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是今年的新茶,內人上茶行買來給我嚐嚐的。”王承說道。


    “嗬嗬,貴夫人還真是賢惠,做事麵麵俱到的。”傅星胤說道。


    “哪裏,巡撫大人謬讚了。”王承謙虛的說道。


    “對了,巡撫大人那日不是說今天要回京城嗎,怎麽現在還有啟程?”王承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本來今天都已經出發了,但是路上遇到了一點事,耽擱了,準備處理好這件事再啟程回京城。”傅星胤從善如流的回答道。


    “哦,有什麽事這麽重要,如果有需要下官的地方,下官定當竭盡全力幫助巡撫大人。”王承說到。


    傅星胤看著語氣誠懇的王承,怎麽也不能想不到他會是老婆婆口中的不孝子,於是開口道:“這件事還真是需要縣令幫忙,到時候我請你幫忙的時候可別推脫啊。”


    “巡撫大人放心,下官說到做到隻要不是違反法律的事,下官定當出手相助。”王承沒有聽出傅星胤話中的深意,一本正經的保證到。


    “對了,本官來了這麽就,怎麽沒有見過令堂?”傅星胤終於把話題扯到王承的父母身上了。


    王承聽到傅星胤這樣問,頓時覺得尷尬,他該怎麽回答呐?猶豫了一會,王承開口到:“不瞞巡撫大人,下官的父母早已仙逝。”


    傅星胤很是疑惑,難道那個老婦人不是他的母親,可是那為何剛剛自己問他父母的時候,他會猶豫。


    “縣令就沒有其他的親人了嗎?”傅星胤不甘心的又開口問到。


    王承也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開口回答:“巡撫大人,下官唯一的親人就是下官的妻子了,多天在我年幼時就已經走了。”


    傅星胤聽到王承這樣說,也不好再問下去了,隻能另作打算從別處調查,那個老婦人口口聲聲說王承是她的兒子,不養她把她趕出家門,可是王承卻再三堅持自己的父母早就過世,看來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一個人講了謊話。


    “本官告辭了,多有打擾,還請縣令不要覺得煩。”傅星胤開口要走。


    “哪裏,巡撫大人蒞臨寒舍,令下官受寵若驚,哪裏是打擾,既然大人要走,在下也不多留。”王承說到。


    他心裏在想,今天巡撫大人是怎麽了,突然過來,同自己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又問到自己的父母,問完又突然要走,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傅星胤出了縣令府,吩咐侍衛,讓他們上街多去打聽打聽那個老婦人嗯身份,順便也查查王承父母,他一定要解開這個謎團,抓出那個說謊的人,因為這件事害的他和顧月梨沒有按時回京城……


    出了縣令府,傅星胤安排人去調查老婦人的事,自己則是在街上溜達,此刻他腦海中有太多的疑問,急需找到答案。


    驛站裏,顧月梨估摸著時間,傅星胤去了兩個時辰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自己心裏難免有一點擔心,這期間老婦人的情緒波動消退了,主動來找顧月梨聊天。


    “小姐,巡撫大人去找那個不孝子怎麽現在還沒回來?”老婦人開口問到,由於傅星胤去的時間很長,她怕會節外生枝。


    “老婆婆,估計我姐夫和縣令大人在了解情況呐,查案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出來結果的。”顧月梨以為老婦人擔心傅星胤呐,開口安慰她。


    “我是怕那個不孝子在巡撫大人麵前顛倒黑白,聽信了那個不孝子的話。”老婦人先發製人的說到。


    “老婆婆,這一點你放心,我姐夫會秉公辦理,絕對不會夾雜個人感情去辦案的。”聽到老婦人懷疑傅星胤的公正性,連忙解釋道……


    “小姐誤會了,我的意思不是不相信巡撫大人,而是我那個不孝子他一定會對巡撫大人說,自己的高堂早已過世,在他的眼中,老身已經死了。”老婦人說到這,又開始抹眼淚了。


    “任何案件都是要調查才能做出判斷,不是聽取誰的一麵之詞,既然你說你的兒子如此大逆不道,法律肯定是不會放過他的。”顧月梨安慰老婦人說到。


    門外的傅星胤聽到了她們的對話,他在街上漫步思考,毫無頭緒,隻有等待派出去調查的人帶回好消息了,然後他走著走著就回到了驛站,他想找顧月梨商量商量,還沒進去就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老婆婆,你如此不相信本官,那還攔住我的轎子幹嘛,在你的心裏,本官就如此不明是非嗎?”傅星胤聽到老婦人那樣說,直接推門而入,開口問到。


