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鋒一直誇獎他這個女兒聰明。


    雖然阮鋒並沒有直白的說自己女兒是天才,但他就有這個意思。


    單純和聰明並不違和。


    霍胤捉住了阮時顏的手指,他低頭親吻,阮時顏覺出了指尖酥酥麻麻的疼痛。


    霍胤笑聲低沉,極為動聽,如果阮時顏的眼睛突然複明,她會發現這個男人實際上並不像他偽裝得那般寬厚可靠。


    他城府太深,占有欲太強,太過冷血涼薄,有時也太陰暗。


    此時霍胤看向阮時顏的目光,就是一種說不出感覺的目光。


    阮時顏的中指被咬出血了,方才小咪就碰了她這隻手指,她覺得疼,立刻縮了回來,抿在了口中。


    霍胤吻了吻阮時顏的眉心:“顏顏,不對。”


    阮時顏抿著自己的指尖:“嗯?”


    霍胤很直白的道:“我不想和金絲雀□□。卻想和你做。”


    阮時顏的臉瞬間紅透了。


    她隻知道霍胤喜歡親自己,卻沒有想到他有這個想法。


    阮時顏在這方麵沒有太多想法,她不知道霍胤對她的欲望不停留在表麵,還有更深的擁有。


    她耳垂都紅得滴血,眼尾也有些泛紅:“霍大哥,你太變態了。”


    霍胤坐了起來,碰了碰她的臉:“好了,別生氣,忘記這些。”


    他取了醫藥箱回來,給阮時顏受傷的中指消毒,塗藥,纏上一層紗布。


    仿佛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霍胤端了一杯溫熱的牛奶,她今晚受到的驚嚇太多,他怕她睡不好,所以讓她喝牛奶助眠。


    阮時顏一口一口的喝了,她睡在了床上。今天和小咪一起玩本來就累,剛剛被霍胤按在床上強吻了一通,阮時顏更覺得自己渾身都沒有力氣。


    她陷在枕頭裏,很快就困了。


    卻強撐著不睡。


    阮時顏發現,她對霍胤厭惡不起來。哪怕兩人的想法不同,可在她眼裏,霍胤仍舊是一個很獨特的存在。


    或許也是唯一一個可以接觸她的存在。


    阮時顏道:“如果我不想,霍大哥,你不會傷害我,對不對?”


    霍胤吻了吻她的唇角:“對。”


    阮時顏似乎忘了自己方才就被霍胤強吻,她閉上了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霍胤的白襯衫皺了。


    他出了阮時顏的房間,在窗邊點了一支煙。


    青色的煙霧中,霍胤的麵孔俊朗若神祗。一直以來,他都是無數女人眼中高不可攀的男人,身價千億的男神,單身,英俊,家世高貴,霍胤站得極高,被賦予了太多想象。


    可是,阮時顏方才卻說他是一個變態。一個渴求和她□□,渴求將她關在高高城堡中、隻對他一個綻放的變態。


    沒錯,霍胤確實變態,他目前所作所為,隻是他能做的事情中,最溫和的事情。


    霍胤想,阮時顏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的真實麵目,她是個小瞎子。


    他的手機響了,是阮鋒打來的電話。


    霍胤熄了煙,接了電話:“阮總。”


    阮鋒道:“霍總,過幾天我抽空回來一趟,顏顏是不是還在老夫人那邊?你到時候能不能帶她出來見我一麵?”


    阮鋒還是掛心自己的女兒。


    第25章


    霍胤倒沒有想到阮鋒居然還能忙裏偷閑來c市看望阮時顏。


    縱然心裏不情願, 霍胤也找不出什麽理由去拒絕。


    阮鋒畢竟是阮時顏的父親。


    他笑了一聲:“顏顏還在老夫人那裏,阮總如果想見,你定個時間和地點, 我去老宅接她過去。”


    阮鋒一時又擔心起霍胤最近工作忙不忙了:“霍總, 如果你最近不方便, 我親自去接就好。”


    “方便,最近並沒有太多事情。”霍胤道, “我和顏顏見麵時, 她也常說想你了。”


    提起阮時顏, 阮鋒總有很多話要說:“顏顏是個好孩子, 唉, 可惜我和她母親都虧待了她。”


    兩人也沒有聊太長時間,掛掉電話後, 霍胤又去了阮時顏的房間。


    她這個時候已經睡熟了。


    她遠山般的眉毛微微皺起,下半張臉藏在了被子裏,像是夢到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這個模樣實在是可愛。


    霍胤掰著她的下巴, 摩挲她的唇瓣。


    阮時顏的唇上還有被咬傷的痕跡。


    好在阮鋒並不是明天回來。


    霍胤並沒有什麽道德感,他也不會覺得虧欠阮鋒。


    霍胤本就不把阮鋒當朋友,一開始的接觸,隻是想挖阮鋒到自己公司, 後來,便是看上了阮鋒的漂亮女兒。


    倘若沒有阮時顏,霍胤早就和阮鋒沒了太多往來。


    一切都是因為阮時顏。


    霍胤揉著阮時顏的臉, 她才是一切罪惡的起源。


    兩天後,阮鋒告訴了霍胤他什麽時候會到,地點是在阮鋒某個朋友開的私人餐廳裏。


    阮時顏一大早上醒來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她墨色長發散在肩頭,一字領的睡衣讓她鎖骨格外鮮明誘人,霍胤把她搖醒,阮時顏跪坐在床上,輕輕揉著自己的眉心。


    他拉了阮時顏一把,握住阮時顏纖細的小腿,拿了長筒襪給她套上:“今天你爸爸回來。”


    阮時顏有些懵懂:“唔……”


    反應了一下,她才意識到霍胤說了什麽:“我爸爸出差回家了?”


