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渢見過太子殿下,公主殿下。”白渢朝著傅星琅和傅菁菁行禮後,才走到了顧月梨身旁。


    目光觸及到了南宮雪,又是溫和一笑。


    “白公子近日可好?”南宮雪朝他一拜,沒話找話。


    白渢輕笑一聲,“托南宮小姐的洪福,一切還算順遂。”


    兩個人沒寒暄幾句,屋子裏又來了個人,隻是這個人,顧月梨並不喜歡。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婉妍,李婉妍可謂是穿的花枝招展,風光幾乎要將都蓋過傅菁菁去了。


    “王妃娘娘,臣女前來祝壽,恭祝王妃娘娘永葆青春。”李婉妍自認為知禮的一拜,話是對安王妃說的,目光卻一直打量在傅星胤身上。


    安王妃坐在主席上,眯縫著眼睛瞥了她一眼,眸中流光微轉,平易近人道:“李小姐有心了,今日設了薄宴,還望各位不要笑話。”


    此話一出,宴席正式開始,安王妃做主位,其次是太子公主,傅菁菁這次知禮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原因無他,隻是因為自己的位置剛剛好,挨著傅星胤。


    顧月梨坐在傅星胤右邊,時不時的吃著傅星胤夾來給她的菜,顧月凝坐在末尾處,一雙眼睛從未離開過傅星琅。


    到底是太子殿下,無論到哪裏,君臨天下的氣質都免不了被人直視,雖然知曉顧月凝在看著他,傅星琅依舊心如止水,該幹什麽幹什麽。


    除卻顧月凝,李婉妍的目光更是如火如荼了,恨不得將兩隻眼睛貼到傅星胤身上去,看著傅星胤同顧月梨說笑,她幾乎要將手裏頭的茶杯捏碎了。


    一頓飯吃的有驚無險,顧月梨卻覺得自己要支撐不下去了,不單單是李婉妍一個人的目光,還有傅菁菁,他們兩個幾乎要將她的耐性消耗幹淨了。


    接下來的環節,是獻上壽禮,傅星胤第一個獻禮,所獻之物,是一座琉璃精雕佛塔。向來喜歡吃齋念佛的安王妃喜歡的不得了,連忙讓人擺在了最顯眼的地方。


    傅星琅是第二個獻禮的,珠光寶氣,倒也算是名貴,接下來是傅菁菁,傅菁菁手裏捧著個紫檀木盒子,麵色喜悅極了。


    “王妃娘娘,我要送的,同星胤哥哥的倒是如出一轍呢,這串佛珠可是我從廣善法師那裏求來的,一定能祝願娘娘如常所願的。”


    傅菁菁語氣帶笑,為了這默契高興了半日。她知道安王妃的喜好,便費了好大的功夫求來了這件禮物……


    李婉妍上台獻禮時,臉上也帶著笑,看了這麽多禮品,她手裏的,可謂是最貴重的了。


    “王妃娘娘,這是臣女父親獻給娘娘的夜明珠,為娘娘照亮。”李婉妍朝著主位上的安王妃一拜,拍了拍手,讓人將夜明珠呈了上來。


    看見那夜明珠的一刻,就連見多識廣的傅菁菁都愣住了。那哪裏是普通的夜明珠,尋常的夜明珠,最大也隻有碗口般大,而眼前被兩個人抬進來的夜明珠,幾乎要擺滿一張桌子了。


    見他們這樣的神色,李婉妍洋洋自得,“還望娘娘喜歡。”


    這樣大小的夜明珠,就連看慣了各種寶物的安王妃也沒見過,笑著讓人將夜明珠收下,安王妃開口道,“李小姐真是一片苦心了,若是日後哪位公子娶了你,可真是有福氣了。”


    聽了這話,李婉妍麵色一紅,羞澀的看了傅星胤一眼,“娘娘說笑了,要臣女說,最有福氣的,還要屬世子妃了,嫁進了安王府,能有世子殿下這般的郎君臣女可是羨慕的很。”


    提及顧月梨,顧月梨神色微愣,朝著李婉妍看了過去。


    見李婉妍得到了安王妃的誇獎,傅菁菁冷哼一聲,瞥了李婉妍一眼。難怪她總覺得這個李婉妍沒安好心,看著她看向傅星胤的眼神,傅菁菁也算是看出了貓膩來,一個顧月梨就夠她心煩的了,如今又來了個李婉妍。


    可真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做她的對手了!


