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心直口快,立馬嚷開了:“陳姐這是怎麽回事兒,派了這麽輛破車過來接咱們。”


    宋佚原先的計劃是發布會結束後直接去劇組。行李白天的時候已經讓人送了過去,現如今手邊就莉莉帶的一些隨身用品。


    東西不多,倒也不麻煩。她製止了對方的喋喋不休:“趕緊叫輛車,天都快黑了。”


    b市一入秋,這夜就黑得特別快。司機要修車沒辦法陪她們去劇組,她們兩個女生大晚上打車不安全。


    莉莉一聽馬上掏出了手機。


    宋佚和她一起下車,那會兒就倚在車門邊靜靜地想事情。其實也不能算是倒黴,無非就是沒錢罷了。


    她簽的經紀公司在圈裏很一般,沒有拿得出手的藝人,各方麵都捉襟見肘。陳晚菁總是想給她最好的,奈何實力不允許。


    好在宋佚不是個愛抱怨的,她對大多數事情都抱有一種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


    除非……她碰上薑承印。


    她和莉莉倚在車邊等出租車來的時候,一輛黑色汽車停在了她的身邊。


    宋佚借著車燈看了眼前麵的車標,那個大寫的b字母特別顯眼。不用想也知道,多半是那個為富不仁的男人。


    宋佚今天在他麵前也算是丟夠臉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樁。


    於是她大大方方衝著後排放下的玻璃露出一個微笑,還伸手打了個招呼。


    薑承印便問:“車出問題了?”


    “嗯,有點小毛病。”


    “但一時也修不好。”


    宋佚尷尬地笑笑:“是啊,所以我們叫了出租。”


    薑承印看了眼漸漸沉下來的天色:“車子還要多久才到?”


    宋佚還沒開口,莉莉倒搶在前頭叫道:“宋姐不好了,司機取消我們的訂單了。”


    是覺得從嵐生這種地方走出來的不可能叫車嗎?


    宋佚翻了個小小的白眼,剛想叫莉莉再叫輛車,便聽薑承印道:“上來吧,送你一程。”


    這話聽著還算悅耳,宋佚也覺得外麵冷風嗖嗖吹得人頭疼。可轉念一想又猶豫了。


    前排坐了司機和孟昭,後排就大佬一人,她和莉莉也不適合跟人擠在後排。


    “還是算了……”


    話沒說完孟昭便開了車門從前麵下來,“薑總,我還有點事兒,回頭再回公司。”


    見薑承印點頭,孟昭便體貼地替兩位女士開了車門,同時在心裏記下了一點。


    最近這段時間,薑總的座駕最好安排一輛加長保姆車。


    莉莉也是乖覺,二話不說就坐上了副駕駛的位子。剩下宋佚一人也隻能鑽進後排的座位。上車後她報了影視城的地址後,就沒再開口說過話。


    一路安靜到達目的地,莉莉又一次識趣地玩起了消失。她借口要搬東西上樓,直接神隱在了夜幕之中。


    宋佚入住的酒店門口燈光昏暗,她和薑承印並肩站在那裏,滿滿的尷尬從她心底蔓延開來。


    一個兩個怎麽都這樣。


    “那,今天謝謝了,再……”


    宋佚話沒說完,突然一輛汽車從茶館前麵開過。亮起的車燈將昏暗的馬路照亮一片。


    她下意識看了那車一眼,駕駛座的窗戶竟然是開著的,透過窗戶她看到了駕駛座上的人,居然是傅之安。


    她甚至還看到了副駕駛上的人。


    那是一個女人,陌生女人。


    眼看車子在前麵拐個彎,就要沒入黑暗之中,宋佚一時情急便想跟在後麵跑過去看看,卻被薑承印一把拽了回來。


    “別追。”


    “可是那人是傅之安。”


    “我看到了。”


    “他車上還有個女人。”


    “我也看到了。”


    宋佚借著路燈光盯著薑承印的臉仔細地看著,像是要從對方的雙眼裏讀出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薑承印卻是一臉的波瀾不驚,看了眼那輛車消失的方向,開口道:“以後這種事情你就可以告訴我。”


    “那你為什麽阻止我上前……”


    “但是進一步的舉動就不必了。你要懂得保護自己,知道嗎?”


    他這話聽起來像是在為自己考慮,宋佚猶豫了半天,試探著問:“您這算是關心我嗎?”