    “巡撫大人明鑒,您這是誤會了,我沒有不相信您,隻是我那兒子太會說謊。”老婦人抽抽搭搭的解釋到。


    傅星胤確實知道有人撒謊,但至於是誰,還要等待證據出來才能做出判斷,於是他開口對老婦人說:“老婆婆,我和姨妹有事商量,您先回去吧。”


    老婦人聽了付星胤的話,哪裏敢在這多待,直接出了房門回到自己的房間,她的心裏直打鼓。


    見閑雜人等都出去了,顧月梨開口說:“相公,這次去縣令府怎麽那麽長時間,老婆婆的事問清楚了嗎?”


    “這正是我為什麽去縣令府那麽久的原因。”傅星胤開口回答:“我去縣令府和王承交談,覺得他是個正人君子,臨走時我旁敲側擊的問起他的父母,王承說他的父母早已過世,自己的親人隻剩下妻子和女兒。”


    顧月梨聽了也是疑惑重重,怎麽老婦人和那個縣令的說辭不一樣?於是開口問:“相公,那看現在這個情形,是有人說謊了。”


    “沒錯,我聽到王承的回答就知道有人說謊,然後我就派人去調查老婦人和王承的往事,現在隻有等他們的消息了。”傅星胤回答到。


    “相公,其實我覺得極有可能是那個縣令說謊,首先這件事是由老婆婆攔轎子開始的,既然她敢報案就說明她所說的屬實,那個王承浸淫官場那麽多年,聽到你問他的父母,怕被扣上不孝的帽子,影響他的仕途,所以才對你說他的父母早已過世。”顧月梨聽完傅星胤說的,然後把自己心裏的推測說了出來。


    “娘子,做事情不能意氣用事,你這是先入為主,因為同是女人你就相信那個老婆婆,不能過早下結論,要查查才可以。”傅星胤說到。


    其實說心裏話,傅星胤是相信王承的,因為當時他詢問老婦人有關她兒子的事,她都是吞吞吐吐的,不像王承,麵對自己的作文坦蕩蕩的回答,而且他也相信朝廷是任人唯賢的。


    “我知道了,我隻是覺得老婆婆很可憐,你放心,在案件水落石出之前,我不會站在任何人一邊。”顧月梨說到。


    傅星胤看著顧月梨撅起的小嘴,知道這個丫頭自己心裏過不去這個坎,於是說到:“今個兒我回來時,路過一間糕點鋪,買了點桂花糕,那味道真是饞人的很。”


    顧月梨一聽到桂花糕,立馬走到傅星胤的身邊,上下其手的搜尋桂花糕的身影,傅星胤看著她猴急的樣子,覺得甚是好笑,這個丫頭聽到吃的走不動路了。


    “相公既然我們都覺得這件事有蹊蹺,不如我都兵分兩路,一起調查吧。”顧月梨被桂花糕哄的高興的說到。


    傅星胤哪裏還敢多說話,隻能答應,如果自己再說其他的,指不定這個小丫頭又要氣上好幾天呐。


    一夜無話,昨天付星胤用了一包桂花糕把顧月梨從生氣狀態拉了出來,今天早上傅星胤早早出去調查,顧月梨待著無聊,便想著去街上買點東西,準備給京城裏的南宮雪和傅虞兒,順便去街上問問有關於老婦人的事。


    說走就走,顧月梨隻帶了一個丫鬟和一個侍衛上街,其他人就在驛站看著老婦人,這是顧月梨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逛蘇州街,花樣還真多。


    最多的還是絲綢店,有單純賣布的,有成衣店,還有二者結合的,各種胭脂首飾店,街邊小販的吆喝聲,店鋪裏夥計的忙碌聲,無不昭示著蘇州城的繁華。


    顧月梨東瞧瞧西看看,覺得很是新奇,正當她在想買什麽送人時,就看到前方有個買簪子的小攤。


    顧月梨來到攤前,發現這裏不僅賣常見的金簪銀簪,還有手工製作的木簪,樣式很是好看,顧月梨拿了幾個木簪,在手裏挑選。


    “這位夫人,好眼光,這木簪樸素中透露著一絲純樸,它是樸實之下盡顯一種淡對人生,不慕塵世繁華的雅致。這樣的簪子讓人有一種安穩的感覺,不像金簪的貴氣,也不同於銀簪的仙氣,更不似玉發簪的靈氣,它更加地氣,更讓人覺得就像那小橋流水人家,很樸實,也很嫻靜。也像潺潺流水,不爭不搶,不卑不亢,不疾不徐,就是一隻安安靜靜的木簪,等待有緣人的到來。”