    “李小姐可真會開玩笑,李大人能拿出這般大氣的夜明珠,依本宮看,李小姐的生活,怕是比本宮這個公主還要富裕吧?”


    傅菁菁皮笑肉不笑,起身問責著李婉妍。


    這話裏有話的意思怕是一般人都能聽得出來,如此珍貴的東西世間難得一見,李家竟然有此物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不幹淨的勾當在。


    “公主可真冤枉父親了,父親任勞任怨,為官幾十載,這次是為了給王妃娘娘祝壽,才不惜取了這夜明珠來……”


    那李婉妍也不是傻子,聽出傅菁菁的話裏有話,急忙開口替自己的父親開脫。


    “好了,菁菁,莫要無理取鬧了,李大人盡忠職守,乃朝廷之表率。”傅星琅突然開口,替李婉妍解了圍。


    李婉妍朝他感激的笑了笑,長舒了一口氣,可這些全都看在了顧月凝眼裏,看著傅星琅替她說話,顧月凝死死的攥住了拳頭。


    “對了,也不知曉世子妃要送給王妃娘娘什麽賀禮呢,臣女很是期待呢?”李婉妍自己沒了危機,轉頭看向了顧月梨,眼底藏匿著的,是無比的嫌棄。


    顧月梨在顧家的時候可是過得很寒酸,可謂是窮得叮當響。就算現在嫁進了安王府,恐怕也拿不出手什麽珍貴的東西了……


    原本傅菁菁還要怨恨李婉妍,隻是聽見李婉妍問這話,她又將注意力轉向了顧月梨,她也很想知道,顧月梨為安王妃準備了什麽。


    再次被點名,顧月梨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走到正廳中央,朝著安王妃一拜。


    “兒媳恭祝母妃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顧月梨端莊極了,目光溫和似水,卻也不失堅毅。


    顧月梨對一個老嬤嬤溫柔一笑,老嬤嬤行了個禮下去,過了一會兒,才見兩個下人抬了一扇屏風上來。


    這可不是什麽普通的屏風,屏風上有著金絲銀線,是顧月梨一針一線繡出來的,是一副仕女簪花圖。


    那是安王妃最喜歡的圖了,她沒想到,世間竟然會有如此手巧之人,能將此畫繡在屏風裏!


    安王妃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了屏風麵前,小心翼翼的觸碰著屏風,上頭的仕女栩栩如生,不禁喃喃自語道,“妙,真是妙極了!”


    顧月梨的賀禮,當真是妙極了,就算是京城裏最有名的繡娘,都不敢保證有這麽嫻熟的繡工。


    一針一線都細膩精良,絲毫找不到缺陷,屏風上所鏽的女子表情和動作都和畫上如出一轍!