    “一半一半吧。好歹你也是我的眼線,你要出了什麽事兒我不還得再找人。也挺麻煩的。”


    語氣輕飄飄,感覺略無情。


    宋佚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麽找上自己:“其實你想知道傅之安的事情,去找他助理不就行了。還有他的經紀人,這兩人天天跟他在一起,他們應該最清楚。”


    這種事兒自然不用宋佚教。事實上薑承印私底下也調查過那兩人,可調查的結果顯示傅之安這人跟誰都保持相當的距離。


    他的那個助理跟了他好幾年,連他家長什麽樣都不知道。經紀人似乎跟他更熟稔一些,但查了半天也沒能從他嘴裏撬出點有用的東西來。


    兩種可能,一種他確實什麽也不知道。另一種則是他也牽涉其中,必須守口如瓶。


    所以薑承印隻能另找突破口。


    宋佚就是那個突破口。


    單憑傅之安今天在酒店的表現便可見一斑。尤其是宋佚胳膊上被他捏出的淤青,足以見得此人對宋佚抱有不一樣的感情。


    傅之安對宋佚表現得如此特別,一定不僅僅是看中她的美貌。


    雖然小姑娘長得確實挺好看的。


    宋佚發現大佬一直在盯著自己看,不免有些心虛起來。她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臉頰,訕笑道:“您看什麽,是不是我臉上有髒東西?”


    “不,我在思考你剛才問的那個問題。我為什麽要找上你。”


    “為什麽呢?”


    薑承印清清嗓子:“大概是因為你好欺負吧。”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晚了,為免歉意發一波紅包吧。明天依舊是早上七點更新,麽麽噠。


    我們薑總在追妻火葬場的作死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宋佚:老公,其實你可以再主動一點的,我沒關係。


    薑承印:可能我現在還有點……關係。


    第11章 好感度


    因為那句玩笑話,宋佚氣得差點單方麵撕毀合作。


    但她總算還保有最後的一絲理智。


    可惜劇一開始拍攝,她忙得腳不沾地,暫時也沒空理會答應薑承印的那個事兒。


    好在大佬貴人事忙,暫時似乎也沒空催她履行承諾,宋佚也就一心撲在了演戲上。


    這是她演得最苦的一部戲。


    她入行時間尚短,之前拍的幾部全是時裝戲。投資不大角色也很單薄,主要的工作就是幫主角神助攻,偶爾也談談戀愛。


    那些角色基本貼合她本人性格,談不上需要多大的突破。


    可這一回不一樣,古裝大戲,大製作大投資,很多場戲拍攝難度都不小。


    宋佚是新人,又是頭一回拍古裝,演的還是個世外高人的角色,幾乎每場戲都是在要斷氣和即將斷氣中度過。


    戲開拍不過半個月,她已全身傷痕累累,每天用來遮黑眼圈的粉底也是越打越厚。


    不夠睡太辛苦,宋佚瘦了一大圈。偏偏王若楠還嫌不夠,要求她再減五斤,以便上了大熒幕後能有那種仙風道骨的氣質。


    畢竟仙人都是喝露水的,哪有胖子。


    宋佚為此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餓肚子的痛苦還在其次,關鍵是戲也難演。從沒演過武打戲的她,什麽都要從頭學。每天導演罵武指也罵,隨便哪個地方做得欠缺一點,就被人連通地數落。


    罵得宋佚都快自閉了。


    偏偏組裏人人都挨罵,她還不能表現得太矯情,心裏再有委屈麵上也得笑眯眯。


    那天排演一場打戲,宋佚使劍的時候不小心手滑了一下,那劍就脫手飛了出去,堪堪擦過武指的頭皮,差點削掉他一片頭發。


    武指罵歸罵,罵完又好脾氣地過來跟她開玩笑:“怎麽,我天天罵你你不高興,趁機報仇是吧?”


    宋佚頂著一張修煉不夠純熟的二皮臉,想裝作若無其事,眼眶卻不受控製地一酸,那眼淚眼瞅著就要往下掉。


    剛剛那一下她被對方打到了手腕,還真不是一般得疼,搞得她幾乎想要當場去世。


    委屈、恐懼又害怕,幾種情緒交雜在一起,宋佚這會兒十分想掉金豆子。


    女孩子麽,終歸是水做的。


    武指大老粗一個,哪裏會哄這麽嬌滴滴的漂亮小姑娘,那張罵人賊溜的嘴兒就跟糊了膠水似的,怎麽都張不開。


    正為難地抓耳撓腮之即,傅之安突然走過來,衝他道:“要不我跟她談談?”


    武指求之不得,誇張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假裝忙別的去了。


    宋佚怕在傅之安麵前掉眼淚,趕緊轉過身去抬手抹了把眼睛。片場裏鬧哄哄,王若楠正在拍另一場戲,暫時沒空理會這裏的情況。


    傅之安卻沒走,遞了張紙巾過來,開口便問:“哭了?”


    好麵子的宋佚立馬否認:“沒有,灰塵進眼睛了。”


    “那我給你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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