的內容,摸了下自己的鼻子,“你可不是什麽安眠藥,分明就是興奮劑。”每次都想讓他徹夜不眠的那種。


    時喻薇:“……”


    怎麽我聽著,你好像在開車?


    看完文檔的全部內容,時喻薇必須要承認,他們兩個人分居的引子居然在自己身上,失憶前的自己不僅沒有相信宴臨,甚至提出了分居。


    失憶後,對宴臨的情愫都化為零就已經很對不起他了,失憶前,竟然在懷疑他。


    時喻薇不由的心疼宴臨。


    當自己的老公,真的太難了。


    “你不是開完會了麽。”時喻薇心中秉著心疼的情緒,眼睛亮晶晶地望向宴臨,水蒙蒙,潤澤澤,看的宴臨心裏酥軟發癢,“上次你說教我學遊泳,我們放到今晚怎麽樣?”


    時喻薇是個母胎solo選手,可她看的小說、電視劇、電影不少,在談戀愛上,怎麽說也算是個合格偏上的理論型專家。


    在時喻薇看來,自己和宴臨算是曖昧期的朋友,想要增進彼此的感情,一塊健身肯定是個不錯的辦法,而遊泳,可以讓她光明正大的在床上以外的位置,看到宴臨的腹肌。


    那個格紋盒子像是個潘多拉魔盒,讓她骨子裏的小惡魔跑了出來。


    家裏雖然有健身房,但宴臨平日裏最喜歡的運動卻是遊泳,有次時喻薇無意中看到宴臨在泳池裏來回泳,就想到了旱鴨子的自己。


    “學遊泳?”


    宴臨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又期待又愉悅地應下,“你的泳衣應該放在衣帽間裏,遊泳圈在泳池就有,其他的就不需要準備什麽了。”


    上次在泳池見到時喻薇,他就想教,可沒等自己開口,時喻薇毫不留情地轉身離開,壓根沒給他個表現的機會。


    “好。”時喻薇眉眼玩成了月牙,笑容一貫的優雅卻帶著甜味,“我去換泳衣,老公你在泳池等我。”


    等時喻薇離開書房過了會兒,宴臨才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眸色漆黑冷寂,如同覆著薄雪,“秦岸,給我查個人,冷浩鵬,我希望得到他盡可能詳盡的信息,對了,嘉利集團中和他合作的人是誰也查一查。”


    宴臨和時喻薇同床共枕了一段日子,那天時喻薇麵上確實沒有害怕和畏懼,但是眼底的厭惡仍舊被他捕捉到了,那個冷浩鵬肯定做了什麽讓喻薇不高興的事情。


    泳池室內安裝著現代科技的恒溫係統,常年四季溫度適宜,時喻薇到的時候,隻穿著泳褲的宴臨已經在泳池裏完成了熱身。


    二十分鍾不到,泳池裏再次傳來熟悉的話,“不行不行,嗆水了。”


    時喻薇的確主動提出了學遊泳,可真翻泳衣的時候,由於羞怯心作祟,讓她極為臉紅的選了個相對保守的泳衣。


    深色連體泳衣,荷葉小裙子擋的十分嚴實。


    泳池裏,宴臨兩隻手扶著時喻薇的側腰,讓她可以浮著,眸色明滅,唇角噙的笑若有所思,老婆估計不知道她半遮半掩,露著白皙手臂的模樣,反而更加勾人。


    時喻薇緊緊抱住宴臨的脖頸,眼裏進了水,發澀,“我們今天就到這吧,我喝水喝飽了。”


    練習了三次,就喝了三次水,時喻薇覺得健身房裏的健身器材同樣不少,實在不行他們可以打沙包,為什麽偏偏選了遊泳。


    時喻薇的性子屬於典型的感興趣的一定會堅持不懈,至於興趣不濃的,稍微受到點打擊她就開始準備及時撤退,不然也不會當了二十幾年的旱鴨子。


    “我說過自己當老師很嚴格的,作為學生,不可以半途而廢。”宴臨扶著時喻薇,控製她的平衡,讓人繼續學習,嗓音沙啞的笑,“再說,被你手腳並用的折騰,我早都硬了,寶寶你至少讓我有點成就感好吧。”


    克製自己的欲|望,當個合格的老師。


    真的不怎麽容易。


    時喻薇伸手擦了下臉上的水,怔楞地看向宴臨,神情困惑,“硬了?”