    看著那屏風,傅星胤眼底閃過一抹精光,略帶詫異的看著顧月梨,嘴角的笑容更是迷人,他的確是娶了一位賢良淑德的好妻子……


    第19章 有人搗亂


    “母妃謬讚了,是兒媳獻醜了。”顧月梨朝著安王妃一拜,並不覺得有什麽,畢竟李婉妍送來的夜明珠,才稱得上是寶貝。


    “世子妃謙虛了,京城能有如此繡工的,怕是沒有幾個,您親手繡成這屏風,實在是孝順可嘉。”白渢起身,忍不住誇讚了顧月梨一番。


    這樣的女子竟然之前在京城一直沒怎麽聽說過,果然低調不凡。


    聽了白渢的誇獎,顧月梨朝他笑了笑,轉瞬間看向了南宮雪的方向。


    南宮雪自然被眼前的屏風驚得說不出話來,可她此時正盯著白渢看,聽白渢誇讚了顧月梨的話,又黯然傷神的低下頭去,有些自愧不如。


    果然,這世間的男子沒一個是不喜歡溫柔似水的女子的,像她這般隻會舞刀弄槍,琴棋書畫樣樣不通的姑娘,怕是更沒人會喜歡了。


    “世子妃的繡工,真乃京城一絕,也難怪世子妃的大名能夠傳遍京城裏的大街小巷。”李婉妍皮笑肉不笑,陰陽怪氣的說著。


    聽了這話,眾人皆噤聲不語,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在場的不僅僅是傅星琅這些皇家貴胄,更是有不少想要攀附安王府富貴的官員,聽見李婉妍說這樣的話,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


    可謂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痛恨安王府的人,此時恨不得將坊間流傳的醜事公之於眾,可他們畏懼安王府的實力,隻能將這話憋在心裏。


    見誰都不說話了,李婉妍的心情才漸漸舒緩下來,她本來沒想提起這件事來的,可誰能想到顧月梨憑借著一扇破屏風就將她所有的風頭都搶盡了,她又怎麽會讓顧月梨好看?


    “咦?李小姐在說什麽啊,本宮身居宮中,也沒聽說過什麽話啊?”傅菁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饒有興味地引誘著李婉妍繼續說下去。


    “菁菁。”傅星琅眸色微沉,沉聲警告著傅菁菁。


    見傅星琅不願意,傅菁菁撇嘴哼了一聲,自顧自的拿起茶杯灌著水,一口一口的喝著。


    呼之欲出的話,自然是憋不住的,尤其是李婉妍這樣沒腦子的人,被傅菁菁一帶,自以為有公主幫襯。


    李婉妍神秘兮兮的講道:“公主殿下,您有所不知。前些日子世子妃娘娘,可是徹夜未歸呢,據守著城門的守衛說,他們還看見世子妃一大早進城呢。”


    李婉妍這麽說著,用挑釁的目光看向了顧月梨。


    顧月梨臉色煞白,整個人在原地怔住,寬大的衣裙裏,一雙手抖得厲害,今天是安王妃的千秋日,所有的達官貴族都在這裏,她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安王府,她一直小心翼翼,端莊的注意著禮節。


    卻在這一刻,化作了塵埃,全都毀了。


    “李小姐,凡事都要講究證據,本妃的兒媳,可由不得旁人詆毀。”安王妃細細的品著茶,悠悠的開口說著。


    他們當真以為,她是個擺設嗎?竟敢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裏,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姑娘當著她的麵撒野。


    “王妃娘娘,臣女不是有意的,如若冒犯了,那可真的是該死。”李婉妍佯裝害怕的模樣朝著安王妃一拜,心裏卻不服氣的很。這樣的事情,隻會越抹越黑。


    果不其然,李婉妍這頭話音未落,下頭便有人大喊一聲,“安王府是要仗勢欺人嗎,我聽說大理寺還關著一群百姓呢,那群百姓,不都是見證者嗎?”


    此話一出,滿座嘩然。


    安王妃依舊淡定的坐在原地,看著茶杯裏泛起波瀾的茶水,嘴角勾起一抹笑來,“笑話,當真是笑話,我安王府想要消滅證據,直接殺人滅口不就行了,何必留著他們性命讓人鑽空子?”