    第61章 得知真相


    小販看到顧月梨對木簪愛不釋手,於是開口說


    “老板還真是好口才,一個普通的木簪都能被你說的好似曠世奇珍。”顧月梨聽到小販的介紹,笑著打趣道。


    “夫人說笑了,小本買賣生意難做,口才不好點,家裏人就都要去喝西北風了。”那個小販說道。


    顧月梨聽了小販的解說,加上本身就喜歡這個木簪,於是一口氣買了五個木簪,付錢的時候還多給了小販一些銀兩,然後繼續向前逛。


    走了沒多久,就來到一家成衣店顧月梨想著也該買兩身衣服了,就進去看看。成衣店裏人也是絡繹不絕,各個夥計忙碌的抽不開身,顧月梨自己閑逛,無意間看到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身後跟著一個男子。


    本來顧月梨以為,那個婦人和自己一樣,帶著侍衛上街,可是再仔細一看,那個男子衣著簡單,模樣還有些猥瑣,覺得不簡單,就多加注意他們的動靜。


    那個婦人由丫鬟攙扶,看了好幾套衣服,都沒有選到喜歡的,於是目光緊緊鎖定在衣服上,壓根沒有顧及身後。


    隻見那個婦人看著看著衣服,就走到了拐角人相對較少的地方,尾隨她們身後的那個男子看著此處人少,慢慢的伸出了罪惡的手,探向那個婦人腰間的荷包。


    直到此時顧月梨才明白,原來這個男子是個小偷,怪不得如此猥瑣,眼看他就要得手了,顧月梨急中生智,開口大喊:“來人呐,有小偷,快來抓小偷。”


    經過顧月梨這麽一喊,那個小偷停止了自己的動作,趁著慌亂的時候跑出了成衣店,顧月梨吩咐侍衛去追。


    再說那個婦人,本來專心致誌的在挑選衣服,聽到顧月梨的喊聲下意識的摸向自己腰間的荷包,鬆了一口氣。


    其他人聽到有小偷,也紛紛查看自己的錢包,發現沒丟,頓時放心了,然後才想起來找小偷,成衣店的掌櫃安撫大家,說小偷已經跑了,有人追出去了。


    然後他也安排自己的夥計出去追了,大家繼續看衣服吧,於是成衣店又恢複了剛剛熱鬧的模樣……


    “夫人,方才那個小偷想要盜取你的銀兩,我才開口大喊,來提醒你注意。”顧月梨此時已經站到那個婦人麵前了。


    那個婦人後知後覺得說到:“多虧了姑娘,要不然今天平白的丟了銀子,都怪我不小心,露了財。”


    “夫人日後出門還是多加小心吧,貴重物品還是放在貼身處,可不能這樣放在腰間。”顧月梨好心的提醒那個婦人,還告訴她放在什麽地方比較安全。


    那個婦人聽到顧月梨這樣說,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到:“小姐說的是,是我大意,以後一定多加小心,多謝小姐出手相助。”


    “舉手之勞而已,夫人不必掛在心上,隻是以後出門要多加小心。”顧月梨對那個婦人囑咐到。


    “姑娘說的是,不知姑娘尊姓大名?”那個婦人問到,複又自我介紹說:“我叫白鈺,是蘇州縣令王承的發妻,待會我回去一定要和我相公說這件事,讓她多加防範。”


    顧月梨聽到她是王承的妻子,心裏很是驚訝,但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昨天她還在找切入點去調查老婦人的事,今天就有人送上門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我叫顧月凝,不知您是縣令夫人,月凝多有得罪,希望夫人不要怪罪。”顧月梨用顧月凝的身份介紹自己。


    “對了夫人,剛剛小偷逃跑的時候,我讓侍衛去追了,到時候抓到了,我把那個小偷送到官府去。”顧月梨說到。


    白鈺聽了,覺得這個姑娘考慮周全,便開口說:“姑娘做事真是麵麵俱到,白鈺佩服。”


    顧月梨剛想開口,就看到侍衛回來了,在她耳邊說了一些話。顧月梨聽了之後,揮手侍衛下去了,開口說:“夫人,小偷已經抓到了,我的侍衛把他送到官府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對了為了謝謝姑娘,我請你去喝茶吧。”白鈺提議到。