    “……”  霍胤握住她另一隻腳,雖然霍胤不是足控,但是,阮時顏的小腳卻容易讓人產生性衝動,她雙足纖巧,芙蓉石雕刻一般,泛著很柔和的粉色,那顏色仿佛桃花擰成的汁子落在了羊脂白玉裏,幹幹淨淨,和她身上一樣,香香軟軟。


    “沒有,隻是今天回來陪你吃頓飯,別太高興。”霍胤的臉色很不好,他捏著阮時顏纖弱細足,她白玉般的腳背瞬間出現了鮮明指痕,“腳太小了。”


    她疼得皺眉:“我當然不會高興,我爸爸肯定不知道你晚上抱著我睡,他如果知道了,肯定也不高興。”


    霍胤捏了捏她的腳踝:“別亂說話。”


    他半跪著給她穿襪子,阮時顏的腳突然抵在了霍胤的胸口處:“我自己穿。”


    霍胤的眸子危險眯了起來。


    阮時顏唇瓣上的傷痕已經沒有了,她低著頭,膚色如新雪,眼睫毛輕輕垂下。


    阮時顏喂了小咪後,就和霍胤一起出門了。她許久沒有見到阮鋒,心裏也很想念。


    霍胤帶阮鋒來到餐廳後,意外看到阮鋒身邊還坐著一個男人。


    男人俊雅斯文,戴著金絲邊框的眼鏡,三十出頭的年齡,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風雅氣質。


    阮鋒站了起來:“霍總,顏顏。”


    阮時顏幾步上前,阮鋒擁抱女兒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這段時間是不是想念爸爸了?”


    阮時顏“嗯”了一聲。


    阮鋒道:“等爸爸忙完所有的工作就回家。你猜爸爸遇到了誰?”


    阮時顏不知道,輕輕搖頭。


    阮鋒道:“你以前的國畫老師,柳老師。”


    霍胤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


    阮鋒給他們介紹:“霍總,這是顏顏曾經的老師,柳老師。”


    “柳老師,這是我的朋友,剛剛還和你說起的霍總。”


    霍胤認得柳渭,書香世家,柳渭的父親是國畫大師,某個知名書畫院的院長,柳渭年少成才,在業內很有名氣。曾經就有人送給霍胤一副柳渭的山水畫。


    柳渭自然也認識霍胤,隻是沒有接觸過。


    他方才在餐廳用餐後看到阮鋒,才想起幾年前教過的那名安靜少女。


    柳渭至今不忘阮時顏。


    那時阮時顏年紀小,總是穿著青色的衫子黑色裙子來上課,墨發鬆鬆綁起,就像民國走來的女學生,她膚色極白,眼波流轉間勾魂奪魄,眼睛很美。


    柳渭曾對人誇讚過,他說他有一個女學生,年紀雖小卻已經是禍水了,一雙天然含情的雙眸為她添了一半的美貌。


    他和阮時顏隻談作畫,不談其他,就算柳渭問其他,阮時顏也不回答。她特別沉靜,不喜和人交談。


    柳渭主攻山水畫,阮時顏也學山水畫,後來,柳渭意外看她臨摹《簪花仕女圖》,其他都畫得很出彩,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出彩,唯獨畫中的白鶴和原圖不同,那隻白鶴讓人驚豔,飄飄然仿佛要從畫中出來,她繪畫時神情專注,眉間卻仿佛籠著一段輕愁。


    阮時顏小小年齡,卻有不符合她年齡的美。


    那時,柳渭隱隱覺察到了自己的某些念頭,隻是他不敢想,也不能想。


    阮時顏後來在某個書畫展中得獎,獎項分量不輕,得獎的作品叫做《鶴鳴九皋》,柳渭看到報紙上有關她的采訪,才知道阮時顏其實更喜歡寫意花鳥畫。她國畫和油畫都畫得很好,前途無限,柳渭畫高價偷偷買下她得獎的作品,他知道,隻要阮時顏在這條路上繼續走下去,兩個人會再遇見。


    隻是沒想到,剛剛遇到阮時顏的父親阮鋒,才知道阮時顏雙目失明了。


    畫師雙眼失明,差不多相當於音樂家雙耳失聰。


    阮家並不缺錢,阮鋒也不是汲汲營營追求富貴的人,阮時顏出事情,阮鋒也不覺得失去了一個前途無限能當搖錢樹的女兒,他隻心疼阮時顏。怕將來自己走了,阮時顏視力仍舊不恢複,沒有人照顧阮時顏。


    現在柳渭看到阮時顏,她雙眸仍舊沉靜水潤,卻少了神韻,那種看景看物看畫時脈脈含情的勾魂韻味少了。


    和他當初想的一般,失去這雙眼睛,阮時顏失去了一半的美貌。


    不過她容貌比當初要美,阮時顏已經長開了許多,五官更加精致,身材更加完美,氣質和從前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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