    話音剛落,她就察覺到宴臨眼底的灼熱,後知後覺地低下頭,然而平衡度沒把握好,又從宴臨手中掙紮了出來,整個人沉到了泳池裏,兩隻腳似乎就是踩不到池底,時喻薇被嚇的忙喊人,“宴臨、宴臨!咳咳咳咳咳咳。”


    “……嗯。”


    慌亂中,時喻薇手腳亂蹬的比先前要厲害的多,隱約中聽到了悶哼聲,手好像也碰到了某處熱源,脹脹的,鼓鼓的,她下意識地想繼續探索,結果剛動作,就被宴臨猛地禁錮住手腕。


    “???”


    “寶寶。”


    宴臨聲音低啞地過分,交織著無奈和輕微的喘息,他緊緊握著時喻薇的手腕,苦笑遏抑道:“寶寶,你哪怕不想學,也別對我這麽殘忍啊。”


    “我本來就硬了,你手一撩撥。”


    “誰受得住啊?”


    第19章 【掉馬】


    窗簾拉的稍顯嚴實, 間隙有淡金色的陽光灑落,細細碎碎的綴在純白色的地毯上,室內的光線很暗, 依稀能看到床上緊密相擁的兩個人。


    茶色的發絲落在冷白結實的胸膛上, 床下浴袍和小褲零散的搭著, 帶著點沒有褪去的情愛味道。


    刺耳的鈴聲應時響起。


    時喻薇困倦地皺了皺眉,從柔軟地被子下伸出點綴了幾個淡紅色吻痕地小手臂, 沒有方向感地去摸索手機, 同時嘴裏迷糊地嘟囔著:“老公, 你的鬧鍾麽?”


    “周六, 我沒定鬧鍾。”宴臨嗓音猶帶著沙啞饜足, 他睜開眼準確無誤的找到手機,拿給時喻薇, 在她微闔的眼睛上吻了下,“有人給你打電話呢。”


    “我的?”


    兩個人昨晚在屋子裏鬧騰的太厲害,時喻薇總共睡了五個小時不到,現在感覺自己腦袋裏裝的都是漿糊, 讓她沒精力去思考。


    至於他們在失憶前的信任危機,彼此都有意的忽略了,畢竟當下最為重要。至於往後記憶恢複會如何,宴臨心中沒有底, 索性不去想。


    “你壓到我頭發了。”


    “拽疼了麽?給你揉揉。”


    時喻薇搖著頭,睡眼惺忪的拉著被子坐起來,光潔白皙的背脊上同樣印著吻痕, 密密麻麻地,由此可見昨晚歡愛的程度。


    至於宴臨也沒好到哪裏去,被子沒了,他整個人果露在空氣中,手臂、脖頸和胸膛上都有輕微的劃痕,宴臨偏頭去看肩膀,眼底漾出笑,牙印倒是可愛的很。


    以前他就發現,夜深人靜,情到濃時,時喻薇的性子會比平時瞧著要活潑上許多。


    “喂,對,我是日寸。”時喻薇單手攏著有些亂的頭發,秀眉微蹙的確認道:“你是囿乾傳媒的工作人員?有什麽事麽?”


    等到對方再次重複了一次後,時喻薇唇角終於綴出笑,兩側浮出若隱若現的小酒窩,優雅中罕見地添了幾分甜軟,“好,謝謝,六號有空,我會準時到公司去的,嗯,再見。”


    等掛了電話,時喻薇轉頭就發現宴臨坐在身後眸色專注地望著自己,臉上笑意漸濃,撲上前將人抱住,話語帶著明顯的歡愉,“我參加的青年編劇扶持計劃,拿到了一等獎!工作人員說隻剩個新銳獎沒有評出,六號,就是後天,讓我去公司辦手續。”


    所謂的手續自然就是版權收購等,同時時喻薇聽著工作人員的話中意思,能被開拍當做自製劇的可能性極大。


    大學就有了夢想,現在伸手可以觸碰到,就像是踩在棉花上,鬆鬆軟軟的,一點都不真實。當下所想的就是一眼就看到的人分享心中的愉悅。


    “寶貝兒真棒!”


    宴臨垂眸看著兩個人身前相貼的地方,旋即意味不明地眨了下眼睛,眼尾的淚痣看上去恣意又輕挑,嗓音輕啞含著笑,“我昨晚的服務,寶寶應該很滿意啊,不然怎麽早上剛醒,就迫不及待衝上來想和我再來一次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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