    顧月梨想著從她這裏問出點什麽,便同意了,和白鈺一起去了一家茶館喝茶,無意間顧月梨把老婦人的事提了出來。


    “對了夫人,我有件事想向你打聽一下。”顧月梨開口到。


    “行啊,你說,隻要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白鈺爽快的說到。


    看到白鈺如此爽快,顧月梨開口說:“我的姐夫是巡撫大人,前幾日在大街上被人攔轎告狀,說是自己被兒子兒媳聯手趕出家門,流落街頭,靠乞討為生。”


    白鈺訝異,心想這個老婦人怎麽沒去官府報案,而是攔了巡撫大人的轎子?於是開口問到:“我怎麽沒有聽說,再說了這麽久,也沒有人前去縣衙報案?”


    顧月梨聽到白鈺這樣說很是疑惑,自己都說的這麽直白了,那白鈺竟然和沒事人一樣,沒想到自己身上,莫不是這件事真有隱情?


    “王夫人,我也不瞞你說,那個老婦人說她的兒子是蘇州縣令王承,還說是你夥同自己的丈夫把她掃地出門。”顧月梨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開口說到:“我看她可憐,衣衫襤褸的,就自作主張把她帶到我下榻的驛站了,現如今她正在驛站了等待她的兒子把她接回家。”


    白鈺聽到顧月梨這樣說,心下了然了,原來那個女人竟然告狀告到巡撫大人的麵前了,怪不得昨日巡撫大人來府上,問了好幾次自家相公高堂在不在,目的在這呀……


    “顧小姐,這件事說來話長,反正總之我家相公沒有做錯事。”白鈺開口向顧月梨解釋到。


    “沒有做錯事?那你告訴我那個老婆婆到底是不是你的婆婆,王承的母親?”顧月梨聽到她說不是的時候很是氣憤。


    本來白鈺不想說的,但是看到顧月梨如此憤怒,她知道這個胡小姐是誤會自己了,罷了,這件事早晚要說的,於是把事情一五一十的給她說了。


    “顧姑娘有所不知,那個女人不是我相公的母親,不是我的婆婆,但是我和我相公卻認識她。”白鈺說到。


    顧月梨很是疑惑,白鈺說了這麽多,顧月梨從中得到了一條有效信息,就是王承夫婦和驛站裏的老婆婆是認識的,但是卻說那人不是自己的婆婆,可是驛站裏的那個人卻口口聲聲說王承是她兒子。


    “你們怎麽說話都拐彎抹角的,有什麽直接說,我姐夫已經派人著手調查了,你們不說,我們也會知道,隻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顧月梨不耐煩的說到。


    “顧姑娘別生氣,讓我來把事情說清楚吧。”白鈺開口說到:“那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府的主母,我家相公是庶出,養在了那個女人身邊。”


    “那這樣說那個老婆婆是縣令的養母,雖然不是親生母親,那縣令也不應該把她趕出家門呀。”顧月梨疑惑的說到。


    “顧姑娘事情要是這麽簡單就好了呐,我相公不是自願養在她身邊的,是她入府多年未曾生下一兒半女,所以強取豪奪把我相公從生母身邊搶走,而且那個女人還斬草除根,把我相公的生母給殺了,你說我相公如何不恨她,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我相公沒有讓她一命抵一命就不錯了,為何還有贍養她。”白鈺氣衝衝的說到。


    顧月梨聽著白鈺的話,心裏唏噓不已,原來他們三人之間還有這樣一段往事,內宅爭鬥真是太慘烈了。


    “我相公忍辱負重的那麽多年,終於考取功名做了縣令,公公在時相公沒有發作,等到公公去世以後,我家相公便把她趕出王府,讓她自生自滅。”白鈺繼續說到。


    “可我看那個老婆婆不想如此狠毒之人,既然是她有錯在先,為何還要攔住我姐夫的轎子告狀?”顧月梨不相信的問到。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把她趕出去以後,相公就吩咐府裏的下人不準接濟她,也不能讓她靠近宅子半步。”白鈺說到:“顧姑娘你說,我相公忍了那麽多年,每天都很是愧疚,覺得對不起自己的母親,因為念及她養大了我的相公,所以相公才僅僅是把她趕出家門。”


    顧月梨現在聽到了是完全不同的版本,現下雙方各執一詞,都有理有據,她不知道該怎麽辦,思來想去還是問問傅星胤怎麽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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