    安王妃的話,實在是霸氣的過分了,可是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敢出麵反駁的,安王妃的勢力不容小覷。哪怕傳言是真的,也不會傷及安王府一分一毫。


    察覺到顧月梨的不安,傅星胤將她輕輕的攬入懷中,穿過袖子拉住她冰涼的手,將她保護在懷裏,鳳目內的柔情似乎都要溢出來了。


    “諸位對本殿的夫人,似乎都存在誤解,本殿可以明確的告訴在座的各位,本殿的夫人,自從嫁入安王府,每個晚上,都沒離開過安王府,至於那些百姓,不分青紅皂白蓄意聲勢,理應嚴懲,若是還有哪位不服,大可找本殿理論。”


    傅星胤將她護在身後,雙眸帶著冷意,讓在場的人說不出話來。


    看著傅星胤這般愛護顧月梨,李婉妍氣得牙疼,瞪了顧月梨一眼,又不甘心的開口道:“殿下也是心急,臣女自然相信世子妃的清白,隻是沒有證據,實在是難以服眾啊。”


    李婉妍一副真心為顧月梨著想的模樣,再次將證據兩個字說了出來。證明顧月梨沒有出府的證據,自然是沒有的,她是鐵了心,要給顧月梨難堪。


    “李小姐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死心啊。”傅星胤朝李婉妍看過來,鳳目裏滿是冷意,連帶著語氣都如同冬日裏的寒冰,讓人心裏生畏。


    李婉妍假笑兩聲,訕訕的往後麵退了一步,隻不過她心裏還在想,隻要安王府拿不出證據來,顧月梨鐵定沒辦法做人了。


    “臣女可以作證,那天夜裏,世子殿下有事外出,妹妹一個人無聊,才讓臣女去陪同的,那一整夜,臣女可以證明,世子妃沒有離開安王府。”


    誰都沒想到,千鈞一發的時候,許久不言的顧月凝會站起來,說了這麽一通話。


    震驚的不止是李婉妍,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等著看顧月梨的笑話,可誰都沒想到,顧月凝會站出來,替她作證。


    “表妹,你這是在說什麽啊?”李婉妍十分不解的看著顧月凝,心裏疑惑極了。


    顧月凝不應該跟自己一隊的嗎?她不是也很討厭顧月梨嗎?如今怎麽站出來替她說話!


    顧月凝也轉頭看向她,朝著她微微福身,“表姐,都是我的錯,沒早些時候出來澄清,畢竟我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留宿在安王府,不合規矩。”


    顧月凝扭扭捏捏的說著,倒真是有幾分可信度,顧月梨的演技果然出神入化。


    聽了她的話,李婉妍簡直要火冒三丈了,明明是顧月凝將顧月梨引入鬼迷林的,怎麽關鍵時刻,她變卦了?


    這個笨蛋,果然隻會壞事!


    “顧小姐說的句句屬實,我安王府本想保住顧小姐的名譽,卻不想被有心人利用,汙了我安王府的名聲。”


    安王妃這時候開口說著,一雙鳳目微眯,這下子證據有了,她也容不得李婉妍在這裏放肆了。


    顧月凝的臨時叛變,是李婉妍之前沒想到的,被這麽多人盯著看,李婉妍的臉一下子紅了,再怎麽說,她也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


    要知道一個女子的清白是最重要的,而現在她卻站出來造謠他人清白,那人還是世子妃。


    “方才李小姐所言,一切謠言皆是城門守衛傳出來的,隻是城中守衛,皆是世子的親兵,怎麽會同李大人扯上關係?”


    許久不言的傅星琅突然起身,麵上帶笑,溫和的表象裏給人無盡的寒意。


    聽了這話,李婉妍徹底慌了神,她一個不注意,竟然將不該說的說了出來,李婉妍死死攥著拳頭,“王妃娘娘恕罪,臣女偶感不適,怕是不能在再給娘娘祝壽了。”


    “既然如此,你就回去吧。”沒有再為難她,安王妃擺了擺手,就讓李婉妍離開了。


    李婉妍離開之後,筵席的氣氛才漸漸好起來。顧月梨早已是一身冷汗,躲在傅星胤背後,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方才,還是謝謝你了。”顧月梨提前離席,回自己的房間更衣,顧月凝也跟著一起去了,雖然不知道她出於什麽目的,今日她還是幫了自己一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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